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以斯帖坐在麦考夫的车里，他们告别了福尔摩斯夫妻。
麦考夫看到被戴在纤弱手腕上的腕表，红色的皮质表带，圆形的表盘上面刻着罗马数字，石英盘下还有几颗碎钻。
“它很配你。”
“我一时间分不清你是在夸你送的礼物，还是在夸你的眼光。”以斯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她抬头看向麦考夫嘴角带着笑意，“谢谢。”
“虽然现在还是六月，不过你介意我提前邀请你过圣诞节吗？在蓓尔梅尔。”麦考夫适时提出请求。
“你不和凯瑟琳他们一起过吗？”以斯帖讶异。
“他们今年计划出门旅游。”
“好呀。这是我的荣幸。”以斯帖微笑，她记得他们通信的时候麦考夫的生日在十月份。
“记忆宫殿的学习怎么样了？”
“非常好，它能帮助我控制情绪。我想我已经平稳地度过了反扑期。”以斯帖从控制情绪中得到了成就和快感，她嘴角微微笑着，“对了，我已经发短信给茱莉亚，重新开张了我的心理咨询室。”
“嗯，我想你马上会非常忙碌的。是否意味着我也要提前预约了。”
“噢，我想你都预约了圣诞节。总不会比下次治疗更晚。”
回到伦敦已经是中午12点了。
麦考夫带着以斯帖吃了午饭，送她回了杰明街。
以斯帖回到了家，一边煮咖啡一边给雷斯垂德探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案子的事。
“抱歉，目前还在侦查中。”雷斯垂德并不想给这位帮助过他们的霍普医生留下苏格兰场不行的印象，但事与愿违。
这在以斯帖的意料之中，汉尼拔的信徒不会杀害和自己有关的人，他们杀人没有动机，只是为了把杀戮升华成艺术。
所以关系、动机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当夏洛克出现在杰明街的时候，以斯帖并不意外地挑眉。
“请进。”
以斯帖侧身。
她把夏洛克领到了咨询室，她指着其中一个沙发说道：“坐吧。”
夏洛克瞥了一眼沙发面无表情：“我不是你的病人。”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案子。”以斯帖眯起眼睛嘴角带笑，“坐吧，这也不是三两句能说得清的。”
夏洛克坐了下来，他注意到以斯帖手腕上的红色机械手表，表带比常规的表带多打了两个孔，而以斯帖正扣在倒数第二个孔上。
“手表很漂亮，麦考夫的品味？”
这款红色萧邦手表确实漂亮。
“嗯，非常奢华。我有些头疼怎么回他的生日。还好给了我四个月的时间准备。”以斯帖坐到了自己的那个沙发。
夏洛克看向了窗户，他走到窗户面前用手指触摸然后发出一声嗤笑：“防弹玻璃？他还真的下了血本。”
他走了回来坐在了沙发上，蓝色的眼睛看向了以斯帖。
“我确实为了案子来。但这只是一半。”
以斯帖会意：“还有一半是为了汉尼拔莱克特。”
“是的，那是你的父亲。你了解他。而我需要有人帮我整理思绪。”
“我无法完全了解他的内心。但我确实做过研究。我也知道你会因此来找我。”以斯帖从天鹅摆盘里拿出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谋杀的动机派不上用场。死者的人际毫无头绪。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谁，可你没能找到他的学徒对吧。”
“是的。死者马丁.戴维斯。父亲和母亲都是工人。他在孤儿院工作。”夏洛克皱眉，“他的人际关系一览无余。没有疑点。”
“可他不会随即选出来的。”以斯帖语气平静地叙述，“你需要不同的视角去看待这场谋杀。快问快答。为什么会发生这场谋杀？”
夏洛克挑眉：“汉尼拔莱克特这是汉尼拔莱克特传达给你的信。”
“那他一定得让我关注到并留下深刻的印象。凶手必须确保这一点。”以斯帖继续分析，“我害怕什么？是谁曾经给我留下过阴影，让我印象深刻？让我看到那具尸体就联想到生命中至暗时刻，让我颤抖和恐惧。”
“这就是他选择了马丁戴维斯的原因。因为他和红龙一样有着面部缺陷。红龙曾经袭击过你，你绝不会忘记他的脸。”夏洛克飞快地开口，他的眼神微微发亮。
“要选择和红龙一样的人，也就是有着唇腭裂的男人。他从哪里挑选出了可怜的马丁戴维斯？”以斯帖接着询问，“这是关键。熟人没有嫌疑，说明犯罪者是陌生人。那他是怎么选上戴维斯的？是他去孤儿院的路上，是他每天光顾的店，还是在大马路上的偶遇？伦敦拥有世界上最多的摄像头，有时候他们也无法避免吧。虽然费力一点，但总该找到。”
夏洛克点头，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以斯帖接着说道：“你必须了解这种情感。当谋杀的手法和动机都被你洞悉了之后，无法抓到凶手。你必须从情感方便下手。我问过雷斯垂德探长，他说，戴维斯并没有受到很多痛苦。”
“凶手手法很老练，下手非常迅速地解决了马丁戴维斯。不像是第一次作案。任何我查到的线索，到最后都断了，心思非常缜密。”
“不，夏洛克。这是客观。而我认为这是一种仁慈。不让他死前受苦……一种屠夫的仁慈。他为何对戴维斯仁慈？如果他是一个把杀戮当做艺术的心理扭曲者，对戴维斯的仁慈就违背了他的本性。”以斯帖开口，“这就是你为何感觉离真相只有最后一步，却依旧无法探究全部。你忽略了情感。”
“情感？不懂。”夏洛克直白地说，但他不得不承认以斯帖给他开辟了一条新思路。
“你是不想懂。我想华生会教会你的。顺便一提，我得问你要点咨询费用。”以斯帖叫住了准备离开夏洛克，“我最近在和麦考夫学习记忆宫殿。我想来咨询一下你一些事。”
夏洛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惊讶之色随即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微微扬起下巴示意。
“记忆宫殿需要一个引路人，他必然是支撑记忆宫殿的柱石。我还没想好人选。所以我想来借鉴一下你的。啊，夏洛克，别说谎。我可以看出来的。”
以斯帖在夏洛克皱眉准备开口时先发制人。
大侦探神色不好地闭上嘴，半晌才说：“麦考夫。”
以斯帖得到这种意料之中的答案挑眉：“嗯，真不意外。前段时间麦考夫还因为你犯险而在我这里喋喋不休。明明很在乎对方……”
“等等？你说麦考夫？”夏洛克的手刚触及到门又折了回来。
“是的。他现在是我的病人。”以斯帖开口说道，她眯起眼睛，“你这是什么表情，夏洛克？”
夏洛克的嘴角轻蔑地扬起，然后又恢复平静，他那双和麦考夫不同的蓝眼睛看向她，依旧是那种熟悉地看穿一切的眼神。
可以斯帖就像是冷杉林里的浓雾，人在里面只会迷失自己。
“他永远不会向你交付他的秘密。”
以斯帖听着他的声音，就像是一击重锤捶打着她的心脏。
“没人会向心理医生交付秘密，夏洛克。我们观察着那些他们没开口的话。”
夏洛克对以斯帖的感官仅限于凯瑟琳那个复杂身份的教女，麦考夫的在意才让他多看眼前这个女孩几眼。
“你很听麦考夫的话，但你却不完全信任他。”
夏洛克开口。
“我信任他，在我的安全和莱克特的问题上。在这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人有太多的秘密，我并不了解他。”
“对他来说，这远远不够。”夏洛克轻笑，不知道是否是在嘲笑自己的兄长，他的目光看着以斯帖，“你和他一样，他不会轻易交付，你也一样。”
以斯帖露出一个玩味的轻笑：“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首先想到的都是保护自己。去吧，侦探先生。如果你迟迟找不出凶手，我可不会让一个幽灵游荡在我的身边。”
夏洛克有些好奇：“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现场照片寄给凶手的老师。”以斯帖一脸平淡地开口，丝毫不在意这样极有可能决定了一个生命的生死，“让他看看他学生这糟糕透顶的作业。毕竟苏格兰场在防范媒体上确实令人称赞。”
“如果他们破案率也有这么敬业，我就要失业了。”夏洛克嗤笑着离开，离开之前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以斯帖一眼。
也许他的兄长在这个姑娘手里会吃苦头也不一定。
不过，夏洛克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幕。
他嘴角上扬的离开了杰明街。
以斯帖却在思考要不要把照片寄给汉尼拔莱克特。
她可以想象他对待不合格学员的手段，他会借助另一个学员的手处理掉残次品。
这样另一个学员在两位福尔摩斯的围剿下也难逃踪迹。
这是非常有利的选择。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汉尼拔莱克特也会得偿所愿的收到她的回信。
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就是想亲手抓住凶手解开谜团的夏洛克了。
这也是以斯帖踌躇的一点。
等到晚饭的时间，麦考夫约她出门吃饭，理由是凯瑟琳看到她瘦了因此而诘难他这个大儿子。
“这是英格兰菜系的问题，准确的来说。我真的不喜欢英国菜。为什么你们拥有下午茶这样美味的茶点，却又拥有最糟糕的正餐。”
对于这一点，麦考夫无法反驳。
“西班牙菜怎么样？”
“有什么推荐吗？”以斯帖跟着麦考夫下车，车必须开到指定的地方，她必须和麦考夫步行一段路。
“伊利比亚火腿是不容错过的。夏天的话，我想推荐安达卢西亚冷汤。”麦考夫认真地推荐，他偏过头看见旁边的姑娘若有所思的神情。
暗金色的卷发就这么散在她的腰间，在温暖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柔的光泽。
她樱花粉色的嘴唇微微抿起，仿佛正在认真在思考着他的建议。
“怎么了？”他还是注意到她蹙起来带点忧愁的眉毛。
“夏洛克今天来找过我。为了圣保罗的那个案子。”以斯帖开口，她的声音清雅而温和，“我们聊了一些关于案子的事。然后我萌出了一个令我犹豫的想法。”
麦考夫停下了脚步，他比以斯帖高处太多，他的身影投在以斯帖的身上就像是笼罩了巨大的阴影，无形之间给人极重的压迫感。
“是什么？”
他的声音就像大提琴谱出的乐曲。
“我想把现场的照片寄给汉尼拔莱克特。”
听到这个决定麦考夫钢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想借莱克特的手处理这个凶手。那是什么让你犹豫？”
麦考夫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的声音变得冷静。
以斯帖完全笼罩在麦考夫的身形之下，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明亮。
“我不想如汉尼拔莱克特的愿。况且我也不想破坏夏洛克解谜乐趣。但……”
“这是最优的方案。这就是你犹豫的原因。”麦考夫一针见血的指出。
“只要他的人有所行动，找到他是迟早的事。这样确实可以一次性解决两个。”以斯帖又叹了一口气，很快就消散在风中。
“走吧，埃丝。先去用餐。”麦考夫拍着她的肩膀，率先走在了前面，“邮局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九点钟才能开。”
麦考夫看到被戴在纤弱手腕上的腕表，红色的皮质表带，圆形的表盘上面刻着罗马数字，石英盘下还有几颗碎钻。
“它很配你。”
“我一时间分不清你是在夸你送的礼物，还是在夸你的眼光。”以斯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她抬头看向麦考夫嘴角带着笑意，“谢谢。”
“虽然现在还是六月，不过你介意我提前邀请你过圣诞节吗？在蓓尔梅尔。”麦考夫适时提出请求。
“你不和凯瑟琳他们一起过吗？”以斯帖讶异。
“他们今年计划出门旅游。”
“好呀。这是我的荣幸。”以斯帖微笑，她记得他们通信的时候麦考夫的生日在十月份。
“记忆宫殿的学习怎么样了？”
“非常好，它能帮助我控制情绪。我想我已经平稳地度过了反扑期。”以斯帖从控制情绪中得到了成就和快感，她嘴角微微笑着，“对了，我已经发短信给茱莉亚，重新开张了我的心理咨询室。”
“嗯，我想你马上会非常忙碌的。是否意味着我也要提前预约了。”
“噢，我想你都预约了圣诞节。总不会比下次治疗更晚。”
回到伦敦已经是中午12点了。
麦考夫带着以斯帖吃了午饭，送她回了杰明街。
以斯帖回到了家，一边煮咖啡一边给雷斯垂德探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案子的事。
“抱歉，目前还在侦查中。”雷斯垂德并不想给这位帮助过他们的霍普医生留下苏格兰场不行的印象，但事与愿违。
这在以斯帖的意料之中，汉尼拔的信徒不会杀害和自己有关的人，他们杀人没有动机，只是为了把杀戮升华成艺术。
所以关系、动机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当夏洛克出现在杰明街的时候，以斯帖并不意外地挑眉。
“请进。”
以斯帖侧身。
她把夏洛克领到了咨询室，她指着其中一个沙发说道：“坐吧。”
夏洛克瞥了一眼沙发面无表情：“我不是你的病人。”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案子。”以斯帖眯起眼睛嘴角带笑，“坐吧，这也不是三两句能说得清的。”
夏洛克坐了下来，他注意到以斯帖手腕上的红色机械手表，表带比常规的表带多打了两个孔，而以斯帖正扣在倒数第二个孔上。
“手表很漂亮，麦考夫的品味？”
这款红色萧邦手表确实漂亮。
“嗯，非常奢华。我有些头疼怎么回他的生日。还好给了我四个月的时间准备。”以斯帖坐到了自己的那个沙发。
夏洛克看向了窗户，他走到窗户面前用手指触摸然后发出一声嗤笑：“防弹玻璃？他还真的下了血本。”
他走了回来坐在了沙发上，蓝色的眼睛看向了以斯帖。
“我确实为了案子来。但这只是一半。”
以斯帖会意：“还有一半是为了汉尼拔莱克特。”
“是的，那是你的父亲。你了解他。而我需要有人帮我整理思绪。”
“我无法完全了解他的内心。但我确实做过研究。我也知道你会因此来找我。”以斯帖从天鹅摆盘里拿出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谋杀的动机派不上用场。死者的人际毫无头绪。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谁，可你没能找到他的学徒对吧。”
“是的。死者马丁.戴维斯。父亲和母亲都是工人。他在孤儿院工作。”夏洛克皱眉，“他的人际关系一览无余。没有疑点。”
“可他不会随即选出来的。”以斯帖语气平静地叙述，“你需要不同的视角去看待这场谋杀。快问快答。为什么会发生这场谋杀？”
夏洛克挑眉：“汉尼拔莱克特这是汉尼拔莱克特传达给你的信。”
“那他一定得让我关注到并留下深刻的印象。凶手必须确保这一点。”以斯帖继续分析，“我害怕什么？是谁曾经给我留下过阴影，让我印象深刻？让我看到那具尸体就联想到生命中至暗时刻，让我颤抖和恐惧。”
“这就是他选择了马丁戴维斯的原因。因为他和红龙一样有着面部缺陷。红龙曾经袭击过你，你绝不会忘记他的脸。”夏洛克飞快地开口，他的眼神微微发亮。
“要选择和红龙一样的人，也就是有着唇腭裂的男人。他从哪里挑选出了可怜的马丁戴维斯？”以斯帖接着询问，“这是关键。熟人没有嫌疑，说明犯罪者是陌生人。那他是怎么选上戴维斯的？是他去孤儿院的路上，是他每天光顾的店，还是在大马路上的偶遇？伦敦拥有世界上最多的摄像头，有时候他们也无法避免吧。虽然费力一点，但总该找到。”
夏洛克点头，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以斯帖接着说道：“你必须了解这种情感。当谋杀的手法和动机都被你洞悉了之后，无法抓到凶手。你必须从情感方便下手。我问过雷斯垂德探长，他说，戴维斯并没有受到很多痛苦。”
“凶手手法很老练，下手非常迅速地解决了马丁戴维斯。不像是第一次作案。任何我查到的线索，到最后都断了，心思非常缜密。”
“不，夏洛克。这是客观。而我认为这是一种仁慈。不让他死前受苦……一种屠夫的仁慈。他为何对戴维斯仁慈？如果他是一个把杀戮当做艺术的心理扭曲者，对戴维斯的仁慈就违背了他的本性。”以斯帖开口，“这就是你为何感觉离真相只有最后一步，却依旧无法探究全部。你忽略了情感。”
“情感？不懂。”夏洛克直白地说，但他不得不承认以斯帖给他开辟了一条新思路。
“你是不想懂。我想华生会教会你的。顺便一提，我得问你要点咨询费用。”以斯帖叫住了准备离开夏洛克，“我最近在和麦考夫学习记忆宫殿。我想来咨询一下你一些事。”
夏洛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惊讶之色随即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微微扬起下巴示意。
“记忆宫殿需要一个引路人，他必然是支撑记忆宫殿的柱石。我还没想好人选。所以我想来借鉴一下你的。啊，夏洛克，别说谎。我可以看出来的。”
以斯帖在夏洛克皱眉准备开口时先发制人。
大侦探神色不好地闭上嘴，半晌才说：“麦考夫。”
以斯帖得到这种意料之中的答案挑眉：“嗯，真不意外。前段时间麦考夫还因为你犯险而在我这里喋喋不休。明明很在乎对方……”
“等等？你说麦考夫？”夏洛克的手刚触及到门又折了回来。
“是的。他现在是我的病人。”以斯帖开口说道，她眯起眼睛，“你这是什么表情，夏洛克？”
夏洛克的嘴角轻蔑地扬起，然后又恢复平静，他那双和麦考夫不同的蓝眼睛看向她，依旧是那种熟悉地看穿一切的眼神。
可以斯帖就像是冷杉林里的浓雾，人在里面只会迷失自己。
“他永远不会向你交付他的秘密。”
以斯帖听着他的声音，就像是一击重锤捶打着她的心脏。
“没人会向心理医生交付秘密，夏洛克。我们观察着那些他们没开口的话。”
夏洛克对以斯帖的感官仅限于凯瑟琳那个复杂身份的教女，麦考夫的在意才让他多看眼前这个女孩几眼。
“你很听麦考夫的话，但你却不完全信任他。”
夏洛克开口。
“我信任他，在我的安全和莱克特的问题上。在这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人有太多的秘密，我并不了解他。”
“对他来说，这远远不够。”夏洛克轻笑，不知道是否是在嘲笑自己的兄长，他的目光看着以斯帖，“你和他一样，他不会轻易交付，你也一样。”
以斯帖露出一个玩味的轻笑：“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首先想到的都是保护自己。去吧，侦探先生。如果你迟迟找不出凶手，我可不会让一个幽灵游荡在我的身边。”
夏洛克有些好奇：“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现场照片寄给凶手的老师。”以斯帖一脸平淡地开口，丝毫不在意这样极有可能决定了一个生命的生死，“让他看看他学生这糟糕透顶的作业。毕竟苏格兰场在防范媒体上确实令人称赞。”
“如果他们破案率也有这么敬业，我就要失业了。”夏洛克嗤笑着离开，离开之前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以斯帖一眼。
也许他的兄长在这个姑娘手里会吃苦头也不一定。
不过，夏洛克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幕。
他嘴角上扬的离开了杰明街。
以斯帖却在思考要不要把照片寄给汉尼拔莱克特。
她可以想象他对待不合格学员的手段，他会借助另一个学员的手处理掉残次品。
这样另一个学员在两位福尔摩斯的围剿下也难逃踪迹。
这是非常有利的选择。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汉尼拔莱克特也会得偿所愿的收到她的回信。
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就是想亲手抓住凶手解开谜团的夏洛克了。
这也是以斯帖踌躇的一点。
等到晚饭的时间，麦考夫约她出门吃饭，理由是凯瑟琳看到她瘦了因此而诘难他这个大儿子。
“这是英格兰菜系的问题，准确的来说。我真的不喜欢英国菜。为什么你们拥有下午茶这样美味的茶点，却又拥有最糟糕的正餐。”
对于这一点，麦考夫无法反驳。
“西班牙菜怎么样？”
“有什么推荐吗？”以斯帖跟着麦考夫下车，车必须开到指定的地方，她必须和麦考夫步行一段路。
“伊利比亚火腿是不容错过的。夏天的话，我想推荐安达卢西亚冷汤。”麦考夫认真地推荐，他偏过头看见旁边的姑娘若有所思的神情。
暗金色的卷发就这么散在她的腰间，在温暖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柔的光泽。
她樱花粉色的嘴唇微微抿起，仿佛正在认真在思考着他的建议。
“怎么了？”他还是注意到她蹙起来带点忧愁的眉毛。
“夏洛克今天来找过我。为了圣保罗的那个案子。”以斯帖开口，她的声音清雅而温和，“我们聊了一些关于案子的事。然后我萌出了一个令我犹豫的想法。”
麦考夫停下了脚步，他比以斯帖高处太多，他的身影投在以斯帖的身上就像是笼罩了巨大的阴影，无形之间给人极重的压迫感。
“是什么？”
他的声音就像大提琴谱出的乐曲。
“我想把现场的照片寄给汉尼拔莱克特。”
听到这个决定麦考夫钢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想借莱克特的手处理这个凶手。那是什么让你犹豫？”
麦考夫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的声音变得冷静。
以斯帖完全笼罩在麦考夫的身形之下，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明亮。
“我不想如汉尼拔莱克特的愿。况且我也不想破坏夏洛克解谜乐趣。但……”
“这是最优的方案。这就是你犹豫的原因。”麦考夫一针见血的指出。
“只要他的人有所行动，找到他是迟早的事。这样确实可以一次性解决两个。”以斯帖又叹了一口气，很快就消散在风中。
“走吧，埃丝。先去用餐。”麦考夫拍着她的肩膀，率先走在了前面，“邮局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九点钟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