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不要！”
熟悉的声音，是谁在说不要？
“咻——”
手指吃痛，忍不住松手，贴近死亡的涿鹿沉闷落地，原本同归于尽的结局被一记风刀篡改。
这下死定了，眼前已是漫无天际的黑暗，快要窒息了。
“噗嗤——噗嗤——”两声，脑后劲风嗖嗖，有利器擦头而过。
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液体喷的我满头都是，有东西重重的掉落在地，而我也禁不住跪倒在地，但还是喘不过气，脖子依然被禁锢着，直到有人松了我脖子上的束缚，久违的空气才被大量吸进肺里，咳嗽不止。
我抬眼去看身后，一看吓一跳，双魔的头都被割了下来，脸上还维持着凶神恶煞的表情，显然临死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倒在地上的身体依然不屈的蠕动着，直到被一束光波打消停。被切断的手腕口流着渗人的黑血，我脖子上还有深深的手指红印，那只掐着我脖子到死都不松开的手依然还保持着狰狞的手势。到底是有多恨我！
砾葭问我有没有事，我说差点有事，又指着那颗人头问她：“你干的？”砾葭点点头，“还有小黑。”她指了指我的脖子，意思是双魔的手腕是黑木耳切下来的。
瞥见她手里刚才飞过来的千兽骨上都是血，那血腥味让我反胃想吐。
“差一点连你的头都一起割了！”砾葭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黑木耳站在砾葭身后，我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奥。”居然救了我两次！
黑木耳不说话，脸色凝重的盯着地上的双魔尸体，若有所思。不知道他是觉得愧疚还是后悔，还是怀疑自己最终的选择。
四大魔王虽然可恶至极，但毕竟也养育了他那么多年，他这么狠心的“报恩”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仁不义。说实话，我是挺佩服黑木耳的，救命恩人，说杀就杀，真下得去手，要我，肯定做不到，至少也没这么干脆，肯定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半天才动手，事后还要挤两滴泪表示自己仁义之情未被完全泯灭！
我不忍的问黑木耳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摇头还是不语。
黑木耳心里有了包袱，其他人却终于都甩下包袱松了口气。
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吗？感觉像做梦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闷闷的，没有解脱的快慰，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似的。
加瞳伤势不轻，院长和多什教授带着她坐上多什的坐骑先回了学院。
我搀着砾葭和赭言也准备回去，黑木耳却突然让我等等，他有话要说，砾葭他们只好到前面去等我。
黑木耳一脸凝重严肃，他说：“对不起，我做了坏人。”
我并没有觉得他是坏人，相反他帮了我很多，虽然他身在魔窟，但却有一颗善良的心，索性没有被完全的污染，他还有自己的想法，还能明辨是非，最后关头选择了正确的方向。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我安慰道。
黑木耳摇头道：“我差点滥杀无辜，难道不是错吗？窠臼那次，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
我点头，道：“但这不是你本意，不是么？”
他又道：“很多次我都对你有杀心，可是都没下得去手，知道为什么吗？”
黑木耳看着我，我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但我明白那种感觉，却又很难去描述这种复杂的情感，相信当时的黑木耳也很挣扎，纠结，一方面有长老们的施压，一方面又有些沉浸于我们这个小家庭的氛围，我和砾葭带给他的是他在魔窟里永远体会不到的东西，那些情感升温后愈演愈烈，像文火一样慢慢炖着他的思想，让他坐立不安，甚至逐渐改变了他以前黑暗的人生观。
黑木耳道：“一张白纸上滴了一滴墨汁，它就不再是干净的了，而我做过一次坏人——”
“你可以把有墨点的地方撕掉不要！或者，重新换张纸！”我抢他的话。
黑木耳笑了：“你好单纯。”他顿了顿道：“你还记得有天早上在师傅房里扫到的红色粉末吗？那是安眠花的粉末，我撒的。”
“你撒这个做什么，师傅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我好奇。
“因为前一天晚上我本来想——杀了她！”黑木耳看着我，笑的苦涩，不等我问他自己解了答：“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记住自己的身份，但我下不去手，不是因为被你看到，只是……”
“你爱上了砾葭。”
黑木耳沉默，脸上已没有了笑。
“波谷，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你从一出生就被包围在‘爱’的氛围里，在健康温馨的环境里成长，大家包容你，保护你，疼爱你，你过的很幸福。而我，从懂事以来受到的熏陶就是罪孽与复仇，以及苦不堪言的磨练，我恨魔王，也恨自己命不好，大好的时光都被黑暗吞噬，甚至都不知道命运可以反抗。”
“可现在魔王都死了，你自由了，你可以跟我们回去，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一起生活。”
“不了，我脸皮没你那么厚，这儿——”黑木耳戳着自己心口：“有隔阂！”
我点点头，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黑木耳松了一口气道： “我啰哩啰嗦的也说完了，师傅…砾葭等你很久了，你走吧。”
看来黑木耳决心已定，我也不打算浪费口舌矫揉造作，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一声“保重”转身准备离开。
“乒！”
腰间突然一阵剧痛，痛的我忍不住单膝跪倒在地，捂着左腰的指缝间拦不住汩汩流出的鲜血…
熟悉的声音，是谁在说不要？
“咻——”
手指吃痛，忍不住松手，贴近死亡的涿鹿沉闷落地，原本同归于尽的结局被一记风刀篡改。
这下死定了，眼前已是漫无天际的黑暗，快要窒息了。
“噗嗤——噗嗤——”两声，脑后劲风嗖嗖，有利器擦头而过。
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液体喷的我满头都是，有东西重重的掉落在地，而我也禁不住跪倒在地，但还是喘不过气，脖子依然被禁锢着，直到有人松了我脖子上的束缚，久违的空气才被大量吸进肺里，咳嗽不止。
我抬眼去看身后，一看吓一跳，双魔的头都被割了下来，脸上还维持着凶神恶煞的表情，显然临死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倒在地上的身体依然不屈的蠕动着，直到被一束光波打消停。被切断的手腕口流着渗人的黑血，我脖子上还有深深的手指红印，那只掐着我脖子到死都不松开的手依然还保持着狰狞的手势。到底是有多恨我！
砾葭问我有没有事，我说差点有事，又指着那颗人头问她：“你干的？”砾葭点点头，“还有小黑。”她指了指我的脖子，意思是双魔的手腕是黑木耳切下来的。
瞥见她手里刚才飞过来的千兽骨上都是血，那血腥味让我反胃想吐。
“差一点连你的头都一起割了！”砾葭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黑木耳站在砾葭身后，我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奥。”居然救了我两次！
黑木耳不说话，脸色凝重的盯着地上的双魔尸体，若有所思。不知道他是觉得愧疚还是后悔，还是怀疑自己最终的选择。
四大魔王虽然可恶至极，但毕竟也养育了他那么多年，他这么狠心的“报恩”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仁不义。说实话，我是挺佩服黑木耳的，救命恩人，说杀就杀，真下得去手，要我，肯定做不到，至少也没这么干脆，肯定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半天才动手，事后还要挤两滴泪表示自己仁义之情未被完全泯灭！
我不忍的问黑木耳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摇头还是不语。
黑木耳心里有了包袱，其他人却终于都甩下包袱松了口气。
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吗？感觉像做梦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闷闷的，没有解脱的快慰，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似的。
加瞳伤势不轻，院长和多什教授带着她坐上多什的坐骑先回了学院。
我搀着砾葭和赭言也准备回去，黑木耳却突然让我等等，他有话要说，砾葭他们只好到前面去等我。
黑木耳一脸凝重严肃，他说：“对不起，我做了坏人。”
我并没有觉得他是坏人，相反他帮了我很多，虽然他身在魔窟，但却有一颗善良的心，索性没有被完全的污染，他还有自己的想法，还能明辨是非，最后关头选择了正确的方向。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我安慰道。
黑木耳摇头道：“我差点滥杀无辜，难道不是错吗？窠臼那次，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
我点头，道：“但这不是你本意，不是么？”
他又道：“很多次我都对你有杀心，可是都没下得去手，知道为什么吗？”
黑木耳看着我，我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但我明白那种感觉，却又很难去描述这种复杂的情感，相信当时的黑木耳也很挣扎，纠结，一方面有长老们的施压，一方面又有些沉浸于我们这个小家庭的氛围，我和砾葭带给他的是他在魔窟里永远体会不到的东西，那些情感升温后愈演愈烈，像文火一样慢慢炖着他的思想，让他坐立不安，甚至逐渐改变了他以前黑暗的人生观。
黑木耳道：“一张白纸上滴了一滴墨汁，它就不再是干净的了，而我做过一次坏人——”
“你可以把有墨点的地方撕掉不要！或者，重新换张纸！”我抢他的话。
黑木耳笑了：“你好单纯。”他顿了顿道：“你还记得有天早上在师傅房里扫到的红色粉末吗？那是安眠花的粉末，我撒的。”
“你撒这个做什么，师傅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我好奇。
“因为前一天晚上我本来想——杀了她！”黑木耳看着我，笑的苦涩，不等我问他自己解了答：“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记住自己的身份，但我下不去手，不是因为被你看到，只是……”
“你爱上了砾葭。”
黑木耳沉默，脸上已没有了笑。
“波谷，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你从一出生就被包围在‘爱’的氛围里，在健康温馨的环境里成长，大家包容你，保护你，疼爱你，你过的很幸福。而我，从懂事以来受到的熏陶就是罪孽与复仇，以及苦不堪言的磨练，我恨魔王，也恨自己命不好，大好的时光都被黑暗吞噬，甚至都不知道命运可以反抗。”
“可现在魔王都死了，你自由了，你可以跟我们回去，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一起生活。”
“不了，我脸皮没你那么厚，这儿——”黑木耳戳着自己心口：“有隔阂！”
我点点头，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黑木耳松了一口气道： “我啰哩啰嗦的也说完了，师傅…砾葭等你很久了，你走吧。”
看来黑木耳决心已定，我也不打算浪费口舌矫揉造作，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一声“保重”转身准备离开。
“乒！”
腰间突然一阵剧痛，痛的我忍不住单膝跪倒在地，捂着左腰的指缝间拦不住汩汩流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