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城。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一片祥和之景,与外界相比,它似乎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远离了杀戮与争斗。

    在药族的庇护下,药界内的人活的无疑要比外界之人更加舒适和安全,哪怕没有修炼天赋的人,也无需担心自己的生活,因为药界之中充斥着浓郁的天地能量,寻常农作物的产出惊人,足以保证他们吃喝不愁。

    且因为药族内的规矩,无人敢在药界内胡乱出手伤人,更别提劫杀之类的事情。

    药界内强者无数,每一座城池都有着斗尊级别的强者坐镇,可镇压一切。

    所以。

    生活在药界的普通人会过得很舒适,只要你不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规矩,便意味着有阶级,强者拥有更多的修炼资源,弱者只能听从强者分配,除非你拥有强大的天赋,可以突破这一层规则,不然只能选择自己去外界闯荡,以命相搏,如那神农城的佣兵一般。

    这方面,药族并不限制自由,是愿意外出搏一搏,还是继续待在药界享受安逸的生活,一切全凭自愿。

    总体来说。

    比起外界那宛如养蛊一般的修炼环境,药族还是相当不错的,且对有天赋者极为优待。

    若是没有魂族在外虎视眈眈,药言或许会继续待在药界苦修,可惜,一切都是虚幻的,药界的美好只是昙花一现,如今有多么祥和,未来就会有多么血腥,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你不可能指望他人的怜悯。

    “一切的美好都源于强大的实力……”

    药言带着灵儿站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那些熟悉的老店以及行人,低声自语。

    他脸上带着一块面具,遮掩住了半张脸。

    太过好看的面容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同时也容易招惹麻烦。

    他讨厌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药言显然低估了他的吸引力,面容可以遮掩,个人的身形以及气质却不可能,何况他肩膀上还蹲着一只极为可爱的二阶青木狐,这样的造型在丹鼎城之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何况常年生活在丹鼎城的人彼此都相识,似药言这般的‘陌生人’,很容易便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爷爷,那是二阶青木狐吗?怎么皮毛泛着青绿色,与老师讲的不一样。”

    一个小女孩扯了扯自己的爷爷,指着药言询问道。

    被小女孩拉扯的老爷爷闻言,目光便看向了药言肩膀上的灵儿,沉吟了少许,开口说道:“应该是异种,二阶青木狐与其他魔兽结合,有可能会生出一些特殊的品种。”

    “好可爱,爷爷,我也想养一只这样的。”

    “那爷爷等会陪你去灵兽店看看。”

    “不嘛,我就要这样的!”

    “这……恩?小伙子人呢!”

    老爷爷面露难色,旋即抬头看向药言,却发现那位置早已经没人了,不由得一愣,本能的左右看了看,整条街都已经看不到药言的人影了。

    ……

    药言自然是溜了,甚至将灵儿塞入了怀中,他没想到自己如此低调了,依旧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而且灵儿对小孩子以及女子的吸引力有点大,看的他头大,唯有走为上策。

    好在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四周的行人便少了许多。

    药言伸手揉了揉灵儿的下巴,看着她碧绿色的眼眸,笑了笑,低声说道:“倒是忘了,女孩子都喜欢可爱的小家伙……还有大家伙。”() ()

    灵儿歪了歪脑袋,毛茸茸的大耳朵微微一动,不解其意。

    药言没有为其解释,懵懂的小家伙还是单纯一点比较好,他将灵儿的脑袋按回了衣服里,随后大步向着家中走去,不久,便来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小院门口,大门并未紧闭,略微开启的细隙,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一切。

    依旧是那个简单的院落,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过。

    “咯吱~”

    药言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推开了大门,缓步走了进去,入眼的一切都极为熟悉,只是近在咫尺,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他似乎距离曾经的那个小院越来越远了。

    近四年的时光,他变了很多,无论是心态亦或者其他。

    “嘤嘤~”

    灵儿脑袋从药言怀中探出,仰起头,耷拉着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对着他叫唤了一声。

    “这是我以前的家。”

    药言回神,低头看着向自己询问的小家伙,轻声解释了一句,随后将灵儿从怀中放了出来,开始打扫整個小院,他还需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按照药农所言,药鼎会在今年年底回来探亲,到时候便是他的机会。

    药鼎今年二十四,实力七星斗王,五品炼药师,六品血脉等级,其天资在药族核心族人之中也属于颇为优秀的存在。

    其父母则是普通的支脉族人,与药言这一世的父母一般无二,不过因为药鼎被纳入药族核心之中,二人在丹鼎城的地位提高了不少,居住的地方也从原本的小院变成了一座奢华的府邸。

    而这还只是最基础的福利,其他好处更多。

    可以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切都源于那一根紫金灵王参!

    按照魂虚子的说法,这根紫金灵王参是他父亲从神农山脉之中费尽心机得到的,为了得到它还受了重伤,之后惨遭药鼎父亲带人抢夺,最终不治生亡,而药言的母亲也因为此事与他们理论,却无人为她主持公道,最后郁郁而终。

    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药言相信魂虚子不会拿这种事情说谎,至于其中有没有魂虚子设局,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对药族没什么怨恨的情绪。

    药族有药族的规矩,在药界之中,药族会庇护所有人的安全,哪怕是没有修炼天赋的支脉后裔。

    可药界之外却不存在这个规矩。

    既然选择外出,那自然要承担其中的风险,药族不可能成为每一个人的保姆。

    药言一家人也不可能成为这样的特例。

    何况他父亲还是魂虚子安排的棋子,是魂族安排到药族的卧底。

    想要成为特例,你首先得有价值让药族为你破例,当时的药言一家显然不具备这样的价值,一个普通支脉的后裔家庭,有什么资格让药族为其主持公道,何况当时的药鼎已经吞服了紫金灵王参,论价值,他的价值显然更高!

    想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药言不责怪任何人,也不会怨恨任何人,包括魂虚子。

    弱小就会挨打,自古以来的道理。

    同样。

    药言也希望自己出手灭了药鼎一家人,他们也不要心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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