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槐举着早已挂断的电话木讷地走回宿舍坐下，恰逢三个舍友洗完澡回来：“小不点，今天回来这么早。”
听到舍友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一般把手机息屏，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重拨了楚江川的电话：“喂，你刚才说我的合同在你那里？我没听错吧？”
“怎么你好像很意外？我以为秦雾早就告诉你了。”
“秦雾？”江弋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不重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明天到底要不要填这份合同，这决定了下周一你继续在体院训练还是坐在河瀚的教室上课。”
江弋槐原本因为认命而平静的内心，此时再次跃动起来，她想不出待在体院的理由，却也找不到重回高中的借口。于是支支吾吾道：“这怎么行……毕竟已经答应了楚教练，而且都已经来了快一周了。”
“这可真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听，连江弋槐都学会深思熟虑了。”
江弋槐咋舌不耐烦道：“行啦行啦，我知道了！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挖苦人！”
楚江川笑了一阵，声音重新变得正经：“踌躇不决是很正常的，关键是不要一直犹豫下去，否则就会变得被动，落到没有选择的境地。当然，进退两难中做决策也不见得很难，只要变得稍微感性一点。”
江弋槐还不能完全理解他所说的话，但隐约觉出此时此刻的他要比自己看得通透，并且感受到他确实是想要帮自己的，于是笑说：“知道了，明天肯定给你答复。”
“嗯，我挂了。”
“嗯……”她已经把手机拿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又重新举起电话，“谢了。”
“不必，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江弋槐听罢，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才觉得对这货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立刻就被他恶心了一把，于是翻着白眼不屑道：“真能装！”话已说出口，她忽然想到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在帮自己的，于是赶紧装出一副好脸，“开玩笑开玩笑，拜拜！”
她的“拜拜”还没说完，手上就已急不可耐地挂断电话了，此时才放心地长舒一口气，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骂道：“也别太不识抬举，又不是老子求你的，摆什么清高谱啊！”
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就这么待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成天跟姓楚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她本打算洗漱后躺在床上再思考去留的问题，谁知躺平还不到半分钟就已睡得不省人事。早上醒来脑子还断片了，回忆的过程十分难受，半晌才想起自己睡前思考的问题，于是心里更难受了，还不如不想起来。
河瀚的冬季作息是下午五点半放学，江弋槐从五点开始就频繁看手机，反正大部分时间都在替补席坐着，没人管她做什么。
“江弋槐，换你。”原本队里打一号位的女生走向场边，对江弋槐道。
她只好收起手机，脱下外套放在一处，向球场中心走去。
经过这一周的磨合，她才开始对队里其他几个球员的节奏和风格有了些了解，终于有了配合的感觉，也终于不用次次挨骂了。
防守结束后，篮球再次回到江弋槐手中。她运球刚到中线，教练忽然吹响口哨：“先练到这儿吧，今天是谁写训练总结？”
每个队皆有一个举手的同学，教练挨个看过去，走到江弋槐所在的球队前站定：“这队呢？”
只见其他四人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同时指向江弋槐。
江弋槐短暂的傻眼了片刻，继而血压狂飙，这周除了第一天不是她写的，每次都是她写总结。她现在算是明白她们队为什么愿意接纳她这个新人了，原来算盘搁这儿打着呢！
临别时董明对她说的话时时在她耳边回响，所以理智控制着她没有发作。
她憎恶的目光从那四人身上挨个扫过，最后恶狠狠地和教练对视，看得教练一愣。
“是我！”江弋槐没好气地吼道。
“好，以上同学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不好意思啊弋槐，我学生会那边有活动，算我跟你换，下次轮你的时候我替你写。”队里二号位的女生经过江弋槐面前，一副抱歉的样子道。
“倒也不用，只要下次我有社团活动的时候，有人肯跟我换，我就感激涕零了。”江弋槐说着露出个假笑。
与二号位同行的女生也露出笑容，道：“我们也是为你好，大家都体会过做新人的不容易，多总结几次，为的是让你早点适应咱们球队，后面就会越来越好了。”
“知道知道，都是我应该的，谢谢你们。”江弋槐嘴上敷衍着，心里简直白眼翻上天。
场上同学纷纷四散开来，只有江弋槐还站在原地，她持球的手隐隐用力，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实在难受。她用力起跳，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将篮球投掷出去，篮球打板后弹进篮筐。
她显然没有捡球的打算，径直走到场边坐下写那该死的总结。
总结？笑死，她一下午摸球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十分钟，让她总结什么？白白浪费一下午时间，她本来就很火大了，这队人还合伙坑她留下来写总结，合着她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是吧？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喂，我快到了，你在哪？”电话听筒传来楚江川的声音。
她看一眼手机屏幕，疑惑道：“这才刚过五点半，你翘课来的啊？”
“废话！这不明摆着的吗？”电话那边突然换了人，变作一个清脆高亢的男声急躁地鬼吼鬼叫，“啰哩巴嗦，听不懂人话吗？问你在哪！”
她正想爆粗口，忽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声：“你不会说话吗？干嘛凶我家槐宝！”
江弋槐闻声即刻愣住，自言自语道：“郝楠楠也在？”
“是我是我！班长也在哦，让他给你说两句——”
电话两端瞬间陷入一片沉寂……
郝楠楠重新接起电话：“班长被黑熊吓着了，现在还没缓过来。槐宝，今天真的太刺激了，见面我再和你细说！哦对了，我给你带了芝士威化，对你好吧？”
“呜呜呜，我家楠楠世界第一好！”江弋槐笑道。
话音刚落，电话那端又乱了起来，关攸攸道：“你倒是赶紧问她人在哪呀！闲扯拿你自己手机扯去！”
郝楠楠毫不客气地回嘴：“楚江川的手机，人家自己都没发话，你狗叫什么！”
“做人别太不知好歹，人家那是没好意思打断你！”
“你是人家代言人是吧？”
……
江弋槐短暂地愣了一下，连忙高声道：“我在篮球馆！”
耳边终于清静了……
挂断电话，江弋槐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是什么时候笑容悄然攀上她的嘴角，心情也跟着轻盈起来。
“还有谁没交总结？”教练的喊声将江弋槐强行拉入现实，她一回头，台下坐着的同学已经不剩几个了。
她即收起手机重新回到自己放东西的座位上，把厚厚一沓装订的信纸压在腿上，用力憋出两个字，而后无奈地仰头长舒一口气，却偶然瞥见对面的观众席上坐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正是甄宝剑。
她即拿着东西走到对面看台，甄宝剑前面的位置坐下，扭过身去，脑袋凑在他的信纸上道：“总结写完了吗？借我抄抄。”
“滚，自己写去！”他立即不耐烦地抱着自己的信纸扭过身躲避，偶一抬头才看见是江弋槐，于是笑道，“怎么是你啊？”
“哎呦，吓死我啦！”江弋槐装模作样地抱着肩膀，做出一副惊恐地样子，而后冷笑道，“怎么，你这儿是禁区？还不兴人坐了？”
甄宝剑只是笑，然后伸手向江弋槐要她的总结：“你今天第一次写？我帮你看看写的怎么样了。”
江弋槐摇摇头，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憋了半天才憋出俩字来。”
一页崭新的横条纸上大写着“总结”二字……
为缓解尴尬，江弋槐连忙补救道：“是有点凄凉，不过聊胜于无。”
“还真是不多不少正好俩字。”他不由得面露嫌色，“你们队长没教你怎么写吗？”
“实不相瞒，这已经是老子第四份总结了。”江弋槐正要吐槽，目光落在甄宝剑那沓所剩无几的信纸上，继而注意到他也同样低头注视着自己的信纸，夹着笔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蹂躏着信纸顶端装订的部位。
二人皆沉默了片刻，江弋槐背过头去望一眼空空的篮球场，漫不经心道：“对不起，”说罢，重新转过来注视着他，笑道，“况且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追逐目标比实现目标要有意思的多。”
“嗯。”他应了一声，抬头同江弋槐对视，对她回以一笑。他似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无从开口。
“交总结了啊！”坐在看台第一排的教练站起身来高声喊叫，催促着球馆里仅剩的几个同学。
江弋槐即撕下那页总结准备上交，甄宝剑却叫住她，一脸不可置信道：“你写完了？”
“我刚上场就解散了，能写多少总结？”她说着把纸放在甄宝剑面前：没什么可总结的。
甄宝剑专注看内容的眼睛都成了斗鸡眼，然后比了个大拇指：“勇士！”
她收回自己的总结，搔了搔后脑勺，面露难色：“真的不赖我刺头，每个球我都回忆过了，是真的没什么总结的。”
她说罢刚要走，却被他再次叫住：“江弋槐！”
“嗯？”江弋槐在原处站定回身，甄宝剑同样从座位上起身，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篮球，我还喜欢呢。”他说罢，抬了抬手里所剩无几的信纸走远了。
听到舍友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一般把手机息屏，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重拨了楚江川的电话：“喂，你刚才说我的合同在你那里？我没听错吧？”
“怎么你好像很意外？我以为秦雾早就告诉你了。”
“秦雾？”江弋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不重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明天到底要不要填这份合同，这决定了下周一你继续在体院训练还是坐在河瀚的教室上课。”
江弋槐原本因为认命而平静的内心，此时再次跃动起来，她想不出待在体院的理由，却也找不到重回高中的借口。于是支支吾吾道：“这怎么行……毕竟已经答应了楚教练，而且都已经来了快一周了。”
“这可真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听，连江弋槐都学会深思熟虑了。”
江弋槐咋舌不耐烦道：“行啦行啦，我知道了！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挖苦人！”
楚江川笑了一阵，声音重新变得正经：“踌躇不决是很正常的，关键是不要一直犹豫下去，否则就会变得被动，落到没有选择的境地。当然，进退两难中做决策也不见得很难，只要变得稍微感性一点。”
江弋槐还不能完全理解他所说的话，但隐约觉出此时此刻的他要比自己看得通透，并且感受到他确实是想要帮自己的，于是笑说：“知道了，明天肯定给你答复。”
“嗯，我挂了。”
“嗯……”她已经把手机拿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又重新举起电话，“谢了。”
“不必，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江弋槐听罢，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才觉得对这货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立刻就被他恶心了一把，于是翻着白眼不屑道：“真能装！”话已说出口，她忽然想到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在帮自己的，于是赶紧装出一副好脸，“开玩笑开玩笑，拜拜！”
她的“拜拜”还没说完，手上就已急不可耐地挂断电话了，此时才放心地长舒一口气，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骂道：“也别太不识抬举，又不是老子求你的，摆什么清高谱啊！”
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就这么待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成天跟姓楚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她本打算洗漱后躺在床上再思考去留的问题，谁知躺平还不到半分钟就已睡得不省人事。早上醒来脑子还断片了，回忆的过程十分难受，半晌才想起自己睡前思考的问题，于是心里更难受了，还不如不想起来。
河瀚的冬季作息是下午五点半放学，江弋槐从五点开始就频繁看手机，反正大部分时间都在替补席坐着，没人管她做什么。
“江弋槐，换你。”原本队里打一号位的女生走向场边，对江弋槐道。
她只好收起手机，脱下外套放在一处，向球场中心走去。
经过这一周的磨合，她才开始对队里其他几个球员的节奏和风格有了些了解，终于有了配合的感觉，也终于不用次次挨骂了。
防守结束后，篮球再次回到江弋槐手中。她运球刚到中线，教练忽然吹响口哨：“先练到这儿吧，今天是谁写训练总结？”
每个队皆有一个举手的同学，教练挨个看过去，走到江弋槐所在的球队前站定：“这队呢？”
只见其他四人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同时指向江弋槐。
江弋槐短暂的傻眼了片刻，继而血压狂飙，这周除了第一天不是她写的，每次都是她写总结。她现在算是明白她们队为什么愿意接纳她这个新人了，原来算盘搁这儿打着呢！
临别时董明对她说的话时时在她耳边回响，所以理智控制着她没有发作。
她憎恶的目光从那四人身上挨个扫过，最后恶狠狠地和教练对视，看得教练一愣。
“是我！”江弋槐没好气地吼道。
“好，以上同学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不好意思啊弋槐，我学生会那边有活动，算我跟你换，下次轮你的时候我替你写。”队里二号位的女生经过江弋槐面前，一副抱歉的样子道。
“倒也不用，只要下次我有社团活动的时候，有人肯跟我换，我就感激涕零了。”江弋槐说着露出个假笑。
与二号位同行的女生也露出笑容，道：“我们也是为你好，大家都体会过做新人的不容易，多总结几次，为的是让你早点适应咱们球队，后面就会越来越好了。”
“知道知道，都是我应该的，谢谢你们。”江弋槐嘴上敷衍着，心里简直白眼翻上天。
场上同学纷纷四散开来，只有江弋槐还站在原地，她持球的手隐隐用力，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实在难受。她用力起跳，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将篮球投掷出去，篮球打板后弹进篮筐。
她显然没有捡球的打算，径直走到场边坐下写那该死的总结。
总结？笑死，她一下午摸球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十分钟，让她总结什么？白白浪费一下午时间，她本来就很火大了，这队人还合伙坑她留下来写总结，合着她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是吧？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喂，我快到了，你在哪？”电话听筒传来楚江川的声音。
她看一眼手机屏幕，疑惑道：“这才刚过五点半，你翘课来的啊？”
“废话！这不明摆着的吗？”电话那边突然换了人，变作一个清脆高亢的男声急躁地鬼吼鬼叫，“啰哩巴嗦，听不懂人话吗？问你在哪！”
她正想爆粗口，忽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声：“你不会说话吗？干嘛凶我家槐宝！”
江弋槐闻声即刻愣住，自言自语道：“郝楠楠也在？”
“是我是我！班长也在哦，让他给你说两句——”
电话两端瞬间陷入一片沉寂……
郝楠楠重新接起电话：“班长被黑熊吓着了，现在还没缓过来。槐宝，今天真的太刺激了，见面我再和你细说！哦对了，我给你带了芝士威化，对你好吧？”
“呜呜呜，我家楠楠世界第一好！”江弋槐笑道。
话音刚落，电话那端又乱了起来，关攸攸道：“你倒是赶紧问她人在哪呀！闲扯拿你自己手机扯去！”
郝楠楠毫不客气地回嘴：“楚江川的手机，人家自己都没发话，你狗叫什么！”
“做人别太不知好歹，人家那是没好意思打断你！”
“你是人家代言人是吧？”
……
江弋槐短暂地愣了一下，连忙高声道：“我在篮球馆！”
耳边终于清静了……
挂断电话，江弋槐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是什么时候笑容悄然攀上她的嘴角，心情也跟着轻盈起来。
“还有谁没交总结？”教练的喊声将江弋槐强行拉入现实，她一回头，台下坐着的同学已经不剩几个了。
她即收起手机重新回到自己放东西的座位上，把厚厚一沓装订的信纸压在腿上，用力憋出两个字，而后无奈地仰头长舒一口气，却偶然瞥见对面的观众席上坐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正是甄宝剑。
她即拿着东西走到对面看台，甄宝剑前面的位置坐下，扭过身去，脑袋凑在他的信纸上道：“总结写完了吗？借我抄抄。”
“滚，自己写去！”他立即不耐烦地抱着自己的信纸扭过身躲避，偶一抬头才看见是江弋槐，于是笑道，“怎么是你啊？”
“哎呦，吓死我啦！”江弋槐装模作样地抱着肩膀，做出一副惊恐地样子，而后冷笑道，“怎么，你这儿是禁区？还不兴人坐了？”
甄宝剑只是笑，然后伸手向江弋槐要她的总结：“你今天第一次写？我帮你看看写的怎么样了。”
江弋槐摇摇头，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憋了半天才憋出俩字来。”
一页崭新的横条纸上大写着“总结”二字……
为缓解尴尬，江弋槐连忙补救道：“是有点凄凉，不过聊胜于无。”
“还真是不多不少正好俩字。”他不由得面露嫌色，“你们队长没教你怎么写吗？”
“实不相瞒，这已经是老子第四份总结了。”江弋槐正要吐槽，目光落在甄宝剑那沓所剩无几的信纸上，继而注意到他也同样低头注视着自己的信纸，夹着笔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蹂躏着信纸顶端装订的部位。
二人皆沉默了片刻，江弋槐背过头去望一眼空空的篮球场，漫不经心道：“对不起，”说罢，重新转过来注视着他，笑道，“况且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追逐目标比实现目标要有意思的多。”
“嗯。”他应了一声，抬头同江弋槐对视，对她回以一笑。他似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无从开口。
“交总结了啊！”坐在看台第一排的教练站起身来高声喊叫，催促着球馆里仅剩的几个同学。
江弋槐即撕下那页总结准备上交，甄宝剑却叫住她，一脸不可置信道：“你写完了？”
“我刚上场就解散了，能写多少总结？”她说着把纸放在甄宝剑面前：没什么可总结的。
甄宝剑专注看内容的眼睛都成了斗鸡眼，然后比了个大拇指：“勇士！”
她收回自己的总结，搔了搔后脑勺，面露难色：“真的不赖我刺头，每个球我都回忆过了，是真的没什么总结的。”
她说罢刚要走，却被他再次叫住：“江弋槐！”
“嗯？”江弋槐在原处站定回身，甄宝剑同样从座位上起身，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篮球，我还喜欢呢。”他说罢，抬了抬手里所剩无几的信纸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