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石阶清凉，如银的月光铺洒在上面，容貌俊秀的少年静坐凝望着天河。
灯光淡如水，飘飞的萤虫追逐着幻影，在盛夏里演绎着自由的欢喜。
婴儿床上的婴儿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圆润粉嫩的脸蛋一摇一颤地像是可口的果冻。悠扬古典的外文歌曲从客厅传来，漂亮的女人柔声跟着歌唱，少年安静地听着，细长的手指轻轻拍着自己的膝盖，柔声地打着节拍。他浓密的睫毛扑闪，在台阶上的灯光下，轻盈地如黄昏里的倦飞鸟的翅膀。
“阿瑜，帮妈妈照顾下妹妹，爸爸有工作。”男人的疲惫并没有因为女人的歌声而得到释放，反而是更加的烦躁。
男孩儿穿好拖鞋，跑向被黄色的灯光照得温馨的客厅。
奔跑时的风蹿进他的白色T恤里，恣意流动。清风卷起衣摆的下角，露出少年抽条后细瘦的腰。
忽然，眼前的场景换成了以白色为主调的厨房，米白色的岛台上放着几盆清新的蒲公英，白色的蒲公英随风飘散。
梦里的少年打了个喷嚏，梦里的画面如海市蜃楼般崩塌。
沈洺瑜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已经掉了墙皮的天花板。
军训基地的蓝色老旧风扇呼啦啦地吹着热风，晨光已经从窗户里照进来，透过薄薄的纱窗正好可以看见树叶绰绰，深浅不一的绿色脉络清晰可见，栗褐色的麻雀轻盈落在窗前，尾羽上扬又放下，两只爪子蹦跶欢悦，棕褐色的头呆愣地看着初升的朝阳。
“热死了。”赵玮嘟囔着翻了个身，脖颈一圈的汗细细密密，他随手抹了一把，不一会儿又生出一层。
沈洺瑜闻言轻笑，他无聊地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如花瓣一般一片片脱落的天花板。
赵玮头上的那片天花板还完好，他想着哪天不想军训了就去把那片天花板够下来，然后和赵玮演个戏，顺理成章装病溜进医务室。
蓝色老旧的风扇转移了方向，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像是有个公园老头推着生锈的轮椅慢悠悠地上坡，光是听着声音就想让人帮他一把。
“呜~，热死了。”胖子实在是忍不了，一下子坐起身，拿着手边的一本杂志给自己扇风，杂志上包了一层黑色的书皮，随着他的翻动，隐约可见里面的黑白漫画。
沈洺瑜有了些尿意，便起床走到寝室外。
他们在军训基地军训，远离城市。在晨曦下，远处的山染上青蓝色，天蓝的很沉静。
在男生宿舍楼隔壁的女生宿舍楼里，有个和沈洺瑜一样睡不着的女生，她穿着军绿色的T恤，双手撑着连廊，望着天。
“也睡不着？”沈洺瑜想。等他从厕所里出来，女生还在仰望着天，清晨的清爽并没有让女生的气质消失，她身上带着宁静，带着少许的惆怅。
沈洺瑜已经没有了睡意，他干算也学着女生撑着连廊看天发呆。
哐当，一个声音响起。
沈洺瑜闻言转过头去，女生也转过头去，她的眼睛很好看，深邃又精致，像是深海的海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出声响的女生向何桃月抱歉，何桃月笑着摇头，帮女生捡起掉落的牙刷和毛巾。刚才出寝室的时候，女生顾着关门，门把手勾住了洗脸盆，她手没拿稳，便发出了刚才的声响。
女生开口小声说：“我叫苏清雯。谢谢你。”
何桃月脸色微红，小声地说：“我叫何桃月，等我下，我们一起去洗漱。”
苏清雯点头，偏头等着何桃月进寝室。
橙色的天光又四散开来，绿色的草地上已经有教官集合跑操了，这就意味着离起床的时间快了。
“怎么这么热啊！”胖子的声音从宿舍里传出来。沈洺瑜回过神，也迈步回了寝室。
随着起床铃声的打响，新生们睁开眼睛，不满地吐槽“破军训基地！”
军训第一天，草地上的高一学生们个个顶着怨气，对于这里干瘪的生活表示不爽。
“今天训练什么啊？”钱斯元抬起帽子，把翘毛压了压，“现在几点了？沈哥，知道吗？”
“不清楚。”沈洺瑜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欠，“理论上来说，根据影子的长短可以判断时间，你看那个教官的影子试一试。”
钱斯元抬眼望去，那个教官站在高台上，身挺腿长，裤腿扎的很整齐，一头军士风格短发，下颌线锋利有力，此时正拿着话筒准备说话。
“所有人！听口令！立正！”总教官的激昂的声音在大喇叭里响起，“今天！是军训的第一天！看看你们，懒懒散散！……”
“分辨不出来。”钱斯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眼角瞥向不远处的女孩儿的侧颜。
“6点38分27秒。”
钱斯元闻言微皱眉头，表情里有些疑惑和震惊。
“我有表。”沈洺瑜笑着开玩笑，随后把戴着昂贵手表的左手插进裤兜，故作深沉地听着教官训话。
“这是军训基地，不是你家！我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回宿舍穿好所有的衣服，听清楚，是所有的衣服。你们只有5分钟。4分59！4分钟58！”
“啊……”操场上一片哀嚎。
钱斯元和沈洺瑜交换了个眼神，回到宿舍继续睡觉。
而在另一边的女生宿舍，何桃月回到宿舍利落地套上迷彩外套，双手拍了拍树皮质感的长裤，捆上制作粗糙的皮带，简单把瀑布般的长发扎了起来后，轻轻一扬，把长发穿过帽洞。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她独自一人回到操场后，收腹挺胸抬头立正，身姿挺拔，笔直地像是只铅笔插在操场上。
“皮带，看看别人是扎的。衣服，理一理。”5班的教官周磊慢慢悠悠走到每个人身边，简单地扫过学生们的军装，顺便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桃月，帽子。”苏清雯在一旁提醒何桃月说，她按照身高随机站位，刚好排在何桃月的右边。
何桃月脸一红，有些窘迫地拿下帽子，打理了一遍后小心地扣上。
“这个时间点我都还在家里睡觉。”苏清雯瘪嘴，小声地吐槽。“从今天起叫我苏教官。”苏清雯歪嘴，上手扯旁边文兰的衣服，满眼的嫌弃，说：“这儿多了个褶子，想办法给我弄平咯！”
文兰笑着别开苏清雯的手，说了句别闹。
苏清雯见文兰安静地站住，自己又闲不下来，于是悄悄地靠近何桃月，小声说：“桃月，抹防晒霜吗？”
何桃月笑着摇头说：“谢谢，我不用。”
“我这个是外国牌子，可好用了。”苏清雯说着就拿过何桃月的手，往她的手背上挤了一大坨棕色的防晒霜。
“挤出来了就放不回去了，你快抹，像这样抹就行。”苏清雯闭上眼睛，棕色的粘稠液体在她的手心里均匀地抹开，然后双手覆在脸上，快速地抹动。
“快抹，我盯着他呢。”王彤笑双眼提溜地转，张望着周磊的动向。
周磊的一个回眸笑刚好和把王彤笑对上，她捂着心脏，脑海里的周磊眯成缝的眼睛和吊儿郎当的气质冲击着她脆弱的大脑神经，她猛吸一口气小声说：“妈呀，他不会是觉得自己很帅吧？”
苏清雯抛给她一个可怜的眼神，然后掩护何桃月的手上动作。
何桃月学着苏清雯，囫囵地抹了一遍，心虚地看着周磊走向他们三人。
周磊教官吊着眉梢，双手抱于身后，张嘴冷笑，裸露的牙床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溜到苏清雯的身边，问：“叫什么名字？才站5分钟，你看你动了多少次？”
苏清雯用低头代替她的回答。
“傻逼。”有人小声的骂。
“我看谁还在说话！”周教官语气迅速，走到说话的那个人旁边，用脚踩在他的屁股上，“屁股给我下去，你撅那么高要放烟花啊？”
“赵玮！组织4班跑步。”4班的何教官出声，打断了5班的沉默。赵玮出列，站在队伍的前列，一边比划一边柔声说：“这样绕一圈，第一排跑慢点，后面的不要掉队。”
“就让我们在这撑着？”苏清雯小声的说。
周教官不知不觉就已经窜到苏清雯身边，说：“还说呢？你还说呢？站军姿舒服还是俯卧撑舒服？”
苏清雯无言，继续用刘海遮住自己的白眼。
“军姿。”何桃月铿锵有力地回答。
“大声点。”周教官回复她同样大声的吼。
“军姿！”
严肃的氛围突然有一声轻笑，随后整个班级莫名笑了起来。周磊面子上挂不住，脸色越发地黑。
“知道吗？你们是一个班，一个班就要荣辱与共！在战场上，你们就是最好的盟友！……”周教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总教官磁性的声音响起，只是他的语气就像是只发怒的豹子：“周教官，别的班级都跑完1圈了，你们班不想吃早饭了啊！”
周磊的脸阴沉地都能下一场暴雨了，他语气有些不满，发号施令：“沈洺瑜，来带队。”
周磊又觉得不爽，抓住沈洺瑜发愣的瞬间，他发泄地说道：“整理队伍啊，这些还用我教？”
沈洺瑜无所谓地笑了笑，对着第一排的女生说：“你们一会儿跑慢点。”随后清了清嗓子说，“所有人听我口令，跑步，走！”
一群人像是出巢的燕子，快乐的离开周磊的怀抱，迎接自由的味道。
“沈哥，沈哥，超了他们。”胖子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沈洺瑜在空中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跑到第一排，带领着5班超过了10班、9班、8班，最终插在7班和8班之间。
5班的同学小声雀跃。
但是也有心软的女生担心沈洺瑜受罚。而沈洺瑜倒是不担心的样子，笑着和7班末尾的几个男生聊着天。
跑完步，周磊漫步巡视，嘴上勾起发要发作狂犬病似的冷笑。
队伍突然有男生说话：“教官，鞋掉了。”
周磊被噎了下，笑着说：“My god！刚才在干什么，脸皮薄啊！快去捡！”
随后他瞧见嬉皮笑脸，正在看戏的沈洺瑜，肚子里的火又是一阵一阵的：“沈洺瑜出列，做20个下蹲。”
沈洺瑜在出队列之前做了个无奈耸肩的动作，简单的动作装了一手的好逼，接连几个女生对他抛来欣赏的目光。
沈洺瑜跨步走到周教官的旁边，端端正正做这四十个下蹲。
“知道为什么做下蹲吗？”周磊问。
“我没帮同学捡鞋。”班上的同学哄笑成一团。
“你小子，好啊。再给我加10个。”
“捡鞋的回来了没有？去食堂吃早饭，7点半在这里集合，谁要是再迟到，100个俯卧撑！”
灯光淡如水，飘飞的萤虫追逐着幻影，在盛夏里演绎着自由的欢喜。
婴儿床上的婴儿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圆润粉嫩的脸蛋一摇一颤地像是可口的果冻。悠扬古典的外文歌曲从客厅传来，漂亮的女人柔声跟着歌唱，少年安静地听着，细长的手指轻轻拍着自己的膝盖，柔声地打着节拍。他浓密的睫毛扑闪，在台阶上的灯光下，轻盈地如黄昏里的倦飞鸟的翅膀。
“阿瑜，帮妈妈照顾下妹妹，爸爸有工作。”男人的疲惫并没有因为女人的歌声而得到释放，反而是更加的烦躁。
男孩儿穿好拖鞋，跑向被黄色的灯光照得温馨的客厅。
奔跑时的风蹿进他的白色T恤里，恣意流动。清风卷起衣摆的下角，露出少年抽条后细瘦的腰。
忽然，眼前的场景换成了以白色为主调的厨房，米白色的岛台上放着几盆清新的蒲公英，白色的蒲公英随风飘散。
梦里的少年打了个喷嚏，梦里的画面如海市蜃楼般崩塌。
沈洺瑜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已经掉了墙皮的天花板。
军训基地的蓝色老旧风扇呼啦啦地吹着热风，晨光已经从窗户里照进来，透过薄薄的纱窗正好可以看见树叶绰绰，深浅不一的绿色脉络清晰可见，栗褐色的麻雀轻盈落在窗前，尾羽上扬又放下，两只爪子蹦跶欢悦，棕褐色的头呆愣地看着初升的朝阳。
“热死了。”赵玮嘟囔着翻了个身，脖颈一圈的汗细细密密，他随手抹了一把，不一会儿又生出一层。
沈洺瑜闻言轻笑，他无聊地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如花瓣一般一片片脱落的天花板。
赵玮头上的那片天花板还完好，他想着哪天不想军训了就去把那片天花板够下来，然后和赵玮演个戏，顺理成章装病溜进医务室。
蓝色老旧的风扇转移了方向，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像是有个公园老头推着生锈的轮椅慢悠悠地上坡，光是听着声音就想让人帮他一把。
“呜~，热死了。”胖子实在是忍不了，一下子坐起身，拿着手边的一本杂志给自己扇风，杂志上包了一层黑色的书皮，随着他的翻动，隐约可见里面的黑白漫画。
沈洺瑜有了些尿意，便起床走到寝室外。
他们在军训基地军训，远离城市。在晨曦下，远处的山染上青蓝色，天蓝的很沉静。
在男生宿舍楼隔壁的女生宿舍楼里，有个和沈洺瑜一样睡不着的女生，她穿着军绿色的T恤，双手撑着连廊，望着天。
“也睡不着？”沈洺瑜想。等他从厕所里出来，女生还在仰望着天，清晨的清爽并没有让女生的气质消失，她身上带着宁静，带着少许的惆怅。
沈洺瑜已经没有了睡意，他干算也学着女生撑着连廊看天发呆。
哐当，一个声音响起。
沈洺瑜闻言转过头去，女生也转过头去，她的眼睛很好看，深邃又精致，像是深海的海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出声响的女生向何桃月抱歉，何桃月笑着摇头，帮女生捡起掉落的牙刷和毛巾。刚才出寝室的时候，女生顾着关门，门把手勾住了洗脸盆，她手没拿稳，便发出了刚才的声响。
女生开口小声说：“我叫苏清雯。谢谢你。”
何桃月脸色微红，小声地说：“我叫何桃月，等我下，我们一起去洗漱。”
苏清雯点头，偏头等着何桃月进寝室。
橙色的天光又四散开来，绿色的草地上已经有教官集合跑操了，这就意味着离起床的时间快了。
“怎么这么热啊！”胖子的声音从宿舍里传出来。沈洺瑜回过神，也迈步回了寝室。
随着起床铃声的打响，新生们睁开眼睛，不满地吐槽“破军训基地！”
军训第一天，草地上的高一学生们个个顶着怨气，对于这里干瘪的生活表示不爽。
“今天训练什么啊？”钱斯元抬起帽子，把翘毛压了压，“现在几点了？沈哥，知道吗？”
“不清楚。”沈洺瑜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欠，“理论上来说，根据影子的长短可以判断时间，你看那个教官的影子试一试。”
钱斯元抬眼望去，那个教官站在高台上，身挺腿长，裤腿扎的很整齐，一头军士风格短发，下颌线锋利有力，此时正拿着话筒准备说话。
“所有人！听口令！立正！”总教官的激昂的声音在大喇叭里响起，“今天！是军训的第一天！看看你们，懒懒散散！……”
“分辨不出来。”钱斯元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眼角瞥向不远处的女孩儿的侧颜。
“6点38分27秒。”
钱斯元闻言微皱眉头，表情里有些疑惑和震惊。
“我有表。”沈洺瑜笑着开玩笑，随后把戴着昂贵手表的左手插进裤兜，故作深沉地听着教官训话。
“这是军训基地，不是你家！我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回宿舍穿好所有的衣服，听清楚，是所有的衣服。你们只有5分钟。4分59！4分钟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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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斯元和沈洺瑜交换了个眼神，回到宿舍继续睡觉。
而在另一边的女生宿舍，何桃月回到宿舍利落地套上迷彩外套，双手拍了拍树皮质感的长裤，捆上制作粗糙的皮带，简单把瀑布般的长发扎了起来后，轻轻一扬，把长发穿过帽洞。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她独自一人回到操场后，收腹挺胸抬头立正，身姿挺拔，笔直地像是只铅笔插在操场上。
“皮带，看看别人是扎的。衣服，理一理。”5班的教官周磊慢慢悠悠走到每个人身边，简单地扫过学生们的军装，顺便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桃月，帽子。”苏清雯在一旁提醒何桃月说，她按照身高随机站位，刚好排在何桃月的右边。
何桃月脸一红，有些窘迫地拿下帽子，打理了一遍后小心地扣上。
“这个时间点我都还在家里睡觉。”苏清雯瘪嘴，小声地吐槽。“从今天起叫我苏教官。”苏清雯歪嘴，上手扯旁边文兰的衣服，满眼的嫌弃，说：“这儿多了个褶子，想办法给我弄平咯！”
文兰笑着别开苏清雯的手，说了句别闹。
苏清雯见文兰安静地站住，自己又闲不下来，于是悄悄地靠近何桃月，小声说：“桃月，抹防晒霜吗？”
何桃月笑着摇头说：“谢谢，我不用。”
“我这个是外国牌子，可好用了。”苏清雯说着就拿过何桃月的手，往她的手背上挤了一大坨棕色的防晒霜。
“挤出来了就放不回去了，你快抹，像这样抹就行。”苏清雯闭上眼睛，棕色的粘稠液体在她的手心里均匀地抹开，然后双手覆在脸上，快速地抹动。
“快抹，我盯着他呢。”王彤笑双眼提溜地转，张望着周磊的动向。
周磊的一个回眸笑刚好和把王彤笑对上，她捂着心脏，脑海里的周磊眯成缝的眼睛和吊儿郎当的气质冲击着她脆弱的大脑神经，她猛吸一口气小声说：“妈呀，他不会是觉得自己很帅吧？”
苏清雯抛给她一个可怜的眼神，然后掩护何桃月的手上动作。
何桃月学着苏清雯，囫囵地抹了一遍，心虚地看着周磊走向他们三人。
周磊教官吊着眉梢，双手抱于身后，张嘴冷笑，裸露的牙床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溜到苏清雯的身边，问：“叫什么名字？才站5分钟，你看你动了多少次？”
苏清雯用低头代替她的回答。
“傻逼。”有人小声的骂。
“我看谁还在说话！”周教官语气迅速，走到说话的那个人旁边，用脚踩在他的屁股上，“屁股给我下去，你撅那么高要放烟花啊？”
“赵玮！组织4班跑步。”4班的何教官出声，打断了5班的沉默。赵玮出列，站在队伍的前列，一边比划一边柔声说：“这样绕一圈，第一排跑慢点，后面的不要掉队。”
“就让我们在这撑着？”苏清雯小声的说。
周教官不知不觉就已经窜到苏清雯身边，说：“还说呢？你还说呢？站军姿舒服还是俯卧撑舒服？”
苏清雯无言，继续用刘海遮住自己的白眼。
“军姿。”何桃月铿锵有力地回答。
“大声点。”周教官回复她同样大声的吼。
“军姿！”
严肃的氛围突然有一声轻笑，随后整个班级莫名笑了起来。周磊面子上挂不住，脸色越发地黑。
“知道吗？你们是一个班，一个班就要荣辱与共！在战场上，你们就是最好的盟友！……”周教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总教官磁性的声音响起，只是他的语气就像是只发怒的豹子：“周教官，别的班级都跑完1圈了，你们班不想吃早饭了啊！”
周磊的脸阴沉地都能下一场暴雨了，他语气有些不满，发号施令：“沈洺瑜，来带队。”
周磊又觉得不爽，抓住沈洺瑜发愣的瞬间，他发泄地说道：“整理队伍啊，这些还用我教？”
沈洺瑜无所谓地笑了笑，对着第一排的女生说：“你们一会儿跑慢点。”随后清了清嗓子说，“所有人听我口令，跑步，走！”
一群人像是出巢的燕子，快乐的离开周磊的怀抱，迎接自由的味道。
“沈哥，沈哥，超了他们。”胖子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沈洺瑜在空中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跑到第一排，带领着5班超过了10班、9班、8班，最终插在7班和8班之间。
5班的同学小声雀跃。
但是也有心软的女生担心沈洺瑜受罚。而沈洺瑜倒是不担心的样子，笑着和7班末尾的几个男生聊着天。
跑完步，周磊漫步巡视，嘴上勾起发要发作狂犬病似的冷笑。
队伍突然有男生说话：“教官，鞋掉了。”
周磊被噎了下，笑着说：“My god！刚才在干什么，脸皮薄啊！快去捡！”
随后他瞧见嬉皮笑脸，正在看戏的沈洺瑜，肚子里的火又是一阵一阵的：“沈洺瑜出列，做20个下蹲。”
沈洺瑜在出队列之前做了个无奈耸肩的动作，简单的动作装了一手的好逼，接连几个女生对他抛来欣赏的目光。
沈洺瑜跨步走到周教官的旁边，端端正正做这四十个下蹲。
“知道为什么做下蹲吗？”周磊问。
“我没帮同学捡鞋。”班上的同学哄笑成一团。
“你小子，好啊。再给我加10个。”
“捡鞋的回来了没有？去食堂吃早饭，7点半在这里集合，谁要是再迟到，100个俯卧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