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和李韩在外边聊着天，正巧讲完话，李老伯也从里面出来了。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但神色已没有刚听到消息那会儿那么哀伤了，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从里面出来。
“苏姑娘，咱们回家吧。”
李老伯露出慈和的笑容，临走前同李韩道了谢。
他看着已经没事了，情绪平和且稳定。
“嗯！”苏眠跟着他下楼，两人原路返回去了。
她同刚来时一样，驾着车，李老伯就坐在她身边，四处张望着周遭热闹的市集。
“我回去给您做点心吃吧。”苏眠的声音轻轻的，跟着风一起钻进耳朵，“李大哥给了我几个新的点心配方。”
李老伯笑着点头，“好。”
天边的夕阳，将天空晕染，橙红成片，温暖的色调却给人一种凄清之感，似春日的告别。
“哪日您心情好了，能给我讲讲您年轻时的故事吗？”
她的语气宛如夕阳一般温柔。
“嗯。”
回到府上，苏眠便一头扎进了厨房，李老伯则到夙清河的院子去。
夙清河在廊下躺了一天，一直没睡着，心里烦闷着，直到他听见嗒嗒嗒的声音。
抬眼过去，就知道是李长年回来了。
“侯爷。”
他点点头，目光扫向李长年身后，似在寻找着什么，发现就李长年一个人来时，他暗暗收回目光，开口询问。
“今日干嘛去了？”
“回侯爷的话，到城南去见了一个故友。”
“见到了吗？”
李长年摇头，但脸上却挂着笑意。
夙清河瞧他这样，忍不住皱眉。
没见到怎的还这么开心？
他没问出口，而是傲娇的仰了仰头，“那个臭丫头呢？”
他不悦的时候就会这么叫她。
李长年哑然失笑，也不知他们又闹什么不愉快，他成天闹这种别扭。
“苏姑娘在厨房。”
夙清河冷哼一声，闭眼躺好，“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回来也不来打一声招呼。
李长年没有多言，转身去厨房了。
夙清河微抬眼皮，想跟上去看看，但是又觉得有失尊严，随即烦躁地闭上眼睛，没有动作。
李老伯进门便已瞧见苏眠在里边忙碌。
花生炒香去皮剁碎、核桃去苦剁碎，拌入芝麻、橘皮碎、瓜子还有杏仁，作为内陷儿，将加了糖的蛋液和油泡的面粉揉拌好，倒入模具加入准备的内陷儿进行烘烤。
这个是她没做过的点心，所以不时会低头去看放在砧板旁的配方，神色专注又认真，在专注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抿唇和皱眉，算不上好看，但绝对是养眼的。
似是故人来。
李老伯静静地看着，思绪飘远。
多年前，素雪也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的。
她性格娴静温柔，不仅做得一手好点心，医术也十分不错，早年本是想在医馆度过一生，直到遇到李长年。
那时候的李长年是温雅的意气风发的，居安国待腻了，他便游走各国，他们相遇于蜀川国，也在此定情，携手同游。
但不论是身为居安国人的他还是身为江湖中人的他，都从未见过战场，更不知战争的残酷。
在他们游走到一个叫蝼山城的大规模城市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战争，也明白了什么是残酷，胆小的他很快便躲回了居安国。
他们大吵了一架，在此分别，谁曾想这次分别即是永别。
李长年再也看不到爱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更加吃不到她所做的点心，也无法再听到对方的温言软语。
他便静静地坐在那，宛若风化的石。
心脏传来刺痛感，眼睛早已酸涩，他小心地吸了吸鼻子，眼泪没由来地往下坠，无声地唾泣。
他想，素雪一定十分的瞧不起他这样的人。
苏眠能够听到身后的动静，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静静地等待着。
“我记得雪嬢嬢有同巷子里的孩子们讲许多故事。”
“有一个很有趣的游历故事，孩子们包括雪嬢嬢都很喜欢那个性格温和但做事果决的少侠和剧情，但孩子们不喜欢结局，因为他们勇敢的少侠，逃避了一切躲了起来。”
“雪嬢嬢并没有为少侠做辩驳，但她依旧喜欢那个少侠，也接受那样的结局。即使少侠没有那么勇敢，甚至有点窝囊，他也仍旧是她心中最好。”
“他会温和地对待每个人、会将每个伙伴的喜好铭记于心、会努力克服眼前的困难险阻、会在危机的时刻优先考虑伙伴的安危……”
苏眠一桩一桩的数着，语调很慢，就如同细数回忆一般。
“少侠的缺点她没记住几个，但他的优点她都能一一细数。”
忆如潮水，于脑海中翻涌，旧账一样，任李长年怎么翻也翻不完。
他抹了把泪，将它们擦得干净。
苏眠将烤好的糕点从炉中取出，用盘子装好，送到桌上。
“这个叫多宝油糕，您尝尝吧，味道可能没那么像。”
李老伯不自在地笑了笑，红着眼道谢。
“苏姑娘，谢谢你了。”
苏眠摇摇头，起身道，“您先吃着，我有点事，一会儿再过来做饭。”
说罢便走出厨房，离开了饭厅。
苏眠做的这个多宝油糕表面油润光泽，味道清香，油而不腻，外酥内软，她没有把味道做得很甜，这也是她同素雪的区别。
李长年吃着温热甚至有些烫嘴的油糕，他吃得急，顾不得烫，没完全嚼碎便生生咽下，很快便噎住了，手边有杯茶，他便往嘴里灌，一杯茶下去，呛了水，引起剧烈的咳嗽，喉咙疼得焦灼，才收住的眼泪受刺激又一次蒙了他的眼。
泪珠一颗比一颗大。
他一边哭着一边吃，将这带着他一点回忆的东西咽下。
‘你愿意带我一起去游历吗？’
‘叫我素雪吧。’
‘别吃那么急啊，长年。’
‘我心悦于你，所以你呢？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要小心啊，别总叫人担心。’
‘长年！别跑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
……
‘你到底在怕什么啊！李长年！’
“对不起……对不起……阿雪……我……”李长年低声地道着歉，却不知是对着谁。
苏眠没走多远，便瞧见李芸和覃婶从外面回来了，李芸一见她便热情得朝她挥挥手。
“小眠姑娘！”
这个是她最近的新称呼，叫得顺口了，她就没改回来。
苏眠顿住步子，她们便走近了她。
“芸姐姐、覃婶儿。”苏眠各叫了她们一声算是招呼。
李芸笑笑，问她“你这是要去干嘛？”
她会这么问是因为平常这个时候苏眠都在饭厅，今日却是行色匆匆的往其他方向去。
苏眠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腰间有一块的脏污，“刚刚做点心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想着回去换一身，换好了再去做晚饭。”
“要不一会儿我来做饭吧，你正好休息会儿，总在厨房操劳总是不好的。”李芸空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关心道。
苏眠没拒绝，道了声好便要走，但是她又注意到了李芸手里的包裹。
“芸姐姐，你拿的这个是什么啊？”
李芸也没藏着掖着不告诉她，“这个是给我二爷的寿礼，今日是他寿辰。”
苏眠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寒暄几句就分开了。
她转身回自己的屋子，换了身衣服，匆匆便跑去厨房。
夙清河正准备去饭厅吃饭，才出院子便瞧见不远处的苏眠，匆匆忙忙的。
他张口想叫她，但是又合上了嘴巴，一句话也没说，慢慢地走在她身后。
她越跑越远，但也没消失在他视线里，只是距离有点触不可及。
等他到饭厅时，意外的是，他的所有饭搭子都在厨房，覃婶和李芸母女两正在吃点心，李长年就坐在那喝茶，苏眠则在备菜。
“……”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合群”，和平时的那种疏离不同，就是觉得，有壁垒。
覃婶最先注意到他，便同他打招呼，“侯爷来了。可要吃些点心？苏姑娘刚做的。”
夙清河闻言下意识就把目光放在苏眠身上，她没回头，专注着手上的事。
他有些不高兴，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不了。你们吃。”说罢他便坐到饭厅里他常坐的位置，等着开饭。
晚饭苏眠还是做了好几个好菜，李芸给李老伯做了长寿面，“一家子”便和和气气地开饭了。
李老伯瞧着也开心了许多，苏眠给他祝了寿，又开了一坛酒，那酒是她刚才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拿出来的，她给每个人都到了一杯，夙清河也不例外。
便如往常一般吃饭喝酒。
“我也才知道今日是您的寿辰，没给您准备寿礼，实在不好意思。”苏眠还是有些歉意的，因为她很重视这个人生很重要的日子。
李老伯却摇摇头，“没有不好意思的，你已经送了我一个很好很珍贵的礼物了，谢谢你，苏姑娘。”
他的表情满足又温和。
苏眠最后还是问了每个人的生辰，但不包括夙清河，她问完便认真记在心里。
李芸对她生出几分好奇，没忍住问她的生辰，“小眠姑娘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夙清河虽然不高兴于她对自己的“无视”但还是有些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苏眠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奈地说出自己的生辰。
饭后她和覃姨、李芸收拾好厨房，便直接去李老伯的院子。
“这么晚，苏姑娘找我还有什么事吗？”李老伯好奇地问她。
“其实有封信忘记交给您了。”苏眠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信封有些皱痕，但仍旧能看出很年轻的一封信。
“李大哥说这是雪嬢嬢留下的。”
信封上写着，“致长年”。
李老伯捏着那封信，突然感受到了它的重量。
“谢谢你……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才是……”
苏眠摇头，“不用谢，您看完早些睡吧，我先回去了。”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但神色已没有刚听到消息那会儿那么哀伤了，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从里面出来。
“苏姑娘，咱们回家吧。”
李老伯露出慈和的笑容，临走前同李韩道了谢。
他看着已经没事了，情绪平和且稳定。
“嗯！”苏眠跟着他下楼，两人原路返回去了。
她同刚来时一样，驾着车，李老伯就坐在她身边，四处张望着周遭热闹的市集。
“我回去给您做点心吃吧。”苏眠的声音轻轻的，跟着风一起钻进耳朵，“李大哥给了我几个新的点心配方。”
李老伯笑着点头，“好。”
天边的夕阳，将天空晕染，橙红成片，温暖的色调却给人一种凄清之感，似春日的告别。
“哪日您心情好了，能给我讲讲您年轻时的故事吗？”
她的语气宛如夕阳一般温柔。
“嗯。”
回到府上，苏眠便一头扎进了厨房，李老伯则到夙清河的院子去。
夙清河在廊下躺了一天，一直没睡着，心里烦闷着，直到他听见嗒嗒嗒的声音。
抬眼过去，就知道是李长年回来了。
“侯爷。”
他点点头，目光扫向李长年身后，似在寻找着什么，发现就李长年一个人来时，他暗暗收回目光，开口询问。
“今日干嘛去了？”
“回侯爷的话，到城南去见了一个故友。”
“见到了吗？”
李长年摇头，但脸上却挂着笑意。
夙清河瞧他这样，忍不住皱眉。
没见到怎的还这么开心？
他没问出口，而是傲娇的仰了仰头，“那个臭丫头呢？”
他不悦的时候就会这么叫她。
李长年哑然失笑，也不知他们又闹什么不愉快，他成天闹这种别扭。
“苏姑娘在厨房。”
夙清河冷哼一声，闭眼躺好，“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回来也不来打一声招呼。
李长年没有多言，转身去厨房了。
夙清河微抬眼皮，想跟上去看看，但是又觉得有失尊严，随即烦躁地闭上眼睛，没有动作。
李老伯进门便已瞧见苏眠在里边忙碌。
花生炒香去皮剁碎、核桃去苦剁碎，拌入芝麻、橘皮碎、瓜子还有杏仁，作为内陷儿，将加了糖的蛋液和油泡的面粉揉拌好，倒入模具加入准备的内陷儿进行烘烤。
这个是她没做过的点心，所以不时会低头去看放在砧板旁的配方，神色专注又认真，在专注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抿唇和皱眉，算不上好看，但绝对是养眼的。
似是故人来。
李老伯静静地看着，思绪飘远。
多年前，素雪也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的。
她性格娴静温柔，不仅做得一手好点心，医术也十分不错，早年本是想在医馆度过一生，直到遇到李长年。
那时候的李长年是温雅的意气风发的，居安国待腻了，他便游走各国，他们相遇于蜀川国，也在此定情，携手同游。
但不论是身为居安国人的他还是身为江湖中人的他，都从未见过战场，更不知战争的残酷。
在他们游走到一个叫蝼山城的大规模城市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战争，也明白了什么是残酷，胆小的他很快便躲回了居安国。
他们大吵了一架，在此分别，谁曾想这次分别即是永别。
李长年再也看不到爱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更加吃不到她所做的点心，也无法再听到对方的温言软语。
他便静静地坐在那，宛若风化的石。
心脏传来刺痛感，眼睛早已酸涩，他小心地吸了吸鼻子，眼泪没由来地往下坠，无声地唾泣。
他想，素雪一定十分的瞧不起他这样的人。
苏眠能够听到身后的动静，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静静地等待着。
“我记得雪嬢嬢有同巷子里的孩子们讲许多故事。”
“有一个很有趣的游历故事，孩子们包括雪嬢嬢都很喜欢那个性格温和但做事果决的少侠和剧情，但孩子们不喜欢结局，因为他们勇敢的少侠，逃避了一切躲了起来。”
“雪嬢嬢并没有为少侠做辩驳，但她依旧喜欢那个少侠，也接受那样的结局。即使少侠没有那么勇敢，甚至有点窝囊，他也仍旧是她心中最好。”
“他会温和地对待每个人、会将每个伙伴的喜好铭记于心、会努力克服眼前的困难险阻、会在危机的时刻优先考虑伙伴的安危……”
苏眠一桩一桩的数着，语调很慢，就如同细数回忆一般。
“少侠的缺点她没记住几个，但他的优点她都能一一细数。”
忆如潮水，于脑海中翻涌，旧账一样，任李长年怎么翻也翻不完。
他抹了把泪，将它们擦得干净。
苏眠将烤好的糕点从炉中取出，用盘子装好，送到桌上。
“这个叫多宝油糕，您尝尝吧，味道可能没那么像。”
李老伯不自在地笑了笑，红着眼道谢。
“苏姑娘，谢谢你了。”
苏眠摇摇头，起身道，“您先吃着，我有点事，一会儿再过来做饭。”
说罢便走出厨房，离开了饭厅。
苏眠做的这个多宝油糕表面油润光泽，味道清香，油而不腻，外酥内软，她没有把味道做得很甜，这也是她同素雪的区别。
李长年吃着温热甚至有些烫嘴的油糕，他吃得急，顾不得烫，没完全嚼碎便生生咽下，很快便噎住了，手边有杯茶，他便往嘴里灌，一杯茶下去，呛了水，引起剧烈的咳嗽，喉咙疼得焦灼，才收住的眼泪受刺激又一次蒙了他的眼。
泪珠一颗比一颗大。
他一边哭着一边吃，将这带着他一点回忆的东西咽下。
‘你愿意带我一起去游历吗？’
‘叫我素雪吧。’
‘别吃那么急啊，长年。’
‘我心悦于你，所以你呢？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要小心啊，别总叫人担心。’
‘长年！别跑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
……
‘你到底在怕什么啊！李长年！’
“对不起……对不起……阿雪……我……”李长年低声地道着歉，却不知是对着谁。
苏眠没走多远，便瞧见李芸和覃婶从外面回来了，李芸一见她便热情得朝她挥挥手。
“小眠姑娘！”
这个是她最近的新称呼，叫得顺口了，她就没改回来。
苏眠顿住步子，她们便走近了她。
“芸姐姐、覃婶儿。”苏眠各叫了她们一声算是招呼。
李芸笑笑，问她“你这是要去干嘛？”
她会这么问是因为平常这个时候苏眠都在饭厅，今日却是行色匆匆的往其他方向去。
苏眠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腰间有一块的脏污，“刚刚做点心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想着回去换一身，换好了再去做晚饭。”
“要不一会儿我来做饭吧，你正好休息会儿，总在厨房操劳总是不好的。”李芸空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关心道。
苏眠没拒绝，道了声好便要走，但是她又注意到了李芸手里的包裹。
“芸姐姐，你拿的这个是什么啊？”
李芸也没藏着掖着不告诉她，“这个是给我二爷的寿礼，今日是他寿辰。”
苏眠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寒暄几句就分开了。
她转身回自己的屋子，换了身衣服，匆匆便跑去厨房。
夙清河正准备去饭厅吃饭，才出院子便瞧见不远处的苏眠，匆匆忙忙的。
他张口想叫她，但是又合上了嘴巴，一句话也没说，慢慢地走在她身后。
她越跑越远，但也没消失在他视线里，只是距离有点触不可及。
等他到饭厅时，意外的是，他的所有饭搭子都在厨房，覃婶和李芸母女两正在吃点心，李长年就坐在那喝茶，苏眠则在备菜。
“……”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合群”，和平时的那种疏离不同，就是觉得，有壁垒。
覃婶最先注意到他，便同他打招呼，“侯爷来了。可要吃些点心？苏姑娘刚做的。”
夙清河闻言下意识就把目光放在苏眠身上，她没回头，专注着手上的事。
他有些不高兴，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不了。你们吃。”说罢他便坐到饭厅里他常坐的位置，等着开饭。
晚饭苏眠还是做了好几个好菜，李芸给李老伯做了长寿面，“一家子”便和和气气地开饭了。
李老伯瞧着也开心了许多，苏眠给他祝了寿，又开了一坛酒，那酒是她刚才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拿出来的，她给每个人都到了一杯，夙清河也不例外。
便如往常一般吃饭喝酒。
“我也才知道今日是您的寿辰，没给您准备寿礼，实在不好意思。”苏眠还是有些歉意的，因为她很重视这个人生很重要的日子。
李老伯却摇摇头，“没有不好意思的，你已经送了我一个很好很珍贵的礼物了，谢谢你，苏姑娘。”
他的表情满足又温和。
苏眠最后还是问了每个人的生辰，但不包括夙清河，她问完便认真记在心里。
李芸对她生出几分好奇，没忍住问她的生辰，“小眠姑娘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夙清河虽然不高兴于她对自己的“无视”但还是有些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苏眠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奈地说出自己的生辰。
饭后她和覃姨、李芸收拾好厨房，便直接去李老伯的院子。
“这么晚，苏姑娘找我还有什么事吗？”李老伯好奇地问她。
“其实有封信忘记交给您了。”苏眠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信封有些皱痕，但仍旧能看出很年轻的一封信。
“李大哥说这是雪嬢嬢留下的。”
信封上写着，“致长年”。
李老伯捏着那封信，突然感受到了它的重量。
“谢谢你……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才是……”
苏眠摇头，“不用谢，您看完早些睡吧，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