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最终崽崽的大名被定为敖百祈,小名白崽。

    小名是乌依雅取的,她对崽崽叫什么大名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是她的宝就行了,而在意的周某人完全没有表达他意见的资格。

    对大崽大名有争执的是乌溧和敖钺螭,他们一个认为崽崽幸福平安快乐就好,所以应该取贱名。另一个认为崽崽出生就被赐予非凡的使命,自然要用带有不凡意义的名字。

    他俩争个不停,差点打起来,最后是敖眀打回的电话让一切尘埃落定,他的原话是:“我作为崽崽的大伯没能亲眼见他出生,已经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如果不能给崽崽取名字,将是我下一个一辈子的遗憾。”

    乌依雅不知道为何他“一辈子的遗憾”威力这么大,但他确实达到了目的,不仅获得了崽崽的取名权,还预约到了崽崽的师父位。

    周满这波父凭子贵,如果不是因为敖百祈小崽崽,他连进屋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刚上门的姑爷,一进门就坐了冷板凳,虽然他没有因为种种遭遇表现出不满,但敖钺螭还是看他不爽,时不时给他甩个脸子。

    乌溧对他的态度就不太明朗,既不骂他,但也不理他。

    周满心里苦,但无奈老婆不和统一战线——他和乌依雅还没完全和好呢!他只能一边坐他的冷板凳,一边在岳父岳母面前好好表现。

    讨好人这种事对他来说丝毫没有难度,他只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就想到一个好方法。

    “妈,你想不想看雅雅的视频?”

    乌溧正想说你叫谁妈呢?但听到后面,到嘴的话拐了个弯,“想看是想看,你有办法?我先说好,山海关里和外面可不一样,没有网络也没有无线电。”

    周满非常肯定地点头,还立下军令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您可以骂我。”

    乌溧没做表态。

    周满也不恼,他耐心着呢。

    敖钺螭坐在离周满最远的地方,他看着周满就心烦,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防不住周满在他眼前晃荡啊。

    敖钺螭嘲弄地笑一声,“你不就想好好表现嘛,现在有个机会,你想不想要?”

    周满心里清楚不是什么好事,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上啊!“爸您说说看,我一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敖钺螭指着小婴儿床旁边的一个大瓮,“知道里面什么吗?”

    “奶。”

    “那知道什么奶吗?”

    周满摇头,他研究过,不是牛奶也不是羊奶,想蒙却完全没头绪。

    敖钺螭解开谜底,“是鲸鱼奶,如果你能每天把大瓮装满,我就认可你的能力。”

    周满设想过很多,但确实没想到是鲸鱼奶,不过想想也合理,白崽是人鱼,总不能喝牛奶。而他作为便宜老爹,就算岳父不说,也得为养育孩子做贡献。

    “爸,以后我每天都会把大瓮灌满,不是为了您的认可,单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

    敖钺螭从鼻子里哼出不屑的一声,但其实眼里的坚冰融化了少许。

    乌依雅看他们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便没在意。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白崽,其他人和事都得靠边站。

    其实她已经在小婴儿床旁边看了半天了,但还是觉得看不够。

    乌溧准备的小婴儿床和人类的婴儿床完全不一样,如果非要形容,大概是微型沙滩,一半淹在水里,一半柔软舒适。

    白崽躺在小毛毯上睡久了可能觉得身上干,蛄蛹着滑进水里,只留个鼻子在外面,张着小嘴巴吐泡泡。

    乌依雅的工作就是数他吐了几个泡泡,然后再跟坐在旁边的三个报告。

    “白崽刚刚吐了十九个泡泡!”

    乌溧笑着回应她:“白崽好棒,宝贝也好棒!”

    乌依雅觉得怪难为情的,但每每她总是心里美滋滋的,所以在慢慢习惯乌溧的这种说话方式。

    等她扭回头再看向白崽,发现他居然!竟然睁眼了!!!

    乌依雅和他宝蓝色水润润的大眼睛对视上,连呼吸都忘了。

    白崽眨巴着又白又薄的眼皮,然后向她伸出了小手手。

    乌依雅大口呼吸,胸腔剧烈起伏。

    周满率先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乌依雅突然舌头打结,“他他他、白崽、他他他睁眼了!”

    周满反应最快,拔腿就向婴儿床的方向跑。但是谁能比得过敖钺螭呢,他直接撕裂空间,拉着乌溧嗖一下传送到婴儿床旁边,等周满跑过来,只能荣获第四名。

    乌溧一脚踩在敖钺螭的脚面上,“谁允许你抢先的!”

    敖钺螭无辜捂jiojio,“那我不先出来,你出得来?”

    乌溧词穷,但还是很不爽。

    周满才是最不爽的人,很想抱着乌依雅哭诉,可是看一眼老婆,她满心满眼都是小崽子,眼里没有一丝他的位置。他顿觉悲从心来,但发现无人在意,狼狈地收起悲伤,挤在后面踮着脚往里看。

    乌依雅把白崽放在手心里,贡献一根手指叫他抱着,然后她突然有个大发现,“他在吸我的手指!”

    乌溧了然地点头:“看样子是饿了,赶紧把奶盛出来。”

    敖钺螭立刻把奶盆拿出来,周满跟过去,见状不解地问:“爸你拿洗脚盆干什么?”

    敖钺螭脸一板,一手把他推开,“你懂什么,这什么洗脚盆,不懂别乱说,过去点别碍手碍脚的。”

    周满看看另外三人,只觉得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像个外人。但是能咋办,还能离是咋滴,默默收起眼泪,敖钺螭做一步他看一步,发誓要把他的技术全学过来。

    敖钺螭打开奶瓮,用一个超大的勺子舀了半奶盆的鲸鱼奶,然后放在桌上。

    乌溧虽然很想上手默默白崽,但她忍住了,在一旁指挥乌依雅,“对,他抱着你的手时你别用力扯,轻轻的。奶盆准备好了,把白崽带过来喝奶吧。”

    乌依雅慢慢移动过来,看着眼前一大盆奶,震惊了,“这全是给他喝的?”

    乌溧和敖钺螭齐齐点头。

    乌依雅将信将疑,把白崽往奶盆边上放,他可能闻见了“奶香”,立刻放开乌依雅的手指,噗通一声跳进奶盆里,欢快地在里面游起来。

    “这……”所以喝奶其实是洗澡吗?

    乌依雅还没问出口,惊异的发现奶盆里的奶位线下降得特别快,很快只剩浅浅一层,连白崽都没过不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崽的小肚子是装得下那么多东西。

    周满也是第一次见,但他了解很多奇事,所以只是小小吃惊了一下。但是,让他头疼的是,白崽吃那么多,他供得上吗?

    那可是鲸鱼奶啊,又不是牛奶,奶场里随便挤都有。整个海洋斗找不着几头鲸鱼,而且还得是正在哺乳期的能愿意分享奶汁的鲸鱼。

    关键白崽这么小就那么能吃,以后大了还得了?

    周满越想越悲伤。

    乌依雅突然发现周满不对劲,顺口问:“你怎么了?”

    周满强颜欢笑,“没怎么,就是奶味太重了,熏眼睛。”

    乌依雅点头,深以为然,鲸鱼奶的腥味好重,质地也非常稠,白崽躺在里面跟躺在草莓酸奶似的。她闻着都觉得受不了,但白崽很喜欢,吃得欢快,没多会儿就开始舔盆底了。

    当了妈的看不得孩子吃一点苦,乌依雅见白崽没吃饱,于是问道:“是不是再添点?”

    乌溧想了想,问一旁的敖钺螭,“熬眀第一次喝奶是不是没喝完?”

    “对,我记得剩了不少。”

    “所以其实虽然刚破壳,但他们也知道自己肚量多大,喝不下就不喝了。”

    “是这样没错。”敖钺螭赞同,转身想再给白崽舀点奶,结果发现被周满捷足先登了,顿时怒目圆睁。但发现女儿在看他,脸上表情立马变得和蔼可亲,甚至破天荒夸奖道:“不错不错,眼里有活儿。”

    乌依雅奇怪地看看他们,但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又将注意力放回白崽身上。

    晚上到睡觉的时间,乌依雅推着白崽进入卧室,立刻转身把门关上了。

    还没来得及进门,差点被门拍扁鼻子的周满:“……”等他回头,正在看好戏的乌溧和敖钺螭脸上的幸灾乐祸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爸、妈——”

    没等他说完,两人砰一声把门也关上了。

    这家里还剩一个房间,但那是熬眀的。周满不想睡别人的房间,于是打算在客厅沙发将就一晚。只是躺着躺着,他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终于,他翻身跳起来,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笃笃笃……

    阳台的落地窗传来坚持不懈的敲击声,乌依雅心想:果然还是来了。

    但她不准备搭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

    乌依雅见白崽不悦地皱眉,小眼皮里眼珠开始转动,赶紧安抚地摸摸他的小脸,等他重新睡熟,就去收拾那个烦人的人。

    “干嘛?”乌依雅拉开玻璃门,不悦地问。

    “老婆,让我进去吧,外面好黑。”

    “黑不黑管我什么事?”

    “太黑了我会害怕呀。”

    乌依雅耐心没了,作势要关门,“那你继续怕着吧。”

    周满见状忙用手去拦,然后结结实实被夹了一下。

    乌依雅赶紧玻璃门:“谁让你伸手的,不怪我。”

    “不怪你,怪我怪我。让我进去吧,外面真的好黑。”

    乌依雅往外一看,月光明亮,“哪黑了,还能比得过地宫里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什么地宫?”周满皱眉。

    乌依雅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的手推出去,咣当一声锁死阳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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