朱小四住的帐篷住户其实不止她和薛勇，还有几个专门看护伤员的老头，因为工作忙的关系有时候是整晚不回来的，所以没人知道感情一直很融洽的两人在昨天吵了一架。而那晚过后的第二天两人相安无事，仿佛昨夜的争执不存在。
薛勇见朱小四没再提过以为她放弃了，想着昨天兴许听到他要离开所以才会心血来潮。于是他也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专心于几日后的调员。
朱小四当然没打算放弃，她认为与其和薛勇争吵最后完全没有个结论，而且还会被百般阻挠，还不如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到时候再悄悄参加，真被选上了他也就没辙了，还能跟军队对着干不成？
阻碍消失了，她又开始担心薛勇，怕他真的放弃自己，想到这个，心里就很难受。如果一切可以挽回的话就尽可能不要放弃吧。
这天后勤忙不过来，打饭的任务便交托给了朱小四。朱小四拿着饭碗排队等着，想着军队的纪律就是好，哪像她学校食堂，你挤我拥的像堵塞的下水管道。今天的饭是两个馒头和一碗粥，水多米少的那种，馒头也是干巴巴、硬梆梆的快赶上石头了。
“哟，好久不见呀小四。”
“嗯。”
见来人是马骁，朱小四冲他点点头，马骁问了些日常，朱小四不是话多之人，基本都是马骁在问她在答，马骁感觉到朱小四的不耐烦，便适时的停止了盘问式的关切，转而将一些军中有趣的事情。整日打战奔波劳累，性命就像游走在刀尖上，不说是前线士兵，即使他们这些后勤部门的也随时会受到牵连，所谓“安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因此军营中的任何八卦新闻都成了心灵的调节剂，为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一分乐趣。
他讲起一些趣闻趣事，说哪个士兵睡糊涂了，出门时候才发现竟把裤子穿反了，但又赶时间，他便尽量掩饰着出门了，但还是被人认发现了；又说哪两个士兵为一个小白脸闹了矛盾，一生气就干架了，最后你猜怎么着？那小白脸把他两揍了一顿，为啥？哈哈，真真是胡七八糟，内部详情无人知晓，最后都闹到团长那了，可罚的不轻呢。
“诶，你看。”
朱小四正处于游神阶段，马骁突然用胳膊肘撞她一下，她魂被吓回来了，看向马骁所指的方向，双眼猛地睁大，是上次那个河边的少年，不同的是今天他没再穿轻装，而是换上了铠甲，整整齐齐的鳞片排列着，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尽显锋芒，他稚嫩的脸庞也犀利了起来。
“你们在看什么？”少年笑眯眯的扫向周围人，语气带着一丝调皮，一对大眼显得格外明亮。
“看娘们。”不知哪个人说的，声音宏亮，语气挑衅，看向少年的目光中带着肆无忌惮和不屑。
“你说什么？”少年原本慵懒的眯着的视线看向来人。
“的确，美人没有，娘炮倒有一个，这副模样也能进军营？笑掉俺大牙哟！也不知是爬了谁的床得此荣幸。”
此话一出，周围笑声一片。
朱小四皱了皱眉，轮到她盛饭了，但大叔也跟着周围人起哄，又看她瘦弱，没把她放眼里；朱小四心里厌恶这些人，只想着赶紧盛完饭走人，便出声提醒大叔，大叔不耐烦的说“知道哩”，随意捞了勺汤，又加了几个大饼便将她打发了。
朱小四心里暗骂这大叔公报私仇，憋着气转身要走，这时候马骁又按住她肩膀，叫她“快看！”，仿佛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慈禧太后其实喜欢女人，朱允炆穿越了这样的奇闻怪事，不看悔终生。
朱小四想着看一看又不掉肉，便看过去。只见那多嘴多舌、粗蛮物理之人此刻被少年踩倒在地，粗蛮之人气愤的抱住少年的腿将他摔倒在地，继而期身而上准备做到少年肚子上，少年一脚踢中他脸，那人叫骂一声，顺势抓住少年的脚，开始像转陀螺般将少年来回甩动，一边嘴里骂着：
“你这个长得跟娘们一样的家伙，去死吧！”
看戏的人都入了高潮，都等待着少年被狠甩出去的那一刻，朱小四也站在人群中，她漆黑的眼睛像鱼池里的黑石子，上面是浮动着水雾，下面是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
“那小白脸也不错了，能撑住老杨一拳的人屈指可数。”马骁一边看，一边幸灾乐祸的发表观点。
“不帮帮他吗？”朱小四看向马骁。
“啥？”
“他们不都是战友吗？”朱小四喃喃的说着，声音没有起伏。
马骁看她一眼，又转向众人焦距的画面，脸上没有表情：“军队就是这样。”
这时候，尽管周围喧哗依旧，但仿佛与她和马骁两人无关，她像是头一次认识他，第一次看到“河马嘴”的另一面。他千言万语都蕴含在那短短几个字中，她也头一次意识到了“军队”、“战斗”意味着什么。
你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地理位置另一端的敌人。
心中仿佛被巨石压制，重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的和她所付出的完全不成对比，即使一时被热血的想法冲昏了头脑，自以为勇敢而不顾阻挠的制定计划，这些她前一刻所骄傲所憧憬的东西，在这一刻摔得粉碎。她一瞬间回到了现实中，对战场第一次升起了畏惧感。
“啊啊啊··”
老杨惨烈的悲鸣声响起，回转头，鲜血再一次染红了她的双眼。她愣愣的看着满身鲜血的少年从地上爬起，终于用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扫视周围人，浸透着嚣张；即使阳光再灿烂，也无法照射进他双眼的暗黑。
“真是弱呢。”少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嘴角微笑着，永远懒散的眯着的眼睛此刻已然睁开，眼神却凶狠如恶狼
朱小四心里莫名一寒，马骁推了推她，让她快走，朱小四这时候是有些不舍得走了，很想看看结果会如何，少年结局是如何，但她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况且还有人等着她送饭，原本温热的汤都有些凉了；她撇撇嘴，不情愿的离开了。
至于现场自然有人会处理，这个小插曲的发生在军中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为枯燥的军旅生活增添了乐趣。
朱小四回去后把这件事和薛勇说了，想看看他是如何反应，结果他反应淡淡，并让她以后遇上这种事有多远走多远，别瞎凑热闹。朱小四对此很失望，她锲而不舍问薛勇如果他在现场会怎么做，薛勇捏了捏她秀气的脸颊，笑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朱小四被噎住了，有点气恼，不吭声。她低垂着头吃饭，斜刘海遮住了表情，一头短发毛茸茸的包裹着脑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这副样子逗乐了薛勇，他忍不住摸摸她头，乐道：
“怎么不高兴了？”
“军队就是这样吧。”带着负气的语气，她自顾自说着：“弱肉强食，在哪里都不会变呢。”
薛勇怔了怔，一时间无法回答，沉默弥漫在周围；朱小四感到有一只温厚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是对方平静低哑的声音：
“你说的对，小四。”他冲她微笑。
“但是，正因为我们是弱者，所以才要努力变强，直到没有人能再伤害我们为止。”伸手揉着她柔软的头发，语气柔和：
“小四的话，其实可以不强迫自己的，大哥的肩膀随时给你依靠。”
朱小四觉得有什么东西敲击了心房，一种名为快乐和兴奋的情绪填满了她脑海；身体有一种意念在不断冲击自己，她想要拥抱他，紧紧的拥抱住他。无论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她想要守护眼前这个男孩，想要与他共同存活下去。
“恩。”
朱小四轻声应着，对于从军的决心竟有了一丝动摇，但也只是那么一瞬，想要守护一个人是需要变强的，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所以无论薛勇如何反对，她都要参加，比起做被保护的那个，她更愿意做守护者。
“快吃吧。”薛勇拍拍她背。
“恩。”
时间从午饭间流过，洗过碗，朱小四将磨好的药材送去伤员帐，士兵们似乎在休息，也不似平时那么吵嚷了。
战争的高潮期已经过去，那道巨浪卷走了无数生命，留下血红的土地。战士们疲惫的躺在后勤部养伤，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详时刻，在这静谧的午后，军队的选拔也悄然来临。
由于紧缺人员，并且也并非真的上战场杀敌，军队挑人也就没那么严格，基本上有斗志的都能入选，最后通过层层考验来决定可以留下的人。
朱小四跟着其他人战成一排，立正站好，目不斜视。一个身着铠甲的人边走边上下打量着他们，一脸严肃。朱小四以为教官会讲战场的那套定律，什么危险，什么艰辛，什么要不怕死往前冲，为祖国捐躯是应该的，然后说一些鼓励的话，但严肃的教官只说了一句：
“在军队，一切都是以最严格的尺度来衡量的，不讲任何宽容，不作降格以求。并且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以‘军队的命令’优先，‘军队命令’必须执行。”教官那双犀利的眼睛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陡然提高音量：“行，还是不行？”
“行！”
朱小四跟着扯嗓子吼出来，声音宏亮有力，她的耳朵差点聋了。
太阳当空照着，教官黝黑的脸庞也很有光泽，他对着这些菜鸟士兵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薛勇见朱小四没再提过以为她放弃了，想着昨天兴许听到他要离开所以才会心血来潮。于是他也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专心于几日后的调员。
朱小四当然没打算放弃，她认为与其和薛勇争吵最后完全没有个结论，而且还会被百般阻挠，还不如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到时候再悄悄参加，真被选上了他也就没辙了，还能跟军队对着干不成？
阻碍消失了，她又开始担心薛勇，怕他真的放弃自己，想到这个，心里就很难受。如果一切可以挽回的话就尽可能不要放弃吧。
这天后勤忙不过来，打饭的任务便交托给了朱小四。朱小四拿着饭碗排队等着，想着军队的纪律就是好，哪像她学校食堂，你挤我拥的像堵塞的下水管道。今天的饭是两个馒头和一碗粥，水多米少的那种，馒头也是干巴巴、硬梆梆的快赶上石头了。
“哟，好久不见呀小四。”
“嗯。”
见来人是马骁，朱小四冲他点点头，马骁问了些日常，朱小四不是话多之人，基本都是马骁在问她在答，马骁感觉到朱小四的不耐烦，便适时的停止了盘问式的关切，转而将一些军中有趣的事情。整日打战奔波劳累，性命就像游走在刀尖上，不说是前线士兵，即使他们这些后勤部门的也随时会受到牵连，所谓“安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因此军营中的任何八卦新闻都成了心灵的调节剂，为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一分乐趣。
他讲起一些趣闻趣事，说哪个士兵睡糊涂了，出门时候才发现竟把裤子穿反了，但又赶时间，他便尽量掩饰着出门了，但还是被人认发现了；又说哪两个士兵为一个小白脸闹了矛盾，一生气就干架了，最后你猜怎么着？那小白脸把他两揍了一顿，为啥？哈哈，真真是胡七八糟，内部详情无人知晓，最后都闹到团长那了，可罚的不轻呢。
“诶，你看。”
朱小四正处于游神阶段，马骁突然用胳膊肘撞她一下，她魂被吓回来了，看向马骁所指的方向，双眼猛地睁大，是上次那个河边的少年，不同的是今天他没再穿轻装，而是换上了铠甲，整整齐齐的鳞片排列着，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尽显锋芒，他稚嫩的脸庞也犀利了起来。
“你们在看什么？”少年笑眯眯的扫向周围人，语气带着一丝调皮，一对大眼显得格外明亮。
“看娘们。”不知哪个人说的，声音宏亮，语气挑衅，看向少年的目光中带着肆无忌惮和不屑。
“你说什么？”少年原本慵懒的眯着的视线看向来人。
“的确，美人没有，娘炮倒有一个，这副模样也能进军营？笑掉俺大牙哟！也不知是爬了谁的床得此荣幸。”
此话一出，周围笑声一片。
朱小四皱了皱眉，轮到她盛饭了，但大叔也跟着周围人起哄，又看她瘦弱，没把她放眼里；朱小四心里厌恶这些人，只想着赶紧盛完饭走人，便出声提醒大叔，大叔不耐烦的说“知道哩”，随意捞了勺汤，又加了几个大饼便将她打发了。
朱小四心里暗骂这大叔公报私仇，憋着气转身要走，这时候马骁又按住她肩膀，叫她“快看！”，仿佛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慈禧太后其实喜欢女人，朱允炆穿越了这样的奇闻怪事，不看悔终生。
朱小四想着看一看又不掉肉，便看过去。只见那多嘴多舌、粗蛮物理之人此刻被少年踩倒在地，粗蛮之人气愤的抱住少年的腿将他摔倒在地，继而期身而上准备做到少年肚子上，少年一脚踢中他脸，那人叫骂一声，顺势抓住少年的脚，开始像转陀螺般将少年来回甩动，一边嘴里骂着：
“你这个长得跟娘们一样的家伙，去死吧！”
看戏的人都入了高潮，都等待着少年被狠甩出去的那一刻，朱小四也站在人群中，她漆黑的眼睛像鱼池里的黑石子，上面是浮动着水雾，下面是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
“那小白脸也不错了，能撑住老杨一拳的人屈指可数。”马骁一边看，一边幸灾乐祸的发表观点。
“不帮帮他吗？”朱小四看向马骁。
“啥？”
“他们不都是战友吗？”朱小四喃喃的说着，声音没有起伏。
马骁看她一眼，又转向众人焦距的画面，脸上没有表情：“军队就是这样。”
这时候，尽管周围喧哗依旧，但仿佛与她和马骁两人无关，她像是头一次认识他，第一次看到“河马嘴”的另一面。他千言万语都蕴含在那短短几个字中，她也头一次意识到了“军队”、“战斗”意味着什么。
你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地理位置另一端的敌人。
心中仿佛被巨石压制，重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的和她所付出的完全不成对比，即使一时被热血的想法冲昏了头脑，自以为勇敢而不顾阻挠的制定计划，这些她前一刻所骄傲所憧憬的东西，在这一刻摔得粉碎。她一瞬间回到了现实中，对战场第一次升起了畏惧感。
“啊啊啊··”
老杨惨烈的悲鸣声响起，回转头，鲜血再一次染红了她的双眼。她愣愣的看着满身鲜血的少年从地上爬起，终于用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扫视周围人，浸透着嚣张；即使阳光再灿烂，也无法照射进他双眼的暗黑。
“真是弱呢。”少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嘴角微笑着，永远懒散的眯着的眼睛此刻已然睁开，眼神却凶狠如恶狼
朱小四心里莫名一寒，马骁推了推她，让她快走，朱小四这时候是有些不舍得走了，很想看看结果会如何，少年结局是如何，但她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况且还有人等着她送饭，原本温热的汤都有些凉了；她撇撇嘴，不情愿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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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四回去后把这件事和薛勇说了，想看看他是如何反应，结果他反应淡淡，并让她以后遇上这种事有多远走多远，别瞎凑热闹。朱小四对此很失望，她锲而不舍问薛勇如果他在现场会怎么做，薛勇捏了捏她秀气的脸颊，笑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朱小四被噎住了，有点气恼，不吭声。她低垂着头吃饭，斜刘海遮住了表情，一头短发毛茸茸的包裹着脑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这副样子逗乐了薛勇，他忍不住摸摸她头，乐道：
“怎么不高兴了？”
“军队就是这样吧。”带着负气的语气，她自顾自说着：“弱肉强食，在哪里都不会变呢。”
薛勇怔了怔，一时间无法回答，沉默弥漫在周围；朱小四感到有一只温厚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是对方平静低哑的声音：
“你说的对，小四。”他冲她微笑。
“但是，正因为我们是弱者，所以才要努力变强，直到没有人能再伤害我们为止。”伸手揉着她柔软的头发，语气柔和：
“小四的话，其实可以不强迫自己的，大哥的肩膀随时给你依靠。”
朱小四觉得有什么东西敲击了心房，一种名为快乐和兴奋的情绪填满了她脑海；身体有一种意念在不断冲击自己，她想要拥抱他，紧紧的拥抱住他。无论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她想要守护眼前这个男孩，想要与他共同存活下去。
“恩。”
朱小四轻声应着，对于从军的决心竟有了一丝动摇，但也只是那么一瞬，想要守护一个人是需要变强的，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所以无论薛勇如何反对，她都要参加，比起做被保护的那个，她更愿意做守护者。
“快吃吧。”薛勇拍拍她背。
“恩。”
时间从午饭间流过，洗过碗，朱小四将磨好的药材送去伤员帐，士兵们似乎在休息，也不似平时那么吵嚷了。
战争的高潮期已经过去，那道巨浪卷走了无数生命，留下血红的土地。战士们疲惫的躺在后勤部养伤，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详时刻，在这静谧的午后，军队的选拔也悄然来临。
由于紧缺人员，并且也并非真的上战场杀敌，军队挑人也就没那么严格，基本上有斗志的都能入选，最后通过层层考验来决定可以留下的人。
朱小四跟着其他人战成一排，立正站好，目不斜视。一个身着铠甲的人边走边上下打量着他们，一脸严肃。朱小四以为教官会讲战场的那套定律，什么危险，什么艰辛，什么要不怕死往前冲，为祖国捐躯是应该的，然后说一些鼓励的话，但严肃的教官只说了一句：
“在军队，一切都是以最严格的尺度来衡量的，不讲任何宽容，不作降格以求。并且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以‘军队的命令’优先，‘军队命令’必须执行。”教官那双犀利的眼睛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陡然提高音量：“行，还是不行？”
“行！”
朱小四跟着扯嗓子吼出来，声音宏亮有力，她的耳朵差点聋了。
太阳当空照着，教官黝黑的脸庞也很有光泽，他对着这些菜鸟士兵露出了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