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爱丽丝是个情感很纯粹的小姑娘。
来到沢田家之前，她极少接触人，也不清楚人类内心复杂又细腻的情感，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
她什么复杂的情感都不明白。
但是她知道，不开心了要说，难过了要哭，最重要的人情绪低落了，就要给予他拥抱。
因为。
爱丽丝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被拥抱，被安慰，被摸脑袋，都会觉得很满足。
爱丽丝是被爱着的！
喜欢就是如此容易理解的情感。
不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对她微笑，耐心地安慰她，张开双手拥抱她的呀？
所以。
爱丽丝肯定是被喜欢着的。
爱丽丝喜欢所有喜欢自己的人。
也喜欢所有，愿意对自己好的人。
她最喜欢的人，就是第一个把她捡回家的沢田纲吉。
她的喜欢没有出错，现在，她第一次喜欢上的少年，还为她做了新的身体，他担心她会把新的身体也搞坏掉，会特意把她拉出来，在没人打扰的安静地方，告诉她不可以做的事情。
他那么得好。
爱丽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她能理解的！
但是……
愧疚是为了什么呢？
爱丽丝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会愧疚。
爱丽丝的身体是自己每天蹦蹦跳跳，不知道珍惜自己，才会损坏掉的啊？
纲君还为了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爱丽丝努力打工，给她做新的身体，让她能够回来，像是现在一样，站在他的身边。
他已经为爱丽丝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开心呢？
在金发少女站在原地焦急地催促他快点拥抱自己之后，沢田纲吉本来想拒绝，只是他刚动了动下唇，就看到对方小弧度地扑棱着双手，连踩在地面的双脚都有些不安分，试图跺脚。
他拒绝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棕发少年表情复杂地伸手将她抱住，两人身高差不多，他的脸颊就停留在她的肩膀处，鼻尖还触碰到了她柔软蓬松的金色发丝。
爱丽丝小弧度地歪了下脑袋，那几缕发丝就拂过他的脸颊，蹭得人有点痒。
“纲君，是不是抱抱爱丽丝就觉得心情特别好了？”
爱丽丝期待地开口。
沢田纲吉：“……嗯。”
他沉默片刻，不忍直视地点了点头。
心情好不好倒不是重点，主要是不敢碰到她，万一缺胳膊少腿的。
而且，刚说了不可以再做之前经常做的那些小动作，她就在那里又是扑棱手臂又是跺脚的，根本每天听进去一点嘛！！
爱丽丝。
明明之前还有个很听话的优点的。
现在……
好吧，她其实也听了，动作弧度都小了，力度也减了。
就是没直接删掉那些小动作。
“纲君纲君～”
在他恍神间，怀里的少女凑过来在他脸颊旁边蹭了蹭，语调轻快地说：“我也要贴贴！”
“……”
那不是贴贴，是你非要脑袋动来动去，头发根本控制不住。
他低声轻叹，感觉无奈极了。
“我已经没关系了，可以松开爱丽丝了么？”
“诶？你那么快就恢复好心情了吗？”少女语气惊奇，但她也没多想，她向来都是如此相信沢田纲吉，“那好吧，那我们继续牵手吧。”
牵手的理由是，不拉着她，她可能要原地跳起来。
沢田纲吉愈发无奈了，他觉得很多行为，就算是跟爱丽丝说明白了，也没什么用。
就算是他说了牵着她的理由，爱丽丝的第一反应也肯定是，他在担心她，他好喜欢她。
嗯，真的很……不知道怎么沟通。
棕发少年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心情松开了少女，牵着她往家的反向折回去。
“我们这就要回家了么？”
爱丽丝扭头问他。
“嗯，想和爱丽丝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沢田纲吉说。
“那好叭。”
相处的时间有点短暂，爱丽丝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就算是回了家，她也还是能见到纲君的。
但是走了一会儿，爱丽丝忽然听到身边的少年说了一个，让她觉得世界都不美好的消息。
“爱丽丝还没适应现在的身体，所以，暂时不可以去学校。”
“诶——？！！”
她的失落情绪瞬间拉满了，拉着他的手不住地反问：“为什么嘛，爱丽丝想去的，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不要一个人等你。”
“纲君，纲君纲君～”
爱丽丝不停叫他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着，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
这是她常用的手段。
沢田纲吉听得眉梢直跳，在她继续叫得更大声之前，他连忙按住了这个快被惯坏了的小姑娘。
“不是说爱丽丝以后都不能去了，只是这星期你要待在家里，慢慢适应一下现在身体的力度，等你习惯了，你想去，还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学校的。”
“而且，家里也不是只有你，还有蓝波一平和碧洋琪，妈妈和Reborn也在家，你可以和大家一起玩，但是不可以亲手做什么，要用很大力气的事情。”
他说得极有耐心，语气也十分温和，爱丽丝自然也听进去了。
但是她不高兴。
她耷拉着脑袋，气呼呼的。
不跟他讲话。
“爱丽丝？”
沢田纲吉用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干脆使出了杀手锏：“这是为了爱丽丝考虑，你不想长时间地和大家待在一起么？”
“……想的。”
爱丽丝闷闷地说。
“那就稍微忍耐一下，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纲君好坏。”
少女忽然语气强烈地控诉他。
“诶？”沢田纲吉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我，我哪里就成了坏人了？”
让她适应一下新的身体，是非常不讲理的要求么？
严重到让爱丽丝觉得他特别无情又是坏蛋的程度？？
爱丽丝轻哼了一声，语气认真地道：“明明纲君都知道爱丽丝最喜欢你，为了你会做很多很多事情的，每次让爱丽丝做一些我不想要做的事情的时候，都会很狡猾地说是，为了你。”
“真的好坏好坏！！”
明明就是知道这么说她会答应，才会这样的！
沢田纲吉倏地沉默了。
倒不是他被人说中了心理，而是，他一直以来其实没有这个自觉，被她这么说了后，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哪怕他是无意的，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因为他潜意识其实也清楚，这么说，爱丽丝绝对会同意的。
但是这样……
不就是类似一种，绑架的行为么？
因为他清楚爱丽丝最喜欢他，愿意为了他做任何的事情，所以，他以“为了我”当做借口，迫使她不得不接受一些，她不想要做也不喜欢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沢田纲吉想，他可能一直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对不起爱丽丝。”
既然是自己的行为不对，沢田纲吉的第一反应就是道歉：“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让你感到为难？”
“唔……”爱丽丝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还好，虽然是不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为了纲君的话，我也会开心的。”
“因为纲君也会开心！”
说完，她肯定地点点头，仿佛这句话才是一切的重点。
但沢田纲吉却完全无法为这句话感到开心。
这说明爱丽丝其实在为了他克制自己本能的一些情感，比起自己的心情，她会优先考虑他的。
但是，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说，如果他这个时候开口让爱丽丝不要考虑自己的心情优先她自己，她肯定会当场耍赖，要在明天早上跟着他去学校。
头好痛。
到底该怎么办啊啊啊啊！
“纲君？”
爱丽丝晃了晃他的手，蓝色眼眸带着些许疑惑：“不回家了么？”
“……回。”
最后，他也没能像之前那样，对她说出心里话。
对象是爱丽丝，说得太直接，可能会适得其反。
因为爱丽丝，她真的是那种，给点阳光她能灿烂到开花的那种！！
*
爱丽丝成了留守人偶。
沢田纲吉去学校了。
狱寺也去了，山本也去了，京子，大家全部都去了！
Reborn不想和她玩，蓝波还欺负她，奈奈妈妈出门买做饭的食材了，总之，爱丽丝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可怜。
她转头看着坐在沢田纲吉床上，往嘴里塞蛋糕的奶牛小鬼，气得咬碎了一口不存在的牙齿。
凭什么只有蓝波可以吃好吃的东西！
呜呜呜。
“我讨厌蓝波！”
无能狂怒的爱丽丝背对着他喊。
“阿拉啦，笨蛋爱丽丝一看就是想吃蓝波大人的蛋糕，我知道哦。”
“哼，爱丽丝才不想！”
“因为笨蛋爱丽丝没有牙齿，根本不是人，是会动的洋娃娃，不能吃东西。”
“蓝波也是！迟早会被关进盒子里的，哼！！”
“蓝波大人可以把盒子轰地炸开逃出来。”
“……”
蓝波，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爱丽丝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坐下，半侧着身体别过去，也不看他。
“笨蛋爱丽丝很无聊呢，因为阿纲不在家。”蓝波在一旁大声嚷嚷。
爱丽丝不想和他讲话，就假装没听到。
“真拿你没办法啊，这个给你玩吧。”
爆炸头小鬼说着，从背后戳了戳她的手臂，将一个紫色筒子塞给了她。
爱丽丝：？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东西，觉得困惑极了。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问。
“BOSS给我的玩具。”蓝波语带炫耀地说。
BOSS。
这个爱丽丝知道，她在学校学过的，就是，领导。
领导就是，讲了话就要听得存在。
蓝波居然有自己的领导，这让爱丽丝大为震惊。
不是说，长大以后才会有的么？
“那这个怎么玩？”她拍了拍怀里的紫色筒子，侧头询问蓝波。
“就是你害怕的时候，想哭的时候，忍耐不了的时候钻进去，就能看到另一个阿纲，比现在这个阿纲还好！！”
不懂事的小孩也不理解十年火箭筒的具体原理，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玩的东西。
忍耐不了痛苦的时候跑进去，另一个阿纲就会出现，把他抱起来了。
笨蛋爱丽丝不是也觉得，阿纲不在家她不开心么？
“能见到另一个纲君！？”
蓝波的话让爱丽丝瞬间激动起来，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蓝波说的是真的么？”
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纲君吗？
“蓝波大人才不会骗人呢！”奶牛小鬼一副不屑撒谎的语气。
爱丽丝信了。
有两个纲君也挺好，一个去上学的时候，她就去找另一个玩，这多幸福啊！
这样，纲君还能好好学习呢。
于是。
她抱着紫色筒子放平在床上，自己在地上蹲下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爬了进去。
爱丽丝是个情感很纯粹的小姑娘。
来到沢田家之前，她极少接触人，也不清楚人类内心复杂又细腻的情感，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
她什么复杂的情感都不明白。
但是她知道，不开心了要说，难过了要哭，最重要的人情绪低落了，就要给予他拥抱。
因为。
爱丽丝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被拥抱，被安慰，被摸脑袋，都会觉得很满足。
爱丽丝是被爱着的！
喜欢就是如此容易理解的情感。
不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对她微笑，耐心地安慰她，张开双手拥抱她的呀？
所以。
爱丽丝肯定是被喜欢着的。
爱丽丝喜欢所有喜欢自己的人。
也喜欢所有，愿意对自己好的人。
她最喜欢的人，就是第一个把她捡回家的沢田纲吉。
她的喜欢没有出错，现在，她第一次喜欢上的少年，还为她做了新的身体，他担心她会把新的身体也搞坏掉，会特意把她拉出来，在没人打扰的安静地方，告诉她不可以做的事情。
他那么得好。
爱丽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她能理解的！
但是……
愧疚是为了什么呢？
爱丽丝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会愧疚。
爱丽丝的身体是自己每天蹦蹦跳跳，不知道珍惜自己，才会损坏掉的啊？
纲君还为了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爱丽丝努力打工，给她做新的身体，让她能够回来，像是现在一样，站在他的身边。
他已经为爱丽丝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开心呢？
在金发少女站在原地焦急地催促他快点拥抱自己之后，沢田纲吉本来想拒绝，只是他刚动了动下唇，就看到对方小弧度地扑棱着双手，连踩在地面的双脚都有些不安分，试图跺脚。
他拒绝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棕发少年表情复杂地伸手将她抱住，两人身高差不多，他的脸颊就停留在她的肩膀处，鼻尖还触碰到了她柔软蓬松的金色发丝。
爱丽丝小弧度地歪了下脑袋，那几缕发丝就拂过他的脸颊，蹭得人有点痒。
“纲君，是不是抱抱爱丽丝就觉得心情特别好了？”
爱丽丝期待地开口。
沢田纲吉：“……嗯。”
他沉默片刻，不忍直视地点了点头。
心情好不好倒不是重点，主要是不敢碰到她，万一缺胳膊少腿的。
而且，刚说了不可以再做之前经常做的那些小动作，她就在那里又是扑棱手臂又是跺脚的，根本每天听进去一点嘛！！
爱丽丝。
明明之前还有个很听话的优点的。
现在……
好吧，她其实也听了，动作弧度都小了，力度也减了。
就是没直接删掉那些小动作。
“纲君纲君～”
在他恍神间，怀里的少女凑过来在他脸颊旁边蹭了蹭，语调轻快地说：“我也要贴贴！”
“……”
那不是贴贴，是你非要脑袋动来动去，头发根本控制不住。
他低声轻叹，感觉无奈极了。
“我已经没关系了，可以松开爱丽丝了么？”
“诶？你那么快就恢复好心情了吗？”少女语气惊奇，但她也没多想，她向来都是如此相信沢田纲吉，“那好吧，那我们继续牵手吧。”
牵手的理由是，不拉着她，她可能要原地跳起来。
沢田纲吉愈发无奈了，他觉得很多行为，就算是跟爱丽丝说明白了，也没什么用。
就算是他说了牵着她的理由，爱丽丝的第一反应也肯定是，他在担心她，他好喜欢她。
嗯，真的很……不知道怎么沟通。
棕发少年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心情松开了少女，牵着她往家的反向折回去。
“我们这就要回家了么？”
爱丽丝扭头问他。
“嗯，想和爱丽丝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沢田纲吉说。
“那好叭。”
相处的时间有点短暂，爱丽丝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就算是回了家，她也还是能见到纲君的。
但是走了一会儿，爱丽丝忽然听到身边的少年说了一个，让她觉得世界都不美好的消息。
“爱丽丝还没适应现在的身体，所以，暂时不可以去学校。”
“诶——？！！”
她的失落情绪瞬间拉满了，拉着他的手不住地反问：“为什么嘛，爱丽丝想去的，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不要一个人等你。”
“纲君，纲君纲君～”
爱丽丝不停叫他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着，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
这是她常用的手段。
沢田纲吉听得眉梢直跳，在她继续叫得更大声之前，他连忙按住了这个快被惯坏了的小姑娘。
“不是说爱丽丝以后都不能去了，只是这星期你要待在家里，慢慢适应一下现在身体的力度，等你习惯了，你想去，还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学校的。”
“而且，家里也不是只有你，还有蓝波一平和碧洋琪，妈妈和Reborn也在家，你可以和大家一起玩，但是不可以亲手做什么，要用很大力气的事情。”
他说得极有耐心，语气也十分温和，爱丽丝自然也听进去了。
但是她不高兴。
她耷拉着脑袋，气呼呼的。
不跟他讲话。
“爱丽丝？”
沢田纲吉用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干脆使出了杀手锏：“这是为了爱丽丝考虑，你不想长时间地和大家待在一起么？”
“……想的。”
爱丽丝闷闷地说。
“那就稍微忍耐一下，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纲君好坏。”
少女忽然语气强烈地控诉他。
“诶？”沢田纲吉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我，我哪里就成了坏人了？”
让她适应一下新的身体，是非常不讲理的要求么？
严重到让爱丽丝觉得他特别无情又是坏蛋的程度？？
爱丽丝轻哼了一声，语气认真地道：“明明纲君都知道爱丽丝最喜欢你，为了你会做很多很多事情的，每次让爱丽丝做一些我不想要做的事情的时候，都会很狡猾地说是，为了你。”
“真的好坏好坏！！”
明明就是知道这么说她会答应，才会这样的！
沢田纲吉倏地沉默了。
倒不是他被人说中了心理，而是，他一直以来其实没有这个自觉，被她这么说了后，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哪怕他是无意的，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因为他潜意识其实也清楚，这么说，爱丽丝绝对会同意的。
但是这样……
不就是类似一种，绑架的行为么？
因为他清楚爱丽丝最喜欢他，愿意为了他做任何的事情，所以，他以“为了我”当做借口，迫使她不得不接受一些，她不想要做也不喜欢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沢田纲吉想，他可能一直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对不起爱丽丝。”
既然是自己的行为不对，沢田纲吉的第一反应就是道歉：“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让你感到为难？”
“唔……”爱丽丝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还好，虽然是不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为了纲君的话，我也会开心的。”
“因为纲君也会开心！”
说完，她肯定地点点头，仿佛这句话才是一切的重点。
但沢田纲吉却完全无法为这句话感到开心。
这说明爱丽丝其实在为了他克制自己本能的一些情感，比起自己的心情，她会优先考虑他的。
但是，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说，如果他这个时候开口让爱丽丝不要考虑自己的心情优先她自己，她肯定会当场耍赖，要在明天早上跟着他去学校。
头好痛。
到底该怎么办啊啊啊啊！
“纲君？”
爱丽丝晃了晃他的手，蓝色眼眸带着些许疑惑：“不回家了么？”
“……回。”
最后，他也没能像之前那样，对她说出心里话。
对象是爱丽丝，说得太直接，可能会适得其反。
因为爱丽丝，她真的是那种，给点阳光她能灿烂到开花的那种！！
*
爱丽丝成了留守人偶。
沢田纲吉去学校了。
狱寺也去了，山本也去了，京子，大家全部都去了！
Reborn不想和她玩，蓝波还欺负她，奈奈妈妈出门买做饭的食材了，总之，爱丽丝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可怜。
她转头看着坐在沢田纲吉床上，往嘴里塞蛋糕的奶牛小鬼，气得咬碎了一口不存在的牙齿。
凭什么只有蓝波可以吃好吃的东西！
呜呜呜。
“我讨厌蓝波！”
无能狂怒的爱丽丝背对着他喊。
“阿拉啦，笨蛋爱丽丝一看就是想吃蓝波大人的蛋糕，我知道哦。”
“哼，爱丽丝才不想！”
“因为笨蛋爱丽丝没有牙齿，根本不是人，是会动的洋娃娃，不能吃东西。”
“蓝波也是！迟早会被关进盒子里的，哼！！”
“蓝波大人可以把盒子轰地炸开逃出来。”
“……”
蓝波，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爱丽丝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坐下，半侧着身体别过去，也不看他。
“笨蛋爱丽丝很无聊呢，因为阿纲不在家。”蓝波在一旁大声嚷嚷。
爱丽丝不想和他讲话，就假装没听到。
“真拿你没办法啊，这个给你玩吧。”
爆炸头小鬼说着，从背后戳了戳她的手臂，将一个紫色筒子塞给了她。
爱丽丝：？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东西，觉得困惑极了。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问。
“BOSS给我的玩具。”蓝波语带炫耀地说。
BOSS。
这个爱丽丝知道，她在学校学过的，就是，领导。
领导就是，讲了话就要听得存在。
蓝波居然有自己的领导，这让爱丽丝大为震惊。
不是说，长大以后才会有的么？
“那这个怎么玩？”她拍了拍怀里的紫色筒子，侧头询问蓝波。
“就是你害怕的时候，想哭的时候，忍耐不了的时候钻进去，就能看到另一个阿纲，比现在这个阿纲还好！！”
不懂事的小孩也不理解十年火箭筒的具体原理，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玩的东西。
忍耐不了痛苦的时候跑进去，另一个阿纲就会出现，把他抱起来了。
笨蛋爱丽丝不是也觉得，阿纲不在家她不开心么？
“能见到另一个纲君！？”
蓝波的话让爱丽丝瞬间激动起来，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蓝波说的是真的么？”
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纲君吗？
“蓝波大人才不会骗人呢！”奶牛小鬼一副不屑撒谎的语气。
爱丽丝信了。
有两个纲君也挺好，一个去上学的时候，她就去找另一个玩，这多幸福啊！
这样，纲君还能好好学习呢。
于是。
她抱着紫色筒子放平在床上，自己在地上蹲下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