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翻来覆去地看着小卡，“Luoluo”这个名字是她无疑了。
所以圣诞节的时候要送她，因为遇到江逸所以没送？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是恰好撞到一起的误会。
苏落靠着愤怒一鼓作气打车过来的勇气此刻彻底偃旗息鼓，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顶着付清灼的目光，越来越没有底气。
果然，下一秒，付清灼转过椅子，让苏落面对他。
“我错了，我不该一生气就想分手收拾行李走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打自招。
付清灼嘴角的笑意隐去，英俊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好安静。
静谧的几秒钟里，苏落想回溯时间，把自己打晕在椅子上。
苏落紧张地紧闭双眼，可是却没等来责怪，付清灼动了一下，苏落忙睁开眼睛。
只见付清灼半蹲在地上，握着她的手，神色认真地问：“哭过了？”
不知道付清灼想干什么，苏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付清灼又问：“因为觉得我不真诚？”
犹豫了一下，点头。
“今晚回家，你不在，电话和信息都不回，我很担心你。”
苏落小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遇到这种事情……”
等了一会儿，付清灼眼神温柔地说：“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下次就像这样直接来问我好吗？不要直接走掉。”
苏落咬了咬嘴唇，答应：“好。”
疑问有了答案，但是用担忧和难过换来的。
蓝灰色的眼睛柔和地望着她，她却感觉到他也有些难过。
俯视的视角让苏落感到内疚，她蹲坐到地上，去摸付清灼的脸。
付清灼的面容半隐在发丝和阴影中，苏落问：“你不生气吗？我这么误会你。”
席地而坐，女孩一脸歉疚地看着他，付清灼自嘲一笑：“嗯，有点生气。不过想一想，你是因为在意我所以才会这样做，说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重要。”
苏落拥抱住付清灼，闻着他发丝的味道，是安心的雪松味道。
拥抱是沉稳而踏实的，苏落闷闷地说：“对不起。”
付清灼轻拍着苏落的肩膀，安抚着她，然后用力拥抱住。
我好爱你。
比你想的更加爱你。
——
医院。
苏落坐在B超室门口，手边是两个包。
一个是她的，一个是周晓晓的。
周晓晓在做人流前的术前检查。
三甲医院人很多，周晓晓预约了工作日的早八点的医生，看完做检查还是等了很久，进B超室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周晓晓给苏落打电话求助，表示自己想去小诊所，苏落训了她一顿。
“能模糊看到一点轮廓，手术排到三天后了。”
周晓晓看着报告单上的截图，摩挲着那一团影子，有些木然。
三天后，苏落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做手术的周晓晓出来。
一起等在门口的还有一个小个子女生，粉红色的脸颊有点肉肉的，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棉服。
女生自我介绍说是周晓晓的室友，叫王洁。
苏落冷淡地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手术室的门打开，周晓晓躺在床上被护士推出来，护士在门口喊道：“周晓晓的家属！”
“在！”
王洁喊了一声，忙冲上去查看，关切地询问：“没事吧？”
麻药还没退，周晓晓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看向旁边的苏落。
苏落拧眉说：“先回病房。”
周晓晓躺在床上，表情空洞地看着头顶的点滴。
苏落坐在床边，王洁忙里忙外地进进出出，苏落揉着太阳穴，莫名觉得有点烦。
“喝水吗学姐？”王洁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给苏落，苏落顿了顿，接过放在一边。
“谢谢。”
东西就一点点，收拾完就没了，王洁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想说话又尴尬，停在那里。
找话道：“点滴还要打多久啊？”
“大概还有两三个小时。”
苏落捏着鼻梁，早起让她很疲惫。
王洁犹犹豫豫的，又掰了个香蕉给苏落：“学姐你吃香蕉吗？”
“谢谢，不吃，放那吧。”
王洁愤愤道：“我发现门口水果店的水果比学校的贵好多，就赚病人们的钱。”
苏落抬眼看王洁，王洁跟她对视一眼，立刻躲开了。
刚刚没注意，王洁买了一些纸巾和一次性纸杯，都摆在床头柜上，苏落皱眉：“多少钱？”
王洁讪笑着：“没多少，就三十几块钱。”
周晓晓终于回神了，她对王洁说：“我晚点转给你。”
“没事没事。”
王洁搬了个凳子坐到床头，开始跟周晓晓聊天。
王洁问：“李哥知道你今天来打胎吗？”
苏落眼皮一跳，周晓晓缓慢地说：“没有。”
“那你啥时候告诉他？”王洁又问。
周晓晓抿着唇，不想说话。
手术前一晚禁食禁水，周晓晓嘴唇起皮，苏落重新去接了一杯水，回来发现王洁在给周晓晓灌鸡汤。
“扔掉包袱，又是新的开始。”王洁对着手机摄像头，屏幕上是她和周晓晓的脸。
苏落一语不发，用棉签沾水给周晓晓擦嘴唇。
王洁拍完视频，仍旧喋喋不休。
聒噪。
苏落放下水杯，忍不住说：“没事你先走吧，我看着她，她很累，让她休息。”
王洁走后，苏落问：“疼吗？”
周晓晓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你室友？”
“嗯。”
苏落意有所指道：“挺爱美的，早起来医院还要化个妆。”
一上午的功夫，茶味儿要把她熏死了。
周晓晓茫然了。
苏落看着周晓晓挂完了针，终于抽空眯了一会儿。
麻药退了之后周晓晓可以下床走路了，苏落有些不放心，准备陪床一晚。
晚上时，学校表白墙突然有个帖子火了。
标题是“陪女朋友做检查，发现一个认识的大一学妹做人流”。
照片是在病房门口偷拍的，能看到周晓晓的脸，旁边是苏落和王洁。
有人认出了苏落，在评论区评论。
不乏污言秽语。
做手术没哭，疼没哭，看着帖子，周晓晓终于扛不住。
闭上眼睛，两行眼泪就流下来。
“对不起学姐，我连累你了。”
苏落皱眉，怎么会这么巧？
苏落放大照片，她坐在床边，周晓晓躺在床上，王洁在拆一次性纸杯。
周晓晓哭得难过，苏落走到门口，对着照片的角度比了一下，又抬头看向头顶。
走廊两头，两个摄像头亮着红灯。
苏落到值班的护士台问：“你好，有人偷了我们的东西，可以调一下门口的监控吗？大概是上午十二点左右。”
模糊的视频里，没有年轻男生在病房门口停留，只有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阿姨多停了一会儿。
“这一段，把阿姨这个慢放一下。”
2倍速下，一个保洁阿姨从楼道里出来，在病房门口拿起手机拍了个照，又揣起手机走了。
“放大手机。”
放大视频中的手机，照片很模糊，但能看出就是表白墙的照片。
保洁阿姨为什么会拍这张照片？难道是认识的人？
苏落回到病房，问周晓晓：“你有认识的阿姨在医院做保洁吗？”
周晓晓迷茫道：“没有啊。”
苏落将视频给周晓晓看，周晓晓道：“我不认识她。”
苏落又找到护士台，询问保洁阿姨。
“这个阿姨啊，她明天还来的，明白你问一下呗。”
第二天一早，苏落买早饭回来，遇到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阿姨你好，昨天中午你在病房门口拍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你有发给谁吗？”
“什么照片？我没有。”阿姨说着拿出手机，划拉着照片，“你看看，我昨天没用这个手机拍照。”
苏落皱眉，问：“我能看一下吗？”
旧款的安卓手机，相册里确实没有那张照片。
苏落看完，心里大概知道了。
“阿姨，昨天有个女生偷了我们的东西，我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你帮她拍了一张照片，为了不造成误会，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是不是你拍的照片。”
帮王洁拍照？周晓晓疑惑地看向苏落：“帮周晓晓拍的？”
苏落肯定地说：“阿姨拍照的手机是王洁的。”
周晓晓睁大眼睛：“啊？”
偷窃是大罪名，阿姨忙道：“偷东西？我没有啊。”
阿姨叹一口气，把拖把放到一边说：“唉，好心办坏事。昨天是这样的，那个女孩说她同学生病，不敢告诉妈妈，所以让我帮忙拍个照，给了我十块钱。”
“这样就说得通了。”苏落说，“视频里手机壳是红色的，而保洁阿姨的手机壳是黑色的，昨天王洁跟你拍照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机壳是红色的，所以我才肯定手机是王洁的。”
“我真没偷东西。”阿姨着急地说。
苏落道：“嗯，阿姨别急，我们相信你，没事了你走吧，剩下的事我们会自己处理的。”
“哎哎。”阿姨忙拿着拖把走了。
挂完点滴，吃完饭，周晓晓沉默了很久。
苏落剥着橘子，听到周晓晓忽然说：“你想了解王洁吗？”
苏落道：“不感兴趣。”
周晓晓说：“你记得我说过我一个同学喜欢江逸吗？就是她。”
苏落抬眼。
周晓晓面无表情地说：“当初我跟她说在成都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学姐，她看完照片后，说你被包养了，劝我曝光你。那个帖子，也是她看完我手机后让我发的。”
一个被扔出去很久的回旋镖，在长久的混沌后，终于飞了回来。
“啪”的一声，碎裂的让人神志清醒。
苏落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成都相处的时候感觉周晓晓很单纯，回学校后却变了个人一样。
地下室有尸体的时候，整个房子都会弥漫臭味。
臭气的源头，就是最开始的一个恶念。
周晓晓也醒了似的，眼神清明了许多。
“原来搞鬼的一直是她啊……”
“刚开学的时候，她对我态度很冷淡，后面我跟另一个室友走得近了，她就突然热情起来，什么都陪我一起做。”
“除了对钱算得比较清楚，她也没什么大毛病。后来其他室友都冷暴力我，她还帮我说话。”
“我搬出去之后，她经常给我发一些小群的截图，是我其他室友们说我坏话的聊天。”
“刚刚我说照片太丑了，不要拍，她还说没关系。”
“她说今天特意来陪我。”
说到最后，周晓晓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苏落静静听完了周晓晓的话，跟她想的差不多。
总结道：“如果遇到突然对你很好，热情到反常的人，最好立刻保持距离。”
周晓晓“嗯”了一声，后知后觉地说：“学姐你好厉害啊，竟然能凭借一张照片，找出那个贱人。”
苏落说：“从见面她就从上到下的打量我，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没说。”
周晓晓自嘲道：“那下次还是直接告诉我好了，我看人不怎么准。”
几天后，周晓晓发过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王洁被周晓晓用力扇了一巴掌。
周晓晓恨恨地发了一条语音。
“我真想找人强|奸她。”
所以圣诞节的时候要送她，因为遇到江逸所以没送？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是恰好撞到一起的误会。
苏落靠着愤怒一鼓作气打车过来的勇气此刻彻底偃旗息鼓，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顶着付清灼的目光，越来越没有底气。
果然，下一秒，付清灼转过椅子，让苏落面对他。
“我错了，我不该一生气就想分手收拾行李走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打自招。
付清灼嘴角的笑意隐去，英俊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好安静。
静谧的几秒钟里，苏落想回溯时间，把自己打晕在椅子上。
苏落紧张地紧闭双眼，可是却没等来责怪，付清灼动了一下，苏落忙睁开眼睛。
只见付清灼半蹲在地上，握着她的手，神色认真地问：“哭过了？”
不知道付清灼想干什么，苏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付清灼又问：“因为觉得我不真诚？”
犹豫了一下，点头。
“今晚回家，你不在，电话和信息都不回，我很担心你。”
苏落小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遇到这种事情……”
等了一会儿，付清灼眼神温柔地说：“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下次就像这样直接来问我好吗？不要直接走掉。”
苏落咬了咬嘴唇，答应：“好。”
疑问有了答案，但是用担忧和难过换来的。
蓝灰色的眼睛柔和地望着她，她却感觉到他也有些难过。
俯视的视角让苏落感到内疚，她蹲坐到地上，去摸付清灼的脸。
付清灼的面容半隐在发丝和阴影中，苏落问：“你不生气吗？我这么误会你。”
席地而坐，女孩一脸歉疚地看着他，付清灼自嘲一笑：“嗯，有点生气。不过想一想，你是因为在意我所以才会这样做，说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重要。”
苏落拥抱住付清灼，闻着他发丝的味道，是安心的雪松味道。
拥抱是沉稳而踏实的，苏落闷闷地说：“对不起。”
付清灼轻拍着苏落的肩膀，安抚着她，然后用力拥抱住。
我好爱你。
比你想的更加爱你。
——
医院。
苏落坐在B超室门口，手边是两个包。
一个是她的，一个是周晓晓的。
周晓晓在做人流前的术前检查。
三甲医院人很多，周晓晓预约了工作日的早八点的医生，看完做检查还是等了很久，进B超室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周晓晓给苏落打电话求助，表示自己想去小诊所，苏落训了她一顿。
“能模糊看到一点轮廓，手术排到三天后了。”
周晓晓看着报告单上的截图，摩挲着那一团影子，有些木然。
三天后，苏落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做手术的周晓晓出来。
一起等在门口的还有一个小个子女生，粉红色的脸颊有点肉肉的，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棉服。
女生自我介绍说是周晓晓的室友，叫王洁。
苏落冷淡地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手术室的门打开，周晓晓躺在床上被护士推出来，护士在门口喊道：“周晓晓的家属！”
“在！”
王洁喊了一声，忙冲上去查看，关切地询问：“没事吧？”
麻药还没退，周晓晓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看向旁边的苏落。
苏落拧眉说：“先回病房。”
周晓晓躺在床上，表情空洞地看着头顶的点滴。
苏落坐在床边，王洁忙里忙外地进进出出，苏落揉着太阳穴，莫名觉得有点烦。
“喝水吗学姐？”王洁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给苏落，苏落顿了顿，接过放在一边。
“谢谢。”
东西就一点点，收拾完就没了，王洁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想说话又尴尬，停在那里。
找话道：“点滴还要打多久啊？”
“大概还有两三个小时。”
苏落捏着鼻梁，早起让她很疲惫。
王洁犹犹豫豫的，又掰了个香蕉给苏落：“学姐你吃香蕉吗？”
“谢谢，不吃，放那吧。”
王洁愤愤道：“我发现门口水果店的水果比学校的贵好多，就赚病人们的钱。”
苏落抬眼看王洁，王洁跟她对视一眼，立刻躲开了。
刚刚没注意，王洁买了一些纸巾和一次性纸杯，都摆在床头柜上，苏落皱眉：“多少钱？”
王洁讪笑着：“没多少，就三十几块钱。”
周晓晓终于回神了，她对王洁说：“我晚点转给你。”
“没事没事。”
王洁搬了个凳子坐到床头，开始跟周晓晓聊天。
王洁问：“李哥知道你今天来打胎吗？”
苏落眼皮一跳，周晓晓缓慢地说：“没有。”
“那你啥时候告诉他？”王洁又问。
周晓晓抿着唇，不想说话。
手术前一晚禁食禁水，周晓晓嘴唇起皮，苏落重新去接了一杯水，回来发现王洁在给周晓晓灌鸡汤。
“扔掉包袱，又是新的开始。”王洁对着手机摄像头，屏幕上是她和周晓晓的脸。
苏落一语不发，用棉签沾水给周晓晓擦嘴唇。
王洁拍完视频，仍旧喋喋不休。
聒噪。
苏落放下水杯，忍不住说：“没事你先走吧，我看着她，她很累，让她休息。”
王洁走后，苏落问：“疼吗？”
周晓晓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你室友？”
“嗯。”
苏落意有所指道：“挺爱美的，早起来医院还要化个妆。”
一上午的功夫，茶味儿要把她熏死了。
周晓晓茫然了。
苏落看着周晓晓挂完了针，终于抽空眯了一会儿。
麻药退了之后周晓晓可以下床走路了，苏落有些不放心，准备陪床一晚。
晚上时，学校表白墙突然有个帖子火了。
标题是“陪女朋友做检查，发现一个认识的大一学妹做人流”。
照片是在病房门口偷拍的，能看到周晓晓的脸，旁边是苏落和王洁。
有人认出了苏落，在评论区评论。
不乏污言秽语。
做手术没哭，疼没哭，看着帖子，周晓晓终于扛不住。
闭上眼睛，两行眼泪就流下来。
“对不起学姐，我连累你了。”
苏落皱眉，怎么会这么巧？
苏落放大照片，她坐在床边，周晓晓躺在床上，王洁在拆一次性纸杯。
周晓晓哭得难过，苏落走到门口，对着照片的角度比了一下，又抬头看向头顶。
走廊两头，两个摄像头亮着红灯。
苏落到值班的护士台问：“你好，有人偷了我们的东西，可以调一下门口的监控吗？大概是上午十二点左右。”
模糊的视频里，没有年轻男生在病房门口停留，只有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阿姨多停了一会儿。
“这一段，把阿姨这个慢放一下。”
2倍速下，一个保洁阿姨从楼道里出来，在病房门口拿起手机拍了个照，又揣起手机走了。
“放大手机。”
放大视频中的手机，照片很模糊，但能看出就是表白墙的照片。
保洁阿姨为什么会拍这张照片？难道是认识的人？
苏落回到病房，问周晓晓：“你有认识的阿姨在医院做保洁吗？”
周晓晓迷茫道：“没有啊。”
苏落将视频给周晓晓看，周晓晓道：“我不认识她。”
苏落又找到护士台，询问保洁阿姨。
“这个阿姨啊，她明天还来的，明白你问一下呗。”
第二天一早，苏落买早饭回来，遇到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阿姨你好，昨天中午你在病房门口拍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你有发给谁吗？”
“什么照片？我没有。”阿姨说着拿出手机，划拉着照片，“你看看，我昨天没用这个手机拍照。”
苏落皱眉，问：“我能看一下吗？”
旧款的安卓手机，相册里确实没有那张照片。
苏落看完，心里大概知道了。
“阿姨，昨天有个女生偷了我们的东西，我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你帮她拍了一张照片，为了不造成误会，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是不是你拍的照片。”
帮王洁拍照？周晓晓疑惑地看向苏落：“帮周晓晓拍的？”
苏落肯定地说：“阿姨拍照的手机是王洁的。”
周晓晓睁大眼睛：“啊？”
偷窃是大罪名，阿姨忙道：“偷东西？我没有啊。”
阿姨叹一口气，把拖把放到一边说：“唉，好心办坏事。昨天是这样的，那个女孩说她同学生病，不敢告诉妈妈，所以让我帮忙拍个照，给了我十块钱。”
“这样就说得通了。”苏落说，“视频里手机壳是红色的，而保洁阿姨的手机壳是黑色的，昨天王洁跟你拍照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机壳是红色的，所以我才肯定手机是王洁的。”
“我真没偷东西。”阿姨着急地说。
苏落道：“嗯，阿姨别急，我们相信你，没事了你走吧，剩下的事我们会自己处理的。”
“哎哎。”阿姨忙拿着拖把走了。
挂完点滴，吃完饭，周晓晓沉默了很久。
苏落剥着橘子，听到周晓晓忽然说：“你想了解王洁吗？”
苏落道：“不感兴趣。”
周晓晓说：“你记得我说过我一个同学喜欢江逸吗？就是她。”
苏落抬眼。
周晓晓面无表情地说：“当初我跟她说在成都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学姐，她看完照片后，说你被包养了，劝我曝光你。那个帖子，也是她看完我手机后让我发的。”
一个被扔出去很久的回旋镖，在长久的混沌后，终于飞了回来。
“啪”的一声，碎裂的让人神志清醒。
苏落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成都相处的时候感觉周晓晓很单纯，回学校后却变了个人一样。
地下室有尸体的时候，整个房子都会弥漫臭味。
臭气的源头，就是最开始的一个恶念。
周晓晓也醒了似的，眼神清明了许多。
“原来搞鬼的一直是她啊……”
“刚开学的时候，她对我态度很冷淡，后面我跟另一个室友走得近了，她就突然热情起来，什么都陪我一起做。”
“除了对钱算得比较清楚，她也没什么大毛病。后来其他室友都冷暴力我，她还帮我说话。”
“我搬出去之后，她经常给我发一些小群的截图，是我其他室友们说我坏话的聊天。”
“刚刚我说照片太丑了，不要拍，她还说没关系。”
“她说今天特意来陪我。”
说到最后，周晓晓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苏落静静听完了周晓晓的话，跟她想的差不多。
总结道：“如果遇到突然对你很好，热情到反常的人，最好立刻保持距离。”
周晓晓“嗯”了一声，后知后觉地说：“学姐你好厉害啊，竟然能凭借一张照片，找出那个贱人。”
苏落说：“从见面她就从上到下的打量我，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没说。”
周晓晓自嘲道：“那下次还是直接告诉我好了，我看人不怎么准。”
几天后，周晓晓发过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王洁被周晓晓用力扇了一巴掌。
周晓晓恨恨地发了一条语音。
“我真想找人强|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