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他贴在我耳边说，该起了。
我迷糊着眼睛，睁不开。
只是感觉到他在给我穿衣裳，然后穿鞋子。
可能是回笼觉格外好睡，我脑袋不太清醒，完全没上次醒那种紧迫感。
他拿来热帕子给我擦脸，有意没有用力擦眼睛。
然后阿缨阿柒来给我上妆。
今日，是全家一起用早膳。
只是上完妆我还是只能眯缝着睁眼，日光一刺眼睛，又自动闭上。
太刺眼了。
我似乎听见他带着笑意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权当用夫人练练手了。”
然后他将我拉到他背上，慢慢走着。
我脑袋里想起昨天的秦二姑娘：“今日回来跟我讲讲秦姑娘的事。”
“好，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我趴在他背上，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隐隐震动。
日子过得这样，真好，我想。
只是，总有天不遂人愿时。
后面有人叫我：“少夫人，少夫人。”
左泽转了身，面对来人。
“大公子快放下来吧，叫主君他们见到不像样子。”然后她来拍我的胳膊，“少夫人，快下来了。”
我一直睁不开眼睛，一直在脑袋里转，这个声音是谁的。
到她打我胳膊才反应过来，是安嬷嬷！
我一下清醒了，这样去用早饭，确实是不像样子。
我跳下来：“知道了安嬷嬷，我下来走。”
早席上人都还算齐全，只是少了正在梳妆的新娘子和在涿州的阿泱。
吃完收了桌，新郎官到了，二妹妹也梳妆完毕出了来。
两人一起向长辈们行礼。
我想起几个月前，当时我是否也是这样？
我看向左泽，他也正巧在看我，然后拉过我的手牵着。
新人要离开的时候，祖母掉了泪，二妹妹有七八年养在祖母膝下，想来感情最深。只是祖母还是别过脸，拭了泪：“愿你们夫妻二人，日后相互扶持，共担家业。”
二妹妹行了一个大礼。
我别过脸，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左泽揽过我的肩背轻抚。
到左泽将二妹妹背上轿子，我坐在椅子里长叹一声，内宅事果真不易，这两个月的担子，终于卸下来了。
下午，阿澈他们拉着我打叶子牌来。
这些日子和他们打过许多，功力倒是有些见长。
只是还没出师，实在是被阿浣阿澈打得落花流水。
阿浣得意洋洋：“阿嫂别气，散钱消灾。”
我实在没钱了，叫了一边的四妹妹来替我，下了桌。
左泽像那天一样在一边瞧着书，我抱怨他：“也不知道来帮我。”
他向我伸出手，我拉住坐在他身边，他回我：“好日子，散些钱财也没什么。”
他拉着我离开，路上说：“难得告假……你也是输干净了才舍得下牌桌吧。”
我笑着斥他：“黑心肝的。”
他也认：“就算是吧。”
到了怀瑾阁，他拉我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
夏天到了，日子热了，他便在石桌顶上撑起葡萄架，方便乘凉。
“想听秦姑娘的什么？”他主动提起话题。
我才想起早上还没清醒的时候问过他这一句：“你不是说她有心上人，怎么还没成婚？”
“想也快了，也是因为退婚吧，我成婚在先她在后，于她名声有利些。”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又换了一个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定亲的？”
他斟茶：“祖父与秦家祖父少年有谊，互赠信物许下子女婚约，”他浅笑一下，“无奈，都是子，没有女，便延到我们这一代。”
然后他将杯盏递到我手边：“后来两家看年龄差不多商量起婚事时，她单独来找我，说长辈旧谊不好违背，只是已有心上人，愿与我兄妹相处。这些事毕竟也是不好强求的，我们商议后便就着八字的借口退了婚。”
听起来这位秦姑娘也是有分寸的，如何昨日会那样称呼我？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听起来要成婚你也没有拒绝啊？”
我问这话着实有点马后炮的意思了。其实他和我成婚也是遵从家里的安排，当初他也选择遵从并不奇怪。他喝了一口茶，淡然回到：“若早知我的天命在修文坊，定然是我先与秦姑娘开口说退婚之事，早早地在修文坊转悠等着遇到你。”
这回答还算满意。
我坐过去揽着他的脖颈：“昨日那姑娘叫我戚家姐姐我倒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这回笑得有些深了，好久才答我：“昨天她和我说，试探过你一句没有什么反应，怕因她的婚约耽误了我的婚事，要和我道歉。”
竟是故意试探我？
“我在外人面前也是沉稳得很的。你当时怎么说的？”
“我说，是我该和她道谢。”
结果昨夜就醉得一塌糊涂，问我心里有没有他，该不会就是因为秦姑娘的一句我没有反应吧。
我好笑看着他：“昨夜的事还记得清吗？”
他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很自然地说：“忘不了。”
昨夜对我们很不一样，算真正互通心意，我抱着他，亲一下他的脸颊。
他盘算的贬谪，快到了。
他那日回来，正经地拉我到桌边坐下：“阿鸲。”
我猜到是什么事，这些天我也早就准备好了，随时跟他启程。“下来了吗？”
“还没有，我几年前曾上过治水的折子，近日漉州水患，我猜想可能会派我去。”
漉州水患我昨日刚听说，那是祖母故乡，祖母已经遣人送东西回去了。
“那我今夜开始收拾东西。”
他握住我的手：“阿鸲。”
“怎么了？”
他犹豫一下才说：“那边情况不好，大雨水患。”
我知道了他的意思，冷着脸了。
“处理完我就回来了。”
又骗我。他如果到漉州去，其中必然有珩王的推波助澜，既如此，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回来。况且，他不也是想要贬谪吗，去几个月解决了水患回来论功行赏算什么贬谪？
“你当我傻？”
我看见他无奈的神情。
我看着他：“我们早就说了，夫妻一体。”
他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旨意果然下来。
要他到漉州治理水患，不过没说多久，看起来像个临时任务。
但我们之间，近乎在冷战了。
他不同意我跟他去，我不愿意就这样留在这里。
实在没想到的是，阿嫂挺着快七个月的肚子，就这样来到左府。
我埋怨阿兄：“阿嫂有话与我说，你来传或我回去都可以，怎么让阿嫂自己来？”
阿兄无奈：“你也知道，我哪犟得过你阿嫂，她心里你永远比我重要。”
阿兄又在另类撒娇了，阿嫂瞠他一眼。
他起身：“好了，你们姑嫂说话，我不打扰。”
阿嫂直入正题：“你打算去漉州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转移话题：“左泽让你来的？”
“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阿嫂捏住我的手，“回答我。”
“我想去。”
“然后呢？为什么想去？你怎么想的清清楚楚告诉我。”
“阿嫂。”我叫她，“我去了那边能照顾好我自己。我是担心他去没人照顾他，他从来为了官事也是吃饭睡觉都不放在心上的，也不知道他要去多久。”
阿嫂一定明白。
我知道这次的冷战和上回阿兄阿嫂吵的架差不多。他想着我我想着他，但其中就是不可调和。这次我决不会让步，谁知道要是他治了水要多久，回来什么样子？没人在那看着他，估计能几天不吃饭。
“我就知道，可是他没成亲前不也那么过下来了？阿鸲，你也要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还有，你不是说要头一个看你侄儿出生？”
“阿嫂，我……”我只能撒娇。
“阿砚。”阿嫂朝门外喊。
然后阿兄拉着左泽进来了，坐下。
最后的商量结果就是，左泽先去，等治水差不多了，回来接我，或者阿兄送我去。我强调一个半月是底线，且湖声要随身记录他的吃饭歇息的情况，之后我要看。
左泽话里有些无奈还有一些其他什么东西：“好。”
留阿兄阿嫂吃过饭，我和左泽把他们送上马车。阿兄走前拍拍左泽肩膀：“别再吵了。”
“我知道，也没打算……多谢舅兄和嫂夫人了。”
回到怀瑾阁，进了屋子。
左泽一下子将我靠在门边亲起来。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呼吸不畅，加之也没完全消气，拍着他的肩膀。
他好久才松开。
我眼神朦胧看着他，这个仗势，完全是把我整个人亲懵。
他也在喘息，然后轻声说：“你放心，答应你的我全都能做到。”
第二日，家里给他践行。
宴罢，婆母公公将他留下说话，我便和阿澄阿浣阿澈在后院闲逛。
夜里有风，消解了近日的暑气，池边风更盛，我便在亭子里坐下。
阿浣过来：“阿兄走了，阿嫂便可日日与我们玩牌了。”
阿澈附和：“是啊，阿嫂这段时间牌力定会飞涨。”
阿澄慢慢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等左泽过来，我和他将弟弟妹妹一个个送回住处，然后便到了怀瑾阁。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要去多久？跟我说实话。”
他将茶杯拿在手中掂量：“我估计治水后珩王会上请让我继续在漉州，此次水患当地州牧反应不足定要赐罪，或许我会在漉州当着父母官几年。”
这么久。
他抱住我：“放心，一个半月后我一定来接你。”
我再次强调：“说话算话。”
他轻嗯。
或是离别在即，他这几日格外缠人，我也尽力回应着他。只是还是稳不住心绪，终于还是流了泪，他见到，抽了身，来亲我的眼睛。
早晨，我感受到他在摸我的脸。
“走了。”
我一下清醒了，立刻坐起来。
他早就穿戴整齐。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不要让我早上起来看到身边没人，我会很不安。所以每次他要上职离开我还没醒时便摸我的脸，告诉我走了。
我很快收拾好，送他出门。侧门边，我抱住他，此刻也顾不得旁人眼光了。
“七月底。”我说。现在快六月中了，一个半月后，便是七月底。
“我明白。”
我迷糊着眼睛，睁不开。
只是感觉到他在给我穿衣裳，然后穿鞋子。
可能是回笼觉格外好睡，我脑袋不太清醒，完全没上次醒那种紧迫感。
他拿来热帕子给我擦脸，有意没有用力擦眼睛。
然后阿缨阿柒来给我上妆。
今日，是全家一起用早膳。
只是上完妆我还是只能眯缝着睁眼，日光一刺眼睛，又自动闭上。
太刺眼了。
我似乎听见他带着笑意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权当用夫人练练手了。”
然后他将我拉到他背上，慢慢走着。
我脑袋里想起昨天的秦二姑娘：“今日回来跟我讲讲秦姑娘的事。”
“好，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我趴在他背上，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隐隐震动。
日子过得这样，真好，我想。
只是，总有天不遂人愿时。
后面有人叫我：“少夫人，少夫人。”
左泽转了身，面对来人。
“大公子快放下来吧，叫主君他们见到不像样子。”然后她来拍我的胳膊，“少夫人，快下来了。”
我一直睁不开眼睛，一直在脑袋里转，这个声音是谁的。
到她打我胳膊才反应过来，是安嬷嬷！
我一下清醒了，这样去用早饭，确实是不像样子。
我跳下来：“知道了安嬷嬷，我下来走。”
早席上人都还算齐全，只是少了正在梳妆的新娘子和在涿州的阿泱。
吃完收了桌，新郎官到了，二妹妹也梳妆完毕出了来。
两人一起向长辈们行礼。
我想起几个月前，当时我是否也是这样？
我看向左泽，他也正巧在看我，然后拉过我的手牵着。
新人要离开的时候，祖母掉了泪，二妹妹有七八年养在祖母膝下，想来感情最深。只是祖母还是别过脸，拭了泪：“愿你们夫妻二人，日后相互扶持，共担家业。”
二妹妹行了一个大礼。
我别过脸，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左泽揽过我的肩背轻抚。
到左泽将二妹妹背上轿子，我坐在椅子里长叹一声，内宅事果真不易，这两个月的担子，终于卸下来了。
下午，阿澈他们拉着我打叶子牌来。
这些日子和他们打过许多，功力倒是有些见长。
只是还没出师，实在是被阿浣阿澈打得落花流水。
阿浣得意洋洋：“阿嫂别气，散钱消灾。”
我实在没钱了，叫了一边的四妹妹来替我，下了桌。
左泽像那天一样在一边瞧着书，我抱怨他：“也不知道来帮我。”
他向我伸出手，我拉住坐在他身边，他回我：“好日子，散些钱财也没什么。”
他拉着我离开，路上说：“难得告假……你也是输干净了才舍得下牌桌吧。”
我笑着斥他：“黑心肝的。”
他也认：“就算是吧。”
到了怀瑾阁，他拉我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
夏天到了，日子热了，他便在石桌顶上撑起葡萄架，方便乘凉。
“想听秦姑娘的什么？”他主动提起话题。
我才想起早上还没清醒的时候问过他这一句：“你不是说她有心上人，怎么还没成婚？”
“想也快了，也是因为退婚吧，我成婚在先她在后，于她名声有利些。”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又换了一个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定亲的？”
他斟茶：“祖父与秦家祖父少年有谊，互赠信物许下子女婚约，”他浅笑一下，“无奈，都是子，没有女，便延到我们这一代。”
然后他将杯盏递到我手边：“后来两家看年龄差不多商量起婚事时，她单独来找我，说长辈旧谊不好违背，只是已有心上人，愿与我兄妹相处。这些事毕竟也是不好强求的，我们商议后便就着八字的借口退了婚。”
听起来这位秦姑娘也是有分寸的，如何昨日会那样称呼我？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听起来要成婚你也没有拒绝啊？”
我问这话着实有点马后炮的意思了。其实他和我成婚也是遵从家里的安排，当初他也选择遵从并不奇怪。他喝了一口茶，淡然回到：“若早知我的天命在修文坊，定然是我先与秦姑娘开口说退婚之事，早早地在修文坊转悠等着遇到你。”
这回答还算满意。
我坐过去揽着他的脖颈：“昨日那姑娘叫我戚家姐姐我倒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这回笑得有些深了，好久才答我：“昨天她和我说，试探过你一句没有什么反应，怕因她的婚约耽误了我的婚事，要和我道歉。”
竟是故意试探我？
“我在外人面前也是沉稳得很的。你当时怎么说的？”
“我说，是我该和她道谢。”
结果昨夜就醉得一塌糊涂，问我心里有没有他，该不会就是因为秦姑娘的一句我没有反应吧。
我好笑看着他：“昨夜的事还记得清吗？”
他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很自然地说：“忘不了。”
昨夜对我们很不一样，算真正互通心意，我抱着他，亲一下他的脸颊。
他盘算的贬谪，快到了。
他那日回来，正经地拉我到桌边坐下：“阿鸲。”
我猜到是什么事，这些天我也早就准备好了，随时跟他启程。“下来了吗？”
“还没有，我几年前曾上过治水的折子，近日漉州水患，我猜想可能会派我去。”
漉州水患我昨日刚听说，那是祖母故乡，祖母已经遣人送东西回去了。
“那我今夜开始收拾东西。”
他握住我的手：“阿鸲。”
“怎么了？”
他犹豫一下才说：“那边情况不好，大雨水患。”
我知道了他的意思，冷着脸了。
“处理完我就回来了。”
又骗我。他如果到漉州去，其中必然有珩王的推波助澜，既如此，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回来。况且，他不也是想要贬谪吗，去几个月解决了水患回来论功行赏算什么贬谪？
“你当我傻？”
我看见他无奈的神情。
我看着他：“我们早就说了，夫妻一体。”
他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旨意果然下来。
要他到漉州治理水患，不过没说多久，看起来像个临时任务。
但我们之间，近乎在冷战了。
他不同意我跟他去，我不愿意就这样留在这里。
实在没想到的是，阿嫂挺着快七个月的肚子，就这样来到左府。
我埋怨阿兄：“阿嫂有话与我说，你来传或我回去都可以，怎么让阿嫂自己来？”
阿兄无奈：“你也知道，我哪犟得过你阿嫂，她心里你永远比我重要。”
阿兄又在另类撒娇了，阿嫂瞠他一眼。
他起身：“好了，你们姑嫂说话，我不打扰。”
阿嫂直入正题：“你打算去漉州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转移话题：“左泽让你来的？”
“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阿嫂捏住我的手，“回答我。”
“我想去。”
“然后呢？为什么想去？你怎么想的清清楚楚告诉我。”
“阿嫂。”我叫她，“我去了那边能照顾好我自己。我是担心他去没人照顾他，他从来为了官事也是吃饭睡觉都不放在心上的，也不知道他要去多久。”
阿嫂一定明白。
我知道这次的冷战和上回阿兄阿嫂吵的架差不多。他想着我我想着他，但其中就是不可调和。这次我决不会让步，谁知道要是他治了水要多久，回来什么样子？没人在那看着他，估计能几天不吃饭。
“我就知道，可是他没成亲前不也那么过下来了？阿鸲，你也要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还有，你不是说要头一个看你侄儿出生？”
“阿嫂，我……”我只能撒娇。
“阿砚。”阿嫂朝门外喊。
然后阿兄拉着左泽进来了，坐下。
最后的商量结果就是，左泽先去，等治水差不多了，回来接我，或者阿兄送我去。我强调一个半月是底线，且湖声要随身记录他的吃饭歇息的情况，之后我要看。
左泽话里有些无奈还有一些其他什么东西：“好。”
留阿兄阿嫂吃过饭，我和左泽把他们送上马车。阿兄走前拍拍左泽肩膀：“别再吵了。”
“我知道，也没打算……多谢舅兄和嫂夫人了。”
回到怀瑾阁，进了屋子。
左泽一下子将我靠在门边亲起来。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呼吸不畅，加之也没完全消气，拍着他的肩膀。
他好久才松开。
我眼神朦胧看着他，这个仗势，完全是把我整个人亲懵。
他也在喘息，然后轻声说：“你放心，答应你的我全都能做到。”
第二日，家里给他践行。
宴罢，婆母公公将他留下说话，我便和阿澄阿浣阿澈在后院闲逛。
夜里有风，消解了近日的暑气，池边风更盛，我便在亭子里坐下。
阿浣过来：“阿兄走了，阿嫂便可日日与我们玩牌了。”
阿澈附和：“是啊，阿嫂这段时间牌力定会飞涨。”
阿澄慢慢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等左泽过来，我和他将弟弟妹妹一个个送回住处，然后便到了怀瑾阁。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要去多久？跟我说实话。”
他将茶杯拿在手中掂量：“我估计治水后珩王会上请让我继续在漉州，此次水患当地州牧反应不足定要赐罪，或许我会在漉州当着父母官几年。”
这么久。
他抱住我：“放心，一个半月后我一定来接你。”
我再次强调：“说话算话。”
他轻嗯。
或是离别在即，他这几日格外缠人，我也尽力回应着他。只是还是稳不住心绪，终于还是流了泪，他见到，抽了身，来亲我的眼睛。
早晨，我感受到他在摸我的脸。
“走了。”
我一下清醒了，立刻坐起来。
他早就穿戴整齐。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不要让我早上起来看到身边没人，我会很不安。所以每次他要上职离开我还没醒时便摸我的脸，告诉我走了。
我很快收拾好，送他出门。侧门边，我抱住他，此刻也顾不得旁人眼光了。
“七月底。”我说。现在快六月中了，一个半月后，便是七月底。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