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湘秒回:也是自杀的?

    宋翔: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是意外身亡,我听其他人说的,在下游的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我正在往那边赶,大约二十分钟到。

    姜银砚:你自己小心一点。

    宋翔:ok。

    傅平湘:先是康迅,接着是烟鬼,下一个会是谁?

    姜银砚:下一个是孙婆婆的可能性比较大。

    傅平湘:突然好感动,他们好像都知道这具身体负担不了那么多的人格,所以选择自杀。

    高茴:我觉得不是好像,而是肯定。

    傅平湘:高茴同志,你找到孙婆婆没有?

    高茴:我刚到孙婆婆平时爱逛的公园,还没见着人。

    傅平湘:找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哈。

    高茴:嗯。

    张晴和:摄像头已经安装完毕。

    姜银砚:晴和,汤汤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张晴和:睡得不安稳,在说梦话。

    傅平湘:晴和,你把家里的刀、剪子什么的全部藏起来,杜绝一切给对方提供现成作案工具的机会。

    张晴和:好。

    霍闻川:潘逵今天出现两次心脏骤停的情况,一次是上午十点半,一次是下午三点十五。每一次的骤停过后,他的脑部病症都有好转的迹象。

    姜银砚:康迅的自杀时间应该就是三点左右。

    傅平湘:霍帅,你那会儿说的办法是不是就是这个?

    霍闻川:是的。

    高茴:也就是说,孙婆婆还活着。

    傅平湘:如果烟鬼死了,那孙婆婆肯定就还活着。

    高茴和傅平湘正在讨论孙婆婆,霍闻川突然发来一条信息:潘逵再次出现心脏骤停。

    傅平湘:????

    高茴:我的天哪,我心脏都要骤停了。

    十五秒后,傅平湘发来信息:不是谢运,我刚去他房间看了,那小子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优哉游哉。

    良久,高茴回复信息:孙婆婆是个很好的人。

    不管是人格,还是真实的人。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高茴发来短信:我找到孙婆婆了,她去世了。在她身前常坐的那张长椅上,系着那根她最喜欢的鹅黄色纱巾,手捧鲜花,身向夕阳,面带微笑地走了。

    姜银砚:他们在用自身的消逝来换取潘逵的生机。

    傅平湘:怪伤感的。

    高茴:还剩史迎秋、谢运、汤汤和纸人了。

    傅平湘:我忽然有个疑问,纸人是汤汤二次分裂出来的人格,如果汤汤消失了,纸人是不是也就跟着没了?

    霍闻川:理论上是的。

    傅平湘:但是,万一纸人在汤汤消失之前出现……

    傅平湘:我好担心晴和。

    张晴和:不用担心我。

    傅平湘:谢运叫我出去吃火锅,这小子心情真好,我都怀疑他根本不知道人格的事。

    姜银砚:你跟着去吧。

    傅平湘:不吃白不吃,等他抹完发胶我们就出门。也不知道他在捯饬个什么劲,就我跟他两个人,他又抹发胶又剃胡子的,搞的像是要去跟女孩约会。

    这条短信刚发出,傅平湘猛地反应过来,又迅速编辑好一条发出:我靠,他不会是想吃完火锅去自杀吧?我要不要劝劝他?

    没等其他人回复,傅平湘又自顾自地发出第三条:哎,这事儿也没法劝。

    姜银砚:别想那么多,你就高高兴兴地去陪他吃一顿。

    傅平湘:他还不如背着我,我宁愿像高茴和黄金分割点一样去找尸体,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活人变亡人。

    张晴和:你可以看到另一个人或许能因此逃脱变成植物人的危险。

    傅平湘:要不说还是得晴和,我可以安心去吃火锅了。

    高茴:晴和姐,我们还能帮到你什么吗?

    张晴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未加糖和奶的苦咖啡,在短信编辑框中输入:傅平湘可以帮我多吃一份虾滑。

    傅平湘:yes madam,本人傅平湘保证完成任务。

    张晴和将手机放到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汤汤的房门,眼中闪着如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十分钟前,她将屋里的每一副窗帘都拉上,两间卧室外加客厅,只各开了一盏亮度极低的氛围灯。

    屋里昏暗的光线如同黑夜完全笼罩的前一秒钟,若是谁突然在这个时候闯进来,难免要心底发慌。

    傅平湘到火锅店坐下的同时,黎云培也刚好把饭菜端上餐桌。

    “姐姐,饭好了。”他解开围裙随手放到一旁,开始给姜银砚盛饭。

    姜银砚坐在那里不动,语气冷淡又疏离:“谢谢,你吃吧,我不饿。”

    黎云培将碗筷摆好,“特地给姐姐炒的藕片,多少吃一点可以吗?”

    姜银砚一愣,旋即坐起身体,“特地给我炒的?”

    黎云培:“姐姐昨天说过,最喜欢的蔬菜就是莲藕。”

    姜银砚讶异,“我跟你说过这个?”

    黎云培反问:“你不记得了吗?”

    姜银砚感到狐疑,她对告诉黎云培自己喜欢吃莲藕的事毫无印象。

    但如果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黎云培又怎么能知道?难道真是跟他闲聊时未经大脑顺口说的?

    黎云培走到她跟前,双手背在身后,俯身笑问:“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姜银砚偏头躲开他灼热的目光,“还是不吃了,我不饿。”

    黎云培挺起身体,“担心我在饭菜里下毒吗?”

    姜银砚也很直白,“是啊,换你你不怕?”

    “换我?”黎云培打趣道:“要是你给我做饭,别说下毒了,掺玻璃渣我都吃。”

    姜银砚冲他竖起大拇指,“你牛,我没你那么牛,所以我选择不吃。”

    黎云培盯着她看了两三秒后,倏地在她旁边坐下来,“那我也不吃,我学烹饪的初衷就是想做饭给你吃。你不吃,这顿晚餐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姜银砚往旁边挪了一米左右,生怕沾着黎云培,“少说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没准儿我还能假模假样地吃两口。”

    黎云培的身体向她的位置微微偏去,“从这一秒钟开始,我不再说莫名其妙的话,你可以假模假样地吃两口吗?”

    “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无比感谢,但我还是不想吃。”姜银砚眉头轻颦,“你也别劝我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放空一会儿,行吗?算我求你。”

    黎云培嘴唇微微翕动,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身影落寞地走向餐桌,做好的饭菜他也一口没吃,全部原封不动地端回厨房。

    香气四溢的火锅店,傅平湘和谢运在点菜。

    傅平湘伸长脖子看菜单,“给我勾一瓶豆奶。”

    “喝什么豆奶,要喝就喝酒。”谢运在白酒旁边的小方框内打了个勾。

    傅平湘:“别别,就要豆奶,我酒精过敏。”

    谢运瞥他一眼,在豆奶旁边打了个勾。

    傅平湘将脖子缩回去,“菜你看着点,除了脑花,其他我都能吃。”

    谢运经常来这家店,菜品都很熟悉,基本不用挨个看,三下两下便勾好,而后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傅平湘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噔噔”两声,恰好收到一条短信,他瞬即点开,是宋翔发来的:已经确认,河边的尸体是烟鬼。

    傅平湘连忙在回信框里编辑:投河自尽的?

    宋翔:小傅兄弟甚是聪慧,烟鬼的死因是投河自尽。下午六点左右被人发现的,捞起来时已经没有呼吸。

    高茴:下一个是史迎秋还是谢运?

    傅平湘:锅底刚端上来。

    姜银砚:我也想吃火锅。

    高茴:我也馋火锅了。

    傅平湘当场拍了一张火锅的照片发过来:来,望梅止渴。

    姜银砚:一看就不好吃。

    高茴:辣椒都没飘几根,啥火锅这么不正宗。

    傅平湘:你们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高茴:我酸你个大脑壳。

    宋翔:小傅兄弟吃的真好。

    傅平湘:对不起,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这手机不带撤回功能,请自行删除。

    姜银砚:缺德。

    高茴:缺大德。

    傅平湘:你俩缺心眼儿。

    姜银砚:闻川,潘逵现在怎么样了?

    霍闻川:一次比一次更好。

    姜银砚: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俄而,张晴和发来一条信息:有动静了。

    短短四个字,让众人的心瞬间揪紧,大伙儿纷纷叫她当心。

    汤汤的房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张晴和屏息凝神地望着他的房门,右手悄然握住自己的匕首。

    房中的声音只持续了十几秒便戛然而止。

    两三秒的间隔后,又响起门把手的压动声。

    张晴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迅速开启战斗模式,呼吸也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锁舌收进机括的声音被此刻的安静放大,张晴和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簧片运转的“吱吱”声。

    房间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门口,眼神惶惶地看向外面,稚声稚气地唤道:“晴晴老师。”

    “汤汤。”张晴和眸中生出一抹疑惑,转即又如盐着水般消失不见。

    她坐在沙发上不挪不动,握住匕首的五指不肯松一丝力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汤汤。

    汤汤靠着门边,怯生生地问:“晴晴老师,我害怕,你可以过来抱抱我吗?”

    “不。”张晴和非常干脆地拒绝。

    汤汤皱起小脸,手足无措地半抱住门,眼球向下,眼帘微垂,似乎在思考下一句该说什么。

    张晴和见不得人在关键时刻磨蹭,索性挑明:“小孩子的天真气,你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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