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陆觉得自己是要解释的，可是提起一口气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说。
看着林北陆脸上“五光十色”的表情，江灿灿没忍住，唇角微微上扬。
细小的表情变化被林北陆捕捉到，“你在和我开玩笑？”
“不，我是认真的。”
？
紧张的心情被江灿灿这么一搅反而松弛了下来，见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没有离开的打算，林北陆坐下来，轻轻舒了一口气。
江灿灿这边本来也是想再逗一下林北陆的，可眼见对方没被骗进，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怕外面的人？”
“那我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你还真是完全不吃亏是不是。
江灿灿在心里暗暗吐槽，然后把相机拿近了点。
打开预览屏幕，照片一张一张划过。
“你是来拍这些陶器的？”林北陆有些奇怪的看看江灿灿。
“嗯。”江灿灿点点头，“因为听说这些陶器都是私人藏品，一般人不常能见到。”
“但剧组的东西一般是不能给别人看的，你是怎么跑进来的？”
“……就，偷偷溜进来？”江灿灿语气诚恳，但第一反应仍是要保护喻含秋，“所以你进来的时候，我的确是吓了一跳。”
过来前，江灿灿特意问过陈阳说是开机前，特别道具室这里应该是不会有人来的，所以会在这里碰上林北陆，江灿灿着实是挺意外的。
“好了，我已经告诉你原因了，现在轮到你了。”
江灿灿抬头看着林北陆，林北陆顿了顿，从裤袋里拿出一包烟。
江灿灿对这包烟也有印象，不如说对烟的印象要比人的印象更深。
“他们找你是因为你抽烟？”
怎么，他们也觉得吸烟有害健康？
江灿灿的腹诽没有说出口，林北陆自然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手指来回翻弄着那个烟盒，“抓黑料嘛，有一些都不能放过。”
口气轻巧的，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难得让江灿灿不知该如何接话。
说起“黑料”，江灿灿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当年和自己那个追星的同学做同桌时，时不时就能从她口中听到些和娱乐圈相关的黑话。
所谓”黑料”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只是那个时候，她同桌所提及的黑料内容无外乎是些明星出轨劈腿的不道德事情，会把抽烟也算上，江灿灿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在江灿灿看来，抽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大马路上抽烟的人可多了去了，也没见到谁真的跑上去批判的。
还是说，江灿灿有些怀疑，“……你其实没满18？”
“看起来是这样吗？”林北陆没有直面回答，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江灿灿。
“……”
虚眯眼睛盯着林北陆的脸多看了两眼，江灿灿一时也说不好。
自己这个月过18岁生日，如果他没满18岂不是比自己更小。
两人等着的时候，窗外的人似乎还是不死心，远远听着像是正在和其他同伴电话确认林北陆的行踪。
林北陆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和江灿灿撇了撇嘴，意思还要再等一会儿。
“如果不想被他们抓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戒烟？”江灿灿提议。
林北陆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烟盒打开。
江灿灿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根卷纸。
“假的？”
“嗯。”
“为什么？”
“我不抽烟，只是在为一个戏做准备罢了。”林北陆伸手从烟盒里把卷纸拿出来，细细的卷纸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看起来就很真烟一样。
“戏里的我是个老烟枪，所以也就想着在生活里也模仿着体验一下。”
“那不是好事吗？”江灿灿以自己的思维判断，“就这么直接告诉他们不就好了？”
“如果说有用的话……”
林北陆微微耸肩，轻微有些下垂的嘴角仿佛是在告诉江灿灿她不懂，
“别人从一张照片上可看不出那么多事。”
“更何况，辩解从我口中说出，在大众面前也不会有什么信服力……”
***
两个人大概在道具室里又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窗外的说话声终于挨不住，渐渐远去。
“行了，人好像走远了，我们也出去吧。”
江灿灿望了窗口一眼站起来，边上林北陆也跟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的灰尘，“你手里的照片，能保证不给其他人看到吗？”
“嗯，”江灿灿点点头，“我本来就不会给别人看。”
“那就好。”林北陆也微微颔首，说话就说半句让江灿灿有些不得劲。
“……是有什么说法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林北陆本来是不准备说的，可想了一下，又怕江灿灿疏忽忘记了。
原来先前林北陆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练习。
特殊道具室在开机前不会有人过来几乎是全剧组公认的事情，林北陆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选定了这里。
那个时候他已经拿出了烟盒，结果没想到抬起头时，窗户玻璃内却正好映出了江灿灿的身影。
陌生的少女，拿着相机，对着窗这面按下快门。
几乎是一瞬间，林北陆头脑一片空白，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了。
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他人跑了进来，也就躲过了原先一直在蹲点他的狗仔。
“所以简而言之，你是担心我刚刚拍照的时候，不小心也拍到你了是吗？”
“嗯。”林北陆点点头，说话的样子还是有点傲气，“我也不会强求你删掉照片什么的，但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把这个照片泄露出去。”
“我答应你，你就会相信我吗？”
没想到江灿灿居然会这么问，林北陆思索了一下，“除了相信你，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的了吧。”
有啊，你可以举报我出现在这里。
江灿灿这么想着，沉默了一会儿，递出了手中的相机。
“你这是？”
“别相信我了，你自己看吧。”
林北陆有些意外，“没事，你回去检查一下就好。”
“我懒得检查，你自己的名声，还是自己确认好比较好。”
江灿灿说着，走上去，硬是把相机塞进林北陆的手中。
林北陆也是没想到她这么强硬，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答应了，他自然赶紧打开相机。
“叮咚”一声提示音，被推开的预览屏上跃出先前拍摄的画面，不过紧随其后的是相机侧面的红灯闪了两下。
屏幕在亮了一下以后紧接着就暗了下去，任凭林北陆再怎么按键都再没了反应。
“……该不会，是坏了吧？”
“……”
“……我如果说这是意外，是不是听上去像假的一样？”
江灿灿的歉意搅合在林北陆的笑声里回荡在房间中，“你这话听着真的和骗小孩儿没什么两样。”
“不是的，是真的很不凑巧，你等等让我再试试。”
江灿灿说着，自己也没有觉得的急红了脸。
因为相机是问陈阳借的，所以江灿灿其实也不太会用。
18度的房间，江灿灿只觉得自己汗都能急出来。
拼命试着重启相机的样子被林北陆看在眼里。
虽然踏入演艺圈才不过两年，但是这两年时间，林北陆却经历了很多演员十年也未必会有的起落。
江灿灿此刻的拼命，林北陆能看出绝不是演出来的。
“我相信你。”
林北陆走到江灿灿的面前，用一个很小的声音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最后三个字越说越轻，江灿灿抬起头，只见他别过头去，双颊也好像有些泛红。
不得不说，他此刻的表情和他冷峻的外貌是如此不配。
可是不配之下，却又显得有些可爱。
“你明天还会来这里吗？”江灿灿突然开口。
“为什么这么问，”林北陆思考了一下，“应该不太会。”
“是吗。”江灿灿咬着唇，那就算回去让陈阳帮忙修好相机，可能也没办法让他亲手检查了，“我会回去再试试，如果相机能打开的话，一定会帮你检查一边。”
听到江灿灿这时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林北陆显然很开心。
“嗯，好。”
林北陆注视着江灿灿，笑得温柔。
***
回去上到楼上，江灿灿先去找了陈阳。
所幸相机并不是坏了，只是没电了。
江灿灿老家没有这种数码的相机，所以当时才会误以为是相机坏了。
陈阳从行李箱里又拿出充电器给相机充上电，不一会儿屏幕果然亮了。
“那相机就放我这儿充电吧，等充完了，你再来找我拿？”
“……可以的话，能让我带回去充吗？”
“可以是可以。”陈阳本来也不在意，既然江灿灿提了，便把充电器拔下连同相机一起给了江灿灿。
“对了阳哥，我想问一下在我们这栋公寓的人，是不是都是《不度》的演员？”
“不一定。这边同时有2-3个剧组在拍，3-5层基本上是我们的人在住，再往楼上就是其他剧组”了。怎么了嘛？”
“没，没什么。”
谢过陈阳离开了房间。
江灿灿拿着东西穿过走廊，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喻含秋已经回来了。
“去了还挺久，东西好看吗？”喻含秋此时正在做面膜，说话有些咕哝不清。
“嗯，很好看，还拍了很多照片。”
语气一如既往平平的，如果是其他人听了，只会以为江灿灿是在敷衍。
只有喻含秋这种相熟的，才能知道，江灿灿都能用上副词描述了，说明是真的很开心。
喻含秋的脸上也不自觉挂笑，“晚饭已经送上来了，你饿的话先吃吧，我面膜还要一会儿。”
“嗯。”江灿灿走到桌边，上面放了剧组准备好的盒饭。
白菜肉圆，都是些家常菜，尝起来味道倒还不错。
相机在连上电源后重新亮起来，因为和林北陆约定了，江灿灿便真的认真一张张照片检查起来。
因为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边上喻含秋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这个菜好吃吗？”
“嗯。”
“晚上要不要去镇上转一下？”
“哦。”
“江灿灿，1+1=几？”
“啊。”
“江灿灿，你到底在看什么？”
接连的问题都只得到了嗯嗯啊啊的应付，喻含秋终于忍无可忍走到了江灿灿的身后。
“没有！”
果断地扣上相机，江灿灿几乎是一下就站了起来，速度之快，倒是把走过来的喻含秋吓了一跳。
“啊，哦，这样啊。”
喻含秋有些发懵，江灿灿的表现明显不正常，但是刚刚一瞥下，画面上又的的确确只有一个陶罐在。
“行吧，没什么就没什么，你继续看吧，我去吹个头发。”
丢下这句话跑进厕所里，在确信喻含秋没在偷看后，江灿灿又重新打开相机。
画面的正中，正是喻含秋先前所见的荷叶形盖罐，纯色泥色，罐盖雕刻如同初夏的荷叶一般。
然而这却不是相片上的全部。
若是有心人放大相片就能看到，画面的左下角，被玻璃稍稍掩着的地方，一个少年正站在那里，
低着头、皱着眉、额前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那根卷纸，
夕阳的照耀下，光是一个画面就好像有无数故事要说。
看着林北陆脸上“五光十色”的表情，江灿灿没忍住，唇角微微上扬。
细小的表情变化被林北陆捕捉到，“你在和我开玩笑？”
“不，我是认真的。”
？
紧张的心情被江灿灿这么一搅反而松弛了下来，见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没有离开的打算，林北陆坐下来，轻轻舒了一口气。
江灿灿这边本来也是想再逗一下林北陆的，可眼见对方没被骗进，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怕外面的人？”
“那我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你还真是完全不吃亏是不是。
江灿灿在心里暗暗吐槽，然后把相机拿近了点。
打开预览屏幕，照片一张一张划过。
“你是来拍这些陶器的？”林北陆有些奇怪的看看江灿灿。
“嗯。”江灿灿点点头，“因为听说这些陶器都是私人藏品，一般人不常能见到。”
“但剧组的东西一般是不能给别人看的，你是怎么跑进来的？”
“……就，偷偷溜进来？”江灿灿语气诚恳，但第一反应仍是要保护喻含秋，“所以你进来的时候，我的确是吓了一跳。”
过来前，江灿灿特意问过陈阳说是开机前，特别道具室这里应该是不会有人来的，所以会在这里碰上林北陆，江灿灿着实是挺意外的。
“好了，我已经告诉你原因了，现在轮到你了。”
江灿灿抬头看着林北陆，林北陆顿了顿，从裤袋里拿出一包烟。
江灿灿对这包烟也有印象，不如说对烟的印象要比人的印象更深。
“他们找你是因为你抽烟？”
怎么，他们也觉得吸烟有害健康？
江灿灿的腹诽没有说出口，林北陆自然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手指来回翻弄着那个烟盒，“抓黑料嘛，有一些都不能放过。”
口气轻巧的，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难得让江灿灿不知该如何接话。
说起“黑料”，江灿灿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当年和自己那个追星的同学做同桌时，时不时就能从她口中听到些和娱乐圈相关的黑话。
所谓”黑料”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只是那个时候，她同桌所提及的黑料内容无外乎是些明星出轨劈腿的不道德事情，会把抽烟也算上，江灿灿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在江灿灿看来，抽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大马路上抽烟的人可多了去了，也没见到谁真的跑上去批判的。
还是说，江灿灿有些怀疑，“……你其实没满18？”
“看起来是这样吗？”林北陆没有直面回答，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江灿灿。
“……”
虚眯眼睛盯着林北陆的脸多看了两眼，江灿灿一时也说不好。
自己这个月过18岁生日，如果他没满18岂不是比自己更小。
两人等着的时候，窗外的人似乎还是不死心，远远听着像是正在和其他同伴电话确认林北陆的行踪。
林北陆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和江灿灿撇了撇嘴，意思还要再等一会儿。
“如果不想被他们抓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戒烟？”江灿灿提议。
林北陆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烟盒打开。
江灿灿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根卷纸。
“假的？”
“嗯。”
“为什么？”
“我不抽烟，只是在为一个戏做准备罢了。”林北陆伸手从烟盒里把卷纸拿出来，细细的卷纸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看起来就很真烟一样。
“戏里的我是个老烟枪，所以也就想着在生活里也模仿着体验一下。”
“那不是好事吗？”江灿灿以自己的思维判断，“就这么直接告诉他们不就好了？”
“如果说有用的话……”
林北陆微微耸肩，轻微有些下垂的嘴角仿佛是在告诉江灿灿她不懂，
“别人从一张照片上可看不出那么多事。”
“更何况，辩解从我口中说出，在大众面前也不会有什么信服力……”
***
两个人大概在道具室里又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窗外的说话声终于挨不住，渐渐远去。
“行了，人好像走远了，我们也出去吧。”
江灿灿望了窗口一眼站起来，边上林北陆也跟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的灰尘，“你手里的照片，能保证不给其他人看到吗？”
“嗯，”江灿灿点点头，“我本来就不会给别人看。”
“那就好。”林北陆也微微颔首，说话就说半句让江灿灿有些不得劲。
“……是有什么说法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林北陆本来是不准备说的，可想了一下，又怕江灿灿疏忽忘记了。
原来先前林北陆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练习。
特殊道具室在开机前不会有人过来几乎是全剧组公认的事情，林北陆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选定了这里。
那个时候他已经拿出了烟盒，结果没想到抬起头时，窗户玻璃内却正好映出了江灿灿的身影。
陌生的少女，拿着相机，对着窗这面按下快门。
几乎是一瞬间，林北陆头脑一片空白，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了。
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他人跑了进来，也就躲过了原先一直在蹲点他的狗仔。
“所以简而言之，你是担心我刚刚拍照的时候，不小心也拍到你了是吗？”
“嗯。”林北陆点点头，说话的样子还是有点傲气，“我也不会强求你删掉照片什么的，但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把这个照片泄露出去。”
“我答应你，你就会相信我吗？”
没想到江灿灿居然会这么问，林北陆思索了一下，“除了相信你，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的了吧。”
有啊，你可以举报我出现在这里。
江灿灿这么想着，沉默了一会儿，递出了手中的相机。
“你这是？”
“别相信我了，你自己看吧。”
林北陆有些意外，“没事，你回去检查一下就好。”
“我懒得检查，你自己的名声，还是自己确认好比较好。”
江灿灿说着，走上去，硬是把相机塞进林北陆的手中。
林北陆也是没想到她这么强硬，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答应了，他自然赶紧打开相机。
“叮咚”一声提示音，被推开的预览屏上跃出先前拍摄的画面，不过紧随其后的是相机侧面的红灯闪了两下。
屏幕在亮了一下以后紧接着就暗了下去，任凭林北陆再怎么按键都再没了反应。
“……该不会，是坏了吧？”
“……”
“……我如果说这是意外，是不是听上去像假的一样？”
江灿灿的歉意搅合在林北陆的笑声里回荡在房间中，“你这话听着真的和骗小孩儿没什么两样。”
“不是的，是真的很不凑巧，你等等让我再试试。”
江灿灿说着，自己也没有觉得的急红了脸。
因为相机是问陈阳借的，所以江灿灿其实也不太会用。
18度的房间，江灿灿只觉得自己汗都能急出来。
拼命试着重启相机的样子被林北陆看在眼里。
虽然踏入演艺圈才不过两年，但是这两年时间，林北陆却经历了很多演员十年也未必会有的起落。
江灿灿此刻的拼命，林北陆能看出绝不是演出来的。
“我相信你。”
林北陆走到江灿灿的面前，用一个很小的声音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最后三个字越说越轻，江灿灿抬起头，只见他别过头去，双颊也好像有些泛红。
不得不说，他此刻的表情和他冷峻的外貌是如此不配。
可是不配之下，却又显得有些可爱。
“你明天还会来这里吗？”江灿灿突然开口。
“为什么这么问，”林北陆思考了一下，“应该不太会。”
“是吗。”江灿灿咬着唇，那就算回去让陈阳帮忙修好相机，可能也没办法让他亲手检查了，“我会回去再试试，如果相机能打开的话，一定会帮你检查一边。”
听到江灿灿这时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林北陆显然很开心。
“嗯，好。”
林北陆注视着江灿灿，笑得温柔。
***
回去上到楼上，江灿灿先去找了陈阳。
所幸相机并不是坏了，只是没电了。
江灿灿老家没有这种数码的相机，所以当时才会误以为是相机坏了。
陈阳从行李箱里又拿出充电器给相机充上电，不一会儿屏幕果然亮了。
“那相机就放我这儿充电吧，等充完了，你再来找我拿？”
“……可以的话，能让我带回去充吗？”
“可以是可以。”陈阳本来也不在意，既然江灿灿提了，便把充电器拔下连同相机一起给了江灿灿。
“对了阳哥，我想问一下在我们这栋公寓的人，是不是都是《不度》的演员？”
“不一定。这边同时有2-3个剧组在拍，3-5层基本上是我们的人在住，再往楼上就是其他剧组”了。怎么了嘛？”
“没，没什么。”
谢过陈阳离开了房间。
江灿灿拿着东西穿过走廊，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喻含秋已经回来了。
“去了还挺久，东西好看吗？”喻含秋此时正在做面膜，说话有些咕哝不清。
“嗯，很好看，还拍了很多照片。”
语气一如既往平平的，如果是其他人听了，只会以为江灿灿是在敷衍。
只有喻含秋这种相熟的，才能知道，江灿灿都能用上副词描述了，说明是真的很开心。
喻含秋的脸上也不自觉挂笑，“晚饭已经送上来了，你饿的话先吃吧，我面膜还要一会儿。”
“嗯。”江灿灿走到桌边，上面放了剧组准备好的盒饭。
白菜肉圆，都是些家常菜，尝起来味道倒还不错。
相机在连上电源后重新亮起来，因为和林北陆约定了，江灿灿便真的认真一张张照片检查起来。
因为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边上喻含秋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这个菜好吃吗？”
“嗯。”
“晚上要不要去镇上转一下？”
“哦。”
“江灿灿，1+1=几？”
“啊。”
“江灿灿，你到底在看什么？”
接连的问题都只得到了嗯嗯啊啊的应付，喻含秋终于忍无可忍走到了江灿灿的身后。
“没有！”
果断地扣上相机，江灿灿几乎是一下就站了起来，速度之快，倒是把走过来的喻含秋吓了一跳。
“啊，哦，这样啊。”
喻含秋有些发懵，江灿灿的表现明显不正常，但是刚刚一瞥下，画面上又的的确确只有一个陶罐在。
“行吧，没什么就没什么，你继续看吧，我去吹个头发。”
丢下这句话跑进厕所里，在确信喻含秋没在偷看后，江灿灿又重新打开相机。
画面的正中，正是喻含秋先前所见的荷叶形盖罐，纯色泥色，罐盖雕刻如同初夏的荷叶一般。
然而这却不是相片上的全部。
若是有心人放大相片就能看到，画面的左下角，被玻璃稍稍掩着的地方，一个少年正站在那里，
低着头、皱着眉、额前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那根卷纸，
夕阳的照耀下，光是一个画面就好像有无数故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