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你真的不来了吗？”
第二天下午四点，苏清雯还是不死心，又打了个电话给何桃月。
“雯雯，我真的不去啦。我们再过一会儿就要到了。”
沈洺瑜的姥姥和姥爷家刚好在泽路县，他的母亲冯姝提前结束了工作，一如往常地驾车载着沈洺瑜回乡玩几天。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问，在临行的前一天晚上，冯姝问起了也住在泽路县的何桃月的成绩。
问完后，她乐得合不拢嘴。走出客厅，站在昏黄的台阶上，拨打了一个有一个电话，终于是问到了何桃月的母亲的电话。她望着电话号码，回头看来眼沈洺瑜，瞧见他用手指拨弄了几下干枯的绿植。
“喂？是何桃月的妈妈吧？……”
……
“沈洺瑜在你旁边吧？你把电话给他，我说几句话。”
“喂……”沈洺瑜刚喂了声，就听到苏清雯一连串的话如机关枪似：“沈洺瑜，你要照顾好何桃月，你也看得出来她很拘束，所以麻烦你多上心，看她想说什么就鼓励她说出来，她憋着会难受的。你要是做的好，等你回来我请你吃火锅，不要让她受欺负了，要是你没有照顾好她，你信不信我拿着我家菜刀在你家楼下等你。”
“请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和你的家人好好吃顿饭。”沈洺瑜看着一旁紧张的何桃月，语气稍微放缓了些，“你要单独请我吃火锅，不要和你的生日一起请。……嗯。”
沈洺瑜把手机还给何桃月，并没有多说什么。
何桃月拿着手机还为发问，冯姝便贴心地开口说：“马上到梨雅了。”冯姝说话的声音特别的好听，何桃月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又多一分。
“那我挂了。到了给你打电话。”
何桃月记得，昨天晚上，王氏蓉女士突然打电话给她，让她做好准备，明天中午1点在校门口等着沈洺瑜的妈妈的车子，王氏蓉简单交代完事情，就为了省话费把电话给挂了。
“冯阿姨、蒲同学，我这里有糖。放心放心，正规的糖。”何桃月有些害羞地摊开手里的包装粗糙的散装糖果，这是她坐车必备。
“桃月真乖，阿姨开车就不吃了。”
“谢谢，我想要这颗红色的。”沈洺瑜偏头，也提起了个话题：“苏清雯有没有讲过，她真正的生日是在3月17日？”
何桃月好奇地坐直了身体，眼神恳切，等待着沈洺瑜开口说话。
“她真正的生日是在3月17日，因为初高中一直有同学的生日是在3月17日，大家都只记得他们的生日而忽略苏清雯的生日，所以她自己就改成了3月8日，她想与广大的妇女一起庆祝那个非凡的日子。”
“苏清雯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儿。”说话的时候，沈洺瑜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苏清雯各种生动的表情，
何桃月点头。
沈洺瑜想到了什么，闭嘴看向了窗外。
四周静寂，小车里的氛围也是安安静静的。
“你看沈洺瑜，这学期的成绩掉了那么多，有什么小方法可以教教沈洺瑜的吗？”冯姝开口打破安静。
“桃月，沈洺瑜同学的化学学的最差了，阿姨想问问，是这个化学老师教的差还是沈洺瑜没有认真的学？”
何桃月刚说了阿姨两个字，沈洺瑜插话，忽然说：“桃月，你买到冯斌说的那本辅导资料了吗？”
何桃月明显对沈洺瑜的话题更感兴趣，她先摇摇头，随后又开口说：“阿姨，我其实不知道，我感觉冯斌老师教的很好，但是我也听见有人说他教的不好。沈洺瑜同学的学习状况……阿姨，我好像没注意到。”
“别听钱斯元一天到晚地挖苦冯斌，这小子就化学学的最好。”沈洺瑜透过后视镜，望着还带着笑的女人。他大概是猜到了，冯姝打电话问过他的好朋友钱斯元。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何桃月偏头，努力地回忆钱斯元这个人，最终没有任何的收获。
“阿瑜，把你买的资料分点给桃月。妈妈不是给你打印了两份吗？”冯姝说。
沈洺瑜听着，抽出了一堆资料。
何桃月看到和照片上一摸一样的绿皮辅导资料放在自己的手上，有些不可置信，看着沈洺瑜的时候眼睛都已经闪着光了，她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把书还回去，沈洺瑜又拿出了几沓资料。
“这是上几届的高一下期开学考试卷子；这是从2009年到2014年的历届语文优秀作文选；这是xx补课机构的补课资料，这是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地理，哎呀，上面都有名字，你一会儿看着名字认就行了，你也可以从这里面选。”
“啊？”
沈洺瑜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何桃月，开起玩笑说：“要不我租给你，你看多少的价位合适？”
“我……”何桃月拿着绿皮的辅导书有些手足无措。
“先写手上拿的这个吧。书里夹着的那个笔是可擦的，用起来也方便。”沈洺瑜把一切做得很好，甚至有种推演过得感觉。
“不不不，谢谢沈同学。我不能拿你的东西……”
“桃月写完题可以和沈洺瑜多交流交流，你们互相进步，对不对？”冯姝借机说话。
何桃月感激似的拼命点头，不知不觉对沈洺瑜多了一层类似于看慈善家的滤镜。
只是何桃月还没有写完一道题，脑袋就昏昏沉沉地。
她靠着车窗看着外界的风景来缓解自己的不适。随着车身的摇晃和周围的安静蔓延，她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中的场景零碎，大都是关于她的家乡。
……
那年夏季，何桃月考上了省会城市一中。
何桃月是乡镇里出生的孩子，是能够考上省会城市的高中的寥寥无几的其中一人。
她的母亲王氏蓉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嗓门很大，她经营着一间小卖部，卖的是一些生活用品和小学生们最爱的“垃圾食品”。
2011年，刮奖卡风靡何桃月的家乡，泽路县。在那段时间里，王氏蓉没有买花花绿绿的刮奖卡，倒是旁边一个年轻女人开了新的小卖部。因为这件事，何桃月的奶奶还和年轻女人争吵过，何桃月的奶奶骂年轻女人不知道规矩，年轻女人骂何桃月的奶奶老不死。
王氏蓉很少有小声说话的时候，何桃月记得，她柔声劝慰何桃月的奶奶说这个钱她不赚。
那时候，乡镇里的小孩儿大都是在家里吃早饭，家里的长辈淳朴节约惯了，昨晚上的剩饭剩菜热一热摆上桌就是早餐，馆子里白花花的包子、馒头是要去远方才有的特殊待遇，午饭和晚饭都在家解决。所以小孩儿们没有多少零花钱，大多数时候是伸长脖子看着凑齐了钱的孩子刮奖，期待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凑齐五毛钱，有个单车变摩托的暴富手气。
偶尔有小孩儿开出5元面额的奖，隔壁小卖部的年轻女人就会唰得冷下脸，从手里的一打零钱里抽出最皱皱巴巴的五元钱，塞给抽中奖的小孩儿，随后推搡着小孩子，语气冷漠地说：好了，抽中的人就不要来抽了，你今天别抽了。
王氏蓉看到这些，心理不舒服的很，但是又觉得说不得，一肚子的闷气只好和何桃月说：桃月，做人不能太小气了，做生意要有良心。
2012年4月7日，何桃月读初一，她的大伯伯因酒精中毒而去世。
她回家三天，就在要走的那一天，她遇到了陈砾。
那时候，她13岁，一门心思在学习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像个没上弦的吉他，迟钝地像是木头，咚咚敲几下，还能听到哐哐空洞的回声。
她在自家建造的砖房二楼背拗口的英语单词，抬眼望去便是一片又一片的油菜花，为了防止鸟儿的破坏，还会放上几个稻草人，让稻草人穿上已经很旧的衣服或是布条，它们没有头，只有细壮的身躯。在这清一色的黄绿色里，黑色头发的小少年踏着田埂走向何桃月。
“歪！你是不是叫何桃月？”少年的声音在油菜花里响起。他穿着嫩黄色的背心，白色的短裤，脚上踩着一双常见的黑色拖鞋。一阵风吹来，他的发丝随着摆动。
“是，你找我做什么？”何桃月家的窗户没有贴膜和磨砂，又是大窗户，在空旷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窗前背书的少女。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长啥样。你太牛逼了，我来瞻仰瞻仰。”少年的声音沙哑。
何桃月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白而大胆地夸她，小脸红地像只煮熟的虾。
“你教教我是咋学的呢，咋样能学到你这样。我听隔壁老板娘说，你上了市里的初中还是班上的第一名，牛逼啊。”少年说着往何桃月的方向又走进了些，一边走一边摘了朵油菜花别在自己的耳朵上。鲜艳的花朵在他发红的耳尖上越发娇嫩。
“刚开始我考的没有那么好，老师布置的作业总是写不对。你想学，我先问问，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何桃月并不觉得眼前的少年唐突，反而，她喜欢他的直率和真诚。
“名次嘛？我其实还好，我考了泽路县一中的第一，但是上一次我做你们的卷子，比你低39分，有些题，我都没有见过。”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睛闪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棕色的瞳孔异常漂亮。
“你那想要我们那的练习册吗？我记得书店里有，我下一次给你带一本回来吧。”何桃月自然而然地为他设想下一步。少年闻言扑哧一笑，耳朵上的油菜花微微一颤。陈砾偏头，嫩黄的花朵轻拍在他的脸上，轻轻闪闪。
第二天下午四点，苏清雯还是不死心，又打了个电话给何桃月。
“雯雯，我真的不去啦。我们再过一会儿就要到了。”
沈洺瑜的姥姥和姥爷家刚好在泽路县，他的母亲冯姝提前结束了工作，一如往常地驾车载着沈洺瑜回乡玩几天。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问，在临行的前一天晚上，冯姝问起了也住在泽路县的何桃月的成绩。
问完后，她乐得合不拢嘴。走出客厅，站在昏黄的台阶上，拨打了一个有一个电话，终于是问到了何桃月的母亲的电话。她望着电话号码，回头看来眼沈洺瑜，瞧见他用手指拨弄了几下干枯的绿植。
“喂？是何桃月的妈妈吧？……”
……
“沈洺瑜在你旁边吧？你把电话给他，我说几句话。”
“喂……”沈洺瑜刚喂了声，就听到苏清雯一连串的话如机关枪似：“沈洺瑜，你要照顾好何桃月，你也看得出来她很拘束，所以麻烦你多上心，看她想说什么就鼓励她说出来，她憋着会难受的。你要是做的好，等你回来我请你吃火锅，不要让她受欺负了，要是你没有照顾好她，你信不信我拿着我家菜刀在你家楼下等你。”
“请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和你的家人好好吃顿饭。”沈洺瑜看着一旁紧张的何桃月，语气稍微放缓了些，“你要单独请我吃火锅，不要和你的生日一起请。……嗯。”
沈洺瑜把手机还给何桃月，并没有多说什么。
何桃月拿着手机还为发问，冯姝便贴心地开口说：“马上到梨雅了。”冯姝说话的声音特别的好听，何桃月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又多一分。
“那我挂了。到了给你打电话。”
何桃月记得，昨天晚上，王氏蓉女士突然打电话给她，让她做好准备，明天中午1点在校门口等着沈洺瑜的妈妈的车子，王氏蓉简单交代完事情，就为了省话费把电话给挂了。
“冯阿姨、蒲同学，我这里有糖。放心放心，正规的糖。”何桃月有些害羞地摊开手里的包装粗糙的散装糖果，这是她坐车必备。
“桃月真乖，阿姨开车就不吃了。”
“谢谢，我想要这颗红色的。”沈洺瑜偏头，也提起了个话题：“苏清雯有没有讲过，她真正的生日是在3月17日？”
何桃月好奇地坐直了身体，眼神恳切，等待着沈洺瑜开口说话。
“她真正的生日是在3月17日，因为初高中一直有同学的生日是在3月17日，大家都只记得他们的生日而忽略苏清雯的生日，所以她自己就改成了3月8日，她想与广大的妇女一起庆祝那个非凡的日子。”
“苏清雯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儿。”说话的时候，沈洺瑜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苏清雯各种生动的表情，
何桃月点头。
沈洺瑜想到了什么，闭嘴看向了窗外。
四周静寂，小车里的氛围也是安安静静的。
“你看沈洺瑜，这学期的成绩掉了那么多，有什么小方法可以教教沈洺瑜的吗？”冯姝开口打破安静。
“桃月，沈洺瑜同学的化学学的最差了，阿姨想问问，是这个化学老师教的差还是沈洺瑜没有认真的学？”
何桃月刚说了阿姨两个字，沈洺瑜插话，忽然说：“桃月，你买到冯斌说的那本辅导资料了吗？”
何桃月明显对沈洺瑜的话题更感兴趣，她先摇摇头，随后又开口说：“阿姨，我其实不知道，我感觉冯斌老师教的很好，但是我也听见有人说他教的不好。沈洺瑜同学的学习状况……阿姨，我好像没注意到。”
“别听钱斯元一天到晚地挖苦冯斌，这小子就化学学的最好。”沈洺瑜透过后视镜，望着还带着笑的女人。他大概是猜到了，冯姝打电话问过他的好朋友钱斯元。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何桃月偏头，努力地回忆钱斯元这个人，最终没有任何的收获。
“阿瑜，把你买的资料分点给桃月。妈妈不是给你打印了两份吗？”冯姝说。
沈洺瑜听着，抽出了一堆资料。
何桃月看到和照片上一摸一样的绿皮辅导资料放在自己的手上，有些不可置信，看着沈洺瑜的时候眼睛都已经闪着光了，她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把书还回去，沈洺瑜又拿出了几沓资料。
“这是上几届的高一下期开学考试卷子；这是从2009年到2014年的历届语文优秀作文选；这是xx补课机构的补课资料，这是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地理，哎呀，上面都有名字，你一会儿看着名字认就行了，你也可以从这里面选。”
“啊？”
沈洺瑜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何桃月，开起玩笑说：“要不我租给你，你看多少的价位合适？”
“我……”何桃月拿着绿皮的辅导书有些手足无措。
“先写手上拿的这个吧。书里夹着的那个笔是可擦的，用起来也方便。”沈洺瑜把一切做得很好，甚至有种推演过得感觉。
“不不不，谢谢沈同学。我不能拿你的东西……”
“桃月写完题可以和沈洺瑜多交流交流，你们互相进步，对不对？”冯姝借机说话。
何桃月感激似的拼命点头，不知不觉对沈洺瑜多了一层类似于看慈善家的滤镜。
只是何桃月还没有写完一道题，脑袋就昏昏沉沉地。
她靠着车窗看着外界的风景来缓解自己的不适。随着车身的摇晃和周围的安静蔓延，她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中的场景零碎，大都是关于她的家乡。
……
那年夏季，何桃月考上了省会城市一中。
何桃月是乡镇里出生的孩子，是能够考上省会城市的高中的寥寥无几的其中一人。
她的母亲王氏蓉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嗓门很大，她经营着一间小卖部，卖的是一些生活用品和小学生们最爱的“垃圾食品”。
2011年，刮奖卡风靡何桃月的家乡，泽路县。在那段时间里，王氏蓉没有买花花绿绿的刮奖卡，倒是旁边一个年轻女人开了新的小卖部。因为这件事，何桃月的奶奶还和年轻女人争吵过，何桃月的奶奶骂年轻女人不知道规矩，年轻女人骂何桃月的奶奶老不死。
王氏蓉很少有小声说话的时候，何桃月记得，她柔声劝慰何桃月的奶奶说这个钱她不赚。
那时候，乡镇里的小孩儿大都是在家里吃早饭，家里的长辈淳朴节约惯了，昨晚上的剩饭剩菜热一热摆上桌就是早餐，馆子里白花花的包子、馒头是要去远方才有的特殊待遇，午饭和晚饭都在家解决。所以小孩儿们没有多少零花钱，大多数时候是伸长脖子看着凑齐了钱的孩子刮奖，期待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凑齐五毛钱，有个单车变摩托的暴富手气。
偶尔有小孩儿开出5元面额的奖，隔壁小卖部的年轻女人就会唰得冷下脸，从手里的一打零钱里抽出最皱皱巴巴的五元钱，塞给抽中奖的小孩儿，随后推搡着小孩子，语气冷漠地说：好了，抽中的人就不要来抽了，你今天别抽了。
王氏蓉看到这些，心理不舒服的很，但是又觉得说不得，一肚子的闷气只好和何桃月说：桃月，做人不能太小气了，做生意要有良心。
2012年4月7日，何桃月读初一，她的大伯伯因酒精中毒而去世。
她回家三天，就在要走的那一天，她遇到了陈砾。
那时候，她13岁，一门心思在学习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像个没上弦的吉他，迟钝地像是木头，咚咚敲几下，还能听到哐哐空洞的回声。
她在自家建造的砖房二楼背拗口的英语单词，抬眼望去便是一片又一片的油菜花，为了防止鸟儿的破坏，还会放上几个稻草人，让稻草人穿上已经很旧的衣服或是布条，它们没有头，只有细壮的身躯。在这清一色的黄绿色里，黑色头发的小少年踏着田埂走向何桃月。
“歪！你是不是叫何桃月？”少年的声音在油菜花里响起。他穿着嫩黄色的背心，白色的短裤，脚上踩着一双常见的黑色拖鞋。一阵风吹来，他的发丝随着摆动。
“是，你找我做什么？”何桃月家的窗户没有贴膜和磨砂，又是大窗户，在空旷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窗前背书的少女。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长啥样。你太牛逼了，我来瞻仰瞻仰。”少年的声音沙哑。
何桃月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白而大胆地夸她，小脸红地像只煮熟的虾。
“你教教我是咋学的呢，咋样能学到你这样。我听隔壁老板娘说，你上了市里的初中还是班上的第一名，牛逼啊。”少年说着往何桃月的方向又走进了些，一边走一边摘了朵油菜花别在自己的耳朵上。鲜艳的花朵在他发红的耳尖上越发娇嫩。
“刚开始我考的没有那么好，老师布置的作业总是写不对。你想学，我先问问，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何桃月并不觉得眼前的少年唐突，反而，她喜欢他的直率和真诚。
“名次嘛？我其实还好，我考了泽路县一中的第一，但是上一次我做你们的卷子，比你低39分，有些题，我都没有见过。”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睛闪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棕色的瞳孔异常漂亮。
“你那想要我们那的练习册吗？我记得书店里有，我下一次给你带一本回来吧。”何桃月自然而然地为他设想下一步。少年闻言扑哧一笑，耳朵上的油菜花微微一颤。陈砾偏头，嫩黄的花朵轻拍在他的脸上，轻轻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