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
那个被称作红夫人侄女的女孩看起来很不友好。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凡多姆海恩伯爵一样。
玛丽小心翼翼提起裙边跟在红夫人身后，脚底踩着不舒适的高跟礼鞋踏进雨点般的人群中，偷偷用余光瞄着身旁粉色的身影。
真是奇怪，她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和夏尔长得如此相像。
“啊。”玛丽突然轻轻叫了一声，就在思绪四处飞舞时她的脚踝就这么被崴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很快被一双冰凉的手扶住，直到她再次站稳，那双手才离开她。
“谢谢你。”她抬头向那个被头发遮住一只眼的女孩道谢。
女孩的另一只眼就像蓝色的宝石一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或许变成女孩子的夏尔也不会再比她更耀人了，玛丽想。
“嗯。”女孩回答了一句。
“你长的可真好看。”玛丽感叹道，她脑子里不禁冒出克里斯蒂安先生的脸，她想这次该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了吧。
“哼。”那女孩别过头，玛丽可以看到她脸上若有若无的红晕。
“别跟着我。”她说，她的声音相比其他女孩来说略显低沉，她带着她的家庭教师从玛丽身边走开，甚至不给玛丽一个交换名字的机会。
真是古怪的人，玛丽这么向红夫人评价她的侄女。
红夫人却语气轻快，“玛丽，去享受舞会的愉悦吧。”她似乎早已一头扎进舞会的气氛中了，毫不在意自己侄女似的朝玛丽挥挥手里的羽毛扇，把玛丽留在原地。
玛丽独个儿站了很久，终于拿起手边的高脚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灌进喉咙，她的脸颊便微微发烫，大厅上方晃眼的灯光投在她身上，此时白的几乎发光的肌肤使她在五光十色的人群里显得有些显眼。
“哦瞧这位美丽的淑女，她在等待着谁吗？”突然前来搭讪的人挡住了玛丽面前的大部分光线。
“你一定在等待着我的的到来。”强光下男子金黄的头发有些刺眼，他抽出一朵玫瑰逼在玛丽眼前，玛丽下意识眯了眯眼，她不知道现在正站在这儿的就是这个宴会的主人。
“你要请我跳舞吗，这位先生？”
如果有绅士向她搭话，下一步必定是邀她共舞一曲，她记得红夫人临行前这么教导她。
多尔伊特子爵愣了一会儿随即笑起来，他弯下腰将右手放到玛丽面前，“可以吗，我亲爱的女士。”
“当然。”
尽管玛丽把这当成了一次练习，但在男人带她滑入舞池后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她能闻见自己面颊上因为出汗而散发的脂粉味和呼出的酒精味。
她只有男人的胸膛那样高，为了配合子爵而举高的双手开始有些僵硬，步伐也因为跟不上音乐而显得局促。
“怎么了？亲爱的。”子爵把脸埋下来，呼出的热气环绕在玛丽耳边，玛丽的耳根便红透了。
多尔伊特放在玛丽腰上的双手向下挪动着，即使玛丽不太能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她仍然能意识到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我累了，先生。”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玛丽没法立刻挣脱他的怀抱。
“来吧，我带你去做点有意思的事。”玛丽一不留神就被多尔伊特子爵拉向远离众人的一个角落。
玛丽被男人打量的眼光弄的不自在，她听到他这样说，“就算普通的发色和不算惊艳的脸蛋也掩盖不了这双漂亮的眼睛，我可爱的小猫。”
玛丽搞不清楚他嘴里这些古怪的形容词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她现在只想立刻在脑袋里编出一堆理由离开这个男人。
“我们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好吗？”多尔伊特微笑着牵过玛丽。
“很抱歉，子爵。”玛丽正打算抽出自己发烫的手，就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拽了过去，她摇摇晃晃甚至不小心踩到了这个人的脚。
“这位小姐是我下一曲的舞伴。”声音的主人说道。
是克里斯蒂安先生，玛丽彻底看清了来人的脸。
今天的艾尔弗雷德依然向脑后整齐的束着金发，身上却换了金色的双排扣外套，脖劲上有一块用花边缎带扣住的中世纪领饰。
灯光铺在他挺拔的鼻梁和上扬的嘴角上，此刻他拉着玛丽的手格外用力。
多尔伊特子爵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在看见艾尔弗雷德布满笑容的脸后又把话咽在了肚里，“抱歉，我不知道这只小猫竟这么抢手呢。”他摊摊手走向别处。
“小猫？”艾尔弗雷德目送他走远后皱起秀气的眉毛终于把目光投向玛丽，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了还抓着玛丽的手，猛的把自己的十指摊开，放在身旁，“你们之间已经有某种昵称了吗？”
“你有这种想法真是比那个男人还奇怪”，玛丽看向艾尔弗雷德过于漂亮的脸，期望着能从他那里能听到同样漂亮的话来配合那张脸，“不过真是谢谢你了，克里斯蒂安先生。”
“真蠢，”艾尔弗雷德嘴边露出轻蔑的笑容，果然无论如何他还是比较怀念从前那个沉稳的玛丽姐姐，至少那样的玛丽不会蠢到被一个男人骗的团团转，这么想着他又把玛丽拉进舞池中央，稍微挽过她的腰，玛丽没吭声，默默跟随他的脚步，尽管她的脚后跟已经被鞋子蹭掉了一块皮。
“我可没空来帮你，我只不过想快点完成以前的玛丽对我的嘱托。”艾尔弗雷德接着说，他的舞步十分缓慢，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玛丽走起路来有些双脚，他只是有些生气，便坏心眼的想要捉弄她。
“以前的玛丽？”
“恕我直言，玛丽小姐，你真是令我大吃一惊，你可大不如前了。”
玛丽不再说话了，她仿佛已经能从众人对她的回忆中勾勒出一个无比优秀的玛丽巴赫，她有些失落，这种失落便大大的写在脸上了。
“你喝酒了？”艾尔弗雷德的笑容消失在嘴边，他平视玛丽，即使在共舞，两人之间还是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只喝了一点点而已。”
“这就是你刚才踩疼我却毫无羞愧之心的原因？”
玛丽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真的很抱歉，克里斯蒂安先生。”她提高了音量。
“今天你让人值得欣赏的地方只有稍微工整的打扮了，不过真不知道你头上这顶愚蠢的假发有什么用。”艾尔弗雷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不再看玛丽，也不再提玛丽踩到他的那件事，只是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玛丽学会了不去理会这位\'恩人\'嘲讽的言论，她也挪开了放在艾尔弗雷德脸上的视线，目光四处飘移起来。
直到她看见另一头的多尔伊特子爵，他正同另外一位少女表现得格外亲昵，笑意盎然的女子似乎正是红夫人乡下来的侄女，她和玛丽不经意间便穿过拥挤的人潮对视了，少女的表情在看向玛丽的瞬间变得很不愉快，玛丽看看别处又望向她，突然被搞得一头雾水。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凡多姆海恩伯爵一样。
玛丽小心翼翼提起裙边跟在红夫人身后，脚底踩着不舒适的高跟礼鞋踏进雨点般的人群中，偷偷用余光瞄着身旁粉色的身影。
真是奇怪，她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和夏尔长得如此相像。
“啊。”玛丽突然轻轻叫了一声，就在思绪四处飞舞时她的脚踝就这么被崴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很快被一双冰凉的手扶住，直到她再次站稳，那双手才离开她。
“谢谢你。”她抬头向那个被头发遮住一只眼的女孩道谢。
女孩的另一只眼就像蓝色的宝石一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或许变成女孩子的夏尔也不会再比她更耀人了，玛丽想。
“嗯。”女孩回答了一句。
“你长的可真好看。”玛丽感叹道，她脑子里不禁冒出克里斯蒂安先生的脸，她想这次该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了吧。
“哼。”那女孩别过头，玛丽可以看到她脸上若有若无的红晕。
“别跟着我。”她说，她的声音相比其他女孩来说略显低沉，她带着她的家庭教师从玛丽身边走开，甚至不给玛丽一个交换名字的机会。
真是古怪的人，玛丽这么向红夫人评价她的侄女。
红夫人却语气轻快，“玛丽，去享受舞会的愉悦吧。”她似乎早已一头扎进舞会的气氛中了，毫不在意自己侄女似的朝玛丽挥挥手里的羽毛扇，把玛丽留在原地。
玛丽独个儿站了很久，终于拿起手边的高脚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灌进喉咙，她的脸颊便微微发烫，大厅上方晃眼的灯光投在她身上，此时白的几乎发光的肌肤使她在五光十色的人群里显得有些显眼。
“哦瞧这位美丽的淑女，她在等待着谁吗？”突然前来搭讪的人挡住了玛丽面前的大部分光线。
“你一定在等待着我的的到来。”强光下男子金黄的头发有些刺眼，他抽出一朵玫瑰逼在玛丽眼前，玛丽下意识眯了眯眼，她不知道现在正站在这儿的就是这个宴会的主人。
“你要请我跳舞吗，这位先生？”
如果有绅士向她搭话，下一步必定是邀她共舞一曲，她记得红夫人临行前这么教导她。
多尔伊特子爵愣了一会儿随即笑起来，他弯下腰将右手放到玛丽面前，“可以吗，我亲爱的女士。”
“当然。”
尽管玛丽把这当成了一次练习，但在男人带她滑入舞池后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她能闻见自己面颊上因为出汗而散发的脂粉味和呼出的酒精味。
她只有男人的胸膛那样高，为了配合子爵而举高的双手开始有些僵硬，步伐也因为跟不上音乐而显得局促。
“怎么了？亲爱的。”子爵把脸埋下来，呼出的热气环绕在玛丽耳边，玛丽的耳根便红透了。
多尔伊特放在玛丽腰上的双手向下挪动着，即使玛丽不太能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她仍然能意识到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我累了，先生。”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玛丽没法立刻挣脱他的怀抱。
“来吧，我带你去做点有意思的事。”玛丽一不留神就被多尔伊特子爵拉向远离众人的一个角落。
玛丽被男人打量的眼光弄的不自在，她听到他这样说，“就算普通的发色和不算惊艳的脸蛋也掩盖不了这双漂亮的眼睛，我可爱的小猫。”
玛丽搞不清楚他嘴里这些古怪的形容词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她现在只想立刻在脑袋里编出一堆理由离开这个男人。
“我们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好吗？”多尔伊特微笑着牵过玛丽。
“很抱歉，子爵。”玛丽正打算抽出自己发烫的手，就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拽了过去，她摇摇晃晃甚至不小心踩到了这个人的脚。
“这位小姐是我下一曲的舞伴。”声音的主人说道。
是克里斯蒂安先生，玛丽彻底看清了来人的脸。
今天的艾尔弗雷德依然向脑后整齐的束着金发，身上却换了金色的双排扣外套，脖劲上有一块用花边缎带扣住的中世纪领饰。
灯光铺在他挺拔的鼻梁和上扬的嘴角上，此刻他拉着玛丽的手格外用力。
多尔伊特子爵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在看见艾尔弗雷德布满笑容的脸后又把话咽在了肚里，“抱歉，我不知道这只小猫竟这么抢手呢。”他摊摊手走向别处。
“小猫？”艾尔弗雷德目送他走远后皱起秀气的眉毛终于把目光投向玛丽，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了还抓着玛丽的手，猛的把自己的十指摊开，放在身旁，“你们之间已经有某种昵称了吗？”
“你有这种想法真是比那个男人还奇怪”，玛丽看向艾尔弗雷德过于漂亮的脸，期望着能从他那里能听到同样漂亮的话来配合那张脸，“不过真是谢谢你了，克里斯蒂安先生。”
“真蠢，”艾尔弗雷德嘴边露出轻蔑的笑容，果然无论如何他还是比较怀念从前那个沉稳的玛丽姐姐，至少那样的玛丽不会蠢到被一个男人骗的团团转，这么想着他又把玛丽拉进舞池中央，稍微挽过她的腰，玛丽没吭声，默默跟随他的脚步，尽管她的脚后跟已经被鞋子蹭掉了一块皮。
“我可没空来帮你，我只不过想快点完成以前的玛丽对我的嘱托。”艾尔弗雷德接着说，他的舞步十分缓慢，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玛丽走起路来有些双脚，他只是有些生气，便坏心眼的想要捉弄她。
“以前的玛丽？”
“恕我直言，玛丽小姐，你真是令我大吃一惊，你可大不如前了。”
玛丽不再说话了，她仿佛已经能从众人对她的回忆中勾勒出一个无比优秀的玛丽巴赫，她有些失落，这种失落便大大的写在脸上了。
“你喝酒了？”艾尔弗雷德的笑容消失在嘴边，他平视玛丽，即使在共舞，两人之间还是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只喝了一点点而已。”
“这就是你刚才踩疼我却毫无羞愧之心的原因？”
玛丽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真的很抱歉，克里斯蒂安先生。”她提高了音量。
“今天你让人值得欣赏的地方只有稍微工整的打扮了，不过真不知道你头上这顶愚蠢的假发有什么用。”艾尔弗雷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不再看玛丽，也不再提玛丽踩到他的那件事，只是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玛丽学会了不去理会这位\'恩人\'嘲讽的言论，她也挪开了放在艾尔弗雷德脸上的视线，目光四处飘移起来。
直到她看见另一头的多尔伊特子爵，他正同另外一位少女表现得格外亲昵，笑意盎然的女子似乎正是红夫人乡下来的侄女，她和玛丽不经意间便穿过拥挤的人潮对视了，少女的表情在看向玛丽的瞬间变得很不愉快，玛丽看看别处又望向她，突然被搞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