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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从清晨伊始，公主寝殿殿门外便站满了太医，众人把过脉后皆是同一个病由。
受了惊惧，又淋了雨，因此染上风寒。
徐夫人眼眶微红，拧着帕子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什么也要太医再好好看看。
“若是我家凝儿落下什么病根，你们还有命回去吗？！”
门外太医一个个面面相觑，皆是苦着脸。没过多久，为首的太医叹口气上千再去把脉。
崔行知与同院师兄站在最后方的毫无遮挡的院子里，日头毒辣，空气越发沉闷，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忍着脸上的灼热，咽了咽口水。
同行师兄扯了扯官服领口，颇为不满地吐槽着：“我看这三公主属实娇气了些，不过是个风寒，倒叫我们非得查出些大病来不是？”
他这话说的过于直白，可人人皆是心知肚明，唯有他一人得声音在诺大空旷的院子中却显得如此突兀。
寝殿檐下的小宫女闻言竖起个耳朵，瞪着双眼看向这边：“哪个胆子大的，竟然敢揣度公主？”
崔行知看着宫女狠毒的眼神直勾勾地往这边看来，双腿直接软了几分，手哆哆嗦嗦地扯了把同门师兄。
“你刚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家公主看看！”小宫女声音尖细，崔行知见提到自己，苦着个脸弯腰进去。
经过侧殿时，崔行知自己师傅往出走，赶忙拘了个礼，老太医闻声看他一眼却只是摇头。
他到了近前，隔着几道的帘子已经被拉开一半，崔行知半蹲稍稍起身便能看起里面的光景，最里侧的拔步床上，卫羡凝正躺在上面，似玉一般的手臂从锦被中伸出，微微垂在床侧。
崔行知只看了一眼便快速低下头去，轻声来到床前跪了下来，脉象依旧平稳，受了惊惧的缘故，人久久醒不过来。
卫羡凝的脸上没了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劲头，往日俏丽，施满粉黛的面容如今变的惨白，嘴唇干燥起皮。
一双柳叶眉紧皱，梦中似乎也不得安静，许是重复昏迷前的恐惧。
崔行知看了看她现在的神情，心里萌生出个想法。想要让公主转惊为安，顺利醒过来，他想起一副老家的野方子。可崔行知只是冒出个念头便又压下去了，考虑面前因素，对方是当朝尊贵的公主，而自己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乡村采药的少年。
不过片刻，崔行知的眉头拧的像打了个结似的。
徐夫人在一旁见他发愣，气的从架子上的盆中往他身上撒些凉水，“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这太医还能出神？你若医不好她，本宫定叫主上把你们逐出宫去！”
“臣，臣有罪….臣有个方子，只是….只是…”崔行知赶忙伏地，心里无比慌乱，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向下滑。
徐夫人深吸口气，“什么方子？”
崔行知被吓的脑袋还是懵懵的，眼下将整个太医院也作为赌注骑虎难下，唯有闭眼搏一搏。
—
不过正午，重华宫的人欢欢喜喜的放出风来，卫羡凝已然醒了。
卫羡鹿并不惊讶，她的伤还不抵自己之前的半分，转醒是必然的事。
卫羡鹿吃完午膳倒在软榻上，听着夏提忿忿地说了一早上。
“三公主的人也真是不讲理，竟把太医都请到她宫里去了。咱们公主昨夜还淋了雨，这要是再病了她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好在卫羡鹿昨天灌了好些姜汤，出了汗，除了早起还有些咳嗽外，身子并无大碍。
“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姐的性情，不用再说了。”卫羡鹿衔口茶，淡淡道。
夏提识趣的闭上嘴。
年轻的女孩独自坐在内殿，一下又一下轻抚着怀中还有些蔫蔫的小兔，思绪飘然，卫羡鹿心里怨恨着，面上也不知何时变的微微扭曲，重华宫不过只是死了个猎犬，背后真正的恶人却还好好的。
“怎么孤一来了，小九就不说了？”卫褚被宫人领进来时，负手站在雕窗前，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似在打趣的问着。
“父皇？”
卫羡鹿心底吃惊，万万没想冷落自己半月的父皇竟来了，且来的太过于突然，不知刚与夏提的对话卫褚听到了多少。
“父皇怎么突然来看小九？外头的人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若是怠慢了父皇可如何是好。”卫羡鹿微微福身，话语中带着女儿家的嗔怪，随后亲昵的去拉卫褚衣袖。
卫褚见了，眼里满是往日喜欢。
“小半月来，龟兹蠢蠢欲动，孤忙于前朝而没顾及小九，小九今日若是说这些，怕不是要和孤生分了？”
卫羡鹿定了定神，挽着卫褚的手坐下，亲自倒了盏雪山银芽，抬头目光澄澈，“父皇竟打趣小九，小九自小就知道在这些兄弟姐妹，父皇是最偏爱我的，处处为我思虑，我对父皇也亦如此，哪来生分之说。”
谁也不谈当时的分歧与争执，或许在卫褚亲自来到长秋宫时，那份责怪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些话给卫褚哄的合不上嘴，卫褚身旁的宫人闻言也阵阵低笑，为首宫人见卫褚抬手，恭敬地端上了一方精致食盒。
“就属你会哄孤开心，瞧瞧吧，孤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卫羡鹿接过食盒，里面皆是琳琅满目的糕点。
“这宫中还是父皇的膳房，手艺真好！”卫羡鹿很快捏起一块荷花酥，轻咬一口，翘着唇笑了笑，是打心底的喜欢。
也只有卫羡鹿能在卫褚面前做出如此之举，其余的几个皇子公主在卫褚面前总是恭敬有加，让卫褚少了许多平常父亲与子女的亲情感受。
卫褚抬手摸摸鬓角旁的发髻，像儿时一样，卫羡鹿下意识抬眼，那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可眼神中又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别人一般。
是谁呢？自己早逝母亲吗？
卫羡鹿连忙低下头，抛去脑海中不该想的，匆匆嚼着口中的糕点。
忽地，卫褚轻轻嗓子，问道：“宁烬在你这，还算安分，恪尽职守吗？”
卫羡鹿低着头，“嗯，一切都好。”
说罢，卫羡鹿只觉不太对。
就见卫褚缓缓舒了口气，却又半路顿住。转而听身后的宫人进来道：“陛下，宁侍卫按照陛下的吩咐已经到前殿了。”
“父皇召他来有何事？”
卫羡鹿顿时觉得嘴里的酥饼不香了，闻言一愣，连忙问道。
“小九也随孤一起来。”
卫羡鹿的心瞬间提起来了，暗衬着近期发生的大事不过就是昨日打死卫羡凝的狗。她自知此事瞒不过当朝天子，卫羡凝或许早已派人参她长秋宫一笔，左右躲不过的，却没曾想如此之快。
父皇今日真正来的目的是要亲自治罪吗？
“父皇，昨日之事.....”
卫羡鹿还没说完，卫褚衣袍一挥，身后宫人转头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噤声。
卫羡鹿一路上悄悄观察着卫褚的表情，却表面淡淡始终揣测不出来什么，若是今日将宁烬治罪责出宫去，倒是对自己是有些好处的，至少与宁烬再也不相往来。可若是此事牵连自己，卫褚再因为他的事加深对自己的猜疑，那么在这深宫之中，失去天子信任的她，一切安稳生活将不复存在。
或许，抛弃宁烬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多大好处，只有今日让他继续存在，一切才不会变得太糟糕。
卫羡鹿思来想去，一路上只得了个一个结论，她和宁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这让这辈子不再想和宁烬搭上任何关系的卫羡鹿第二次陷入崩溃的边缘。
一行人来到前殿，宁烬突然在殿内等候。
卫羡鹿路过他身旁时，悄悄瞧了他一眼，却没曾想与他对视，宁烬依旧一身黑，却不曾想黑色衬的他面色灰白，比昨日的脸色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且他的目光一直似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卫羡鹿匆匆收回目光，落座后也觉得刚刚那一眼有些不太自在。
“可知今日孤到长秋宫来召你，所谓何事？”
卫褚坐在上方，双手一张搭在两侧，此话一出，他慢慢巡视一圈，殿内无人不呼吸渐渐放缓，尽显天子之威。
可唯独只有宁烬，神情自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尽显病态，那股英气不曾减弱半分。
“臣有罪，昨日失手将三公主的爱犬打死，还请陛下惩处。”
宁烬俯身低头，没有隐瞒任何，说话时，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缓缓道出昨日的罪过，可语气里却没有愧疚和反思。
他也许在来时就已经想到卫褚今日为何召他而来，毕竟一个下属打死公主的狗此事在宫内兹事体大，人人都会说他不敬皇家，但他却不畏不愧，毕竟敢伤害他保护的九公主，他弄死任何东西都问心无愧。
反而异常平静和坚定。
卫褚也能听出来，怒极反笑：“孤可没听出像你有任何罪责。”
宁烬绷直脊背，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他的话，转而继续道：
“为保九公主，臣问心无愧。”
重华宫从清晨伊始，公主寝殿殿门外便站满了太医，众人把过脉后皆是同一个病由。
受了惊惧，又淋了雨，因此染上风寒。
徐夫人眼眶微红，拧着帕子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什么也要太医再好好看看。
“若是我家凝儿落下什么病根，你们还有命回去吗？！”
门外太医一个个面面相觑，皆是苦着脸。没过多久，为首的太医叹口气上千再去把脉。
崔行知与同院师兄站在最后方的毫无遮挡的院子里，日头毒辣，空气越发沉闷，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忍着脸上的灼热，咽了咽口水。
同行师兄扯了扯官服领口，颇为不满地吐槽着：“我看这三公主属实娇气了些，不过是个风寒，倒叫我们非得查出些大病来不是？”
他这话说的过于直白，可人人皆是心知肚明，唯有他一人得声音在诺大空旷的院子中却显得如此突兀。
寝殿檐下的小宫女闻言竖起个耳朵，瞪着双眼看向这边：“哪个胆子大的，竟然敢揣度公主？”
崔行知看着宫女狠毒的眼神直勾勾地往这边看来，双腿直接软了几分，手哆哆嗦嗦地扯了把同门师兄。
“你刚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家公主看看！”小宫女声音尖细，崔行知见提到自己，苦着个脸弯腰进去。
经过侧殿时，崔行知自己师傅往出走，赶忙拘了个礼，老太医闻声看他一眼却只是摇头。
他到了近前，隔着几道的帘子已经被拉开一半，崔行知半蹲稍稍起身便能看起里面的光景，最里侧的拔步床上，卫羡凝正躺在上面，似玉一般的手臂从锦被中伸出，微微垂在床侧。
崔行知只看了一眼便快速低下头去，轻声来到床前跪了下来，脉象依旧平稳，受了惊惧的缘故，人久久醒不过来。
卫羡凝的脸上没了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劲头，往日俏丽，施满粉黛的面容如今变的惨白，嘴唇干燥起皮。
一双柳叶眉紧皱，梦中似乎也不得安静，许是重复昏迷前的恐惧。
崔行知看了看她现在的神情，心里萌生出个想法。想要让公主转惊为安，顺利醒过来，他想起一副老家的野方子。可崔行知只是冒出个念头便又压下去了，考虑面前因素，对方是当朝尊贵的公主，而自己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乡村采药的少年。
不过片刻，崔行知的眉头拧的像打了个结似的。
徐夫人在一旁见他发愣，气的从架子上的盆中往他身上撒些凉水，“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这太医还能出神？你若医不好她，本宫定叫主上把你们逐出宫去！”
“臣，臣有罪….臣有个方子，只是….只是…”崔行知赶忙伏地，心里无比慌乱，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向下滑。
徐夫人深吸口气，“什么方子？”
崔行知被吓的脑袋还是懵懵的，眼下将整个太医院也作为赌注骑虎难下，唯有闭眼搏一搏。
—
不过正午，重华宫的人欢欢喜喜的放出风来，卫羡凝已然醒了。
卫羡鹿并不惊讶，她的伤还不抵自己之前的半分，转醒是必然的事。
卫羡鹿吃完午膳倒在软榻上，听着夏提忿忿地说了一早上。
“三公主的人也真是不讲理，竟把太医都请到她宫里去了。咱们公主昨夜还淋了雨，这要是再病了她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好在卫羡鹿昨天灌了好些姜汤，出了汗，除了早起还有些咳嗽外，身子并无大碍。
“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姐的性情，不用再说了。”卫羡鹿衔口茶，淡淡道。
夏提识趣的闭上嘴。
年轻的女孩独自坐在内殿，一下又一下轻抚着怀中还有些蔫蔫的小兔，思绪飘然，卫羡鹿心里怨恨着，面上也不知何时变的微微扭曲，重华宫不过只是死了个猎犬，背后真正的恶人却还好好的。
“怎么孤一来了，小九就不说了？”卫褚被宫人领进来时，负手站在雕窗前，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似在打趣的问着。
“父皇？”
卫羡鹿心底吃惊，万万没想冷落自己半月的父皇竟来了，且来的太过于突然，不知刚与夏提的对话卫褚听到了多少。
“父皇怎么突然来看小九？外头的人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若是怠慢了父皇可如何是好。”卫羡鹿微微福身，话语中带着女儿家的嗔怪，随后亲昵的去拉卫褚衣袖。
卫褚见了，眼里满是往日喜欢。
“小半月来，龟兹蠢蠢欲动，孤忙于前朝而没顾及小九，小九今日若是说这些，怕不是要和孤生分了？”
卫羡鹿定了定神，挽着卫褚的手坐下，亲自倒了盏雪山银芽，抬头目光澄澈，“父皇竟打趣小九，小九自小就知道在这些兄弟姐妹，父皇是最偏爱我的，处处为我思虑，我对父皇也亦如此，哪来生分之说。”
谁也不谈当时的分歧与争执，或许在卫褚亲自来到长秋宫时，那份责怪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些话给卫褚哄的合不上嘴，卫褚身旁的宫人闻言也阵阵低笑，为首宫人见卫褚抬手，恭敬地端上了一方精致食盒。
“就属你会哄孤开心，瞧瞧吧，孤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卫羡鹿接过食盒，里面皆是琳琅满目的糕点。
“这宫中还是父皇的膳房，手艺真好！”卫羡鹿很快捏起一块荷花酥，轻咬一口，翘着唇笑了笑，是打心底的喜欢。
也只有卫羡鹿能在卫褚面前做出如此之举，其余的几个皇子公主在卫褚面前总是恭敬有加，让卫褚少了许多平常父亲与子女的亲情感受。
卫褚抬手摸摸鬓角旁的发髻，像儿时一样，卫羡鹿下意识抬眼，那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可眼神中又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别人一般。
是谁呢？自己早逝母亲吗？
卫羡鹿连忙低下头，抛去脑海中不该想的，匆匆嚼着口中的糕点。
忽地，卫褚轻轻嗓子，问道：“宁烬在你这，还算安分，恪尽职守吗？”
卫羡鹿低着头，“嗯，一切都好。”
说罢，卫羡鹿只觉不太对。
就见卫褚缓缓舒了口气，却又半路顿住。转而听身后的宫人进来道：“陛下，宁侍卫按照陛下的吩咐已经到前殿了。”
“父皇召他来有何事？”
卫羡鹿顿时觉得嘴里的酥饼不香了，闻言一愣，连忙问道。
“小九也随孤一起来。”
卫羡鹿的心瞬间提起来了，暗衬着近期发生的大事不过就是昨日打死卫羡凝的狗。她自知此事瞒不过当朝天子，卫羡凝或许早已派人参她长秋宫一笔，左右躲不过的，却没曾想如此之快。
父皇今日真正来的目的是要亲自治罪吗？
“父皇，昨日之事.....”
卫羡鹿还没说完，卫褚衣袍一挥，身后宫人转头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噤声。
卫羡鹿一路上悄悄观察着卫褚的表情，却表面淡淡始终揣测不出来什么，若是今日将宁烬治罪责出宫去，倒是对自己是有些好处的，至少与宁烬再也不相往来。可若是此事牵连自己，卫褚再因为他的事加深对自己的猜疑，那么在这深宫之中，失去天子信任的她，一切安稳生活将不复存在。
或许，抛弃宁烬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多大好处，只有今日让他继续存在，一切才不会变得太糟糕。
卫羡鹿思来想去，一路上只得了个一个结论，她和宁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这让这辈子不再想和宁烬搭上任何关系的卫羡鹿第二次陷入崩溃的边缘。
一行人来到前殿，宁烬突然在殿内等候。
卫羡鹿路过他身旁时，悄悄瞧了他一眼，却没曾想与他对视，宁烬依旧一身黑，却不曾想黑色衬的他面色灰白，比昨日的脸色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且他的目光一直似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卫羡鹿匆匆收回目光，落座后也觉得刚刚那一眼有些不太自在。
“可知今日孤到长秋宫来召你，所谓何事？”
卫褚坐在上方，双手一张搭在两侧，此话一出，他慢慢巡视一圈，殿内无人不呼吸渐渐放缓，尽显天子之威。
可唯独只有宁烬，神情自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尽显病态，那股英气不曾减弱半分。
“臣有罪，昨日失手将三公主的爱犬打死，还请陛下惩处。”
宁烬俯身低头，没有隐瞒任何，说话时，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缓缓道出昨日的罪过，可语气里却没有愧疚和反思。
他也许在来时就已经想到卫褚今日为何召他而来，毕竟一个下属打死公主的狗此事在宫内兹事体大，人人都会说他不敬皇家，但他却不畏不愧，毕竟敢伤害他保护的九公主，他弄死任何东西都问心无愧。
反而异常平静和坚定。
卫褚也能听出来，怒极反笑：“孤可没听出像你有任何罪责。”
宁烬绷直脊背，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他的话，转而继续道：
“为保九公主，臣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