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爱她，但是我又恨她。”
苏落说完等了一会儿，发觉贝远没有任何负面的表情，仍旧认真地注视着她。
像温热手掌抚在头发，信任的温热盈满心口。
“我是被外公外婆带大的，小时候爸爸妈妈每次来看我，妈妈都会很温柔地跟我讲好久好久的话，后来初中我和爸妈我弟弟一起生活，我爸妈那会儿频繁吵架，家暴，对我发泄他们的情绪。”
苏落顿了顿，继续说：“我妈想控制我所有的事情，她偷看我的日记，翻看我的社交软件，不许我穿不合她心意的衣服，不许我化妆打扮，不许我谈恋爱，每次我一反抗她就会大发雷霆，不许我吃她做的饭。”
苏落看向贝远：“我不明白，我曾经向她示弱，也向她道歉，可每次她都会再次回到之前的样子，小时候她对我很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甚至觉得她嫉妒我，有时我化好妆照镜子，她会用一种让我十分不舒服的目光打量我，挑剔我不完美的地方。”
“这次回家，她当着外人的面，说我的妆化得像个小姐，说我穿的衣服太暴露。”苏落握住自己的手腕，暴瘦的她手腕细得几乎见骨。
“回家的时候我瘦了不少，她竟然问我是不是流产了。”苏落自嘲一笑，“她就这么希望我不好。”
贝远没有说话，苏落压下心里的难过，说：“其实上大学之后，因为距离远她管不到我了，我就当她是一个远方亲戚，我不想再亲近了，没有母爱也没关系，我不需要。”
苏落沉默，贝远终于开口：“你觉得你父母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让苏落愣了一下，她想了想说：“小时候对我好吧，现在一般。”
贝远却轻轻摇了摇头：“你说你还有一个弟弟，他们将他带在身边，却将你放在外公外婆身边直到十几岁，在我看来，他们对你并不好。”
苏落心口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
贝远重复了一遍：“他们其实对你并不好。”
“是吗？”鼻尖酸涩，苏落仰头看天花板。
苏落挤出一个苦笑：“嗯……好像确实没有多好，重男轻女，忽视我的感受，哈……我习惯了，没关系，嗯，没关系。”
“有关系。”贝远温声说。
“什么？”苏落几乎是呆呆地看着贝远。
贝远眼神里像流淌着温热，他说：“有关系，因为你受伤了。”
贝远柔声说：“曾经的那个你很受伤，她一直停在过去的伤痛里，她还站在原地等你，这么多年，她一直是受伤的样子，从未愈合。不过，现在你可以想象着，去抱抱你的内在小孩，安慰一下她，你已经长大了，你可以抚慰那个曾经弱小又无助的你。”
“如果是现在的你，遇到过去的那个小女孩，你会对她说什么？你可以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泪珠砸在桌面，像断了线。
苏落捂住脸，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一个小时的咨询时间，苏落哭了很久很久。
她哭到抽噎，最后平静，贝远一直安静陪着她。
如同开闸泄洪，堵塞的淤泥被冲刷开去，苏落感觉心里堵住的地方空旷了不少，至少可以自由呼吸了。
“我好多了，我好像很喜欢这种歇斯底里的哭泣，哭完眼睛会痛，但会很畅快。”苏落用纸巾擦了擦鼻涕。
刚刚不知道贝远从哪里拿出一盒纸巾，自然地放在她手边。
现在桌面堆了好多她用过的纸巾，她有点不好意思，想扔到垃圾桶里。
贝远递过一个垃圾桶，温和地说：“对有些人来说，痛苦是一种多巴胺，会上瘾。”
苏落嘴快地问：“这算抖m吗？”
贝远但笑不语。
苏落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谢谢贝老师。”
贝远站起身，说：“如果还想来咨询的话，下次来再沟通费用的问题吧。”
苏落心里一沉，点头：“好。”
这种寸土寸金的位置，又是在这种贵气的老洋房，她不敢问咨询费是多少。
回去再问下小稳，如果太贵，只能放弃。
苏落思考地专注，余光看到一辆白色的豪车驶过身边驶入了院中。
苏落认识的车不多，但能认出劳斯莱斯的标志。
开这种车来这里，不论是病人还是客人，都非富即贵。
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
——
“唰唰唰——”
钢笔笔尖在纸面移动，写下一个名字。
苏落。
贝远专注地思考着刚刚咨询的内容，将重点一行行写下。
房间门被敲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
贝远抬头，面露惊讶，随即一笑：“好久不见。”
“没记错的话，我回来的第二天一起吃过饭。”付清灼缓步走近，在窗边的椅子坐下，手指去捏兰花的叶子。
贝远低头把最后一笔写完：“我的意思是，你很久没来这里了。”
“这个花盆，你没丢么？”付清灼记得，自己初中离开中国去法国上学，把自己养的一盆兰花送给了贝远。
“你应该说，这盆花我还没丢。”
付清灼问：“你和王硕怎么了，我不怎么回国，不知道你们已经不说话了。”
贝远说：“说来话长。”
贝远把病例放好：“三年前他创业失败，整个人陷入低谷，我当时做了一些自认为对他好的事，他很生气，觉得我越界了，所以他现在拒绝跟我沟通。不过现在看，我确实不是最合适的心理医生人选，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太了解了，很多东西根本无法客观看待。”
看起来其中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付清灼点头：“那你现在有合适的心理医生人选了吗？”
贝远讶异地看着他。
付清灼说：“你也不愿意看他一直这样下去吧。”
贝远淡淡说：“如果他愿意接受帮助，我可以给他介绍不错的医生。”
窗外，一身黑衣的苏落站在门口跟保安说话，遥遥地望了过来。
贝远冲她摆摆手。
苏落愣了愣，抬手摆了摆，转身离开。
“她是你的病人？”付清灼眸色微动。
“嗯。”贝远合上病历本，“截止到5分钟前她还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
“她的咨询结束了？”付清灼低垂眼眸。
贝远想了想，说：“这是她第一次来，但是按照她的经济情况，应该无法支付我的咨询费。”
付清灼微微挑眉，问：“所以你的咨询费是多少。”
“五万人民币一小时。”
按照苏落目前的状态，确实无法承担。
“我可以看病例么？”付清灼问。
贝远终于认真打量起对面的付清灼。
付清灼依旧清朗英俊，不过与年少时相比，他的骨相轮廓变得更凌厉，看起来也更成熟了。
他们几个一起长大，付清灼是他们中最淡定从容的孩子。
当大家还在为一些琐事哭闹打架的时候，付清灼已经可以很从容地分析事务的底层逻辑，给出个人理解或者建议。
有时候贝远觉得付清灼坦然自若的态度冷静得像情感缺乏，可是他知道付清灼的内心世界是足够丰富的，不需要外界来填补。
付清灼极少把时间浪费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无论是事物、人还是物品。
至于对女孩的兴趣，付清灼从小就很缺。
换言之，付清灼不会无缘无故想了解一个女孩。
贝远原本准备将病历本放进封存箱，但此刻他改了主意，问：“你认识她？”
并不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付清灼顿了顿，说：“不算认识。”
贝远微笑。
那就是认识。
贝远扣好钢笔，问：“我现在可以去倒一杯水，大概有3分钟时间，你可以把我不小心弄掉的病历本捡起来。”
付清灼顿了顿，低笑一声，摇头：“不了，医生需要保护好病人的隐私。”
“你还是喜欢遵守一些奇怪的原则。”贝远说。
付清灼不置可否，又回到之前的话题：“如果下次她过来，咨询费由我支付。”
贝远微微侧目，微笑问：“长期咨询的费用虽然对你来说是小钱，但她看起来跟你并不算熟悉。出于非医生的角度，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付清灼起身面向窗外，苏落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付清灼说：“贝远，你相信佛家中的‘缘’吗？”
贝远颔首：“愿闻其详。”
窗户上映出付清灼淡淡的影子，他俊朗的面容在玻璃上似乎隔了一层薄雾。
他开口道：“14年前，我在青岛遇见过试图轻生的她。”
“那年我13岁，她大概六七岁，赤脚直直地往海里走，在海水没过她头顶的时候我把她拉了回来，带她玩了一个下午，分别的时候我告诉她我叫Vivn。”
“前段时间，我又遇到了她，发现她在手背上写着我名字的缩写‘V’。”
贝远点头：“确实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付清灼说：“当初我“救”过她一次，即是‘因’，既然再次遇到，那便是‘缘’，所以，我想再帮她一次。”
贝远说：“没想到你对佛学还有研究，不过我听说，有因有缘，必然成果，你喜欢这个女孩子吗？”
关于爱情，关于喜欢和不喜欢，付清灼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了，他思考了两秒，摇头：“算不上。”
贝远了然，答应道：“如果她来咨询，我会接。出于医生的角度，她暂时不适合进入一段关系，如果你想接触她，最好等她有稳定的内核之后再说。”
付清灼淡然说：“我不是随便的人。”
贝远微笑，继续道：“出于朋友的角度，我以过来人的经验想说，你们之间存在阶级差异，所谓‘门当户对’，否则会有很多问题。总之，希望你考虑好。”
贝远点到即止的话里藏着许多含义，而贝远平静的语调里，付清灼听出了淡淡的悲伤。
付清灼有点好奇贝远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也有些好奇为什么结束的如此悄无声息。
沉默几秒，付清灼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苏落说完等了一会儿，发觉贝远没有任何负面的表情，仍旧认真地注视着她。
像温热手掌抚在头发，信任的温热盈满心口。
“我是被外公外婆带大的，小时候爸爸妈妈每次来看我，妈妈都会很温柔地跟我讲好久好久的话，后来初中我和爸妈我弟弟一起生活，我爸妈那会儿频繁吵架，家暴，对我发泄他们的情绪。”
苏落顿了顿，继续说：“我妈想控制我所有的事情，她偷看我的日记，翻看我的社交软件，不许我穿不合她心意的衣服，不许我化妆打扮，不许我谈恋爱，每次我一反抗她就会大发雷霆，不许我吃她做的饭。”
苏落看向贝远：“我不明白，我曾经向她示弱，也向她道歉，可每次她都会再次回到之前的样子，小时候她对我很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甚至觉得她嫉妒我，有时我化好妆照镜子，她会用一种让我十分不舒服的目光打量我，挑剔我不完美的地方。”
“这次回家，她当着外人的面，说我的妆化得像个小姐，说我穿的衣服太暴露。”苏落握住自己的手腕，暴瘦的她手腕细得几乎见骨。
“回家的时候我瘦了不少，她竟然问我是不是流产了。”苏落自嘲一笑，“她就这么希望我不好。”
贝远没有说话，苏落压下心里的难过，说：“其实上大学之后，因为距离远她管不到我了，我就当她是一个远方亲戚，我不想再亲近了，没有母爱也没关系，我不需要。”
苏落沉默，贝远终于开口：“你觉得你父母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让苏落愣了一下，她想了想说：“小时候对我好吧，现在一般。”
贝远却轻轻摇了摇头：“你说你还有一个弟弟，他们将他带在身边，却将你放在外公外婆身边直到十几岁，在我看来，他们对你并不好。”
苏落心口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
贝远重复了一遍：“他们其实对你并不好。”
“是吗？”鼻尖酸涩，苏落仰头看天花板。
苏落挤出一个苦笑：“嗯……好像确实没有多好，重男轻女，忽视我的感受，哈……我习惯了，没关系，嗯，没关系。”
“有关系。”贝远温声说。
“什么？”苏落几乎是呆呆地看着贝远。
贝远眼神里像流淌着温热，他说：“有关系，因为你受伤了。”
贝远柔声说：“曾经的那个你很受伤，她一直停在过去的伤痛里，她还站在原地等你，这么多年，她一直是受伤的样子，从未愈合。不过，现在你可以想象着，去抱抱你的内在小孩，安慰一下她，你已经长大了，你可以抚慰那个曾经弱小又无助的你。”
“如果是现在的你，遇到过去的那个小女孩，你会对她说什么？你可以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泪珠砸在桌面，像断了线。
苏落捂住脸，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一个小时的咨询时间，苏落哭了很久很久。
她哭到抽噎，最后平静，贝远一直安静陪着她。
如同开闸泄洪，堵塞的淤泥被冲刷开去，苏落感觉心里堵住的地方空旷了不少，至少可以自由呼吸了。
“我好多了，我好像很喜欢这种歇斯底里的哭泣，哭完眼睛会痛，但会很畅快。”苏落用纸巾擦了擦鼻涕。
刚刚不知道贝远从哪里拿出一盒纸巾，自然地放在她手边。
现在桌面堆了好多她用过的纸巾，她有点不好意思，想扔到垃圾桶里。
贝远递过一个垃圾桶，温和地说：“对有些人来说，痛苦是一种多巴胺，会上瘾。”
苏落嘴快地问：“这算抖m吗？”
贝远但笑不语。
苏落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谢谢贝老师。”
贝远站起身，说：“如果还想来咨询的话，下次来再沟通费用的问题吧。”
苏落心里一沉，点头：“好。”
这种寸土寸金的位置，又是在这种贵气的老洋房，她不敢问咨询费是多少。
回去再问下小稳，如果太贵，只能放弃。
苏落思考地专注，余光看到一辆白色的豪车驶过身边驶入了院中。
苏落认识的车不多，但能认出劳斯莱斯的标志。
开这种车来这里，不论是病人还是客人，都非富即贵。
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
——
“唰唰唰——”
钢笔笔尖在纸面移动，写下一个名字。
苏落。
贝远专注地思考着刚刚咨询的内容，将重点一行行写下。
房间门被敲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
贝远抬头，面露惊讶，随即一笑：“好久不见。”
“没记错的话，我回来的第二天一起吃过饭。”付清灼缓步走近，在窗边的椅子坐下，手指去捏兰花的叶子。
贝远低头把最后一笔写完：“我的意思是，你很久没来这里了。”
“这个花盆，你没丢么？”付清灼记得，自己初中离开中国去法国上学，把自己养的一盆兰花送给了贝远。
“你应该说，这盆花我还没丢。”
付清灼问：“你和王硕怎么了，我不怎么回国，不知道你们已经不说话了。”
贝远说：“说来话长。”
贝远把病例放好：“三年前他创业失败，整个人陷入低谷，我当时做了一些自认为对他好的事，他很生气，觉得我越界了，所以他现在拒绝跟我沟通。不过现在看，我确实不是最合适的心理医生人选，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太了解了，很多东西根本无法客观看待。”
看起来其中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付清灼点头：“那你现在有合适的心理医生人选了吗？”
贝远讶异地看着他。
付清灼说：“你也不愿意看他一直这样下去吧。”
贝远淡淡说：“如果他愿意接受帮助，我可以给他介绍不错的医生。”
窗外，一身黑衣的苏落站在门口跟保安说话，遥遥地望了过来。
贝远冲她摆摆手。
苏落愣了愣，抬手摆了摆，转身离开。
“她是你的病人？”付清灼眸色微动。
“嗯。”贝远合上病历本，“截止到5分钟前她还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
“她的咨询结束了？”付清灼低垂眼眸。
贝远想了想，说：“这是她第一次来，但是按照她的经济情况，应该无法支付我的咨询费。”
付清灼微微挑眉，问：“所以你的咨询费是多少。”
“五万人民币一小时。”
按照苏落目前的状态，确实无法承担。
“我可以看病例么？”付清灼问。
贝远终于认真打量起对面的付清灼。
付清灼依旧清朗英俊，不过与年少时相比，他的骨相轮廓变得更凌厉，看起来也更成熟了。
他们几个一起长大，付清灼是他们中最淡定从容的孩子。
当大家还在为一些琐事哭闹打架的时候，付清灼已经可以很从容地分析事务的底层逻辑，给出个人理解或者建议。
有时候贝远觉得付清灼坦然自若的态度冷静得像情感缺乏，可是他知道付清灼的内心世界是足够丰富的，不需要外界来填补。
付清灼极少把时间浪费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无论是事物、人还是物品。
至于对女孩的兴趣，付清灼从小就很缺。
换言之，付清灼不会无缘无故想了解一个女孩。
贝远原本准备将病历本放进封存箱，但此刻他改了主意，问：“你认识她？”
并不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付清灼顿了顿，说：“不算认识。”
贝远微笑。
那就是认识。
贝远扣好钢笔，问：“我现在可以去倒一杯水，大概有3分钟时间，你可以把我不小心弄掉的病历本捡起来。”
付清灼顿了顿，低笑一声，摇头：“不了，医生需要保护好病人的隐私。”
“你还是喜欢遵守一些奇怪的原则。”贝远说。
付清灼不置可否，又回到之前的话题：“如果下次她过来，咨询费由我支付。”
贝远微微侧目，微笑问：“长期咨询的费用虽然对你来说是小钱，但她看起来跟你并不算熟悉。出于非医生的角度，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付清灼起身面向窗外，苏落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付清灼说：“贝远，你相信佛家中的‘缘’吗？”
贝远颔首：“愿闻其详。”
窗户上映出付清灼淡淡的影子，他俊朗的面容在玻璃上似乎隔了一层薄雾。
他开口道：“14年前，我在青岛遇见过试图轻生的她。”
“那年我13岁，她大概六七岁，赤脚直直地往海里走，在海水没过她头顶的时候我把她拉了回来，带她玩了一个下午，分别的时候我告诉她我叫Vivn。”
“前段时间，我又遇到了她，发现她在手背上写着我名字的缩写‘V’。”
贝远点头：“确实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付清灼说：“当初我“救”过她一次，即是‘因’，既然再次遇到，那便是‘缘’，所以，我想再帮她一次。”
贝远说：“没想到你对佛学还有研究，不过我听说，有因有缘，必然成果，你喜欢这个女孩子吗？”
关于爱情，关于喜欢和不喜欢，付清灼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了，他思考了两秒，摇头：“算不上。”
贝远了然，答应道：“如果她来咨询，我会接。出于医生的角度，她暂时不适合进入一段关系，如果你想接触她，最好等她有稳定的内核之后再说。”
付清灼淡然说：“我不是随便的人。”
贝远微笑，继续道：“出于朋友的角度，我以过来人的经验想说，你们之间存在阶级差异，所谓‘门当户对’，否则会有很多问题。总之，希望你考虑好。”
贝远点到即止的话里藏着许多含义，而贝远平静的语调里，付清灼听出了淡淡的悲伤。
付清灼有点好奇贝远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也有些好奇为什么结束的如此悄无声息。
沉默几秒，付清灼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