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时听完有些意外，他顿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知道这些？”
“……”
被提醒，顾珩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口无遮拦全说出来了，酒也醒了一半。
沈砚时直勾勾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顾珩扯了扯贴在皮肤上的衬衫，布料刺得他莫名的躁动难耐。
他撇开头，没看沈砚时，解释道：“我不是知道你喜欢学妹吗？那阵子你又很不对劲，我本来是怕你出什么意外的，就跟着你。然后我就看见学妹在喂这只猫，每次都是她走了你才上前。”
沈砚时嗤笑一声：“学校里的流浪猫，喂的人多了去了。”
“但你每次都是站在旁边等她走了才去，而且每次都碰到她，”顾珩对上沈砚时眼神，满脸的不信，“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听你的意思，你还跟了我很多次？”沈砚时眉毛蹙起，语气带上不悦。
“……”
“你是有多闲。”沈砚时没忍住呛了声。
酒精作祟，情绪被放大，被沈砚时这样讲顾珩也不好受，为自己反驳：“我那是关心你好不好。而且你怎么解释这只猫在你这儿？你确定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膈应？”
他思维发散，越想越离谱：“你不会在这儿寄托感情，睹猫思人吧？”
沈砚时沉沉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缓了缓心情：“那你寒假要是见到她了，自己跟她说。”
说完，他转身回房拿衣服去卫生间，不一会传来水声。
“不是…”顾珩还站在原地，看着大橘，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自言自语道：“就这样，你怎么敢让我见她的？”
……
把顾珩送去机场后，沈砚时又连轴转了几天，周天下午和姜也吃了顿晚饭。
“明天你想好唱什么了吗？”姜也吃到一半，想起这事儿，抬头问道。
沈砚时点点头：“已经报上去了。”
姜也睁大眼睛：“你准备唱哪首？”
任凭姜也软磨硬泡，沈砚时闭嘴不提，只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沈砚时越神秘，姜也越好奇。
到了星期一下午，校园歌手比赛晚上6点才开始，5点的时候姜也就开始催促乐琪。
“乐琪宝贝，快点快点，好了没呀？”
乐琪粘假睫毛的手抖了一下：“别急，还有一个小时呢。”
姜也撑着椅背，看向镜子里的乐琪：“这样已经很好看啦，瞿浩也去吗？”
等把这簇假睫毛贴好，乐琪低头夹下一簇：“对，你知道你之前沈砚时为什么会去参加这种比赛吗？听有关学长的传言，他不像是会去参加这种活动的人吧？”
姜也点点头：“嗯，确实不像。”
她凑近，问道：“为什么？”
“害，还不是因为瞿浩。”
乐琪说着说着笑起来：“他说当时看不惯沈砚时，故意整他呢。没想到没让他出糗，反而让他出了名。”
“……”
是他会做的事。
看乐琪快化好妆了，姜也说：“那我等你换衣服，然后我们过去。”?从宿舍去大礼堂还要20分钟。
“诶。”
姜也准备回座位，乐琪刚好贴好睫毛，转身拉住姜也：“你不化个妆吗？虽然现在很好看啦，但是今天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化妆。”
姜也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茫然：“我化了呀，这么不明显吗？”
那她之前见沈砚时化的妆难道都跟没化一样？
“我的意思是你这妆太素了，”乐琪歪头沉思，“平时看好看，但是大礼堂的灯光一照，你可就完全被浓妆妹妹比下去了。”
“这也没关系吧…”姜也想，反正她也不用引起谁的注意。
“这样吧，”乐琪打了个响指，起身拉着姜也坐下，把镜子摆正，“我给你贴个睫毛，眼线可以拉长点，再打点儿阴影。口红颜色也太淡了，等你走过去就没了，我给你换个浓点的颜色。”
姜也连连摆手：“不用了吧，我还没贴过，肯定不自在。”
乐琪压住姜也肩膀不让走：“你相信我的技术！化完肯定好看。”
姜也感觉自己像一个任凭摆弄的娃娃，在陪乐琪玩化妆小游戏。
乐琪用唇刷将姜也嘴唇上的口红晕染开，起身捏着姜也下巴左右打量，确定没有提升的空间了：“完美。”
姜也回头照了照镜子，她想起了幼儿园时期上台表演节目时老师给画了个大浓妆，脸颊上两坨硕大的腮红。
“不过这样五官好像确实更立体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抬起下巴用手指碰了碰睫毛：“这个不会掉下来吧。”
“不会。”
乐琪开始换衣服：“你别碰别扯就不会掉。”
快走到大礼堂，小路上的人逐渐多起来，除了给朋友打气的，沈砚时的名字被提及得最多。
莫名有种在大庭广众下私会的感觉，姜也拉住乐琪，扭头：“你再帮我看看，我的妆没花吧？睫毛也没掉下来吧，我老感觉要掉了。”
乐琪挽住姜也的胳膊，扯着她往前走：“哎呀不会的，相信我，很好看。”
“真没花？我怎么老感觉旁边有人在看我，错觉吗？”
姜也低头自言自语，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左右看看。
反复确认，见真没问题，她才放心。
到了大礼堂门口，乐琪左顾右盼，嘟囔着：“瞿浩怎么还没来。”
她打开微信，发语音催促：“你还有多久才到啊，都快开始了。”
姜也站在门口往内瞧，跟乐琪商量：“要不我们先进去？我哥说帮我们留了第一排。”
“原来票是你哥给的啊，”乐琪思考几秒：“要不你先进去吧，我再等等瞿浩，待会儿和他一起进去。”
“好吧。”
姜也在门口出示票，工作人员随意指了指：“找个空位子坐下来就行。”
姜也进去走到第一排，大半是空着的，前面有带工作牌巡场的学姐。
姜也拦住一个，问道：“有学长帮我留了第一排的位置，我直接坐下来就行吗？”
学姐随口问道：“哪个学长？”
姜也顿了顿，答：“沈砚时。”
学姐听到后面露讶异，多看了姜也几眼：“你直接去坐就行。”
“好的，谢谢。”
被奇怪的目光打量有些不舒服和紧张，姜也这才松了口气，挑了个中间的位置。
姜也想着跟沈砚时说一声她已经到了，打开手机，却看到沈砚时两分钟前的消息。
【沈砚时：还没到吗？】
【沈砚时：我没看见你。】
姜也直起身子，朝舞台方向四处打量，没看见沈砚时身影。
【姜也：你在哪里呀？】
【姜也：我才到。】
【沈砚时：看舞台左边。】
姜也顺着沈砚时的指示看过去，暗红色丝绒幕布微微打开一道缝隙。
眼神对上，沈砚时笑了下，背景太黑，姜也看不清楚表情，她只看见他朝她打了个招呼。
姜也正想招手——
身后突然传来尖叫：“快看快看，沈砚时在那边！”
“真的吗？哪里啊？”
“我也要看！”
“他刚挥手在跟谁打招呼吗？”
“谁啊？他好像还是朝我们这边挥手。”
“……”
这眼睛也太尖了吧。
听清楚后面女生说的话，姜也红着脸，抬到一半的手缩回去，低头窝进座位。
【姜也：我看到啦。】
【姜也：等着听你唱歌。】
【沈砚时：好，我先去准备了。】
“怎么有人把沈砚时叫走了？我还没看够呢。”
“听说沈学长待会儿唱歌，应该要准备一下吧。”
“好吧，那待会儿看，我一定要拍一张帅照珍藏。”
“……”
姜也再抬头，幕布晃动，后面果然已不见人影。
“姜也，我来啦！”
乐琪拉着姗姗来迟的瞿浩在旁边坐下，碰了碰姜也手臂：“你在看什么呢？”
姜也放下手机：“哦，没什么。”
旁边瞿浩凑过来：“嗨学妹，有没有很期待你的沈学长唱歌？”
“姜也脸皮薄。”
乐琪以为瞿浩在逗姜也，维护道：“她才没那么花痴。”
瞿浩挑了下眉：“你确定？宝贝，看来你还没那么了解你这位朋友啊。”
乐琪不理她，转身问姜也：“你哥不来吗？”
姜也用手背蹭了下鼻子，有些心虚：“他不来，我们看我们的吧。”
“好吧。”乐琪坐回去，和瞿浩头碰头聊天，时不时有笑声传过来。
旁边陆陆续续坐满了同学，似乎还有年轻老师，姜也点亮屏幕，距离6点还有1分钟。
就在这个时候，大礼堂的灯都熄了，陷入一片漆黑，只有舞台顶部直射下白色光源，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绒絮。
在一阵突然拔高的讨论声后，整个礼堂都安静下来。
主持人上场，男生穿黑色的西装，女生穿着精美的礼服裙，在热场。
姜也给沈砚时发消息吐槽：【你觉不觉得弄得像选秀节目？】
【姜也：你们是导师，你现在是开场嘉宾，待会儿登场的同学是还没出道的新人。】
姜也没想到沈砚时会现在回复，点完发送就锁屏，搭在腿上。
她在想他会唱哪首歌，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所以手机震动的感觉格外明显。
姜也还以为是她妈妈找她，看见沈砚时头像框那里的小红点还有些意外。
【沈砚时：如果是这样，那你是不是大明星私下的小女友，来听他专门为你唱的歌？】
姜也看得心跳都漏跳一拍，看向舞台侧面的幕布，透过缝隙，后面影影绰绰。
沈砚时是不是站在幕布后面，在偷偷看她？
主持人突然声音高昂，齐声喊道：“接下来，欢迎由上一届十佳歌手沈砚时为我们带来歌曲，蔡旻佑的《我可以》！”
竟然是这首歌吗？
姜也内心的悸动被无限放大。
有大胆的女孩子在尖叫，现场气氛被引上一个小高潮。
姜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主持人从侧面离场，幕布被细长手指轻轻掀开，在一般光影一半黑暗中沈砚时的侧脸有种被雕刻而成的精致，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
乐琪在一旁感叹：“学长简直比照片帅一万倍。”
瞿浩酸酸地“切”了声：“也还好吧，每天看都看习惯了。”
乐琪侧身问姜也：“你说是不是很帅？”
“他给我哥的感觉和那天你哥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简直帅得让人恍惚。”
姜也低低地笑了下：“嗯。”
沈砚时穿的衣服上有细碎的亮片，比那晚飞过流星的银河更闪耀。
他朝姜也这边看了一眼，勾唇，眼尾弯起，双眸像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这一笑，才安静下来的礼堂响起更大更绵长的呐喊声。
连乐琪也没把握住矜持。
姜也想，真的好像在选秀节目现场。
别人在看高高在上的男明星，而男明星却在高朋满座中隐晦地只取悦她一人。
“……”
被提醒，顾珩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口无遮拦全说出来了，酒也醒了一半。
沈砚时直勾勾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顾珩扯了扯贴在皮肤上的衬衫，布料刺得他莫名的躁动难耐。
他撇开头，没看沈砚时，解释道：“我不是知道你喜欢学妹吗？那阵子你又很不对劲，我本来是怕你出什么意外的，就跟着你。然后我就看见学妹在喂这只猫，每次都是她走了你才上前。”
沈砚时嗤笑一声：“学校里的流浪猫，喂的人多了去了。”
“但你每次都是站在旁边等她走了才去，而且每次都碰到她，”顾珩对上沈砚时眼神，满脸的不信，“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听你的意思，你还跟了我很多次？”沈砚时眉毛蹙起，语气带上不悦。
“……”
“你是有多闲。”沈砚时没忍住呛了声。
酒精作祟，情绪被放大，被沈砚时这样讲顾珩也不好受，为自己反驳：“我那是关心你好不好。而且你怎么解释这只猫在你这儿？你确定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膈应？”
他思维发散，越想越离谱：“你不会在这儿寄托感情，睹猫思人吧？”
沈砚时沉沉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缓了缓心情：“那你寒假要是见到她了，自己跟她说。”
说完，他转身回房拿衣服去卫生间，不一会传来水声。
“不是…”顾珩还站在原地，看着大橘，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自言自语道：“就这样，你怎么敢让我见她的？”
……
把顾珩送去机场后，沈砚时又连轴转了几天，周天下午和姜也吃了顿晚饭。
“明天你想好唱什么了吗？”姜也吃到一半，想起这事儿，抬头问道。
沈砚时点点头：“已经报上去了。”
姜也睁大眼睛：“你准备唱哪首？”
任凭姜也软磨硬泡，沈砚时闭嘴不提，只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沈砚时越神秘，姜也越好奇。
到了星期一下午，校园歌手比赛晚上6点才开始，5点的时候姜也就开始催促乐琪。
“乐琪宝贝，快点快点，好了没呀？”
乐琪粘假睫毛的手抖了一下：“别急，还有一个小时呢。”
姜也撑着椅背，看向镜子里的乐琪：“这样已经很好看啦，瞿浩也去吗？”
等把这簇假睫毛贴好，乐琪低头夹下一簇：“对，你知道你之前沈砚时为什么会去参加这种比赛吗？听有关学长的传言，他不像是会去参加这种活动的人吧？”
姜也点点头：“嗯，确实不像。”
她凑近，问道：“为什么？”
“害，还不是因为瞿浩。”
乐琪说着说着笑起来：“他说当时看不惯沈砚时，故意整他呢。没想到没让他出糗，反而让他出了名。”
“……”
是他会做的事。
看乐琪快化好妆了，姜也说：“那我等你换衣服，然后我们过去。”?从宿舍去大礼堂还要20分钟。
“诶。”
姜也准备回座位，乐琪刚好贴好睫毛，转身拉住姜也：“你不化个妆吗？虽然现在很好看啦，但是今天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化妆。”
姜也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茫然：“我化了呀，这么不明显吗？”
那她之前见沈砚时化的妆难道都跟没化一样？
“我的意思是你这妆太素了，”乐琪歪头沉思，“平时看好看，但是大礼堂的灯光一照，你可就完全被浓妆妹妹比下去了。”
“这也没关系吧…”姜也想，反正她也不用引起谁的注意。
“这样吧，”乐琪打了个响指，起身拉着姜也坐下，把镜子摆正，“我给你贴个睫毛，眼线可以拉长点，再打点儿阴影。口红颜色也太淡了，等你走过去就没了，我给你换个浓点的颜色。”
姜也连连摆手：“不用了吧，我还没贴过，肯定不自在。”
乐琪压住姜也肩膀不让走：“你相信我的技术！化完肯定好看。”
姜也感觉自己像一个任凭摆弄的娃娃，在陪乐琪玩化妆小游戏。
乐琪用唇刷将姜也嘴唇上的口红晕染开，起身捏着姜也下巴左右打量，确定没有提升的空间了：“完美。”
姜也回头照了照镜子，她想起了幼儿园时期上台表演节目时老师给画了个大浓妆，脸颊上两坨硕大的腮红。
“不过这样五官好像确实更立体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抬起下巴用手指碰了碰睫毛：“这个不会掉下来吧。”
“不会。”
乐琪开始换衣服：“你别碰别扯就不会掉。”
快走到大礼堂，小路上的人逐渐多起来，除了给朋友打气的，沈砚时的名字被提及得最多。
莫名有种在大庭广众下私会的感觉，姜也拉住乐琪，扭头：“你再帮我看看，我的妆没花吧？睫毛也没掉下来吧，我老感觉要掉了。”
乐琪挽住姜也的胳膊，扯着她往前走：“哎呀不会的，相信我，很好看。”
“真没花？我怎么老感觉旁边有人在看我，错觉吗？”
姜也低头自言自语，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左右看看。
反复确认，见真没问题，她才放心。
到了大礼堂门口，乐琪左顾右盼，嘟囔着：“瞿浩怎么还没来。”
她打开微信，发语音催促：“你还有多久才到啊，都快开始了。”
姜也站在门口往内瞧，跟乐琪商量：“要不我们先进去？我哥说帮我们留了第一排。”
“原来票是你哥给的啊，”乐琪思考几秒：“要不你先进去吧，我再等等瞿浩，待会儿和他一起进去。”
“好吧。”
姜也在门口出示票，工作人员随意指了指：“找个空位子坐下来就行。”
姜也进去走到第一排，大半是空着的，前面有带工作牌巡场的学姐。
姜也拦住一个，问道：“有学长帮我留了第一排的位置，我直接坐下来就行吗？”
学姐随口问道：“哪个学长？”
姜也顿了顿，答：“沈砚时。”
学姐听到后面露讶异，多看了姜也几眼：“你直接去坐就行。”
“好的，谢谢。”
被奇怪的目光打量有些不舒服和紧张，姜也这才松了口气，挑了个中间的位置。
姜也想着跟沈砚时说一声她已经到了，打开手机，却看到沈砚时两分钟前的消息。
【沈砚时：还没到吗？】
【沈砚时：我没看见你。】
姜也直起身子，朝舞台方向四处打量，没看见沈砚时身影。
【姜也：你在哪里呀？】
【姜也：我才到。】
【沈砚时：看舞台左边。】
姜也顺着沈砚时的指示看过去，暗红色丝绒幕布微微打开一道缝隙。
眼神对上，沈砚时笑了下，背景太黑，姜也看不清楚表情，她只看见他朝她打了个招呼。
姜也正想招手——
身后突然传来尖叫：“快看快看，沈砚时在那边！”
“真的吗？哪里啊？”
“我也要看！”
“他刚挥手在跟谁打招呼吗？”
“谁啊？他好像还是朝我们这边挥手。”
“……”
这眼睛也太尖了吧。
听清楚后面女生说的话，姜也红着脸，抬到一半的手缩回去，低头窝进座位。
【姜也：我看到啦。】
【姜也：等着听你唱歌。】
【沈砚时：好，我先去准备了。】
“怎么有人把沈砚时叫走了？我还没看够呢。”
“听说沈学长待会儿唱歌，应该要准备一下吧。”
“好吧，那待会儿看，我一定要拍一张帅照珍藏。”
“……”
姜也再抬头，幕布晃动，后面果然已不见人影。
“姜也，我来啦！”
乐琪拉着姗姗来迟的瞿浩在旁边坐下，碰了碰姜也手臂：“你在看什么呢？”
姜也放下手机：“哦，没什么。”
旁边瞿浩凑过来：“嗨学妹，有没有很期待你的沈学长唱歌？”
“姜也脸皮薄。”
乐琪以为瞿浩在逗姜也，维护道：“她才没那么花痴。”
瞿浩挑了下眉：“你确定？宝贝，看来你还没那么了解你这位朋友啊。”
乐琪不理她，转身问姜也：“你哥不来吗？”
姜也用手背蹭了下鼻子，有些心虚：“他不来，我们看我们的吧。”
“好吧。”乐琪坐回去，和瞿浩头碰头聊天，时不时有笑声传过来。
旁边陆陆续续坐满了同学，似乎还有年轻老师，姜也点亮屏幕，距离6点还有1分钟。
就在这个时候，大礼堂的灯都熄了，陷入一片漆黑，只有舞台顶部直射下白色光源，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绒絮。
在一阵突然拔高的讨论声后，整个礼堂都安静下来。
主持人上场，男生穿黑色的西装，女生穿着精美的礼服裙，在热场。
姜也给沈砚时发消息吐槽：【你觉不觉得弄得像选秀节目？】
【姜也：你们是导师，你现在是开场嘉宾，待会儿登场的同学是还没出道的新人。】
姜也没想到沈砚时会现在回复，点完发送就锁屏，搭在腿上。
她在想他会唱哪首歌，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所以手机震动的感觉格外明显。
姜也还以为是她妈妈找她，看见沈砚时头像框那里的小红点还有些意外。
【沈砚时：如果是这样，那你是不是大明星私下的小女友，来听他专门为你唱的歌？】
姜也看得心跳都漏跳一拍，看向舞台侧面的幕布，透过缝隙，后面影影绰绰。
沈砚时是不是站在幕布后面，在偷偷看她？
主持人突然声音高昂，齐声喊道：“接下来，欢迎由上一届十佳歌手沈砚时为我们带来歌曲，蔡旻佑的《我可以》！”
竟然是这首歌吗？
姜也内心的悸动被无限放大。
有大胆的女孩子在尖叫，现场气氛被引上一个小高潮。
姜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主持人从侧面离场，幕布被细长手指轻轻掀开，在一般光影一半黑暗中沈砚时的侧脸有种被雕刻而成的精致，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
乐琪在一旁感叹：“学长简直比照片帅一万倍。”
瞿浩酸酸地“切”了声：“也还好吧，每天看都看习惯了。”
乐琪侧身问姜也：“你说是不是很帅？”
“他给我哥的感觉和那天你哥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简直帅得让人恍惚。”
姜也低低地笑了下：“嗯。”
沈砚时穿的衣服上有细碎的亮片，比那晚飞过流星的银河更闪耀。
他朝姜也这边看了一眼，勾唇，眼尾弯起，双眸像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这一笑，才安静下来的礼堂响起更大更绵长的呐喊声。
连乐琪也没把握住矜持。
姜也想，真的好像在选秀节目现场。
别人在看高高在上的男明星，而男明星却在高朋满座中隐晦地只取悦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