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
第二天一大早,曾义翔就带着晓宇来到工厂上班,看到这么多熟人晓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时陈董出来向他招了招手。来到办公室后陈董就说道:“仓库那份工作已经有人顶替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跟着廖经理熟悉业务。”曾义翔回道:“那廖经理他…。”陈董说道:“之前不是说了嘛,他抓生产,要不然啊他压力太大了。”随后陈董又看了看晓宇,说道:“还有一件事,孩子不能不读书,我给他请了一个私教老师。”曾义翔有些不解,问道:“是不是和家教一样?”
“这可不一样,私教要经过教育局和学校批准。我把晓宇的情况反应给了相关领导,得到了他们的支持,所以才能请私教。”
曾义翔还是有些疑问,他看了一眼晓宇然后说道:“可是已经开学两个多月了,晓宇他跟的上吗?”
“私教不就是和你考驾照一样嘛,一对一。”
这让曾义翔万分感动,与其说他照顾陈阿姨不如说陈阿姨事事都替他考虑周全,他重重地说道:“谢谢陈阿姨。”然后又走到晓宇面前蹲了下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哥哥上班我读书。谢谢陈阿姨。”
“那行,我一会通知王校长。”
正要出去的时候陈董又问道:“你那驾照考的怎么样了?”
“在约时间考科目三。”
“好了,你去找廖经理吧。”
曾义翔工作期间晓宇就在厂区内练臂力,他要自己习惯轮椅生活。没一会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把轮椅停食堂门口,因为这个地方不会有车辆进出,相对比较安全。这时间食堂的黄大妈正在切菜,她向晓宇招打了声招呼:“晓宇,吃早餐没有呀。”晓宇慢慢滑动轮椅一边回道:“我吃过了,我就是无聊随便看看。”看着黄大妈切菜的速度晓宇夸赞道:“阿姨,您切的真快。”黄大妈乐的笑呵呵,随即他就从灶台上面的柜子里拿出一袋花生米,说道:“我这有些油炸的花生米,要不要吃。”晓宇微笑着说道:“吃。”
曾义翔来到廖经理的办公室,两人一见面就握手,弄得像刚认识的朋友一样。廖经理招呼曾义翔随便坐,随后他问及了晓宇的一些情况,在听到晓宇的病情后廖经理说道:“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总会有站起来的那一天。”廖经理在抽屉里在拿出一叠资料,说道:“这些都是客户资料,这是咱们开厂的第一个大客户百美品牌,目前呢我们的订单数占他们公司的百分之26。像这些的都是老客户,是从上一个公司挖过来的,现在他们和我们产生了一些信任危机,所以给的订单不多,陈董的意思是尽量把他们争取过来,维系更多的客户源。”曾义翔问道:“信任危机?他们不都是您和陈阿姨的老熟人老朋友吗?”廖经理笑道:“生意场上可没有熟人和朋友一说,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现在是以百美为主,老客户就有点想法。但是百美给的利润空间很大,我们肯定不能放弃嘛。”曾义翔沉默不语正在认真思考,廖经理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十几秒后曾义翔说道:“我觉得吧,既然我们现在和老客户有一些信任问题,咱们就干脆保持这种状态算了,能沟通尽量去沟通。目前最重要的是扩展新客户,不要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老客户身上。另外,咱们也可以学习上一家公司的经验,集开发销售生产为一体自主创立品牌。”
“自主品牌陈董也在尝试,毕竟咱们财力有限嘛,所以这个还是先放一放。”
“咱们现在面临的难题就是扩展新客户,这个我可以尝试。”
“还有一件事,咱们不是做百美品牌嘛,你先和他们多多接触,维系关系争取做他们第一客户。这个尤为重要,他们公司开发能力强,有新品问世咱们争取把订单抢过来。”
“那行,你牵个线让我接触接触。”
“过几天刚好要送一些样品去百美,咱们一起过去。”
随后廖经理递给曾义翔一根烟,说道:“还有一些私事我想和你聊一聊。”见廖经理一脸严肃弄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问道:“什么事?”
“陈董呢一直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你有时间多陪陪她,和她说会话,有时候觉得她挺孤独的。”
曾义翔回头想想确实是,自己的重心一直都在晓宇那里而忽略了陈董,甚至说忘记了陈思宇的嘱托,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是陈董在照顾自己。他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太不疏忽了,谢谢您提醒,以后我会多多注意。”
“我就是给你一些建议,机会还有很多嘛。”
和廖经理谈完以后曾义翔就来到楼下找晓宇,喊了几声便听到了回应,晓宇回道:“哥哥,我在食堂。”曾义翔来到食堂就看到晓宇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和食堂的叔叔阿姨聊天,曾义翔说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有没有打扰叔叔阿姨工作?”黄大妈笑道:“没有没有,这孩子挺乖巧的蛮懂事的。”曾义翔谦虚的笑道:“哪里哪里,他呀脾气大着呢。”随后晓宇拿起一颗生米,说道:“可好吃了,你尝尝。”
曾义翔把晓宇推到推出食堂后准备回家,晓宇问道:“哥哥,我们要回去吗?你不是上班吗?”
“今天没什么事,咱们回去。”
刚走到大门口时,一个保安说道:“阿翔,需要司机送你吗?刚好他现在在工厂。”曾义翔回道:“不用,我们自己回去。”就这样曾义翔一路推着晓宇,曾义翔说道:“明天老师来了你要认真学习,听到了吗?”
“我知道,我会乖乖听老师的话。”
“以后我要是没在厂里你不许发脾气不许哭鼻子。”
“哎呀哥哥,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百分百听你的话。”
“这才好弟弟嘛。”
这时晓宇却弱弱的说道:“如果我早一点懂事就不会这样了。”曾义翔走到前面蹲下身子摸了摸晓宇的脸,轻声说道:“咱们不说过以后不许自责吗?”晓宇拉着曾义翔的手亲了一口,说道:“哥哥,如果有下辈子,我当哥哥你当弟弟,我照顾你。”晓宇的话让曾义翔直接眼眶湿润,晓宇一边帮曾义翔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你怎么哭了哥哥?”曾义翔没有说话他直接吻向了晓宇的嘴唇。
黄哲现在又回到从前的状态了,这让中间人付伟很是无奈,他多次旁敲侧击让刘达原谅黄哲,但是刘达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一天放学,李达和几个同学正商量着去打乒乓球,后方的付伟追了上来,他喊道:“达达,你们去哪?”其中一个同学说道:“我们打球啊,谁输了谁请喝奶茶。”付伟问道:“咱们要不要叫上黄哲?”刘达说道:“叫他干什么?我们人够了啊。”这时付伟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去占球台,我和达达有话要说。”而刘达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其实这事和黄哲没什么关系,你没必要。黄哲已经够可怜了。”
“晓宇就不可怜?他哥伤害晓宇他不阻止也就算了,而且还不告诉我们,他有拿我们当朋友吗?他对得起晓宇吗?”
“我知道你喜欢晓宇,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而不讲道理吧。”
刘达刚才振振有词瞬间说不出话来,付伟又说道:“其实你喜欢晓宇真的没有什么用。”刘达说道:“我知道没用啊,可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那是我的事,他不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明白吗?况且…况且。”付伟问道:“况且什么?”
“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
付伟点了点头,刘达说道:“我上次在晓宇那边…他亲过我,我也亲过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啊”差点吓到路过的学生,刘达小声提醒:“那么大声干嘛?”付伟一脸吃瓜表情:“那…那他接受你了?”
“没有,不过我现在在他心里应该排第二,我已经很满意了。”
“难怪你那么激动,原来是因为晓宇亲过你。”
刘达立马否认:“没有啊,即使他没有亲我,我也不许任何人伤害他。”这时刘达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晓宇,付伟激动地说:“开免提。”此时刘达别提多高兴,又怎么会拒绝呢?
“你放学了吗?”
“我放学了,正在路上走。你在干什么?”
“我和哥哥刚刚回来。”
“你出院了吗?”
“我昨天出院的。”
“改天放假我去看你。”
突然晓宇语气变了,这让刘达瞬间紧张起来,晓宇说道:“你怎么和黄哲吵架了?”刘达语塞了,而一旁付伟则幸灾乐祸:“我看你怎么和晓宇解释。”这时晓宇又问道:“小伟也在旁边吗?”
“是啊,”
这时付伟说道:“晓宇啊,你劝一劝达达呗。”晓宇又说道:“达达你怎么不说话?”刘达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他哥。”晓宇明知故问:“他是他,他哥是他哥。”只见付伟在一旁捂嘴偷笑,刘达说道:“那行吧,如果我和他说话他不理我我就算了。”
挂断电话后范佳立马嘲笑:“还是晓宇说话管用啊,你看你刚才紧张那样。”刘达说道:“谁说我紧张了?我就是觉得这事我过于敏感了。晓宇说的对啊,确实和黄哲没有关系。”付伟直接笑喷,说道:“舔狗。”然后他俩就在马路上追逐。一阵嘻嘻过后付伟也八卦起来:“你真的亲过晓宇啊?”刘达点了点头:“嗯,真的。”
“心里什么感觉?”
“嗯…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晓宇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很舒服。”
“喔,我最近听过一个词,叫掰弯。”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本来喜欢女生,但是你现在因为晓宇而喜欢男生了。”
刘达又一阵脸红,极力争辩:“乱说,我哪有被晓宇掰弯?”
“你就别狡辩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晓宇这种瘦瘦弱弱的性格有男孩子喜欢也很正常,而声音又好听长得也比我们好看。”
“赶紧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打球呢。”
自那次事件过后,易文和胖哥等一行人彻底决裂了,每天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偶尔张朝之也会去他家蹭饭,好似与从前的自己告别了一样。黄哲亦是如此,没有像之前和刘达几个到处溜达。饭桌上,易文问及黄哲他和刘达的关系,黄哲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还是那样啊。”这倒让易文有些不解,张朝之说道:“小孩的事别管了,你上次说帮我向龙龙解释,怎么样了?”易文一脸懵:“哎呀,我把这事忘了。”黄哲说道:“你要找龙龙玩吗?”张朝之点了一下头:“龙龙很久没有理我了。”易文说:“依我看,这事你得认命,等过些日子咱们的关系缓和再说,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今天是晓宇第一天读书,陈董专门腾出一间房供晓宇上课,老师一个中年妇女,为了帮晓宇找到这个这个艾老师陈董可谓是没少花功夫上下打点。曾义翔今天也不用出差,索性就在工厂陪着晓宇念书,现在的他倒也轻松,时不时无仓库看看时不时去车间看看,好似领导一般,为此还被人笑称“二当家”,也是因为工友们都知道陈董和曾义翔的关系。正无聊之际电话响了,来电的是胖哥,没说几句曾义翔就来到厂门口,果然胖哥的车停在对面。寒暄几句后便来到一家小超市,见胖哥拿两瓶饮料曾义翔也是打趣着问道:“不喝酒了?”胖哥回道:“没人开车啊。”曾义翔问道:“找我有什么事,说吧。”这倒让胖哥有些尴尬,微笑着说:“先不急啊,聊聊你,晓宇现在适应了吗?”曾义翔说道:“已经适应了,一开始我还怕他自卑,现在我的想法完全多余了。”
“只要你在身边他才能安心,这个孩子已经和你连为一体了。”
“现在我也离不开他了,不过最近我悟出了一个事。”
“什么事?”
“爱情这个东西不仅仅是要包容对方的缺点,还要学会接受对方的缺点。我一直都希望晓宇成为一个完美的小孩,可是他就是他,他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小孩了。我也是一时愚钝才闹出这么多事,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你和晓宇将来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随后胖哥拿出手机翻到一张图片给曾义翔看,他又说道:“我了解到这一款电动轮椅,应该很适合晓宇,他年纪小嘛有时候他独自行动体力上吃不消。”只听见曾义翔惊呼:“一万多?太贵了吧。”胖哥说道:“充一次电可以跑四五天,而且也具备爬坡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和汽车类似的紧急制动功能。”曾义翔放下手机沉默不语,他现在已经没能力购买这么昂贵的东西了。胖哥又说道:“我已经预定了,过几天就会送过来。”这倒让曾义翔有些不好意思:“这…我还欠你那么多钱,你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又说客气话?我告诉你,惠凝马上生孩子了,到时候你的份子钱我可不会客气。”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突然曾义翔想到了一件事,问道:“上次说你挪用公款,该不会是你借我的那些钱吧?”胖哥犹豫了一会还是直言相告:“当时情况紧急嘛,心里想的是晓宇。”这让曾义翔十分感动,说道:“好兄弟,每次在我和晓宇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你在背后帮我。”
随后胖哥慢慢淡去笑容,面露些许尴尬,这种表情曾义翔可很少见,胖哥说道:“我今天来确实有件事找你帮忙,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可以理解。”
“你啥都没说就问我同不同意?你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胖哥把投资赵帮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后,曾义翔直接说道:“你被曾义军算计了,他的目标不是中惠的公司的账本而是挖坑等着你跳,这招叫做连环计。”胖哥一脸懵:“真的?”曾义翔继续说道:“应该一开始陈华就设好了局,然后顺水推舟把你和赵帮绑在一起。我说你也是,这么离谱的投资居然也能同意?这肯定是你自己一个人决定的,没有通过董事会吧。”胖哥叹了口气:“我以为是个一箭双雕的计划,为此我还签了对赌协议。”曾义翔说道:“黑吃黑也得要经验,我告诉你,赵帮一定会利用你把自己洗白,对于他来讲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当然树大招风,一旦东窗事发他就会金蝉脱壳最后把锅甩给你。而你所谓的对赌协议无非就是那两个产业,实际上这两个产业什么都不是,所以对他来讲也是一箭双雕。”胖哥这时也是醍醐灌顶,原来曾义军和陈华玩的是障眼法,虽已后悔莫及可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胖哥说道:“那现在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你把赵帮把那两个产业做大,如果不做成一块大肥肉你将毫无胜算,同时你注册一个空壳公司把这笔投资牵过去,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立马抛售股份套现,届时你不但能回本如果有机会还可以回购。”
“的确是个好办法,这么说我前期还要投入?”
“是啊,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营销,怎么把健身房和酒店做大,这方面你岳父应该很擅长,可以找他取取经。”
胖哥拍了拍手说道:“靠谱,比那些老家伙靠谱。”这时曾义翔也反应过来了,说道:“我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当这个法人吧。”此时胖哥也不开玩笑了,说道:“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当然我知道你有晓宇,有很多顾虑,我可以理解。”曾义翔沉思十几秒后说道:“行,我考虑考虑,我相信你不会让兄弟陷入危险之中。”
另一边,晓宇也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艾老师也从房间出来了,她看到晓宇正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喊道:“晓宇,你要去哪里?”晓宇回头回应:“老师,我看我哥哥有没有在外面。”这时保安拦住了他:“你哥不让你出去。”老师过来说道:“这里是厂区经常会有大货车经过,去外面太危险了。”晓宇喃喃自语:“真不方便哪也去不了。”艾老师把晓宇推到安全区域后就回房间备课了,独留晓宇一个人发呆。这时候曾义翔和胖哥也进来了,还没进门曾义翔就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晓宇立马转动轮椅朝他们走去
“胖哥哥,你来了呀。”
胖哥摸了摸晓宇的脸,说道:“听说你出院了这不来看你了嘛。”曾义翔也问道:“学的怎么样?”晓宇回道:“挺好的。”这时胖哥说道:“阿翔,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胖哥哥,你要回去吗?”
胖哥蹲下来拉着晓宇的手,说道:“胖哥哥要回去处理事情,下回再来看你。”
胖哥并没有回A市,而是来到当地一所医院,也就是晓宇之前治疗的那家。前几日他已经在网上预约了当时的主治医生。胖哥来到医生办公室也不是闲聊,他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曾义翔注入镇定剂的第一天便送到了医院,后来检查结果显示他依旧被持续注入。面对胖哥的质疑,医生没有丝毫心慌,他解释道:“后遗症这个东西谁都没有把握说不出现判断失误,从病人持续昏迷这个情况来看一个是和注入的剂量有关,二个是和身体素质有关。总之有一点医院的医生不可能做出你认为的那种事儿,再一个你也知道,这个镇定剂是处方药,需要医师开方以及严格批次登记,药物的流向都是一对一可以查询。”胖哥微微抬头瞄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你也不用说一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来忽悠我,我也是一个生意人。这个事情很好梳理,如果没有医院的帮助病人是不可能再次被注入镇定剂,有一个姓牛的医生你认识吗?”医生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们医院没有姓牛的。”这时胖哥站起来说道:“我呢就不打扰了,我会把这个事情举报给药监局和卫监局,请他们来调查。”
不虚此行,胖哥得到了一个关键且有效的信息,那就是镇定剂不同于其他药物它的出处都是有据可查,下一步他将会一会这个姓牛的医生。胖哥刚上车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是中惠公司的赵律师,他告诉胖哥,牛医生有过多次违纪行为,其中包括夸大患者病情、以销量为目的对患者进行“强买强卖”、利用分红为诱饵骗取处方等等,胖哥问道:“他的银行账单有没有异常?”对方回道:“陈总您开玩笑吧,这些我哪能查得到,要不咱报警?”胖哥思索一会说道:“不急,等我会一会这个牛医生再说。”
一天的学习任务结束了,他们也回到了家。可到楼下才发现电梯正在维修,晓宇撅着个嘴抱怨道:“真倒霉。”就这样曾义翔把晓宇背回了家,把晓宇放在沙发上后曾义翔就开始做饭,晓宇一把拉住了他。曾义翔问道:“怎么了?”
“哥哥,你歇一会嘛。”
曾义翔摸了摸晓宇的肚子:“你这不饿吗?”
“你太辛苦了,做弟弟的很心疼。”
“有你在我怎么会辛苦呢?”
“你把我抱到桌子上去吧。”
晓宇在餐桌上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在厨房忙活的曾义翔,曾经他说有哥哥在不需要懂事不需要学会很多东西,只要做一个无知无虑的孩子他的哥哥就不会离开他,他就能享受那种被爱的滋味。现在他那幼稚而又荒唐的想法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或许他只知道他离不开他的哥哥,殊不知他的哥哥也如他一样离不开他。晓宇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那残疾的双腿,眼眶悄然泛起了泪花,曾经他本会过着温馨辛福的生活,或是做好饭菜等着哥哥回家来吃,又或是每天放学等着哥哥来接,又或是和同学们一起玩耍…,而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都不会再属于他。这时曾义翔无意看到晓宇情绪不太对,他把煤气关掉来到晓宇身边,用手擦拭着晓宇的眼眶,问道:“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了?”晓宇一下扑进曾义翔的怀里,他温柔地抚摸着晓宇的后脑,试图他让不要胡思乱想。晓宇说道:“哥哥,你把我送去福利院好不好?只要你每天来看我就好了。”这话让曾义翔大为震惊,他扶正晓宇,说道:“别胡说,咱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许自责吗?”晓宇揉了揉眼睛,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没有胡说,我去了福利院以后你可以过正常生活,你可以生活的很好。你之前和我说的大爱小爱我今天明白了,我不该霸占着你。哥哥,我知道你爱我,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祸,我应该受惩罚。”
“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讲过一个鬼故事吗?”
晓宇点了点头:“我记得。”曾义翔说道:“那个故事里面,哥哥每天过着索然无味的生活,直到弟弟的出现他才对生活有了期待,可惜最后弟弟消失了,他的生活又变得暗淡无光,你想想这种得而复失心情是多么痛苦。你再想想我也是一样,以前我是一个小偷是一个乞丐,就是因为你我才改变了自己。所以晓宇,我们两个其实是一个互相成全的过程,你不应该有什么负担,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都爱上了彼此。既然你现在不能走路,那咱们就勇敢面对现实,而不是退缩自责,我们已经是一体的两个人了。难道你想让我像故事里的哥哥一样每天活在痛苦和内疚当中吗?”晓宇摇了摇头:“我不要哥哥像故事里的哥哥一样内疚。”曾义翔捏了捏晓宇的鼻子,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晓宇勉强露出微笑,说道:“嗯,我答应哥哥。我们一起面对生活的挑战。”曾义翔亲了一口晓宇的嘴唇:“这才是哥哥的乖宝贝。”过了一会晓宇又说道:“其实我觉得故事里的哥哥是活该的,谁让他把符纸贴在家里。”
“好好好,你说的对。”
冬日的朝阳暖意浓浓,看一下时间七点整。起床洗漱接着做早餐,昨晚的剩饭没有吃完,刚好可以做一份蛋炒饭。一切妥当后回到卧室看着晓宇还没醒,在他轻声呼唤下晓宇这才懒散地睁开眼睛,对于晓宇来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的哥哥。
“小懒虫,还不起来?老师要来了噢。”
“哥哥,我自己穿衣服。”
曾义翔把晓宇抱起来坐到床边,说道:“行,你自己穿衣服,我给你穿裤子。”饭桌上,曾义翔告诉晓宇今天要去考科目三,晓宇一边吃饭一边问道:“那要考多久啊。”曾义翔说:“我也不知道,估计得半天吧。”随后曾义翔又剥了一个鸡蛋给晓宇:“把鸡蛋吃了。”晓宇看着还有半碗饭没吃完,于是撒起娇来:“哥,我这饭都吃完。”曾义翔说道:“这么一点饭吃不完吗?快点吃。”晓宇拍了拍肚子,说道:“你看嘛,我的肚子鼓鼓的。”曾义翔无奈摇了摇头把晓宇的碗拿过来,说道:“你呀,看你怎么长个,这个鸡蛋必须吃。”晓宇说:“那我在路上吃可以吧。”曾义翔一边吃着晓宇剩下来的饭一边嘱咐:“今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厂里乖一点,不许到厂外面去,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叫叔叔阿姨帮忙。”晓宇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如果我要撒尿怎么办?”曾义翔忍不住笑道:“食堂那么多叔叔,也可以叫保安叔叔。”
学校里面,自上次和晓宇通完电话后刘达也在找机会重新接触黄哲,只是每每找不到机会罢了。趁着体育课时间,作为中间人的付伟和邹涛把他俩约到了食堂,刘达首先表示歉意:“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只是黄哲迟迟没有说话,这时付伟拍了拍黄哲的肩膀,说道:“达达很少给人道歉,你就原谅他呗。”黄哲坐到凳子上,他缓缓说道:“我没有生气你也不用道歉,我知道我哥哥做错事了,但他是我哥哥我得维护他,维护他就是维护我自己。其实我一直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刘康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当时我很需要钱。我知道你们对我哥有意见,但是我不能为了你们而去责怪我哥哥。如果你们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我很高兴,如果你们因为我哥的事而迁怒于我我也可以理解。”这番真诚言语让现场沉寂了几十秒钟,邹涛说道:“感谢晓宇吧,如果不是他达达才不会这么放下身段呢。”这话让刘达不高兴了,说道:“是我自己觉悟高好吧,和晓宇没关系。”黄哲说道:“好啦,我知道你觉悟高,还是要谢谢你。”刘达立马伸手挡住黄哲:“停,我只是原谅你而已,你哥对晓宇做的事情我还是没法原谅他。”
随后一行人来到操场上,此时体育老师正在对学生讲解热身动作,其实也没几个人听的进去,因为压根就没有几个人。黄哲说道:“达达我们一起报名田径运动吧。”邹涛有些疑惑:“报这个干嘛?最近没听说有比赛啊。”刘达说道:“估计是黄哲听错了,老师说的是文艺表演,这不元旦节嘛提前准备节目。”黄哲说:“是这样啊,那没戏了。”付伟笑道:“也不是啊,咱们几个可以弄一个节目。”刘达白了他一眼:“你很在行吗?”付伟说道:“我们可以排练话剧嘛,到时候叫上我们的家长来看,多有面子。”付伟看了一眼刘达又看了一眼黄哲,他说道:“我倒是有个好的创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刘达说:“说来听听。”付伟继续说道:“我们就以文哥这次的事为主题。”刘达第一个反对:“没心情。”说完便扭头就走,但是被黄哲拦住了,说道:“别急嘛,要不咱们就以晓宇和他哥哥的故事进行创作?”这个提议让他们三个一下来了兴致,付伟说道:“可是…合适吗?”刘达说:“肯定合适啊,当年晓宇和他哥哥的事迹感动了很多人。这个主意好,咱们就把这个方案说给老师听。”付伟倒是不屑一顾:“提到晓宇你就来精神了,舔…。”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刘达狠狠拍了一下,这时邹涛提出异议:“即使老师同意了,那谁写剧本?”黄哲和刘达互看一眼,同时说道:“你傻啊,当然是请丽丽写啊。”付伟说道:“那咱们这就和老师说。”
下午,刘达他们几个聚集在坪山公园,本以为李丽会满口答应,没想到李丽却拒绝了。这让他们仨都很费解,她说道:“不是我不写,我是觉得我…我不够了解晓宇和他哥哥。”李达说道:“怎么会不了解呢?而且老师也同意我们演话剧。”李丽说道:你们还是找别人吧,我写不好。”说完便快步离开,黄哲说道:“不是说丽丽非常喜欢晓宇吗?为什么她会拒绝?”邹涛说道:“女生就是事多,大不了我们找别人。”众人一齐看向刘达,付伟说:“要不你写,要不然咱们就换主题,你选一个。”就这时易文和张朝之正好下班路过,他们停下车慢慢向他们走来,张朝之说道:“你干嘛呢不回家?”付伟说:“我们在商量大事。”易文说:赶紧回去吧你。”众人散去后付伟和黄哲坐上了张朝之的车,而易文则菜市场买菜。
然而张朝之并没有带他们回家,而是来龙龙家楼下,黄哲问道:“我们来丽丽家干嘛?”张朝之说:“你们谁把龙龙叫下来我就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黄哲笑着说道:“哦哦,原来你是要找龙龙啊。”随后让下车径直朝小区里走去。付伟也有些不解:“龙龙还在生气?”张朝之点了一下头:“是啊,这么长时间不见有点想他了,”付伟说:“龙龙和达达一样,你得罪晓宇他就不会和你玩。”没多久黄哲和龙龙就下来了,龙龙看到张朝之就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说道:“你们要带我去哪玩?”张朝之也来到了龙龙面前,说道:“龙龙,朝哥哥带你去吃烧烤怎么样?”付伟也应和:“我很久没吃烧烤了,我们一起去吧。”龙龙说:“我不要和他一起去。”无奈的张朝之只好将错就错:“龙龙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伤害晓宇了。”说着便要去牵龙龙的手,然而却被龙龙一把甩开:“我不跟你玩,我要回家写作业了。”任凭他们三个如何挽留龙龙都不回头,这时黄哲问道:“朝哥哥,龙龙是不是因为晓宇车祸的事情才不理你?”张朝之一阵哀叹:“我哪知道啊,我就是觉得莫名其妙。”付伟说道:“你肯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晓宇,达达是不会乱说的。”张朝之站起来说道:“走走走,去你家。”
胖哥今天回家也不同寻常,他支开了妻子和母亲,陈华也知道他要干什么,直言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胖哥把一个文件夹丢到他面前,里面有一张光碟和一张银行账单以及药品登记明细表。陈华看到这些东西为之一惊,但他还是假装镇定,这时胖哥问道:“光碟需要看吗?”陈华说道:“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胖哥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而是说道:“我已经委托律师调查这件事了,牛医生这会应该在警局,我想他应该出不来了。你猜下一个会是谁?”说完便转头离开,陈华喊道:“咱们有必要弄成这样吗?”这话让胖哥猛的一下回头,指着他怒吼:“晓宇和阿翔他们得罪谁了伤害谁了?我上次就说了,参与过这件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陈华说道:“是吗?你这些所谓的证据和我毫无关系。”胖哥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另一边,曾义翔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了,他也一直没有回去等着晓宇下课。而陈董听闻曾义翔考完后也甚是高兴,把他喊到办公室里,她从抽屉拿出一串钥匙,说道:“这台车以后就给你使用。”看着曾义翔不可思议的表情,陈董继续说道:“你以后要跑业务,没有车哪行。”这让曾义翔感激涕零,可是他如何才能接下这份厚重的礼物?这半年以来一直都是陈董在照顾他,而他可以说一直处于待业的状态。曾义翔说道:“阿姨,您对我太好了,我…我。”说着曾义翔眼就眶红了,陈董走到他面前,说道:“大男子汉了你看你。”随后陈董把曾义翔带到车库,是一台银白色suv,陈董说道:“自宇儿生病以后这台车就很少开,他在临走的时候还一直记挂着你,现在把这台车给你也算慰籍他在天之灵吧。”只听见曾义翔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说道:“阿宇和您对我恩重似海,而我却事与愿违无以为报,如果您不嫌弃请允许…允许我喊您一声干妈。”随后又磕了三个头,陈董也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紧忙扶起曾义翔并一把抱住,说道:“好好好,乖…乖儿子。”
两人分开后,曾义翔又说道:“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对不起您对不起阿宇,这半年来您为了我和晓宇操碎了心,我之前还口口声声答应阿宇要照顾好您。”陈董说道:“你还小来日方长嘛,这个厂以后就靠你了。”曾义翔点了点头:“嗯,我不会辜负干妈的期望。”陈董伸手擦拭在曾义翔眼角的泪痕,微笑着说道:“上去试试。”
晚上,曾义翔带着晓宇来道陈董家里吃饭,也是一家人吃的第一顿饭。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陈董一直招呼着晓宇多吃菜,晓宇微笑着回道:“嗯,谢谢阿姨。”这时曾义翔说道:“还叫阿姨啊,现在叫干妈了。”晓宇好奇的问道:“干妈?是不是和妈妈一样?”陈董点了点头,也是笑道:“是啊,和妈妈一样。”这让晓宇瞬间眉开眼笑:“好耶,我也有妈妈了。干妈,那台车以后是不是哥哥的?”在得到答案后晓宇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嘟囔着嘴,这可爱的模样他只有在曾义翔面前才会做,陈董说道:“你要是考试考80分,干妈就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晓宇弱弱的说:“哥哥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礼物,我就要考八十分才有。”这时曾义翔说道:“赶紧吃饭晓宇,今天的话有点多噢。”晓宇朝曾义翔吐了一下舌头:“知道啦。”这时曾义翔电话响了,来电的公寓保安,曾义翔“哦”了几声便挂掉了,陈董问道:“有什么事要回去吗?”曾义翔回道:“没有,前几天我一个兄弟给晓宇买了一个电动轮椅,现在到货了要我过去拿。”晓宇问道:“是胖哥哥买的吗?”曾义翔说:“是啊,以后你就方便很多。”这时候晓宇也放下碗筷,陈董说:“就吃这么一点吗?”曾义翔说道:“他饭量很小。”然后又对晓宇说:“今天老师有给你布置作业,赶紧去写。”说完便起身来到晓宇身后,晓宇说:“哥哥,我自己能行。”
接下来和陈董聊了一些关于胖哥新注册公司的事,陈董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其实曾义翔也知道有风险,但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又怎好意思拒绝呢?况且他也在心底里相信胖哥。曾义翔接着说:“如果我以后因为这个事受到了牵连,希望您替我照顾晓宇。”说完后第一时间看了看在客厅写作业的晓宇,陈董说:“我和陈中见过两面,我觉得这个人嘛不够稳重,这次这个事又是个大事,我现在不能说支持你。”曾义翔点了点头:“好吧,我在斟酌。”这时只见陈董眼神深邃充满着对晚辈的担忧,她说道:“你跟干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想过成家,就守着晓宇过一辈子。”曾义翔思索片刻后来到陈董旁边坐下,他拉着陈董的手说道:“您说我和晓宇是兄弟也是情侣,我知道您当时说这句话是为了稳住晓宇也为了稳住局面。现在我可以告诉您,很抱歉,我和晓宇已经互相发过誓一辈子都不分开。我知道您很难理解,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拿他当爱人一样去疼了。”陈董也紧紧握住曾义翔的手,她暗暗叹息,随后说道:“我不是一个古板的人,任何感情只要超出临界点就容易产生火花,这无关乎介质。以前我在宇儿那听了一些你和晓宇的故事,我就已经猜到你和他已经难舍难分。但是作为你的长辈作为你的干妈,我可以默认但是我不支持。”此时曾义翔已经眼含热泪,他说道:“谢谢干妈。”
聊着聊着已经八点多了,此时晓宇早已写完作业正安静的看电视,如以前早就嚷嚷着要回家了。曾义翔来到客厅问道:“什么时候回去啊晓宇。”晓宇却撒起来:“我很困唉哥哥。”陈董也过来了,说道:“那今晚在我家睡觉怎么样?你哥一个人回去。”晓宇摇了摇头:“干妈,我认床,我会睡不着的。”这把他俩给逗笑了。
来到楼下,把晓宇抱到后座系好安全带,晓宇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坐前面?”曾义翔回道:“未成年不能做副驾驶。”还好后备箱够大轮椅也很放下。行驶在繁华街道,望着灯红酒绿的街市,晓宇又是感慨万千,曾经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孩子,现在也能过上这种安稳的生活,若不是自己残疾或许会生活的更好。晓宇说道:“哥,我好喜欢这里,有时间带我来这里玩可以吗?”
“这可不一样,私教要经过教育局和学校批准。我把晓宇的情况反应给了相关领导,得到了他们的支持,所以才能请私教。”
曾义翔还是有些疑问,他看了一眼晓宇然后说道:“可是已经开学两个多月了,晓宇他跟的上吗?”
“私教不就是和你考驾照一样嘛,一对一。”
这让曾义翔万分感动,与其说他照顾陈阿姨不如说陈阿姨事事都替他考虑周全,他重重地说道:“谢谢陈阿姨。”然后又走到晓宇面前蹲了下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哥哥上班我读书。谢谢陈阿姨。”
“那行,我一会通知王校长。”
正要出去的时候陈董又问道:“你那驾照考的怎么样了?”
“在约时间考科目三。”
“好了,你去找廖经理吧。”
曾义翔工作期间晓宇就在厂区内练臂力,他要自己习惯轮椅生活。没一会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把轮椅停食堂门口,因为这个地方不会有车辆进出,相对比较安全。这时间食堂的黄大妈正在切菜,她向晓宇招打了声招呼:“晓宇,吃早餐没有呀。”晓宇慢慢滑动轮椅一边回道:“我吃过了,我就是无聊随便看看。”看着黄大妈切菜的速度晓宇夸赞道:“阿姨,您切的真快。”黄大妈乐的笑呵呵,随即他就从灶台上面的柜子里拿出一袋花生米,说道:“我这有些油炸的花生米,要不要吃。”晓宇微笑着说道:“吃。”
曾义翔来到廖经理的办公室,两人一见面就握手,弄得像刚认识的朋友一样。廖经理招呼曾义翔随便坐,随后他问及了晓宇的一些情况,在听到晓宇的病情后廖经理说道:“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总会有站起来的那一天。”廖经理在抽屉里在拿出一叠资料,说道:“这些都是客户资料,这是咱们开厂的第一个大客户百美品牌,目前呢我们的订单数占他们公司的百分之26。像这些的都是老客户,是从上一个公司挖过来的,现在他们和我们产生了一些信任危机,所以给的订单不多,陈董的意思是尽量把他们争取过来,维系更多的客户源。”曾义翔问道:“信任危机?他们不都是您和陈阿姨的老熟人老朋友吗?”廖经理笑道:“生意场上可没有熟人和朋友一说,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现在是以百美为主,老客户就有点想法。但是百美给的利润空间很大,我们肯定不能放弃嘛。”曾义翔沉默不语正在认真思考,廖经理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十几秒后曾义翔说道:“我觉得吧,既然我们现在和老客户有一些信任问题,咱们就干脆保持这种状态算了,能沟通尽量去沟通。目前最重要的是扩展新客户,不要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老客户身上。另外,咱们也可以学习上一家公司的经验,集开发销售生产为一体自主创立品牌。”
“自主品牌陈董也在尝试,毕竟咱们财力有限嘛,所以这个还是先放一放。”
“咱们现在面临的难题就是扩展新客户,这个我可以尝试。”
“还有一件事,咱们不是做百美品牌嘛,你先和他们多多接触,维系关系争取做他们第一客户。这个尤为重要,他们公司开发能力强,有新品问世咱们争取把订单抢过来。”
“那行,你牵个线让我接触接触。”
“过几天刚好要送一些样品去百美,咱们一起过去。”
随后廖经理递给曾义翔一根烟,说道:“还有一些私事我想和你聊一聊。”见廖经理一脸严肃弄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问道:“什么事?”
“陈董呢一直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你有时间多陪陪她,和她说会话,有时候觉得她挺孤独的。”
曾义翔回头想想确实是,自己的重心一直都在晓宇那里而忽略了陈董,甚至说忘记了陈思宇的嘱托,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是陈董在照顾自己。他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太不疏忽了,谢谢您提醒,以后我会多多注意。”
“我就是给你一些建议,机会还有很多嘛。”
和廖经理谈完以后曾义翔就来到楼下找晓宇,喊了几声便听到了回应,晓宇回道:“哥哥,我在食堂。”曾义翔来到食堂就看到晓宇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和食堂的叔叔阿姨聊天,曾义翔说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有没有打扰叔叔阿姨工作?”黄大妈笑道:“没有没有,这孩子挺乖巧的蛮懂事的。”曾义翔谦虚的笑道:“哪里哪里,他呀脾气大着呢。”随后晓宇拿起一颗生米,说道:“可好吃了,你尝尝。”
曾义翔把晓宇推到推出食堂后准备回家,晓宇问道:“哥哥,我们要回去吗?你不是上班吗?”
“今天没什么事,咱们回去。”
刚走到大门口时,一个保安说道:“阿翔,需要司机送你吗?刚好他现在在工厂。”曾义翔回道:“不用,我们自己回去。”就这样曾义翔一路推着晓宇,曾义翔说道:“明天老师来了你要认真学习,听到了吗?”
“我知道,我会乖乖听老师的话。”
“以后我要是没在厂里你不许发脾气不许哭鼻子。”
“哎呀哥哥,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百分百听你的话。”
“这才好弟弟嘛。”
这时晓宇却弱弱的说道:“如果我早一点懂事就不会这样了。”曾义翔走到前面蹲下身子摸了摸晓宇的脸,轻声说道:“咱们不说过以后不许自责吗?”晓宇拉着曾义翔的手亲了一口,说道:“哥哥,如果有下辈子,我当哥哥你当弟弟,我照顾你。”晓宇的话让曾义翔直接眼眶湿润,晓宇一边帮曾义翔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你怎么哭了哥哥?”曾义翔没有说话他直接吻向了晓宇的嘴唇。
黄哲现在又回到从前的状态了,这让中间人付伟很是无奈,他多次旁敲侧击让刘达原谅黄哲,但是刘达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一天放学,李达和几个同学正商量着去打乒乓球,后方的付伟追了上来,他喊道:“达达,你们去哪?”其中一个同学说道:“我们打球啊,谁输了谁请喝奶茶。”付伟问道:“咱们要不要叫上黄哲?”刘达说道:“叫他干什么?我们人够了啊。”这时付伟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去占球台,我和达达有话要说。”而刘达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其实这事和黄哲没什么关系,你没必要。黄哲已经够可怜了。”
“晓宇就不可怜?他哥伤害晓宇他不阻止也就算了,而且还不告诉我们,他有拿我们当朋友吗?他对得起晓宇吗?”
“我知道你喜欢晓宇,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而不讲道理吧。”
刘达刚才振振有词瞬间说不出话来,付伟又说道:“其实你喜欢晓宇真的没有什么用。”刘达说道:“我知道没用啊,可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那是我的事,他不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明白吗?况且…况且。”付伟问道:“况且什么?”
“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
付伟点了点头,刘达说道:“我上次在晓宇那边…他亲过我,我也亲过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啊”差点吓到路过的学生,刘达小声提醒:“那么大声干嘛?”付伟一脸吃瓜表情:“那…那他接受你了?”
“没有,不过我现在在他心里应该排第二,我已经很满意了。”
“难怪你那么激动,原来是因为晓宇亲过你。”
刘达立马否认:“没有啊,即使他没有亲我,我也不许任何人伤害他。”这时刘达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晓宇,付伟激动地说:“开免提。”此时刘达别提多高兴,又怎么会拒绝呢?
“你放学了吗?”
“我放学了,正在路上走。你在干什么?”
“我和哥哥刚刚回来。”
“你出院了吗?”
“我昨天出院的。”
“改天放假我去看你。”
突然晓宇语气变了,这让刘达瞬间紧张起来,晓宇说道:“你怎么和黄哲吵架了?”刘达语塞了,而一旁付伟则幸灾乐祸:“我看你怎么和晓宇解释。”这时晓宇又问道:“小伟也在旁边吗?”
“是啊,”
这时付伟说道:“晓宇啊,你劝一劝达达呗。”晓宇又说道:“达达你怎么不说话?”刘达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他哥。”晓宇明知故问:“他是他,他哥是他哥。”只见付伟在一旁捂嘴偷笑,刘达说道:“那行吧,如果我和他说话他不理我我就算了。”
挂断电话后范佳立马嘲笑:“还是晓宇说话管用啊,你看你刚才紧张那样。”刘达说道:“谁说我紧张了?我就是觉得这事我过于敏感了。晓宇说的对啊,确实和黄哲没有关系。”付伟直接笑喷,说道:“舔狗。”然后他俩就在马路上追逐。一阵嘻嘻过后付伟也八卦起来:“你真的亲过晓宇啊?”刘达点了点头:“嗯,真的。”
“心里什么感觉?”
“嗯…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晓宇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很舒服。”
“喔,我最近听过一个词,叫掰弯。”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本来喜欢女生,但是你现在因为晓宇而喜欢男生了。”
刘达又一阵脸红,极力争辩:“乱说,我哪有被晓宇掰弯?”
“你就别狡辩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晓宇这种瘦瘦弱弱的性格有男孩子喜欢也很正常,而声音又好听长得也比我们好看。”
“赶紧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打球呢。”
自那次事件过后,易文和胖哥等一行人彻底决裂了,每天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偶尔张朝之也会去他家蹭饭,好似与从前的自己告别了一样。黄哲亦是如此,没有像之前和刘达几个到处溜达。饭桌上,易文问及黄哲他和刘达的关系,黄哲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还是那样啊。”这倒让易文有些不解,张朝之说道:“小孩的事别管了,你上次说帮我向龙龙解释,怎么样了?”易文一脸懵:“哎呀,我把这事忘了。”黄哲说道:“你要找龙龙玩吗?”张朝之点了一下头:“龙龙很久没有理我了。”易文说:“依我看,这事你得认命,等过些日子咱们的关系缓和再说,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今天是晓宇第一天读书,陈董专门腾出一间房供晓宇上课,老师一个中年妇女,为了帮晓宇找到这个这个艾老师陈董可谓是没少花功夫上下打点。曾义翔今天也不用出差,索性就在工厂陪着晓宇念书,现在的他倒也轻松,时不时无仓库看看时不时去车间看看,好似领导一般,为此还被人笑称“二当家”,也是因为工友们都知道陈董和曾义翔的关系。正无聊之际电话响了,来电的是胖哥,没说几句曾义翔就来到厂门口,果然胖哥的车停在对面。寒暄几句后便来到一家小超市,见胖哥拿两瓶饮料曾义翔也是打趣着问道:“不喝酒了?”胖哥回道:“没人开车啊。”曾义翔问道:“找我有什么事,说吧。”这倒让胖哥有些尴尬,微笑着说:“先不急啊,聊聊你,晓宇现在适应了吗?”曾义翔说道:“已经适应了,一开始我还怕他自卑,现在我的想法完全多余了。”
“只要你在身边他才能安心,这个孩子已经和你连为一体了。”
“现在我也离不开他了,不过最近我悟出了一个事。”
“什么事?”
“爱情这个东西不仅仅是要包容对方的缺点,还要学会接受对方的缺点。我一直都希望晓宇成为一个完美的小孩,可是他就是他,他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小孩了。我也是一时愚钝才闹出这么多事,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你和晓宇将来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随后胖哥拿出手机翻到一张图片给曾义翔看,他又说道:“我了解到这一款电动轮椅,应该很适合晓宇,他年纪小嘛有时候他独自行动体力上吃不消。”只听见曾义翔惊呼:“一万多?太贵了吧。”胖哥说道:“充一次电可以跑四五天,而且也具备爬坡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和汽车类似的紧急制动功能。”曾义翔放下手机沉默不语,他现在已经没能力购买这么昂贵的东西了。胖哥又说道:“我已经预定了,过几天就会送过来。”这倒让曾义翔有些不好意思:“这…我还欠你那么多钱,你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又说客气话?我告诉你,惠凝马上生孩子了,到时候你的份子钱我可不会客气。”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突然曾义翔想到了一件事,问道:“上次说你挪用公款,该不会是你借我的那些钱吧?”胖哥犹豫了一会还是直言相告:“当时情况紧急嘛,心里想的是晓宇。”这让曾义翔十分感动,说道:“好兄弟,每次在我和晓宇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你在背后帮我。”
随后胖哥慢慢淡去笑容,面露些许尴尬,这种表情曾义翔可很少见,胖哥说道:“我今天来确实有件事找你帮忙,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可以理解。”
“你啥都没说就问我同不同意?你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胖哥把投资赵帮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后,曾义翔直接说道:“你被曾义军算计了,他的目标不是中惠的公司的账本而是挖坑等着你跳,这招叫做连环计。”胖哥一脸懵:“真的?”曾义翔继续说道:“应该一开始陈华就设好了局,然后顺水推舟把你和赵帮绑在一起。我说你也是,这么离谱的投资居然也能同意?这肯定是你自己一个人决定的,没有通过董事会吧。”胖哥叹了口气:“我以为是个一箭双雕的计划,为此我还签了对赌协议。”曾义翔说道:“黑吃黑也得要经验,我告诉你,赵帮一定会利用你把自己洗白,对于他来讲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当然树大招风,一旦东窗事发他就会金蝉脱壳最后把锅甩给你。而你所谓的对赌协议无非就是那两个产业,实际上这两个产业什么都不是,所以对他来讲也是一箭双雕。”胖哥这时也是醍醐灌顶,原来曾义军和陈华玩的是障眼法,虽已后悔莫及可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胖哥说道:“那现在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你把赵帮把那两个产业做大,如果不做成一块大肥肉你将毫无胜算,同时你注册一个空壳公司把这笔投资牵过去,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立马抛售股份套现,届时你不但能回本如果有机会还可以回购。”
“的确是个好办法,这么说我前期还要投入?”
“是啊,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营销,怎么把健身房和酒店做大,这方面你岳父应该很擅长,可以找他取取经。”
胖哥拍了拍手说道:“靠谱,比那些老家伙靠谱。”这时曾义翔也反应过来了,说道:“我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当这个法人吧。”此时胖哥也不开玩笑了,说道:“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当然我知道你有晓宇,有很多顾虑,我可以理解。”曾义翔沉思十几秒后说道:“行,我考虑考虑,我相信你不会让兄弟陷入危险之中。”
另一边,晓宇也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艾老师也从房间出来了,她看到晓宇正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喊道:“晓宇,你要去哪里?”晓宇回头回应:“老师,我看我哥哥有没有在外面。”这时保安拦住了他:“你哥不让你出去。”老师过来说道:“这里是厂区经常会有大货车经过,去外面太危险了。”晓宇喃喃自语:“真不方便哪也去不了。”艾老师把晓宇推到安全区域后就回房间备课了,独留晓宇一个人发呆。这时候曾义翔和胖哥也进来了,还没进门曾义翔就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晓宇立马转动轮椅朝他们走去
“胖哥哥,你来了呀。”
胖哥摸了摸晓宇的脸,说道:“听说你出院了这不来看你了嘛。”曾义翔也问道:“学的怎么样?”晓宇回道:“挺好的。”这时胖哥说道:“阿翔,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胖哥哥,你要回去吗?”
胖哥蹲下来拉着晓宇的手,说道:“胖哥哥要回去处理事情,下回再来看你。”
胖哥并没有回A市,而是来到当地一所医院,也就是晓宇之前治疗的那家。前几日他已经在网上预约了当时的主治医生。胖哥来到医生办公室也不是闲聊,他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曾义翔注入镇定剂的第一天便送到了医院,后来检查结果显示他依旧被持续注入。面对胖哥的质疑,医生没有丝毫心慌,他解释道:“后遗症这个东西谁都没有把握说不出现判断失误,从病人持续昏迷这个情况来看一个是和注入的剂量有关,二个是和身体素质有关。总之有一点医院的医生不可能做出你认为的那种事儿,再一个你也知道,这个镇定剂是处方药,需要医师开方以及严格批次登记,药物的流向都是一对一可以查询。”胖哥微微抬头瞄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你也不用说一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来忽悠我,我也是一个生意人。这个事情很好梳理,如果没有医院的帮助病人是不可能再次被注入镇定剂,有一个姓牛的医生你认识吗?”医生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们医院没有姓牛的。”这时胖哥站起来说道:“我呢就不打扰了,我会把这个事情举报给药监局和卫监局,请他们来调查。”
不虚此行,胖哥得到了一个关键且有效的信息,那就是镇定剂不同于其他药物它的出处都是有据可查,下一步他将会一会这个姓牛的医生。胖哥刚上车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是中惠公司的赵律师,他告诉胖哥,牛医生有过多次违纪行为,其中包括夸大患者病情、以销量为目的对患者进行“强买强卖”、利用分红为诱饵骗取处方等等,胖哥问道:“他的银行账单有没有异常?”对方回道:“陈总您开玩笑吧,这些我哪能查得到,要不咱报警?”胖哥思索一会说道:“不急,等我会一会这个牛医生再说。”
一天的学习任务结束了,他们也回到了家。可到楼下才发现电梯正在维修,晓宇撅着个嘴抱怨道:“真倒霉。”就这样曾义翔把晓宇背回了家,把晓宇放在沙发上后曾义翔就开始做饭,晓宇一把拉住了他。曾义翔问道:“怎么了?”
“哥哥,你歇一会嘛。”
曾义翔摸了摸晓宇的肚子:“你这不饿吗?”
“你太辛苦了,做弟弟的很心疼。”
“有你在我怎么会辛苦呢?”
“你把我抱到桌子上去吧。”
晓宇在餐桌上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在厨房忙活的曾义翔,曾经他说有哥哥在不需要懂事不需要学会很多东西,只要做一个无知无虑的孩子他的哥哥就不会离开他,他就能享受那种被爱的滋味。现在他那幼稚而又荒唐的想法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或许他只知道他离不开他的哥哥,殊不知他的哥哥也如他一样离不开他。晓宇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那残疾的双腿,眼眶悄然泛起了泪花,曾经他本会过着温馨辛福的生活,或是做好饭菜等着哥哥回家来吃,又或是每天放学等着哥哥来接,又或是和同学们一起玩耍…,而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都不会再属于他。这时曾义翔无意看到晓宇情绪不太对,他把煤气关掉来到晓宇身边,用手擦拭着晓宇的眼眶,问道:“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了?”晓宇一下扑进曾义翔的怀里,他温柔地抚摸着晓宇的后脑,试图他让不要胡思乱想。晓宇说道:“哥哥,你把我送去福利院好不好?只要你每天来看我就好了。”这话让曾义翔大为震惊,他扶正晓宇,说道:“别胡说,咱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许自责吗?”晓宇揉了揉眼睛,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没有胡说,我去了福利院以后你可以过正常生活,你可以生活的很好。你之前和我说的大爱小爱我今天明白了,我不该霸占着你。哥哥,我知道你爱我,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祸,我应该受惩罚。”
“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讲过一个鬼故事吗?”
晓宇点了点头:“我记得。”曾义翔说道:“那个故事里面,哥哥每天过着索然无味的生活,直到弟弟的出现他才对生活有了期待,可惜最后弟弟消失了,他的生活又变得暗淡无光,你想想这种得而复失心情是多么痛苦。你再想想我也是一样,以前我是一个小偷是一个乞丐,就是因为你我才改变了自己。所以晓宇,我们两个其实是一个互相成全的过程,你不应该有什么负担,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都爱上了彼此。既然你现在不能走路,那咱们就勇敢面对现实,而不是退缩自责,我们已经是一体的两个人了。难道你想让我像故事里的哥哥一样每天活在痛苦和内疚当中吗?”晓宇摇了摇头:“我不要哥哥像故事里的哥哥一样内疚。”曾义翔捏了捏晓宇的鼻子,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晓宇勉强露出微笑,说道:“嗯,我答应哥哥。我们一起面对生活的挑战。”曾义翔亲了一口晓宇的嘴唇:“这才是哥哥的乖宝贝。”过了一会晓宇又说道:“其实我觉得故事里的哥哥是活该的,谁让他把符纸贴在家里。”
“好好好,你说的对。”
冬日的朝阳暖意浓浓,看一下时间七点整。起床洗漱接着做早餐,昨晚的剩饭没有吃完,刚好可以做一份蛋炒饭。一切妥当后回到卧室看着晓宇还没醒,在他轻声呼唤下晓宇这才懒散地睁开眼睛,对于晓宇来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的哥哥。
“小懒虫,还不起来?老师要来了噢。”
“哥哥,我自己穿衣服。”
曾义翔把晓宇抱起来坐到床边,说道:“行,你自己穿衣服,我给你穿裤子。”饭桌上,曾义翔告诉晓宇今天要去考科目三,晓宇一边吃饭一边问道:“那要考多久啊。”曾义翔说:“我也不知道,估计得半天吧。”随后曾义翔又剥了一个鸡蛋给晓宇:“把鸡蛋吃了。”晓宇看着还有半碗饭没吃完,于是撒起娇来:“哥,我这饭都吃完。”曾义翔说道:“这么一点饭吃不完吗?快点吃。”晓宇拍了拍肚子,说道:“你看嘛,我的肚子鼓鼓的。”曾义翔无奈摇了摇头把晓宇的碗拿过来,说道:“你呀,看你怎么长个,这个鸡蛋必须吃。”晓宇说:“那我在路上吃可以吧。”曾义翔一边吃着晓宇剩下来的饭一边嘱咐:“今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厂里乖一点,不许到厂外面去,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叫叔叔阿姨帮忙。”晓宇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如果我要撒尿怎么办?”曾义翔忍不住笑道:“食堂那么多叔叔,也可以叫保安叔叔。”
学校里面,自上次和晓宇通完电话后刘达也在找机会重新接触黄哲,只是每每找不到机会罢了。趁着体育课时间,作为中间人的付伟和邹涛把他俩约到了食堂,刘达首先表示歉意:“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只是黄哲迟迟没有说话,这时付伟拍了拍黄哲的肩膀,说道:“达达很少给人道歉,你就原谅他呗。”黄哲坐到凳子上,他缓缓说道:“我没有生气你也不用道歉,我知道我哥哥做错事了,但他是我哥哥我得维护他,维护他就是维护我自己。其实我一直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刘康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当时我很需要钱。我知道你们对我哥有意见,但是我不能为了你们而去责怪我哥哥。如果你们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我很高兴,如果你们因为我哥的事而迁怒于我我也可以理解。”这番真诚言语让现场沉寂了几十秒钟,邹涛说道:“感谢晓宇吧,如果不是他达达才不会这么放下身段呢。”这话让刘达不高兴了,说道:“是我自己觉悟高好吧,和晓宇没关系。”黄哲说道:“好啦,我知道你觉悟高,还是要谢谢你。”刘达立马伸手挡住黄哲:“停,我只是原谅你而已,你哥对晓宇做的事情我还是没法原谅他。”
随后一行人来到操场上,此时体育老师正在对学生讲解热身动作,其实也没几个人听的进去,因为压根就没有几个人。黄哲说道:“达达我们一起报名田径运动吧。”邹涛有些疑惑:“报这个干嘛?最近没听说有比赛啊。”刘达说道:“估计是黄哲听错了,老师说的是文艺表演,这不元旦节嘛提前准备节目。”黄哲说:“是这样啊,那没戏了。”付伟笑道:“也不是啊,咱们几个可以弄一个节目。”刘达白了他一眼:“你很在行吗?”付伟说道:“我们可以排练话剧嘛,到时候叫上我们的家长来看,多有面子。”付伟看了一眼刘达又看了一眼黄哲,他说道:“我倒是有个好的创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刘达说:“说来听听。”付伟继续说道:“我们就以文哥这次的事为主题。”刘达第一个反对:“没心情。”说完便扭头就走,但是被黄哲拦住了,说道:“别急嘛,要不咱们就以晓宇和他哥哥的故事进行创作?”这个提议让他们三个一下来了兴致,付伟说道:“可是…合适吗?”刘达说:“肯定合适啊,当年晓宇和他哥哥的事迹感动了很多人。这个主意好,咱们就把这个方案说给老师听。”付伟倒是不屑一顾:“提到晓宇你就来精神了,舔…。”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刘达狠狠拍了一下,这时邹涛提出异议:“即使老师同意了,那谁写剧本?”黄哲和刘达互看一眼,同时说道:“你傻啊,当然是请丽丽写啊。”付伟说道:“那咱们这就和老师说。”
下午,刘达他们几个聚集在坪山公园,本以为李丽会满口答应,没想到李丽却拒绝了。这让他们仨都很费解,她说道:“不是我不写,我是觉得我…我不够了解晓宇和他哥哥。”李达说道:“怎么会不了解呢?而且老师也同意我们演话剧。”李丽说道:你们还是找别人吧,我写不好。”说完便快步离开,黄哲说道:“不是说丽丽非常喜欢晓宇吗?为什么她会拒绝?”邹涛说道:“女生就是事多,大不了我们找别人。”众人一齐看向刘达,付伟说:“要不你写,要不然咱们就换主题,你选一个。”就这时易文和张朝之正好下班路过,他们停下车慢慢向他们走来,张朝之说道:“你干嘛呢不回家?”付伟说:“我们在商量大事。”易文说:赶紧回去吧你。”众人散去后付伟和黄哲坐上了张朝之的车,而易文则菜市场买菜。
然而张朝之并没有带他们回家,而是来龙龙家楼下,黄哲问道:“我们来丽丽家干嘛?”张朝之说:“你们谁把龙龙叫下来我就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黄哲笑着说道:“哦哦,原来你是要找龙龙啊。”随后让下车径直朝小区里走去。付伟也有些不解:“龙龙还在生气?”张朝之点了一下头:“是啊,这么长时间不见有点想他了,”付伟说:“龙龙和达达一样,你得罪晓宇他就不会和你玩。”没多久黄哲和龙龙就下来了,龙龙看到张朝之就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说道:“你们要带我去哪玩?”张朝之也来到了龙龙面前,说道:“龙龙,朝哥哥带你去吃烧烤怎么样?”付伟也应和:“我很久没吃烧烤了,我们一起去吧。”龙龙说:“我不要和他一起去。”无奈的张朝之只好将错就错:“龙龙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伤害晓宇了。”说着便要去牵龙龙的手,然而却被龙龙一把甩开:“我不跟你玩,我要回家写作业了。”任凭他们三个如何挽留龙龙都不回头,这时黄哲问道:“朝哥哥,龙龙是不是因为晓宇车祸的事情才不理你?”张朝之一阵哀叹:“我哪知道啊,我就是觉得莫名其妙。”付伟说道:“你肯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晓宇,达达是不会乱说的。”张朝之站起来说道:“走走走,去你家。”
胖哥今天回家也不同寻常,他支开了妻子和母亲,陈华也知道他要干什么,直言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胖哥把一个文件夹丢到他面前,里面有一张光碟和一张银行账单以及药品登记明细表。陈华看到这些东西为之一惊,但他还是假装镇定,这时胖哥问道:“光碟需要看吗?”陈华说道:“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胖哥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而是说道:“我已经委托律师调查这件事了,牛医生这会应该在警局,我想他应该出不来了。你猜下一个会是谁?”说完便转头离开,陈华喊道:“咱们有必要弄成这样吗?”这话让胖哥猛的一下回头,指着他怒吼:“晓宇和阿翔他们得罪谁了伤害谁了?我上次就说了,参与过这件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陈华说道:“是吗?你这些所谓的证据和我毫无关系。”胖哥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另一边,曾义翔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了,他也一直没有回去等着晓宇下课。而陈董听闻曾义翔考完后也甚是高兴,把他喊到办公室里,她从抽屉拿出一串钥匙,说道:“这台车以后就给你使用。”看着曾义翔不可思议的表情,陈董继续说道:“你以后要跑业务,没有车哪行。”这让曾义翔感激涕零,可是他如何才能接下这份厚重的礼物?这半年以来一直都是陈董在照顾他,而他可以说一直处于待业的状态。曾义翔说道:“阿姨,您对我太好了,我…我。”说着曾义翔眼就眶红了,陈董走到他面前,说道:“大男子汉了你看你。”随后陈董把曾义翔带到车库,是一台银白色suv,陈董说道:“自宇儿生病以后这台车就很少开,他在临走的时候还一直记挂着你,现在把这台车给你也算慰籍他在天之灵吧。”只听见曾义翔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说道:“阿宇和您对我恩重似海,而我却事与愿违无以为报,如果您不嫌弃请允许…允许我喊您一声干妈。”随后又磕了三个头,陈董也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紧忙扶起曾义翔并一把抱住,说道:“好好好,乖…乖儿子。”
两人分开后,曾义翔又说道:“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对不起您对不起阿宇,这半年来您为了我和晓宇操碎了心,我之前还口口声声答应阿宇要照顾好您。”陈董说道:“你还小来日方长嘛,这个厂以后就靠你了。”曾义翔点了点头:“嗯,我不会辜负干妈的期望。”陈董伸手擦拭在曾义翔眼角的泪痕,微笑着说道:“上去试试。”
晚上,曾义翔带着晓宇来道陈董家里吃饭,也是一家人吃的第一顿饭。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陈董一直招呼着晓宇多吃菜,晓宇微笑着回道:“嗯,谢谢阿姨。”这时曾义翔说道:“还叫阿姨啊,现在叫干妈了。”晓宇好奇的问道:“干妈?是不是和妈妈一样?”陈董点了点头,也是笑道:“是啊,和妈妈一样。”这让晓宇瞬间眉开眼笑:“好耶,我也有妈妈了。干妈,那台车以后是不是哥哥的?”在得到答案后晓宇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嘟囔着嘴,这可爱的模样他只有在曾义翔面前才会做,陈董说道:“你要是考试考80分,干妈就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晓宇弱弱的说:“哥哥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礼物,我就要考八十分才有。”这时曾义翔说道:“赶紧吃饭晓宇,今天的话有点多噢。”晓宇朝曾义翔吐了一下舌头:“知道啦。”这时曾义翔电话响了,来电的公寓保安,曾义翔“哦”了几声便挂掉了,陈董问道:“有什么事要回去吗?”曾义翔回道:“没有,前几天我一个兄弟给晓宇买了一个电动轮椅,现在到货了要我过去拿。”晓宇问道:“是胖哥哥买的吗?”曾义翔说:“是啊,以后你就方便很多。”这时候晓宇也放下碗筷,陈董说:“就吃这么一点吗?”曾义翔说道:“他饭量很小。”然后又对晓宇说:“今天老师有给你布置作业,赶紧去写。”说完便起身来到晓宇身后,晓宇说:“哥哥,我自己能行。”
接下来和陈董聊了一些关于胖哥新注册公司的事,陈董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其实曾义翔也知道有风险,但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又怎好意思拒绝呢?况且他也在心底里相信胖哥。曾义翔接着说:“如果我以后因为这个事受到了牵连,希望您替我照顾晓宇。”说完后第一时间看了看在客厅写作业的晓宇,陈董说:“我和陈中见过两面,我觉得这个人嘛不够稳重,这次这个事又是个大事,我现在不能说支持你。”曾义翔点了点头:“好吧,我在斟酌。”这时只见陈董眼神深邃充满着对晚辈的担忧,她说道:“你跟干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想过成家,就守着晓宇过一辈子。”曾义翔思索片刻后来到陈董旁边坐下,他拉着陈董的手说道:“您说我和晓宇是兄弟也是情侣,我知道您当时说这句话是为了稳住晓宇也为了稳住局面。现在我可以告诉您,很抱歉,我和晓宇已经互相发过誓一辈子都不分开。我知道您很难理解,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拿他当爱人一样去疼了。”陈董也紧紧握住曾义翔的手,她暗暗叹息,随后说道:“我不是一个古板的人,任何感情只要超出临界点就容易产生火花,这无关乎介质。以前我在宇儿那听了一些你和晓宇的故事,我就已经猜到你和他已经难舍难分。但是作为你的长辈作为你的干妈,我可以默认但是我不支持。”此时曾义翔已经眼含热泪,他说道:“谢谢干妈。”
聊着聊着已经八点多了,此时晓宇早已写完作业正安静的看电视,如以前早就嚷嚷着要回家了。曾义翔来到客厅问道:“什么时候回去啊晓宇。”晓宇却撒起来:“我很困唉哥哥。”陈董也过来了,说道:“那今晚在我家睡觉怎么样?你哥一个人回去。”晓宇摇了摇头:“干妈,我认床,我会睡不着的。”这把他俩给逗笑了。
来到楼下,把晓宇抱到后座系好安全带,晓宇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坐前面?”曾义翔回道:“未成年不能做副驾驶。”还好后备箱够大轮椅也很放下。行驶在繁华街道,望着灯红酒绿的街市,晓宇又是感慨万千,曾经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孩子,现在也能过上这种安稳的生活,若不是自己残疾或许会生活的更好。晓宇说道:“哥,我好喜欢这里,有时间带我来这里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