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152章
祖孙俩一到达学校，裴奶奶便催促裴延赶紧去上课，自己则独自前往班主任的办公室。
一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名叫黄惠琴。裴奶奶走进办公室时，她正在埋头批改作业。看到裴奶奶，黄老师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迎了过去。
裴延每次的家长会都是由裴奶奶出席，黄老师自然对她印象深刻。她热情地邀请裴奶奶坐下，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申请材料。她知道裴奶奶不识字，便简要介绍了住校生的日常安排，比如每周日下午五点前返校参加晚自习，周五晚上下课后即可离校等。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这个申请表我稍后会让裴延自己签字。”黄老师微笑着说，“我现在带您去宿舍楼看看？”
裴奶奶没想到还有机会参观宿舍楼，她惊喜地连连点头。
在去宿舍楼的路上，黄惠琴老师和裴奶奶边走边交流着。
“裴延奶奶，其实您这边没有提出要住校的申请，我也是打算在下一次家长会的时候跟您建议的。”
“我们一中的宿舍虽然紧张，而且通常会优先考虑给高三的学生，但是裴延实在优秀，我们也很怕蹉跎了这么个好苗子，所以昨天我们主任一听到裴延要住校的消息，就立刻亲自安排了。”
“我们都觉得，只要裴延能按照现在这种势头稳定发挥，考上安大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话里的重视程度，让裴奶奶受宠若惊，也让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
同时对于提出这项建议的顾谙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到了男生宿舍里，裴奶奶一见到这干净整洁的屋子，就满意地连连点头。
学校宿舍里的一些基础物品都是学校统一发放的，这些也都已经含在了住宿费里面，而且宿管老师一早就已经帮忙放在宿舍里了。
裴奶奶趁着现在没人，将被子被褥拿到了专门的地方晾晒起来，又将崭新的三件套捧在怀里，打算拿回家去洗一洗。
告别老师后，裴奶奶就匆匆往家赶去。
她没料到学校的效率这么高，阿延竟然今天就能住进去，那么要准备的东西可就多了。
裴奶奶回到家的时候，时钟的指针刚刚划过九点。
吴家母女正在院子里吃早饭。她们没有动裴奶奶留在锅里的，而是让人做了送来的。
吴母见裴奶奶回来，忙热情地招呼她一起来吃。
裴奶奶笑着摆了摆手，婉拒了她们的好意。她转身拿出一个大盆，将从学校带回的三件套浸在盆里，准备清洗。
吴清雅看到了被单上面的一中校徽，迟疑问道：“奶奶，这是，阿延的吗？”
裴奶奶一边忙碌着，一边回答：“是啊，我今天去看过了。那屋子虽然不大，但很亮堂，一间宿舍住了四个同学，还配有浴室和阳台。老师还说，衣服可以放在楼下的洗衣房洗，很方便。”
吴清雅揪了一整晚的心松懈了下来。
她还以为……
她的脸上荡漾出笑容，原本觉得难以下咽的早餐，也显得美味了起来。
甚至她还泛起了心思，如果她也能住校，那是不是……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了，她这个学期还有很多场比赛，而且每天都得练琴。
吴母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她看到吴清雅即便再喜欢裴延，也依然保持着清晰的头脑，并没有被情感冲昏，这让她欣慰地点着头。
自家女儿从小练琴辛苦，亲戚里那么多孩子，就她家小雅最听话，最出息，每日刻苦练琴，刻苦到有时候她看着都心疼啊。
这么个懂事的孩子，执着的东西却不多。小时候有姐姐妹妹看上了她的玩具和漂亮裙子，她也是眼睛都不眨地都送了。
这么些年能让她执着的，除了钢琴外，也就只有裴延了。
所以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做母亲的无论怎样，都想要满足她。
于是吴母在心中反复思量后，斟酌着开口了，“裴延奶奶，有件事儿我想和您商量下。”
裴奶奶正坐在板凳弯着腰在大盆里刷床单，闻言侧过头，目光温和地看向吴母。
“是这样的，我们家小雅最近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去学校，我担心她的功课会落下不少。阿延的成绩一直很好，我想能不能请他周末的时候帮忙给小雅补补课。”
裴奶奶闻言，动作明显缓慢了下来。
其他事情她都能轻易答应，可是一旦牵涉到裴延，她就下意识地抵触，“真不巧，阿延今天就开始住校了，平时可出不来，你看……”
吴母笑着继续道：“裴奶奶你误会了，别说阿延住校了，哪怕他不住校，我也不能让他在上学的时候，还辅导小雅呀。只需要周末就行。”
裴奶奶沉默地搓着被套。
吴母想了想，看了眼吴清雅，又道：“裴奶奶，我们家小雅听话又聪明，教起来省心得很。你放心，一周一次就足够了。”
“而且小雅我也打算接回去，早点养好伤，这样也能早点回去上学，到时候也就不麻烦阿延了。”
她这么一讲，裴奶奶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划过吴清雅套着袜子，也还明显肿胀的脚踝，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我和阿延商量下，如果他同意，那就没问题。”
这话落在吴母耳中就是应允了，她一脸的喜色道，“阿延这孩子我了解，他懂事又聪明。裴延奶奶，你放心，到时候他来我家，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裴奶奶冲她笑笑，垂下头专心洗床单，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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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裴奶奶带着她特意拿到干洗店烘干的三件套，还有收拾的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去了学校。
到达学校后，裴奶奶将晒得柔软舒适的被子和被褥收进室内，细心地铺好床铺。然后又将衣服收进衣柜，再将裴延平日里用惯的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放进了柜子里。
最后将她特意准备的零食小吃分成了四份，好让裴延能分给同宿舍的同学，快速地打理好与同学的关系。
一切准备就绪后，裴奶奶才从学校里出来，坐着公交车，去了医院。
裴奶奶到的时候，顾谙病房内有客人，正是之前帮忙解决裴延宿舍的汪靖，裴奶奶见了她就一个劲地道谢。
“多亏您了，我今天已经帮阿延办好住宿了，老师也说了，一中的床位紧张得很。”
汪靖笑着客气了一番，正好她今天和顾谙讨论的内容也已经告一段落，便起身告辞，将空间留给她们俩。
汪靖离开后，裴奶奶就坐到了顾谙的身边来，先是问了问伤口疼不疼，又问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问着问着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你这肩膀的伤好不容易好了，这手又受伤了。唉，都是我们家的错啊。”
裴奶奶被她的话逗笑了，连连点头：“诶诶，这是自然的，你好好养着你的手，那些搬搬抗抗的事情，就留着给小伙子做。”
“还有啊，没好全之前，就在这好好住着，千万别急着出院。”裴奶奶平日里节俭得很，此刻明知道这种医院贵，对顾谙却毫不吝啬，“奶奶有攒钱，姑娘别担心啊。”
表明了态度后，裴奶奶给顾谙削了个苹果，细心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拿着牙签插着喂她，一边喂，一边聊起了今天吴家母女的要求。
“这事儿奶奶还没跟阿延说，安安你说奶奶要不要答应她们啊。”
从私心来讲，裴奶奶是一点都不想裴延和吴清雅扯上关系，那小姑娘的眼神直勾勾地黏在她家阿延身上，摆明了对阿延有心思。
哪像安安啊，一门心思劝着她让阿延在学校里好好读书。
这话裴奶奶也没瞒着顾谙，叹着气说了。
对他们家阿延不关有心思，还已经成功将人拿下的安安，半点不心虚地笑眯眯地咬着苹果直点头。
“但是呢，小姑娘确实受伤了，她们又退了一步，将人也接回去了。就只提了这么个要求。”裴奶奶为难地皱眉，她也实在是有些拒绝不出口，毕竟说到底，吴清雅受伤这事，就是他们家不占理啊。
“那就不拒绝，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嘛。”
顾谙想了想宽慰裴奶奶，“一周一次，她那脚上怎么着两周也好了吧。”
是这个理。
了却了一桩心事的裴奶奶陪顾谙用了晚饭，然后出了医院后，又绕去了电子钟表厂的宿舍楼。
可她却没想到居然扑了个空，还是裴成武的工友告诉她，裴成武在厂里的医务室。
裴奶奶忧心忡忡地赶了过去，就见裴成武正在挂点滴，身边还陪着那个上回见过的女人。
裴奶奶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那女人见了裴奶奶，忙搓着手迎了上去，显得有些局促。可这回她却没有再主动避开，反而在裴奶奶坐下后，坐在了裴成武的另一边。
这举动惹得裴奶奶看了她好几眼，可那女人就跟不知道她的意思似的，坐得稳稳当当的。
裴奶奶无法，她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压低了声音，问裴成武：“你腿怎么了？”
裴成武这几天心里还记着那张被抢走的照片，神色郁郁：“那小姑娘的爸，找了人来打我。”
裴奶奶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她本来还在担心吴父会不会事后报复，现在看来，却原来是人家早就报复过了。
而且看裴成武这样子，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裴奶奶放下心，瞪他，“该！”
祖孙俩一到达学校，裴奶奶便催促裴延赶紧去上课，自己则独自前往班主任的办公室。
一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名叫黄惠琴。裴奶奶走进办公室时，她正在埋头批改作业。看到裴奶奶，黄老师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迎了过去。
裴延每次的家长会都是由裴奶奶出席，黄老师自然对她印象深刻。她热情地邀请裴奶奶坐下，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申请材料。她知道裴奶奶不识字，便简要介绍了住校生的日常安排，比如每周日下午五点前返校参加晚自习，周五晚上下课后即可离校等。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这个申请表我稍后会让裴延自己签字。”黄老师微笑着说，“我现在带您去宿舍楼看看？”
裴奶奶没想到还有机会参观宿舍楼，她惊喜地连连点头。
在去宿舍楼的路上，黄惠琴老师和裴奶奶边走边交流着。
“裴延奶奶，其实您这边没有提出要住校的申请，我也是打算在下一次家长会的时候跟您建议的。”
“我们一中的宿舍虽然紧张，而且通常会优先考虑给高三的学生，但是裴延实在优秀，我们也很怕蹉跎了这么个好苗子，所以昨天我们主任一听到裴延要住校的消息，就立刻亲自安排了。”
“我们都觉得，只要裴延能按照现在这种势头稳定发挥，考上安大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话里的重视程度，让裴奶奶受宠若惊，也让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
同时对于提出这项建议的顾谙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到了男生宿舍里，裴奶奶一见到这干净整洁的屋子，就满意地连连点头。
学校宿舍里的一些基础物品都是学校统一发放的，这些也都已经含在了住宿费里面，而且宿管老师一早就已经帮忙放在宿舍里了。
裴奶奶趁着现在没人，将被子被褥拿到了专门的地方晾晒起来，又将崭新的三件套捧在怀里，打算拿回家去洗一洗。
告别老师后，裴奶奶就匆匆往家赶去。
她没料到学校的效率这么高，阿延竟然今天就能住进去，那么要准备的东西可就多了。
裴奶奶回到家的时候，时钟的指针刚刚划过九点。
吴家母女正在院子里吃早饭。她们没有动裴奶奶留在锅里的，而是让人做了送来的。
吴母见裴奶奶回来，忙热情地招呼她一起来吃。
裴奶奶笑着摆了摆手，婉拒了她们的好意。她转身拿出一个大盆，将从学校带回的三件套浸在盆里，准备清洗。
吴清雅看到了被单上面的一中校徽，迟疑问道：“奶奶，这是，阿延的吗？”
裴奶奶一边忙碌着，一边回答：“是啊，我今天去看过了。那屋子虽然不大，但很亮堂，一间宿舍住了四个同学，还配有浴室和阳台。老师还说，衣服可以放在楼下的洗衣房洗，很方便。”
吴清雅揪了一整晚的心松懈了下来。
她还以为……
她的脸上荡漾出笑容，原本觉得难以下咽的早餐，也显得美味了起来。
甚至她还泛起了心思，如果她也能住校，那是不是……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了，她这个学期还有很多场比赛，而且每天都得练琴。
吴母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她看到吴清雅即便再喜欢裴延，也依然保持着清晰的头脑，并没有被情感冲昏，这让她欣慰地点着头。
自家女儿从小练琴辛苦，亲戚里那么多孩子，就她家小雅最听话，最出息，每日刻苦练琴，刻苦到有时候她看着都心疼啊。
这么个懂事的孩子，执着的东西却不多。小时候有姐姐妹妹看上了她的玩具和漂亮裙子，她也是眼睛都不眨地都送了。
这么些年能让她执着的，除了钢琴外，也就只有裴延了。
所以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做母亲的无论怎样，都想要满足她。
于是吴母在心中反复思量后，斟酌着开口了，“裴延奶奶，有件事儿我想和您商量下。”
裴奶奶正坐在板凳弯着腰在大盆里刷床单，闻言侧过头，目光温和地看向吴母。
“是这样的，我们家小雅最近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去学校，我担心她的功课会落下不少。阿延的成绩一直很好，我想能不能请他周末的时候帮忙给小雅补补课。”
裴奶奶闻言，动作明显缓慢了下来。
其他事情她都能轻易答应，可是一旦牵涉到裴延，她就下意识地抵触，“真不巧，阿延今天就开始住校了，平时可出不来，你看……”
吴母笑着继续道：“裴奶奶你误会了，别说阿延住校了，哪怕他不住校，我也不能让他在上学的时候，还辅导小雅呀。只需要周末就行。”
裴奶奶沉默地搓着被套。
吴母想了想，看了眼吴清雅，又道：“裴奶奶，我们家小雅听话又聪明，教起来省心得很。你放心，一周一次就足够了。”
“而且小雅我也打算接回去，早点养好伤，这样也能早点回去上学，到时候也就不麻烦阿延了。”
她这么一讲，裴奶奶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划过吴清雅套着袜子，也还明显肿胀的脚踝，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我和阿延商量下，如果他同意，那就没问题。”
这话落在吴母耳中就是应允了，她一脸的喜色道，“阿延这孩子我了解，他懂事又聪明。裴延奶奶，你放心，到时候他来我家，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裴奶奶冲她笑笑，垂下头专心洗床单，不说话了。
---
下午三点，裴奶奶带着她特意拿到干洗店烘干的三件套，还有收拾的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去了学校。
到达学校后，裴奶奶将晒得柔软舒适的被子和被褥收进室内，细心地铺好床铺。然后又将衣服收进衣柜，再将裴延平日里用惯的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放进了柜子里。
最后将她特意准备的零食小吃分成了四份，好让裴延能分给同宿舍的同学，快速地打理好与同学的关系。
一切准备就绪后，裴奶奶才从学校里出来，坐着公交车，去了医院。
裴奶奶到的时候，顾谙病房内有客人，正是之前帮忙解决裴延宿舍的汪靖，裴奶奶见了她就一个劲地道谢。
“多亏您了，我今天已经帮阿延办好住宿了，老师也说了，一中的床位紧张得很。”
汪靖笑着客气了一番，正好她今天和顾谙讨论的内容也已经告一段落，便起身告辞，将空间留给她们俩。
汪靖离开后，裴奶奶就坐到了顾谙的身边来，先是问了问伤口疼不疼，又问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问着问着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你这肩膀的伤好不容易好了，这手又受伤了。唉，都是我们家的错啊。”
裴奶奶被她的话逗笑了，连连点头：“诶诶，这是自然的，你好好养着你的手，那些搬搬抗抗的事情，就留着给小伙子做。”
“还有啊，没好全之前，就在这好好住着，千万别急着出院。”裴奶奶平日里节俭得很，此刻明知道这种医院贵，对顾谙却毫不吝啬，“奶奶有攒钱，姑娘别担心啊。”
表明了态度后，裴奶奶给顾谙削了个苹果，细心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拿着牙签插着喂她，一边喂，一边聊起了今天吴家母女的要求。
“这事儿奶奶还没跟阿延说，安安你说奶奶要不要答应她们啊。”
从私心来讲，裴奶奶是一点都不想裴延和吴清雅扯上关系，那小姑娘的眼神直勾勾地黏在她家阿延身上，摆明了对阿延有心思。
哪像安安啊，一门心思劝着她让阿延在学校里好好读书。
这话裴奶奶也没瞒着顾谙，叹着气说了。
对他们家阿延不关有心思，还已经成功将人拿下的安安，半点不心虚地笑眯眯地咬着苹果直点头。
“但是呢，小姑娘确实受伤了，她们又退了一步，将人也接回去了。就只提了这么个要求。”裴奶奶为难地皱眉，她也实在是有些拒绝不出口，毕竟说到底，吴清雅受伤这事，就是他们家不占理啊。
“那就不拒绝，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嘛。”
顾谙想了想宽慰裴奶奶，“一周一次，她那脚上怎么着两周也好了吧。”
是这个理。
了却了一桩心事的裴奶奶陪顾谙用了晚饭，然后出了医院后，又绕去了电子钟表厂的宿舍楼。
可她却没想到居然扑了个空，还是裴成武的工友告诉她，裴成武在厂里的医务室。
裴奶奶忧心忡忡地赶了过去，就见裴成武正在挂点滴，身边还陪着那个上回见过的女人。
裴奶奶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那女人见了裴奶奶，忙搓着手迎了上去，显得有些局促。可这回她却没有再主动避开，反而在裴奶奶坐下后，坐在了裴成武的另一边。
这举动惹得裴奶奶看了她好几眼，可那女人就跟不知道她的意思似的，坐得稳稳当当的。
裴奶奶无法，她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压低了声音，问裴成武：“你腿怎么了？”
裴成武这几天心里还记着那张被抢走的照片，神色郁郁：“那小姑娘的爸，找了人来打我。”
裴奶奶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她本来还在担心吴父会不会事后报复，现在看来，却原来是人家早就报复过了。
而且看裴成武这样子，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裴奶奶放下心，瞪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