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师的今昔缘第四章寻访

    为了戏弄想要闯入神蛇山的不速之客们,真名志特意装扮成女子的模样,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神蛇山的入口处,这次可以测试自己力量的机会可不多了,可是他到达山的入口处,就见到气定神闲地伫立看守的两名符灵和趴在地上遍体鳞伤的三名男性,看见这副情景,真名志不禁一阵沉默。

    「喂!死了没有?」真名志上前踢了踢三人中看似老大的男性。

    那看似老大的男人因真名志毫不留情的踹踢行为而悠悠醒转,他抬起鼻青脸肿的脸庞,愕然地发现有个陌生的美女在瞪着他,彷彿他是蝼蚁一样,虽然内心很不爽,但同样的他相当忌惮他们的力量,作为常胜战士的他第一次被打得这麽惨,到底他们是何方神圣?是神蛇山的妖魔,抑或是……神明?

    「醒来了吗?醒来就对了,不管你们有什麽目的,现在都给我滚出神蛇山!」真名志一副兴趣缺缺又厌烦的样子,不想多看对方一眼。

    「我是素盏呜,来神域的目的是问神,问祂我是否适合成为西出云的王!」素盏呜以认真的眼神看着真名志,「已经有十个乡的首长同意了,就差须佐乡首长的同意,所以我才会前来神域,寻求神明的答复。」

    须佐乡的首长?那不是他的父亲吗?真名志不禁皱了眉头,他只是在这里隐居了半年,外面的局势已经变得这麽多了,不过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自满,才会冠上传说中英雄之名?以他所知,素盏呜是创始神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的第三子,是斩杀八歧大蛇的英雄,而这个被打成猪头的男人居然有脸自封英雄之名?着实令人不爽。

    「神明不会对这些小事一一过问,你请回吧。」真名志立即下达逐客令,看见素盏呜不甘的眼神,他嗤笑了一声,「与其寄托神明的旨意,不如靠自己展现强大,而你,离强大还有一段距离。」

    之后真名志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便离开了,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素盏呜会对神蛇山不利,他想在神蛇山搞事,先过两名符灵那关再说吧。

    回到「菱花院」,妊云旗正要前往承天剑台铸造神剑,毕竟之前因为设计剑的外型花费了很多时间,这时真名志回来了,妊云旗有点讶异他这麽快归来,于是好奇问一问,真名志就述说事情的前后经过,并抱怨妊云旗设置的符灵太强了,他都没有机会一展身手,这让妊云旗哭笑不得。

    「我打算回须佐乡看看,我对素盏呜的说话有点在意。」真名志说出自己的打算。

    妊云旗点了点头,容许真名志返家,毕竟他在这里渡过了半年的光阴,从没有出去过,他这个年龄段总要他留守在此着实委屈了,不如外出玩一玩发洩精力,对他会比较好,同时还可以磨练他作为觋的力量,真是一举两得,其实真名志不是没提过想拜她为师,但她以只会传授女性为由拒绝,她实在不想把在琼华派学得的一身本领教授于男性,而且该名男性还是一个小日本。

    看着真名志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妊云旗才一个转身,前往承天剑台展开铸剑工作。

    如此过了两个星期,妊云旗一如往常在承天剑台工作,突然她感应到有人想闯入神蛇山,是真名志回来吗?不,如果是真名志,她设置在山入口处的符灵不会有这麽强烈的反应,不管怎样,既然有人闯入她的地盘,那麽就看看来者何人吧,莫不是真名志上次提过的那个叫素盏呜的男人。

    来到山的入口处,符灵的把守之地,她看到一个绑着长发马尾、高壮英俊的男性正在和她的符灵搏斗……不,应该是遭到单方面的捱打,于是她命令符灵们停手。

    「你是素盏呜吗?不管你的目的为何,请不要再来这里了。」妊云旗见到这个男人的瞬间,邪念频起,很想把他「就地正法」,她强行压下这股欲念,端着冷若冰霜的姿态,高高在上地下达逐客令。

    「素盏呜?妳指的是那名想成为王的西出云神门乡的首长加茂吕吗?不,我不是他。」见这里有个可以主事的人,并且对方似乎无意和他发生冲突,态度开始沉稳下来。

    「那你是谁?来这里有什麽事?」妊云旗看着男人虽然一身伤势,但没有伤到脸蛋,真是感谢符灵们的「手下留情」。

    「我叫己贵,来自东出云,我来此是想探望弟弟,听闻我弟弟就住在这里,可有此事?」名为己贵的男人道明来意。

    「你的弟弟是……」不知怎的,妊云旗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叫瓮智彦。」

    妊云旗心中一凛。瓮智彦?那不是被她不小心砸死的倒霉蛋吗?这个男人是他的家属?霎时间,妊云旗对己贵的各种邪念吓得消散不见,面对作为瓮智彦家人的己贵,她应该要怎样回应他?

    妊云旗眼睛一转,编了一道说辞:「原来你是瓮智彦先生的兄长。唉!实不相瞒,瓮智彦先生来到神域的那天已经病重,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请节哀顺变。」

    反正她打死都不会讲出人家弟弟是被自己害死的事实,绝对不会说的!

    「竟然!真是想不到……」己贵非常震惊,眼神尽显哀伤,可以看出他以前和死去的弟弟关係很良好。

    己贵完全没有怀疑妊云旗的说辞,这也难怪,毕竟日本就是个贫穷小破岛,各方面都极其落后,医疗条件更不用说了,一个小小的感冒就可以夺人性命,所以面对弟弟病死的说辞,己贵对此没有丝毫怀疑。

    「请问妳是……」己贵对妊云旗的身份有诸多猜测,观入口处那两名女性看守压倒性的实力,还有可以指挥她们的其貌不扬的女人,以及她们身穿的衣裳,一看就是非常贵重的料子,不像世间所有,她们绝对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她们就是神明的化身,想到此,己贵的姿态放得更低更恭顺了,他深知这些女人绝对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存在。

    「『塔塔拉石姬』的神使。」妊云旗随口胡诌,自从「菱花院」□□园出现了承天剑台,可能是怀念琼华派的时光,之后的她一直都是琼华派弟子的打扮。

    「原来是驻守神域的神使大人。」己贵心下一沉,这印证了他的猜测之一,只是侍奉「塔塔拉石姬」的神使大人实力如此厉害,那麽作为西出云之神的「塔塔拉石姬」岂不是更厉害吗?东出云对上西出云,还有胜算吗?不管怎样都好,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看己贵忧心忡忡的样子,妊云旗一开始不明所以,但随即想起真名志说过东出云和西出云是敌对关係,记得己贵说自己来自东出云,所以他是怕她作为西出云神使……虽然她只是胡说八道……会协助西出云对付东出云吗?

    「嗯,作为『塔塔拉石姬』的神使,乃是最接近『塔塔拉石姬』的存在,作为被西出云供奉的神明,自当为其祝祷和卜告,但也仅限于此。」妊云旗在这一刻彷彿神棍上身,端着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态,这麽一看,还有几分神之使者的模样,「神本不该介入人类的世界,神应该归回神的位置中,同样人类也是,别过于依赖神明,人类的命运应该由人类掌握,如此,人神不扰,互不干涉。」

    妊云旗很满意自己的神棍表现,这已经是超水准发挥了,她本来就不是能说善道的人,而且她这麽说,就是不想介入日本各势力之间的斗争,日本的局势如何,谁胜谁负,关她屁事?种花打铁的平静生活不香吗?

    妊云旗的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己贵受到很大的启发,现在的他对妊云旗心悦诚服,他郑重地向妊云旗鞠躬道谢,感谢她的教诲。

    妊云旗被己贵认真的致谢之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仅仅只是不想惹上麻烦而胡说八道而已,实在当不起如此诚挚的谢意,于是她转移了话题:「你来这里不是来找弟弟吗?我带你去瓮智彦先生的埋骨之处吧……不过,顶着一身伤势不太好。」

    己贵本想说不碍事,只见妊云旗一挥手,星星点点如雨滴般落在己贵身上,身上的伤势居然全好了,这堪称神蹟啊!这就是神使的力量!只是己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敢问神使大人,难道神力无法医治瓮智彦吗?」

    妊云旗被问得冷汗直流,突然问这种问题是想要她怎样回答啊!当然,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不给人看出心虚的模样,实际上脑子在疯狂运转,然后编出这麽的说话:「抱歉,神力不是万能的,可以治癒一些皮外伤,但无法治疗病症。」

    「原来如此,我真是问了蠢问题,凭神使大人的善心,可以救的早就救了。」己贵变得很消沉。

    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是想要她心虚到五体投地啊!妊云旗内心抓狂,外在依然努力端着神使的架子,务求不崩人设,她示意己贵快跟上来,穿过两边种着树的道路后,来到一处瀑布,离瀑布有段距离之处就是瓮智彦的坟墓了。

    己贵走近墓前蹲下来,仔细摩娑着刻有弟弟名字的墓碑,神情难掩哀伤,他喃喃地说:「很久不见了,瓮智彦,想不到在东出云的一别竟然是永别,太悲哀了。」

    语毕,己贵合上眼睛,双手合什,静静地为亡故的弟弟祈求冥福,妊云旗见此,也默默地低下头作祈祷状,愿瓮智彦好好安息,一路走好。

    铸剑师的今昔缘第五章一夜风流

    真名志正在须佐乡返回神蛇山的路途上。

    逗留在须佐乡的短短时间内,他由受人欺凌的卑贱私生子一跃成为西出云最强的巫觋,变成受人敬仰的存在,连首长父亲也一改以往的态度,对他卑躬屈膝起来,在那一刻,真名志对他这名首长父亲敬畏之意全无,这些人也不过如此了,真没意思,虽然他在须佐乡备受尊崇的地位,但他无法忘记在这里度过的伤痛的童年,作为私生子,他备受鄙视、欺凌,而和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至少有那个女人在她身边,过得还算如意,想到此,他很愱忮,恨不得毁灭一切算了,说不定见证末日的景象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不,也不尽是如此,一想到夙昙的身影,他的嘴角不禁浮现笑意,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待在夙昙身边竟然成为于他而言无比有趣的事情,可惜他无法踏入承天剑台,因为那里太冷了,冷到渗人心脾,因而他看不太见夙昙铸剑的身姿,这是他的遗憾。实话说,他搞不清楚他对夙昙是什麽感情,只是觉得如果和她待在神蛇山一辈子也是好的,他对此相当满足。

    来到神蛇山的入口,两名守卫符灵恭敬地把真名志这个自己人迎入内,可是真名志一踏入神蛇山地盘的一瞬间,他脸色一变,慌忙问那两个符灵:「请问有人来过这里吗?」

    「是的,那名客人正和夙昙大人在瀑布处。」其中一名符灵老实回答。

    客人?是夙昙的朋友吗?但如果是夙昙的朋友,不是应该迎入主宅吗?怎会在瀑布那里?有点好奇……不管如何,他想去看看,或许这是了解夙昙的好机会,打定主意后,真名志立即前往瀑布处,然后在那里,他见到夙昙在瓮智彦的墓前,和一个高壮的男人交谈,不知怎的,真名志一见到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了一股危机感,这让他相当不快。

    「啊!真名志,你回来了,先向你介绍一下,这位访客名叫己贵,是已病故的瓮智彦先生的哥哥。」妊云旗早就发现真名志回来了,为防真名志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她抢先作出了一些「提示」,之后她向己贵介绍真名志,「这位名叫真名志,是一位巫觋,同时也是我的助手。」

    「你好,幸会。」己贵向真名志打招呼,可是真名志对此不屑一顾,看来他似乎相当讨厌己贵。

    「哎呀,我被讨厌了。」己贵一脸的吊儿郎当。

    「真名志!你太失礼了!」妊云旗喝斥了不知何解在闹别扭的真名志,处于青春期的青少男就是令人难以理解的麻烦生物。

    「身为东出云的王子,来到西出云有什麽目的?」真名志无视妊云旗的呵斥,他点明了己贵的身份,并质问己贵有什麽企图。

    妊云旗对此相当震惊。骟!东出云的王子?原来他是这麽有身份的人啊,等等,既然己贵是东出云的王子,那麽瓮智彦同样也是囉?除非他们只是桃园结义的关係。

    「我只是想探望跑到西出云的弟弟而已,顺便劝说他助我这个哥哥一臂之力,但看来这永远不可能的了。」语毕,己贵看了瓮智彦的墓碑一眼。

    「既然没有其他事,那就请尊贵的东出云王子殿下速速离开吧。」真名志的态度完全毫不客气,可见他非常不待见己贵。

    妊云旗这才恍然大悟,她差点忘记西出云和东出云的关係势如水火,何况己贵是东出云的王子,真名志对他态度不友善也是无可厚非,谁知道他堂堂一个东出云王子来西出云有什麽企图吗?所以她不再呵斥真名志,选择闭口不言。

    「好吧,我走了,抱歉,打扰到神使大人了。」己贵向妊云旗行了大礼。

    「这……不需要这样子……」妊云旗心虚不已。

    己贵转身,迈起离开神蛇山的步伐,在走到真名志的旁边时,他展露恶劣的微笑,悄声地向真名志的耳边说:「男人的愱忮心不要太丑陋。」

    「你!」真名志气到想动手打人,但己贵离开的速度过于迅速,真名志因而失去了暴打己贵的机会。

    看着己贵快要离开的背影,妊云旗总觉得不可以放任他一走了之,虽然这可能会让真名志不高兴,但她还是想这麽做,因为这会让她的良忙好过一点,她叫住了己贵,对己贵说:「如果想探望你弟弟,就来这里吧,我会交代看守这里的人放你进去的。」

    己贵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的笑意,说:「那就谢谢神使大人了。」

    目送己贵离开后,妊云旗叫真名志一起回主宅梳洗一下,可是真名志低下头,不作回应,妊云旗有点头疼,看来哄好真名志要费很大的一番功夫了,这时真名志抬起头来,以幽怨的目光看着妊云旗,看得妊云旗浑身发毛,只听真名志略带哀怨的声音说:「妳很在意那个男人吗?妳喜欢他?」

    妊云旗吓了一大跳,虽然她的确对己贵动过心,但一得知他是瓮智彦的哥哥,什麽绮念都消失不见了,她不知道真名志为什麽会这麽想,他不是应该因为立场问题,警告她离东出云的人远一点吗?因为真名志问出这种出乎意料的问题,妊云旗有点不知所措,只得说:「你为什麽会问这个问题?」

    「……没什麽。」真名志别过头,他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愱火在熊熊燃烧,为什麽夙昙不正面回答他?

    妊云旗总觉得真名志这麽的态度不太寻常,她想开口时,被尽力保持平常态度的真名志抢先说:「不是说回去主宅梳洗吗?走吧。」

    语毕,真名志抬起脚步,前往主宅,妊云旗实在猜不透真名志的想法,只得随他去。梳洗过后,妊云旗和真名志用饭,当然妊云旗没需要吃,她一直在检视自己的剑的设计图,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二人一席无话,到了夜晚,妊云旗正要休息,为明天的工作养足精力时,却感觉到真名志来到她的房门前,是有什麽事吗?于是她开口叫真名志进来,这时真名志披着一身轻纱走了进来,漂亮的肌肤若隐若现,让妊云旗的眼睛都看直了。

    「真名志,你为什麽打扮成这个样子?」妊云旗瞠目结舌了一会后,才开口问。

    「我是来侍寝的。」真名志低眉垂眼,轻轻地道出露骨的说话,在己贵出现,并状似亲密地和夙昙一起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他,这时他才清楚认知到他对夙昙怀抱着什麽感情了,所以他打扮成如此勾人的模样,想心仪的人可以在床上垂怜他。

    妊云旗作为成年人,本应该制止未成年人如此越轨的行为,但她没有喝斥他,而是以另一种目光重新审视真名志,经过半年时间的调养,真名志从一个瘦弱的孩子长成健康、脸色红润的少年人,身材也越发高大,竟然比她高出半个头来,再加上本来好看的脸容,因为吃好睡好,越发地明艳照人,不难想像,他将来必定长成极为高大俊秀的青年,而面对这样的真名志,妊云旗很可耻地心动了,虽然内心不断制止自己,但体内那股燥热的欲望快要忍不住了,于是她把真名志推到床上为所欲为,而真名志则乖乖配合,任由妊云旗在他的身上肆虐,如此,一夜风流。

    待妊云旗醒来,天已亮了,她看向旁边,真名志已不见踪影了,她逐渐想起昨晚她对真名志做了什麽事了,自己真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啊,她再次对一个未成年伸出魔爪了,真名志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不好的影响啊,不然他一言不发就离开她的房间为那般?现在真名志应该还在宅邸内,要不要找他呢?还是找他问个清楚好了。

    之后,她意外地在厨房找到真名志,只见真名志边哼着歌边以娴熟的手法煮饭,看着他以流利的动作使用各种厨房用具,妊云旗完全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不过真名志看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所以似乎不需要担心他的心理状况?

    「啊!妳醒了?去洗漱吧,快可以吃了。」真名志发现妊云旗站在厨房门口,便露出温柔的笑意,端的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你……会煮饭?」妊云旗对此真是感到非常惊奇。

    「嗯,见符灵煮饭见得多,自然而然就懂了。」真名志没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认为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好吧,这是一个不自知的天才,完毕。

    妊云旗洗漱过后,来到主厅,看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虽然以她的身体情况,不需要进食,但这是真名志的一片心意,还是试吃一口吧。妊云旗试着吃了一口菜……非常好吃!这一桌子的饭菜完全色香味俱全,太棒了!妊云旗忍不住对真名志竖起大姆指,真名志虽然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麽意思,但不妨碍他理解为这是褒赞之意。

    饭间,真名志讲起他回到须佐乡的见闻,之前闯入神蛇山意图问神的素盏呜似乎放弃求问神意的想法,他之后击退为祸南方的名为海人族的族群,为当世之英雄,而作为西出云的第一大首城——须佐乡,其首长因素盏呜的功绩,和其他乡的首长一致同意素盏呜成为新的西出云的王,唯一担忧的是东出云比西出云更富足,再加上东出云有大和这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西出云若是对上,怕是情况会不容乐观,所以素盏呜强烈提议拉拢位于筑紫洲的倭国,但这麽一来,东西出云的战事只会一触即发。

    「你觉得那个素盏呜适合做王吗?」妊云旗虽然不太关心外面局势如何,但用来作为茶馀饭后的谈资还是不错的。

    「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徒有野心,不代表他有为王的资质。」真名志如此评价素盏呜。

    「亦即是说,他不适合做王囉?」妊云旗夹了一块肉片到口中,品尝肉的鲜美。

    真名志只是笑笑,没再说话了。

    吃饱喝足后,妊云旗如常到承天剑台工作,而真名志洗好碗盘后就消失不见,大概是前往须佐乡承担巫觋的工作吧,现在她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铸造七把神剑身上,希望可以加快进程完成。

    铸剑师的今昔缘第六章神剑面世

    「那个,妳是……」妊云旗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是误闯这里的平民吗?

    「请大人容许我祭拜我的丈夫瓮智彦大人吧。」陌生女子哭哭啼啼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妊云旗一阵沉默,差点爆出一句髒话。

    距离己贵离开已经过了三个星期的时间了,她再次发现有人闯入了神蛇山,所幸引起的波动并不太大,这代表看守入口的两名符灵并没有对闯入者大打出手,目前真名志并不在宅邸中,只可以让她出来看个究竟了,于是就有了这麽的一幕。

    既然是瓮智彦的家属,妊云旗当然领着她来到瓮智彦的墓前,途中她和这名女子交谈,由此得知女子名叫比那,自幼时起就是侍奉瓮智彦的侍女,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后结为夫妻,当时瓮智彦受他的父亲东出云王沙支戈的命令,前往西出云打造剑,这无疑是送死之举,因为瓮智彦是东出云王众多孩子当中最不受宠的那一个,所以才要他作为牺牲品,那麽东出云就有藉口向西出云发动战争了,之后,瓮智彦当真死了,只是死讯被妊云旗和真名志有意掩盖,所以不管是西出云还是东出云,都无法得知瓮智彦的具体情况。

    来到瓮智彦的墓前,比那看着墓碑,哭得肝肠寸断,在旁边的妊云旗便越发感到愧疚,如坐针毡般非常难受。

    待比那哭累了,妊云旗才轻轻地扶她起来,说:「请节哀顺变吧,比那夫人。」

    「……在瓮智彦大人出发前往西出云时,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当己贵大人悄悄告知我关于瓮智彦大人的死讯时,我还是感到晴天霹雳,内心难以自控地悲痛不已,恨不得随瓮智彦大人而去。」比那掩脸,小声哭泣。

    「妳要振作啊,瓮智彦先生在天之灵,定不会希望妳有什麽三长两短的。」妊云旗慌忙劝解,怕对方真的走去做傻事。

    「对,我要振作,瓮智彦大人和我的孩子还需要照顾,所以我决不会去死的。」比那的双眼隐隐有着坚毅的光芒,为了她和大人的孩子,她不可以软弱。

    ……好吧,连孩子都有了,妊云旗更是内疚到无地自容。

    这时妊云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忍不住问比那:「妳说己贵先生悄悄告知妳死讯,所以说瓮智彦先生的死,目前东出云还是不知道,是吧?」

    「是的,如果让东出云得知瓮智彦大人的死讯,绝对会发兵攻打西出云,这是己贵大人最不想看到的事态,所以瓮智彦大人的情况,只有己贵大人和我知晓。」比那如实回答。

    己贵是反战派吗?真是令人意外,又或许现在不是东西出云打仗的合适时机,所以才选择隐瞒?就算东西出云最终只有一战,但现在还是选择尽量拖延时间嘛。

    「比那夫人,妳是只有一个人来这里吗?」妊云旗想起比那曾经说过,东出云的人来西出云是送死之举,如果比那是独自一人来这里,这何尝不是冒死之举呢。

    「是的,我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如果告知己贵大人,己贵大人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我才瞒着他偷偷来到这里,我真的很想见瓮智彦大人一面。」

    「我知道妳对瓮智彦先生深切的情意,但妳的安危更重要,西出云对妳来说实在太危险了,妳还是快点离开吧。」妊云旗看比那不像一个有自保能力的女人,她从东出云来到西出云还可以毫发无损地到达目的地,还真是老天保佑。

    「大人妳说得没错,我该离开了,抱歉打扰大人了。」比那深深地看了瓮智彦的墓碑一眼,然后缓缓转身,想往来时路离开神蛇山。

    「等等!」妊云旗见比那柔弱的身影,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于是在比那惊愕的目光下,召唤符灵,作为她暂时的护卫,「这是符灵,我派她来护送妳回去吧。」

    虽然不明白「符灵」两个字是什麽意思,但不妨碍她明白妊云旗的好意,而且对方露的一手纸条大变活人的神蹟,可以说不愧是神使大人啊,总之面对妊云旗的好意,比那千恩万谢,感觉自己实在无以为报。

    「我只是做了作为神使应该做的,妳无须感到有负担,还有探望瓮智彦先生的机会有很多,待时势和平后,妳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区域,我已经交代看守入口的符灵了。」作为害死瓮智彦的罪魁祸首,若是接受被害者家属的报答,那就真是一个不要脸到极点的混帐了。

    比那深受感动,神使大人真的是一位大好人啊,她再次向妊云旗鞠躬道谢后,和负责她安全的符灵离开了,过了几天后,该符灵归来,报告比那已经平安回到东出云,妊云旗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专心自己的工作了。

    不经不觉时间过得很快,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到如今,已经总计两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东出云和西出云到最后还是发生了战争,而结果就是以素盏呜为首的西出云落败了,而作为首领的素盏呜却失去踪迹,至今还是下落不明,而东出云的己贵王子因为在这场战役中带领东出云获得胜利,被誉为「大国主」,以肯定他的功绩,之后患有痴呆症的东出云王沙支戈死去后,他当即毫不留情地放逐与他敌对的兄长们,坐稳王的位置,当然这些情报是真名志告诉妊云旗的。

    既然东出云胜出的话,那麽东西出云应该会合二为一吧,不过应该会遗留下诸多问题,就譬如西出云当中应该还是有人对战败的结果不甘心,务求东山再起之类,不过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只要那些势力斗争别波及到她便行。

    另外,她的七把神剑……正确来说是八把,因为当中有一把是双生剑,算是意外之喜,至于这些神剑应该取什麽名字,妊云旗把命名权移交于真名志,毕竟这些剑是为他而打造的,真名志没有推辞,他根据每把剑的特性,将八把剑分别取名为「迦具土」、「水虵」、「建御雷」、「山祗」、「沫那美」、「狭土」,而双生剑则命名为「草薙」和「天丛云」,真名志亲身试用过后,不禁对神剑的力量连连赞叹,可见他非常喜欢。

    「感觉离这些剑能派上用场的那一天不会远了。」妊云旗感叹。

    「这是神使大人的预言吗?」真名志打趣地说。

    「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妊云旗看着真名志,目光如炬,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一样,「这些剑是为了守护世间而使用,决不可以用来做不好的事,真名志,你可以答应我,不可以滥用神剑,也不可以行差踏错,好吗?」

    以妊云旗这两年对真名志的了解,可能是幼时被欺凌虐待的经历,让他仇恨、诅咒世间的一切,老实说,她没资格劝真名志放下憎恨,亦不擅长做知心姐姐去开解他,她可以做的就是强行约束真名志的行为。

    「看来我似乎不得妳的信任呢。」真名志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是认真的,真名志,这些剑是我的心血,希望你可以好好守护着它们,可以吗?」妊云旗这麽问,是因为若无意外,她应该会永远地活着,长生不老,但如果有意外呢,当中或许她的永生状态解除了,或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丧失了性命,那麽她的神剑们该去何归处?唯一可以託付的人只有真名志,毕竟那些神剑是为了真名志而打造的,可是真名志的心理状态极其不稳定,就怕他会运用神剑的力量做一些不该做的事,那就不太妙了。

    「好,我答应妳,我绝对不会利用神剑的力量胡作非为,我发誓。」真名志从未见过妊云旗这麽严肃认真的模样,可见这件事对她非常重要,虽然他对世间的一切从没有好感,但如果是妊云旗的要求,他会听命的。

    妊云旗见真名志答应,神情当即放松,她笑着拥抱真名志,真名志心头一热,也回抱妊云旗,可是真名志万万想不到的是,妊云旗藉拥抱之名行诅咒之实,对她来说,随口发的誓言有个屁的约束力,空口无凭,还是向对方施咒比较保险,一旦真名志违反他的誓言,她所施下的诅咒必定夺走他的生命,同时八把神剑会随受她诅咒而死的真名志而选择自毁。

    对真名志下诅咒这件事,妊云旗可是纠结了很久,毕竟她和真名志相处了两年的时光,还是有感情的,但他那种不辨善恶的性格,实在过于危险,而神剑的力量强大,若是使用者的心态有点偏移,只会酿成祸事,就算她不想杀人,但为免更坏的事态发生,她只可以对不起真名志了。

    真名志对这些事完全毫不知情,他只是沉醉于妊云旗难得主动的温柔中,在当晚,真名志来妊云旗的房中行侍寝之事,现在的妊云旗已经不再纠结对方成不成年的问题了,正所谓一次生,两次熟,有时候她性致一起,就会扑倒真名志,对他这样那样,而真名志也从不抗拒,每次他都会极尽配合,把妊云旗侍候得舒舒服服,有时候妊云旗会忍不住感叹,真名志真的是天生的床上尤物啊。

    到了第二天中午,妊云旗观赏自己打造的神剑,赞叹自己的鬼斧神工时,突然感觉到西边似乎爆发了一股不祥的气息,同样,真名志也感觉到了,他遥望西方,内心有种不妙的预感,心情充满忧虑。

    「放心,有我在,没事的。」妊云旗看出真名志的不安,她拍拍他的肩膀以示他别太担忧,「这两年以来一直待在神蛇山,从没有外出过,是时候出外舒展一下筋骨了。」

    妊云旗打定好主意后,她立即收好八把神剑,她有预感,这八把神剑快要派上用场了,然后使用御剑术,以气凝成一把剑,妊云旗踏在剑上,向目瞪口呆的真名志伸出手。

    「怎麽了?是被我这一招御剑术惊为天人是不是?」在真名志惊叹崇拜的目光中,纵使妊云旗不是有意炫耀能力,但内心还是有点洋洋得意,「走,我们来看看西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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