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凯瑟琳绝不让以斯帖进厨房。
她让以斯帖陪着理查德下棋，介于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也是为了避免以斯帖无聊。
她来之前刚应付完马格努森，情绪跌宕，在和理查德对棋时，有些走神。
“在想什么？”理查德察觉出以斯帖的走神，以为他有心事。
以斯帖回过神，对上理查德和麦考夫极为相似的眼睛，她抿唇：“我只是想起一件事。以前的人狩猎老虎的事。”
英国人有打猎的传统，理查德却并不擅长。
“我并不擅长打猎。”
以斯帖动了一下棋子，嘴角带着一些愉快的笑意：“我只会钓鱼，威尔教过我飞钓。我的技术还不错。”
“下次可以去河边钓鱼。麦考夫和夏洛克都不热衷这些。”理查德有些感叹。
因为理查德对狗毛过敏，所以以斯帖把利奥托付给了有爱心的神父。
以斯帖琥珀色盯着棋盘，她脑海里却构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知不觉中她有些饿。
凯瑟琳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晚饭时间到了。”
以斯帖和理查德停下了对弈，一起去了餐厅。
因为只有三个人，凯瑟琳并没有做圣诞节专属的烤火鸡，而做了几道法国菜，毕竟谁都不想咋圣诞节这一天吃炸鱼和薯条。
以斯帖吃下了一块牛肉喝了一点马赛鱼汤，凯瑟琳还给她拿了一些奶油圆蛋糕。
到后面以斯帖都有些吃不下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着橙汁。
饭后，她主动帮凯瑟琳一起收拾厨房。
虽然两兄弟不在，但是凯瑟琳却没有丝毫不高兴。
“也不知道麦考夫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找到夏洛克。”凯瑟琳喃喃着，“麦考夫这孩子也是，从小就不爱动。要不是最后去了军校，我都担心他瘦不下来。”
以斯帖对麦考夫不爱运动这一点深有体会，他有时候会坐在沙发上思考一早上，好在以斯帖也并不热衷于逛街，她没事的时候也会在家里找点乐子，等咖啡豆用完了才会去豚鼠咖啡店去买一些。
“我想明年的圣诞节，夏洛克可以跟我们一起过了。我想麦考夫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以斯帖宽慰凯瑟琳。
“是的，那时候得准备一棵更大的圣诞树。”
福尔摩斯兄弟没人会在乎圣诞树的大小。
以斯帖没有开口打击凯瑟琳。
今天并没有喝咖啡，外面开始飘雪的时候，以斯帖就有些困了，凯瑟琳让她上去早点休息。
以斯帖去洗了一个澡后，人就有些醒了。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想麦考夫。
以斯帖坐在床上靠着枕头，她刚拿出手机菲莉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们都是约好圣诞节来找我吗？”
“谁还给你打过电话了？”菲莉丝疑惑。
“斯托克，还有马格努森直接登门了。”以斯帖将床头灯亮度调低。
“马格努森？你的圣诞节过得有点艰难。”菲莉丝开口就非常犀利。
以斯帖用手拨了拨头发：“不过也不用担心马格努森的事了。起码短暂时间内不用担心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到了窗外的夜景上，十二月的英国晚上已经开始飘雪。
“嗯？马格努森可不好解决，不然我的同行们也不会这么头痛了。”菲莉丝有些狐疑又有一些好奇。
“马格努森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太贪心了。”以斯帖琥珀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狩猎的压迫感，“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也许是我掌握的病人隐私又或者是我的未婚夫。总之，他目标明确，而且认为莱克特和我之间的关系是我的弱点。”
“他威胁你曝光你和莱克特之间的关系吗？这倒是符合他的风格。”菲莉丝说话带着黑人特有的饶舌，说话快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在听说唱。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我和莱克特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以斯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平常的事一样。
这样平静的语气反而让菲莉丝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菲莉丝问道。
“我虽然对曝光我和莱克特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并不在意。但我十分讨厌被威胁。”以斯帖微微垂眸，“所以……马格努森必须死。”
菲莉丝被以斯帖的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几乎可以想象以斯帖是怎么的面无表情以及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
菲莉丝觉得她能做到。
“别告诉我你想亲自动手？”
“不。”以斯帖笑出声，“当然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菲莉丝听完居然松了一口气。
“你打算怎么做？”
以斯帖想起了今天和理查德下棋的时候：“你听过美国人是怎么猎虎的吗？他们会把羊绑着，引诱着老虎前来。人们都会关注如何能抓住老虎，至于诱虎的羊怎么样，没有人会在意。”
“那么马格努森在哪一个位置上，是被抓的虎还是诱虎的羊？”菲莉丝的语气开始轻快了起来，马格努森这样的人生死她都不在意。
“这就要看和他一起入局的人有没有能耐了。”以斯帖头靠着床头看着外面纷飞的雪，“做了这个局，我才真切的感觉到，我和莱克特确实是同一种人。”
“我倒是觉得你们还是不一样的。”菲莉丝说道，“我不是安慰你……”
“我不需要安慰，菲莉丝。我做完这一切感觉很好，一种掌控棋子的满足感。”以斯帖非常诚实地说，“我非常坦诚的执行了我想要的。”
过了一会儿，菲莉丝才叹了一口气：“好吧，起码马格努森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有时候确实有法律惩治不了的人。就比如汉尼拔莱克特。如果他当初死了就没有后来这么多麻烦事。”
“可他有精神病。为此逃过了十二次的死刑审判。”以斯帖垂眸，语气听不见喜怒，“不过你放心，我对成为伦敦义警没什么兴趣。”
“你这次行为构不成犯罪。只要没有明确的教唆，都不是问题。”菲莉丝听说过马格努森的恶行，虽然并不是很赞同以斯帖的行为，但对法律无法定罪马格努森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她说不上对以斯帖的行为有什么感觉，她不应该容忍这种行为的，但是下意识的给以斯帖找补救的方法。
以斯帖也意识到这会让自己滑向深渊，但是斯托克在她身边停留太久了，如果不尽早解决，后续的发展怕是要走向不可控制的地步。
下棋的话，就不能后悔。
以斯帖想。
“和马格努森对战的人，是谁？”菲莉丝在电话那头问。
“斯托克。”以斯帖说出了菲莉丝意料之中的答案。
“斯托克？你确定斯托克一定会对马格努森下手吗？”菲莉丝皱眉，“但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好棋。”
以斯帖低沉地笑了笑：“斯托克对莱克特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这种特殊的情感经过莱克特引导也转移到我身上。这个时候出现了第三个和莱克特血脉相连的人，换做你是斯托克，你会怎么办？”
“像斯托克这样的人，可能会很生气。”菲莉丝语气停顿了一下，有几分不确定，“如果生气了，他有可能做出极端的行为。”
“为了确保他一定会做出极端的行为。我还做了一些措施。”以斯帖想起了寄给莱克特的一封信，“还记得你带回来的老莱克特夫人的画像吗？”
“是的。虽然有些失真。但她确实是一个难得美人。”菲莉丝说道，“这和老莱克特夫人有什么关系？”
“马格努森不是说了，他的母亲出自于斯福尔扎家族。汉尼拔莱克特一定会非常高兴找到自己母亲的遗产。”
以斯帖的话差点让菲莉丝破防：“遗产？你可真会形容啊，以斯帖。”
“我相信下个月月初，通话之时，他定会向我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以斯帖注意到外面的飘雪正在消失，她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积雪。
“菲莉丝，我只能说，是马格努森自己介入了这一场游戏。我无意对我的所作所为辩解。但在莱克特看来就是如此。”
以斯帖的声音轻盈地就像是窗外渐渐凋零的飘雪，菲莉丝感觉到沁如皮肤的冰凉，让她的思绪分外的清明。
确实如此。
“莱克特比马格努森更可怕。如果莱克特不出手呢？他很有可能袖手旁观。”
“菲莉丝。如果我杀了马格努森，虽然不在汉尼拔莱克特最初的计划里，但是他会很高兴。可是马格努森选择了最让他无法原谅的事，他非常粗鲁的威胁。粗鲁于汉尼拔来说难以忍受。”
这才是以斯帖决心执行计划的原因。
“如果他想让你杀了马格努森呢？”
“马格努森想要曝光我和莱克特的关系。光这一点，就能让事情脱离莱克特的掌控。想想杰克派克的下场吧。”以斯帖看着外面寂静无声的雪夜，有点想念麦考夫，“马格努森在开口的那一刹那，自己都不知道是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她让以斯帖陪着理查德下棋，介于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也是为了避免以斯帖无聊。
她来之前刚应付完马格努森，情绪跌宕，在和理查德对棋时，有些走神。
“在想什么？”理查德察觉出以斯帖的走神，以为他有心事。
以斯帖回过神，对上理查德和麦考夫极为相似的眼睛，她抿唇：“我只是想起一件事。以前的人狩猎老虎的事。”
英国人有打猎的传统，理查德却并不擅长。
“我并不擅长打猎。”
以斯帖动了一下棋子，嘴角带着一些愉快的笑意：“我只会钓鱼，威尔教过我飞钓。我的技术还不错。”
“下次可以去河边钓鱼。麦考夫和夏洛克都不热衷这些。”理查德有些感叹。
因为理查德对狗毛过敏，所以以斯帖把利奥托付给了有爱心的神父。
以斯帖琥珀色盯着棋盘，她脑海里却构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知不觉中她有些饿。
凯瑟琳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晚饭时间到了。”
以斯帖和理查德停下了对弈，一起去了餐厅。
因为只有三个人，凯瑟琳并没有做圣诞节专属的烤火鸡，而做了几道法国菜，毕竟谁都不想咋圣诞节这一天吃炸鱼和薯条。
以斯帖吃下了一块牛肉喝了一点马赛鱼汤，凯瑟琳还给她拿了一些奶油圆蛋糕。
到后面以斯帖都有些吃不下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着橙汁。
饭后，她主动帮凯瑟琳一起收拾厨房。
虽然两兄弟不在，但是凯瑟琳却没有丝毫不高兴。
“也不知道麦考夫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找到夏洛克。”凯瑟琳喃喃着，“麦考夫这孩子也是，从小就不爱动。要不是最后去了军校，我都担心他瘦不下来。”
以斯帖对麦考夫不爱运动这一点深有体会，他有时候会坐在沙发上思考一早上，好在以斯帖也并不热衷于逛街，她没事的时候也会在家里找点乐子，等咖啡豆用完了才会去豚鼠咖啡店去买一些。
“我想明年的圣诞节，夏洛克可以跟我们一起过了。我想麦考夫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以斯帖宽慰凯瑟琳。
“是的，那时候得准备一棵更大的圣诞树。”
福尔摩斯兄弟没人会在乎圣诞树的大小。
以斯帖没有开口打击凯瑟琳。
今天并没有喝咖啡，外面开始飘雪的时候，以斯帖就有些困了，凯瑟琳让她上去早点休息。
以斯帖去洗了一个澡后，人就有些醒了。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想麦考夫。
以斯帖坐在床上靠着枕头，她刚拿出手机菲莉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们都是约好圣诞节来找我吗？”
“谁还给你打过电话了？”菲莉丝疑惑。
“斯托克，还有马格努森直接登门了。”以斯帖将床头灯亮度调低。
“马格努森？你的圣诞节过得有点艰难。”菲莉丝开口就非常犀利。
以斯帖用手拨了拨头发：“不过也不用担心马格努森的事了。起码短暂时间内不用担心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到了窗外的夜景上，十二月的英国晚上已经开始飘雪。
“嗯？马格努森可不好解决，不然我的同行们也不会这么头痛了。”菲莉丝有些狐疑又有一些好奇。
“马格努森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太贪心了。”以斯帖琥珀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狩猎的压迫感，“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也许是我掌握的病人隐私又或者是我的未婚夫。总之，他目标明确，而且认为莱克特和我之间的关系是我的弱点。”
“他威胁你曝光你和莱克特之间的关系吗？这倒是符合他的风格。”菲莉丝说话带着黑人特有的饶舌，说话快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在听说唱。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我和莱克特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以斯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平常的事一样。
这样平静的语气反而让菲莉丝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菲莉丝问道。
“我虽然对曝光我和莱克特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并不在意。但我十分讨厌被威胁。”以斯帖微微垂眸，“所以……马格努森必须死。”
菲莉丝被以斯帖的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几乎可以想象以斯帖是怎么的面无表情以及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
菲莉丝觉得她能做到。
“别告诉我你想亲自动手？”
“不。”以斯帖笑出声，“当然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菲莉丝听完居然松了一口气。
“你打算怎么做？”
以斯帖想起了今天和理查德下棋的时候：“你听过美国人是怎么猎虎的吗？他们会把羊绑着，引诱着老虎前来。人们都会关注如何能抓住老虎，至于诱虎的羊怎么样，没有人会在意。”
“那么马格努森在哪一个位置上，是被抓的虎还是诱虎的羊？”菲莉丝的语气开始轻快了起来，马格努森这样的人生死她都不在意。
“这就要看和他一起入局的人有没有能耐了。”以斯帖头靠着床头看着外面纷飞的雪，“做了这个局，我才真切的感觉到，我和莱克特确实是同一种人。”
“我倒是觉得你们还是不一样的。”菲莉丝说道，“我不是安慰你……”
“我不需要安慰，菲莉丝。我做完这一切感觉很好，一种掌控棋子的满足感。”以斯帖非常诚实地说，“我非常坦诚的执行了我想要的。”
过了一会儿，菲莉丝才叹了一口气：“好吧，起码马格努森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有时候确实有法律惩治不了的人。就比如汉尼拔莱克特。如果他当初死了就没有后来这么多麻烦事。”
“可他有精神病。为此逃过了十二次的死刑审判。”以斯帖垂眸，语气听不见喜怒，“不过你放心，我对成为伦敦义警没什么兴趣。”
“你这次行为构不成犯罪。只要没有明确的教唆，都不是问题。”菲莉丝听说过马格努森的恶行，虽然并不是很赞同以斯帖的行为，但对法律无法定罪马格努森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她说不上对以斯帖的行为有什么感觉，她不应该容忍这种行为的，但是下意识的给以斯帖找补救的方法。
以斯帖也意识到这会让自己滑向深渊，但是斯托克在她身边停留太久了，如果不尽早解决，后续的发展怕是要走向不可控制的地步。
下棋的话，就不能后悔。
以斯帖想。
“和马格努森对战的人，是谁？”菲莉丝在电话那头问。
“斯托克。”以斯帖说出了菲莉丝意料之中的答案。
“斯托克？你确定斯托克一定会对马格努森下手吗？”菲莉丝皱眉，“但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好棋。”
以斯帖低沉地笑了笑：“斯托克对莱克特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这种特殊的情感经过莱克特引导也转移到我身上。这个时候出现了第三个和莱克特血脉相连的人，换做你是斯托克，你会怎么办？”
“像斯托克这样的人，可能会很生气。”菲莉丝语气停顿了一下，有几分不确定，“如果生气了，他有可能做出极端的行为。”
“为了确保他一定会做出极端的行为。我还做了一些措施。”以斯帖想起了寄给莱克特的一封信，“还记得你带回来的老莱克特夫人的画像吗？”
“是的。虽然有些失真。但她确实是一个难得美人。”菲莉丝说道，“这和老莱克特夫人有什么关系？”
“马格努森不是说了，他的母亲出自于斯福尔扎家族。汉尼拔莱克特一定会非常高兴找到自己母亲的遗产。”
以斯帖的话差点让菲莉丝破防：“遗产？你可真会形容啊，以斯帖。”
“我相信下个月月初，通话之时，他定会向我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以斯帖注意到外面的飘雪正在消失，她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积雪。
“菲莉丝，我只能说，是马格努森自己介入了这一场游戏。我无意对我的所作所为辩解。但在莱克特看来就是如此。”
以斯帖的声音轻盈地就像是窗外渐渐凋零的飘雪，菲莉丝感觉到沁如皮肤的冰凉，让她的思绪分外的清明。
确实如此。
“莱克特比马格努森更可怕。如果莱克特不出手呢？他很有可能袖手旁观。”
“菲莉丝。如果我杀了马格努森，虽然不在汉尼拔莱克特最初的计划里，但是他会很高兴。可是马格努森选择了最让他无法原谅的事，他非常粗鲁的威胁。粗鲁于汉尼拔来说难以忍受。”
这才是以斯帖决心执行计划的原因。
“如果他想让你杀了马格努森呢？”
“马格努森想要曝光我和莱克特的关系。光这一点，就能让事情脱离莱克特的掌控。想想杰克派克的下场吧。”以斯帖看着外面寂静无声的雪夜，有点想念麦考夫，“马格努森在开口的那一刹那，自己都不知道是宣判了自己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