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142章
张可润在车上的时候做了安排，他们的车一到，就有护士簇拥而出，将吴清雅、顾谙、裴奶奶三人都扶上轮椅，快速地朝着病房推去。
他们的动作训练有素，非常熟练，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拒绝。
顾谙：“……”
这倒也不必。
一到病房，就有严阵以待的医生护士分别接手，分配给顾谙的正是湛修明医生。
顾谙明显没有想到会见到他，愣了下才想起之前湛修明说自己是在疗养院兼职的，难道这里就是他主职工作的医院？
在明亮的白炽灯下，顾谙的双手被完全暴露在视线中。
张可润见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手背红肿，布满了密集的水泡。许是当时拉吴清雅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许多水泡破裂，白皙的皮肤上，血丝与破裂水泡中渗出的液体混合，惨不忍睹。
湛修明一袭洁白的医生袍，目光在顾谙的双手上仔细审视着，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不正经的眸子，此刻却显得意外的专业与严肃。
他戴上一次性的医用手套，然后从护士手中接过已经消毒过的工具，开始清创工作。
随着消毒液的涂抹，顾谙的手背感到一阵清凉，水泡被一一刺破，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出。湛修明医生用镊子和棉签仔细地清理着每一个细小的伤口，去除污垢和死皮，同时用生理盐水冲洗，确保伤口清洁。
各个步骤说得轻易，可各种酸爽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得到。
顾谙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啊，痛痛痛痛痛，嘶，痛痛痛痛痛啊……”
这一连串的呼通声几乎引来了病房内的全部视线，可湛修明像是没听到似的，眉眼分毫未动，手上动作稳得不行。
反倒是张可润急地在边上来回踱步，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你，你轻点啊。”
这回湛修明有反映了，他斜了张可润一眼，“你来？”
“……”张可润做了个您请继续的手势。
裴奶奶原本坐在沙发上测量血压，此刻也坐不住了，慢慢踱过来，心疼地轻声道：“湛医生，安安她娇气怕疼，麻烦，麻烦轻一些。”
湛修明对裴奶奶还算是客气，最起码没说那些噎得人说不出话的话了。
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裴奶奶走得近了，才看清顾谙手上的伤情，简直触目惊心。
她抖着嘴唇，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脸悲戚地不住拍着大腿。
顾谙忍疼忍地直哆嗦，苍白着脸，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喘着气道：“奶奶，你去看一看吴清雅吧，她的腿应该是受伤了。”
裴奶奶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迈着蹒跚的小步走向另一边。
吴清雅的右脚正搁在凳子上，原本纤细的脚踝此时已经肿得老高，护士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
不过吴清雅比起顾谙能忍痛得多，愣是一声不吭。
裴奶奶靠近，颤巍巍地拿起托盘里的纱布，帮她擦了擦汗湿的鬓角。
“都是奶奶害了你啊，要不是你好心送我进去，就遇不到这样的事了。”
吴清雅笑了笑，还来不及说话，门口就跑进了一个着急忙慌的身影。
田萧萧边跑边咋咋呼呼，“安安安安，你怎么了呀！”
她一冲进门，目光就像被磁铁吸引一样，立刻锁定在了顾谙身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顾谙的手，那上面明显的伤痕让田萧萧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天哪天哪天哪！”田萧萧急得团团转。
顾谙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去安抚她，她所有的意志力都在控制疼痛上了。
田萧萧见顾谙的疼得身子猛然抽搐了下，顿时大怒，瞪着湛修明怒骂，“你到底会不会处理伤口啊！大男人笨手笨脚的，轻一些轻一些轻一些！”
湛修明：“……”
张可润生怕田萧萧会被骂，赶忙上去扶住田萧萧的肩膀，想着带着她远离一些。却不料田萧萧此刻又将愤怒的炮火转移向了他，“你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安安伤成这个样子！这手不会坏了吧，她以后还要画画，还要弹琴，还要做好多好多事情的，呜。”
田萧萧泄露了一声哭腔，就立马吞了回去，她咬着唇瓣蹲在顾谙身边，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顾谙的手。
直将湛修明拿着钳子的手都盯得顿了顿。
待田萧萧那边的动静停下来了，吴清雅才笑着回答裴奶奶刚刚的话，“奶奶没事就好，这样我也算对得起阿延的嘱托。”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中极为明显，田萧萧的眼神顿时就杀了过去。
张可润在一旁惴惴不安，生怕田萧萧脾气上来做出点什么事，却没想到她轻轻哼了一声就又将头转了过去，重新盯着湛修明的一举一动。
就在两人的伤口全都包扎好之后，吴家父母也到了。
吴母一进门，便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颤抖的双手虚虚地抚过吴清雅已经被干净包扎的伤处，眼中满是心疼和不舍，她的声音哽咽，“这是怎么回事呀，你这孩子，出门一趟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刚刚小江打电话过来，妈都不敢相信！”
吴父这时面向了医生。
医生道：“患者没什么大事，就是脚扭伤了又有些挫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吴母泪眼蒙眬，担忧地追问：“扭伤了？那，那需不需要拍个片子？查一下，万一要是伤到骨头可怎么是好。”
医生沉吟片刻，认真道：“……您考虑得很周到，进行一下X光检查确实可以更加放心。”
随即，他向护士示意，护士迅速而专业地将吴清雅推出去做进一步检查。
这家私立医院不仅设备先进齐全，而且服务响应迅速。没过多久，吴清雅就完成了CT检查并被推回病房，护士手中拿着刚出的影像片子。
医生接过片子，认真而细致地审视了好一会儿。最终，他再次向吴家父母重申了之前的诊断。
吴母还想说什么，被吴父拉住了。然后他环视了一圈，提出了想要一间单人病房的要求。
这个要求医院是完全能满足的，那位医生再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带着众人出去了。
病房内便只剩下了吴家一家，以及顾谙、田萧萧、张可润、裴奶奶四人。
裴奶奶的手紧张地搓着，“真是对不住，小雅是在我们家伤着的，您，您放心，所有的治疗费我们都是会赔偿的，绝对不会抵赖。”
吴母心疼得不行，“赔偿？我们家需要你的赔偿吗？我女儿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罪，我们心肝宝贝似的养大的，你拿什么来赔我！”
裴奶奶赔着笑脸，原本就佝偻的腰，垂得更低了。
吴清雅拉了拉母亲的袖子，“妈，我没事。”
“怎么没事！”
“出去一趟成了这个样子，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胆大，越来越不乖巧了！”
话一开口，吴母就收不住，喋喋不休地数落了好一阵。不光吴清雅不敢反驳，裴奶奶也是尽数受了的。
甚至她心中还希望吴母能多骂一些，只要将心里的气都出了，那么之后的事情也就好商量了。
顾谙充耳不闻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自从中午时分裴延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田萧萧则是冷眼看着那边热闹非凡的一幕，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要说伤重，那也得是她们家安安啊！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撇了撇嘴，又轻轻哼了一声，眼不见心不烦地转开视线，
至于张可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那边吴母下台，吴父紧跟着上台，“我们不在意什么赔偿不赔偿的，但是把我女儿伤成这样的人呢，总得出来给我个说法吧？”
裴奶奶身子僵了下。
吴父步步紧逼，“怎么？您老是觉得我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裴奶奶摇着头，一叠声道：“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这确实是我们家的责任，我老太婆能做的，一定尽力去做。”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在这儿欺负一个老太太，只不过要是您不配合，那我就只好报警处理。”
裴奶奶闻言，急忙抬头，语气焦急，“不不不，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吴清雅也一脸震惊地看着父亲，她忍不住去扯父亲的衣摆。
他们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呀。
可吴父一脸的不为所动，裴奶奶将这看在眼里，哀声乞求，“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是，可是他不是故意的，晚上多喝了酒，才，才伤到了小雅。”
“我们愿意赔偿的，也愿意赔罪，只是我那儿子现在酒醉，也说不清楚话，我明天一定带着他来跟小雅赔礼道歉，成吗？”
吴父冷笑，“我女儿被伤成这样，赔个礼道个歉就好了？”
“我这半辈子劳劳碌碌，其他成就没有，就是赚了点钱。所以今天我就把话放这，赔偿你们一分都不用付，但是该有的公道，我也必须得争一争。老太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你儿子带来，他怎么对我女儿的，我加倍还回去。”
“要么，咱们就报警解决，该抓该判该罚，无论结果怎样，我认！”
裴奶奶见他说得决然，登时慌了神，她的头不停地摇着，神情痛苦万分。
她下意识地望向了顾谙，满眼的祈求。
一片沉寂中，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峻决绝的声音——
“那就报警。”
张可润在车上的时候做了安排，他们的车一到，就有护士簇拥而出，将吴清雅、顾谙、裴奶奶三人都扶上轮椅，快速地朝着病房推去。
他们的动作训练有素，非常熟练，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拒绝。
顾谙：“……”
这倒也不必。
一到病房，就有严阵以待的医生护士分别接手，分配给顾谙的正是湛修明医生。
顾谙明显没有想到会见到他，愣了下才想起之前湛修明说自己是在疗养院兼职的，难道这里就是他主职工作的医院？
在明亮的白炽灯下，顾谙的双手被完全暴露在视线中。
张可润见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手背红肿，布满了密集的水泡。许是当时拉吴清雅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许多水泡破裂，白皙的皮肤上，血丝与破裂水泡中渗出的液体混合，惨不忍睹。
湛修明一袭洁白的医生袍，目光在顾谙的双手上仔细审视着，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不正经的眸子，此刻却显得意外的专业与严肃。
他戴上一次性的医用手套，然后从护士手中接过已经消毒过的工具，开始清创工作。
随着消毒液的涂抹，顾谙的手背感到一阵清凉，水泡被一一刺破，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出。湛修明医生用镊子和棉签仔细地清理着每一个细小的伤口，去除污垢和死皮，同时用生理盐水冲洗，确保伤口清洁。
各个步骤说得轻易，可各种酸爽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得到。
顾谙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啊，痛痛痛痛痛，嘶，痛痛痛痛痛啊……”
这一连串的呼通声几乎引来了病房内的全部视线，可湛修明像是没听到似的，眉眼分毫未动，手上动作稳得不行。
反倒是张可润急地在边上来回踱步，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你，你轻点啊。”
这回湛修明有反映了，他斜了张可润一眼，“你来？”
“……”张可润做了个您请继续的手势。
裴奶奶原本坐在沙发上测量血压，此刻也坐不住了，慢慢踱过来，心疼地轻声道：“湛医生，安安她娇气怕疼，麻烦，麻烦轻一些。”
湛修明对裴奶奶还算是客气，最起码没说那些噎得人说不出话的话了。
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裴奶奶走得近了，才看清顾谙手上的伤情，简直触目惊心。
她抖着嘴唇，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脸悲戚地不住拍着大腿。
顾谙忍疼忍地直哆嗦，苍白着脸，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喘着气道：“奶奶，你去看一看吴清雅吧，她的腿应该是受伤了。”
裴奶奶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迈着蹒跚的小步走向另一边。
吴清雅的右脚正搁在凳子上，原本纤细的脚踝此时已经肿得老高，护士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
不过吴清雅比起顾谙能忍痛得多，愣是一声不吭。
裴奶奶靠近，颤巍巍地拿起托盘里的纱布，帮她擦了擦汗湿的鬓角。
“都是奶奶害了你啊，要不是你好心送我进去，就遇不到这样的事了。”
吴清雅笑了笑，还来不及说话，门口就跑进了一个着急忙慌的身影。
田萧萧边跑边咋咋呼呼，“安安安安，你怎么了呀！”
她一冲进门，目光就像被磁铁吸引一样，立刻锁定在了顾谙身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顾谙的手，那上面明显的伤痕让田萧萧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天哪天哪天哪！”田萧萧急得团团转。
顾谙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去安抚她，她所有的意志力都在控制疼痛上了。
田萧萧见顾谙的疼得身子猛然抽搐了下，顿时大怒，瞪着湛修明怒骂，“你到底会不会处理伤口啊！大男人笨手笨脚的，轻一些轻一些轻一些！”
湛修明：“……”
张可润生怕田萧萧会被骂，赶忙上去扶住田萧萧的肩膀，想着带着她远离一些。却不料田萧萧此刻又将愤怒的炮火转移向了他，“你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安安伤成这个样子！这手不会坏了吧，她以后还要画画，还要弹琴，还要做好多好多事情的，呜。”
田萧萧泄露了一声哭腔，就立马吞了回去，她咬着唇瓣蹲在顾谙身边，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顾谙的手。
直将湛修明拿着钳子的手都盯得顿了顿。
待田萧萧那边的动静停下来了，吴清雅才笑着回答裴奶奶刚刚的话，“奶奶没事就好，这样我也算对得起阿延的嘱托。”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中极为明显，田萧萧的眼神顿时就杀了过去。
张可润在一旁惴惴不安，生怕田萧萧脾气上来做出点什么事，却没想到她轻轻哼了一声就又将头转了过去，重新盯着湛修明的一举一动。
就在两人的伤口全都包扎好之后，吴家父母也到了。
吴母一进门，便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颤抖的双手虚虚地抚过吴清雅已经被干净包扎的伤处，眼中满是心疼和不舍，她的声音哽咽，“这是怎么回事呀，你这孩子，出门一趟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刚刚小江打电话过来，妈都不敢相信！”
吴父这时面向了医生。
医生道：“患者没什么大事，就是脚扭伤了又有些挫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吴母泪眼蒙眬，担忧地追问：“扭伤了？那，那需不需要拍个片子？查一下，万一要是伤到骨头可怎么是好。”
医生沉吟片刻，认真道：“……您考虑得很周到，进行一下X光检查确实可以更加放心。”
随即，他向护士示意，护士迅速而专业地将吴清雅推出去做进一步检查。
这家私立医院不仅设备先进齐全，而且服务响应迅速。没过多久，吴清雅就完成了CT检查并被推回病房，护士手中拿着刚出的影像片子。
医生接过片子，认真而细致地审视了好一会儿。最终，他再次向吴家父母重申了之前的诊断。
吴母还想说什么，被吴父拉住了。然后他环视了一圈，提出了想要一间单人病房的要求。
这个要求医院是完全能满足的，那位医生再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带着众人出去了。
病房内便只剩下了吴家一家，以及顾谙、田萧萧、张可润、裴奶奶四人。
裴奶奶的手紧张地搓着，“真是对不住，小雅是在我们家伤着的，您，您放心，所有的治疗费我们都是会赔偿的，绝对不会抵赖。”
吴母心疼得不行，“赔偿？我们家需要你的赔偿吗？我女儿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罪，我们心肝宝贝似的养大的，你拿什么来赔我！”
裴奶奶赔着笑脸，原本就佝偻的腰，垂得更低了。
吴清雅拉了拉母亲的袖子，“妈，我没事。”
“怎么没事！”
“出去一趟成了这个样子，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胆大，越来越不乖巧了！”
话一开口，吴母就收不住，喋喋不休地数落了好一阵。不光吴清雅不敢反驳，裴奶奶也是尽数受了的。
甚至她心中还希望吴母能多骂一些，只要将心里的气都出了，那么之后的事情也就好商量了。
顾谙充耳不闻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自从中午时分裴延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田萧萧则是冷眼看着那边热闹非凡的一幕，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要说伤重，那也得是她们家安安啊！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撇了撇嘴，又轻轻哼了一声，眼不见心不烦地转开视线，
至于张可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那边吴母下台，吴父紧跟着上台，“我们不在意什么赔偿不赔偿的，但是把我女儿伤成这样的人呢，总得出来给我个说法吧？”
裴奶奶身子僵了下。
吴父步步紧逼，“怎么？您老是觉得我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裴奶奶摇着头，一叠声道：“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这确实是我们家的责任，我老太婆能做的，一定尽力去做。”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在这儿欺负一个老太太，只不过要是您不配合，那我就只好报警处理。”
裴奶奶闻言，急忙抬头，语气焦急，“不不不，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吴清雅也一脸震惊地看着父亲，她忍不住去扯父亲的衣摆。
他们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呀。
可吴父一脸的不为所动，裴奶奶将这看在眼里，哀声乞求，“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是，可是他不是故意的，晚上多喝了酒，才，才伤到了小雅。”
“我们愿意赔偿的，也愿意赔罪，只是我那儿子现在酒醉，也说不清楚话，我明天一定带着他来跟小雅赔礼道歉，成吗？”
吴父冷笑，“我女儿被伤成这样，赔个礼道个歉就好了？”
“我这半辈子劳劳碌碌，其他成就没有，就是赚了点钱。所以今天我就把话放这，赔偿你们一分都不用付，但是该有的公道，我也必须得争一争。老太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你儿子带来，他怎么对我女儿的，我加倍还回去。”
“要么，咱们就报警解决，该抓该判该罚，无论结果怎样，我认！”
裴奶奶见他说得决然，登时慌了神，她的头不停地摇着，神情痛苦万分。
她下意识地望向了顾谙，满眼的祈求。
一片沉寂中，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峻决绝的声音——
“那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