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焦婷婷又气得半死，她甩出去张退后！退后！的表情包后，将此人火速拉黑。
聂然本来正在喝水，看见差点也没呛着，觉得这个事儿挺难评的。看她在气头上，也不好劝什么，就默默听她吐槽。说来也奇怪，怎么每回是这两人对上？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孽缘？
还没聊几句，冬雅那边突然没了动静。聂然忙完手头上的活后又给回了个问号，过了一阵，对方才来消息：“大意了，狗男人刚才换了号给我打过来电话，不小心接通了。”
聂然来了兴趣：“怎么说？”
她说，出乎意料，祁正浩上来就是非常郑重其事地赔礼道歉，表示自己做法很不合适，请她原谅。自己已经对冬雅表示了义正言辞的拒绝，并且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然后委婉表示最近找焦婷婷聊天，总感觉她不是很积极，自己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意思，也不确定她是否同样有意，这才想着下个猛料，刺激她一把。
没想到把自己刺激没了，有么一丝丝后悔。
聂然听完满脑子里就写着俩字：癫公！
但实际出于谨慎还是不予置评，只问焦婷婷：“那戏最后要的你俩谁？你被毙掉了吗？”
“就这事我正为难呢！本来我不想搭理他，但他突然又说我的戏过了！下个月可以进组！然后说如我所愿冬雅没过，要我想上戏就还是把他加回来……”
聂然无语：“好家伙这是拿工作机会威胁你？”
怎么说呢，还是觉得这人有点一言难尽。
焦婷婷叹了口气：“说实话吧，这种戏份能赚的钱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确实是个敲门砖，我要是真能通过契机进入这个行业，总有更多的机会。”
“确实，不过这个祁导不会趁工作时间骚扰你吧？你可想清楚了。”
“机会总是要冒点险的，我想着，反正我是大v，多少有点话语权，应该问题不大吧。大不了到时候现场撕破脸，老娘不过是损失点时间和钱，不干了就是。Fuck you money我又不是没有。”她停了停，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又问聂然，“哎，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
聂然毫不犹豫：“这个男人就算了，但这个工作机会我肯定要。”
与姐妹达成一致意见，焦婷婷转悲为喜，二话不说就去找祁正浩拉扯去了。
人就是这样，看别人的情感问题一针见血，但看自己的就是一塌糊涂。明明觉得自己做对了，但心里的难受劲却像在谴责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自从昨晚跟莫羡不欢而散后，聂然发觉自己就不能闲下来。脑子但凡稍微得到点空闲，就会反复回想当时她对他说的那些话，针针见血，刀刀刺骨。她盼他听懂，又怕他听懂。
有人说，用贬低别人的方式去分手，是最没品的行为，PUA手段。往往感情走到最后时，两人将对方的丑恶嘴脸互相看尽，才会选择这么做。她倒好，人家从来没表白过自己，却上赶着给他判了死刑，也在他面前给自己判了死刑。
她安慰自己，左右不过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
是啊，爱情。
这年头已经是多么不值钱的东西。又是多么难寻的挚宝。
下午3点多又饿了。她下楼去便利店买点小吃，途径室外的抽烟区意外又碰见一位不速之客，是姚俊峰。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西服黑西裤，甚至衬衫都是黑色的，显得整个人很肃杀。
他瞧见她走过来，默默掐掉了手里的烟。
“又这么巧啊。”聂然礼貌一挥手。
没成想姚俊峰径直朝她发出邀请：“去附近走走？”
看天色尚早，西晒正亮。但跟姚俊峰总感觉有些微妙，是以她稍有迟疑。
对方倒是没有为难，只客气道：“要忙就算了。”
聂然想起前两天看的母婴书，确实有建议孕晚期的准妈妈们多多走动，不能老坐着，还是点点头：“没事，走吧，不过不能太久。”
公司附近正好有条海泊河，沿河是座小小公园。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语。
微风拂动，垂柳已经绿得惊人。阳光仍然夺目，好在绿荫下还算舒服。
聂然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己也乐得清闲，只当是出来散步运动的。说实话，时间过去了太久，以前也不过是普通朋友，再加上对方给自己表白过还被拒，这种关系怎么说都萦绕着一丝丝尴尬和生疏，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抱歉这么突然喊你过来。”他开了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在附近办事，正好忙经过这里，顺便抽根烟缓一下，没想到又遇到你了。”
“抽烟什么感觉啊？”她突然问。
他微微惊异，停顿一下，才道：“……没什么感觉？一开始是觉得比较提神，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就是容易上瘾。怎么，你要抽吗？”
她摇摇头，低声道：“就是好奇。”
他将烟盒从内侧口袋中掏出来，在手里捏了捏，自嘲道：“真没什么好的，我父亲就是抽烟太多，年纪大了肺很差，各种毛病。医生都说，就是把自己生生抽死的。”
“……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又跟你没关系。”他扫她一眼，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有前车之鉴，那你为什么还抽啊？琳琳不会制止你吗？”
“劝过，我顶多是不当着她的面抽而已。”他笑起来，露出一边尖尖虎牙。其实他的笑挺好看的，很年轻，右颊上还有个浅浅酒窝，有少年气。但不知为何，他很少笑，总显得少年老成、苦大仇深。
“我啊，我怕是也戒不掉了，第一次抽的时候，太刻骨铭心，戒不掉，忘不了。”
聂然随口道：“保重身体吧，以后还要养孩子呢。”
他不置可否。
话说到这里，路也走到了尽头，只能转身往回走。
姚俊峰望着远处车流，忽然唤她：“聂然。”
“嗯？”
“你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吗？你有没有……对自己的某些选择后悔过？”
“还行吧，”她目视前方，“都挺好的，有遗憾，也有快乐，但是，如果给我再一次机会，我想我还是会这样。我不后悔。”
言罢回眸看他：“你呢？”
“我很后悔，寤寐思服，总想，如果能回到很多个人生节点，我一定不会做出现在的选择。”
聂然不解：“你不是现在过得很好吗？跟以前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
他深深看她一眼：“你不懂。”
这一眼深不见底，意味不明，让她在跟他分别后还一直印象深刻。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会在说和自己的往事吧？但很快又笑自己未免太自恋，人家跟老婆孩子都生了的人，怎么还会对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念念不忘？
晚上回房后收到陌生电话，接起后无人说话，她便直接挂掉。不一会儿，又是一个，这回接起后倒是没再有那种诡异的沉默，对方劈头盖脸就问：“你今天下午跟姚俊峰出去了？”
声音清泠泠的，又带有一丝急促，在静夜中如击玉般冰凉。
除了莫羡，还能有谁？
聂然心下沉重，听那对面隐隐传来灯红酒绿的声响，更平添一丝烦躁：“你管我？还是跟踪我？”
“我不是那种人。”大概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严肃，他缓了口气才道，“你在家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聊聊。”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难说。”
“那你不妨在电话里说吧，我给你两分钟。”她抬眼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不等他说话，立即道，“现在开始计时。”
“你……”他明显有点恼怒，但还是继续道，“聂然，离姚俊峰远一点，他是个疯子。”
“哦？除了你自己，又多了一位？我该说什么？恭喜你们疯子俱乐部有多了一位新成员……”
“聂然！我是说真的！他跟我不一样，我是生理疾病，他是心理变态！”莫羡怒气冲冲地打断她，“我没开玩笑，你一直在被人偷偷跟踪监视，自己没感觉出来吗？”
聂然原本在抹身体乳，将手机放在床上开着公放，忽然听到这句如遭雷击，周身一冷。手里的乳液没拿稳，咚的一声掉落在地。这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窗户，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是了，这里是高层，除了擦玻璃的工人，没人上得来。
但猛然又想起先前住在那栋老旧居民楼的场景，那里的楼梯间四面透风，更没什么物业可言。大门和厨房的窗户都在一边，厨房窗户还没有窗帘，厨房门因为经年累月的破损生锈，她进来后压根没怎么动过，一直保持打开的状态。
她忽然有点不确定，从厨房窗户斜斜往里看，是不是能看到里面？
对了，她有胖子，胖子很敏感，只要有人经过就会叫。
可是，那，在胖子来之前呢？
“聂然，你还好吗？”莫羡在喊她。
后知后觉中，想起今天还与他见过面，说过一番奇怪的话，她身上的鸡皮疙瘩纷纷冒出。她低头盯着地上的身体乳，强行冷静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确定是他吗？”
“不知道，应该是去年夏天。但肯定是他。”
他语气实在太过笃定，以至于让她的后怕越来越积聚，直至手脚冰凉。
“好，知道了。挂了。”
“等等！你就这反应？这可是影响你人身安全的大事！”已经顾不上语气有多么冷硬，他在电话那头火冒三丈道，“你给我……”
她已收线，将手机扔回枕边，低头伸出颤抖的指尖，半蹲下来，捡起那支身体乳。
聂然本来正在喝水，看见差点也没呛着，觉得这个事儿挺难评的。看她在气头上，也不好劝什么，就默默听她吐槽。说来也奇怪，怎么每回是这两人对上？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孽缘？
还没聊几句，冬雅那边突然没了动静。聂然忙完手头上的活后又给回了个问号，过了一阵，对方才来消息：“大意了，狗男人刚才换了号给我打过来电话，不小心接通了。”
聂然来了兴趣：“怎么说？”
她说，出乎意料，祁正浩上来就是非常郑重其事地赔礼道歉，表示自己做法很不合适，请她原谅。自己已经对冬雅表示了义正言辞的拒绝，并且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然后委婉表示最近找焦婷婷聊天，总感觉她不是很积极，自己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意思，也不确定她是否同样有意，这才想着下个猛料，刺激她一把。
没想到把自己刺激没了，有么一丝丝后悔。
聂然听完满脑子里就写着俩字：癫公！
但实际出于谨慎还是不予置评，只问焦婷婷：“那戏最后要的你俩谁？你被毙掉了吗？”
“就这事我正为难呢！本来我不想搭理他，但他突然又说我的戏过了！下个月可以进组！然后说如我所愿冬雅没过，要我想上戏就还是把他加回来……”
聂然无语：“好家伙这是拿工作机会威胁你？”
怎么说呢，还是觉得这人有点一言难尽。
焦婷婷叹了口气：“说实话吧，这种戏份能赚的钱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确实是个敲门砖，我要是真能通过契机进入这个行业，总有更多的机会。”
“确实，不过这个祁导不会趁工作时间骚扰你吧？你可想清楚了。”
“机会总是要冒点险的，我想着，反正我是大v，多少有点话语权，应该问题不大吧。大不了到时候现场撕破脸，老娘不过是损失点时间和钱，不干了就是。Fuck you money我又不是没有。”她停了停，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又问聂然，“哎，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
聂然毫不犹豫：“这个男人就算了，但这个工作机会我肯定要。”
与姐妹达成一致意见，焦婷婷转悲为喜，二话不说就去找祁正浩拉扯去了。
人就是这样，看别人的情感问题一针见血，但看自己的就是一塌糊涂。明明觉得自己做对了，但心里的难受劲却像在谴责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自从昨晚跟莫羡不欢而散后，聂然发觉自己就不能闲下来。脑子但凡稍微得到点空闲，就会反复回想当时她对他说的那些话，针针见血，刀刀刺骨。她盼他听懂，又怕他听懂。
有人说，用贬低别人的方式去分手，是最没品的行为，PUA手段。往往感情走到最后时，两人将对方的丑恶嘴脸互相看尽，才会选择这么做。她倒好，人家从来没表白过自己，却上赶着给他判了死刑，也在他面前给自己判了死刑。
她安慰自己，左右不过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
是啊，爱情。
这年头已经是多么不值钱的东西。又是多么难寻的挚宝。
下午3点多又饿了。她下楼去便利店买点小吃，途径室外的抽烟区意外又碰见一位不速之客，是姚俊峰。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西服黑西裤，甚至衬衫都是黑色的，显得整个人很肃杀。
他瞧见她走过来，默默掐掉了手里的烟。
“又这么巧啊。”聂然礼貌一挥手。
没成想姚俊峰径直朝她发出邀请：“去附近走走？”
看天色尚早，西晒正亮。但跟姚俊峰总感觉有些微妙，是以她稍有迟疑。
对方倒是没有为难，只客气道：“要忙就算了。”
聂然想起前两天看的母婴书，确实有建议孕晚期的准妈妈们多多走动，不能老坐着，还是点点头：“没事，走吧，不过不能太久。”
公司附近正好有条海泊河，沿河是座小小公园。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语。
微风拂动，垂柳已经绿得惊人。阳光仍然夺目，好在绿荫下还算舒服。
聂然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己也乐得清闲，只当是出来散步运动的。说实话，时间过去了太久，以前也不过是普通朋友，再加上对方给自己表白过还被拒，这种关系怎么说都萦绕着一丝丝尴尬和生疏，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抱歉这么突然喊你过来。”他开了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在附近办事，正好忙经过这里，顺便抽根烟缓一下，没想到又遇到你了。”
“抽烟什么感觉啊？”她突然问。
他微微惊异，停顿一下，才道：“……没什么感觉？一开始是觉得比较提神，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就是容易上瘾。怎么，你要抽吗？”
她摇摇头，低声道：“就是好奇。”
他将烟盒从内侧口袋中掏出来，在手里捏了捏，自嘲道：“真没什么好的，我父亲就是抽烟太多，年纪大了肺很差，各种毛病。医生都说，就是把自己生生抽死的。”
“……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又跟你没关系。”他扫她一眼，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有前车之鉴，那你为什么还抽啊？琳琳不会制止你吗？”
“劝过，我顶多是不当着她的面抽而已。”他笑起来，露出一边尖尖虎牙。其实他的笑挺好看的，很年轻，右颊上还有个浅浅酒窝，有少年气。但不知为何，他很少笑，总显得少年老成、苦大仇深。
“我啊，我怕是也戒不掉了，第一次抽的时候，太刻骨铭心，戒不掉，忘不了。”
聂然随口道：“保重身体吧，以后还要养孩子呢。”
他不置可否。
话说到这里，路也走到了尽头，只能转身往回走。
姚俊峰望着远处车流，忽然唤她：“聂然。”
“嗯？”
“你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吗？你有没有……对自己的某些选择后悔过？”
“还行吧，”她目视前方，“都挺好的，有遗憾，也有快乐，但是，如果给我再一次机会，我想我还是会这样。我不后悔。”
言罢回眸看他：“你呢？”
“我很后悔，寤寐思服，总想，如果能回到很多个人生节点，我一定不会做出现在的选择。”
聂然不解：“你不是现在过得很好吗？跟以前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
他深深看她一眼：“你不懂。”
这一眼深不见底，意味不明，让她在跟他分别后还一直印象深刻。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会在说和自己的往事吧？但很快又笑自己未免太自恋，人家跟老婆孩子都生了的人，怎么还会对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念念不忘？
晚上回房后收到陌生电话，接起后无人说话，她便直接挂掉。不一会儿，又是一个，这回接起后倒是没再有那种诡异的沉默，对方劈头盖脸就问：“你今天下午跟姚俊峰出去了？”
声音清泠泠的，又带有一丝急促，在静夜中如击玉般冰凉。
除了莫羡，还能有谁？
聂然心下沉重，听那对面隐隐传来灯红酒绿的声响，更平添一丝烦躁：“你管我？还是跟踪我？”
“我不是那种人。”大概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严肃，他缓了口气才道，“你在家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聊聊。”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难说。”
“那你不妨在电话里说吧，我给你两分钟。”她抬眼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不等他说话，立即道，“现在开始计时。”
“你……”他明显有点恼怒，但还是继续道，“聂然，离姚俊峰远一点，他是个疯子。”
“哦？除了你自己，又多了一位？我该说什么？恭喜你们疯子俱乐部有多了一位新成员……”
“聂然！我是说真的！他跟我不一样，我是生理疾病，他是心理变态！”莫羡怒气冲冲地打断她，“我没开玩笑，你一直在被人偷偷跟踪监视，自己没感觉出来吗？”
聂然原本在抹身体乳，将手机放在床上开着公放，忽然听到这句如遭雷击，周身一冷。手里的乳液没拿稳，咚的一声掉落在地。这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窗户，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是了，这里是高层，除了擦玻璃的工人，没人上得来。
但猛然又想起先前住在那栋老旧居民楼的场景，那里的楼梯间四面透风，更没什么物业可言。大门和厨房的窗户都在一边，厨房窗户还没有窗帘，厨房门因为经年累月的破损生锈，她进来后压根没怎么动过，一直保持打开的状态。
她忽然有点不确定，从厨房窗户斜斜往里看，是不是能看到里面？
对了，她有胖子，胖子很敏感，只要有人经过就会叫。
可是，那，在胖子来之前呢？
“聂然，你还好吗？”莫羡在喊她。
后知后觉中，想起今天还与他见过面，说过一番奇怪的话，她身上的鸡皮疙瘩纷纷冒出。她低头盯着地上的身体乳，强行冷静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确定是他吗？”
“不知道，应该是去年夏天。但肯定是他。”
他语气实在太过笃定，以至于让她的后怕越来越积聚，直至手脚冰凉。
“好，知道了。挂了。”
“等等！你就这反应？这可是影响你人身安全的大事！”已经顾不上语气有多么冷硬，他在电话那头火冒三丈道，“你给我……”
她已收线，将手机扔回枕边，低头伸出颤抖的指尖，半蹲下来，捡起那支身体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