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一个虚弱又震惊的声音打断凤来的缠绵,他还没使出全身力气一举拿下玄姬,遇到鹧鸪真是晦气。玄姬似乎还没有回神,她刚刚进入的可不是什么温柔乡,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鸟,震惊到有些心动,有些意乱,她对凤来是有贪心的,原来不是人家的一厢情愿啊。

    爱情来敲门的时候,不会去想这份感情是否值得,不会去想这个人是否值得,也不会去想会不会失去。

    “你们俩不会背着我在一起了吧?还是不是朋友啊,我要是没发现你们还要藏多久?”鹧鸪捂着肚子不忿指责,他现在已经忘了回来的时候要对玄姬剥皮抽筋的言论了。

    凤来轻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偷偷看了玄姬一眼,见她没有反驳,又是甜蜜,“为什么要和你说?厉害的你。”

    “你你你”鹧鸪颤抖着手指指着凤来,最后撩一句“好样的!”咬牙切齿,就要回屋。

    “你还没吃饭呢。”

    鹧鸪心里忿忿,你什么时候有过这个热心肠管我吃没吃,留下一句,“吃屁吃!”

    姑娘还没相着兄弟先崩了,算盘珠子蹦一地。

    “玄姬,我……”凤来欲语还羞,脸含春色地柔柔看着玄姬。

    嗯?玄姬心里说,你不要那么看我,虽然是你主动的,但我会负责的。

    “你不后悔?”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心意,我怕自己如二哥一样糊涂,但若你不后悔,我亦会始终相伴。

    “什么样算后悔?”

    “我不爱你或者没有那么爱你。”玄姬担心自己辜负凤来,认真的看着他说,希望他不要后悔。

    “你会爱我的,玄姬。”凤来说话黏糊糊的,表胳膊说着就缠上来,“再来一次,好么?”刚刚g还没尝出味儿来。

    他压着嗓音在玄姬耳边低低地说,呼出的气扫到玄姬的耳廓落到脖颈,玄姬脖子颤了颤,这会倒比第一次出息了,知道往后挪。腰后就势爬上来一只大手,温热地贴在后背,指骨凸起,指尖点在背面,按上五个湿热的点,玄姬腰后背肌紧缩,不适应。

    “乖,往前来点儿。”整个手掌都贴上来,隔着夏日丝薄绸衫,那么烫。是如何从往前来点儿到跨坐在凤来大腿,玄姬不是很清楚,凤来手臂很有力气,自己很轻的就悬空滑了过来,也许两个凳子本来就很近,也许火凤凰使了迷幻数。

    从凤来说话调都变了的时候玄姬自省自己就该惊觉,如今也做不来贞洁烈女,给凤来三个巴掌踢两脚。

    整个人被带着往前,是从未有过的胸贴着胸,凤来想干什么?玄姬心跳的厉害,面色却淡漠木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如何紧张,如一张绷紧的弓,却有一只不停拨弄她的手,让她弓紧的弦不停轻轻震颤。

    “玄姬。”凤来又唤她,语调缠绵低柔,胳膊把她锢在怀里倒是没有再动,只是他的头蹭在玄姬脖颈里,发丝瘙痒,吐气勾人,玄姬不知道凤来自己清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英俊撩人,缠功了得。眼尾托红痕,薄唇染润泽,红白轻绸装点不出他绮丽颜色,头束金冠不及他眼中波光荡漾。

    总是这样暧昧缠绵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既然已经砌了台子,不如给凤来个痛快,玄姬一横心,偏头去够凤来的头,凤来很给面子的把头从细腻脖颈里抬起来迎上去,一口叼住送上来的嘴巴,软肉细腻,是梨花酿,他拿牙齿轻轻含住,没舍得咬,轻轻吮了一口,舌尖碰到玄姬的牙齿,有尖尖的,有圆圆的,往里探……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喽!”客栈伙计在门口喊了一嗓子,一条腿已经迈了进来,怔愣在门口,进退都不是,这……这……

    凤来一个掌风把门合上,伙计手里的水壶撒了出去。屋内这时传来甚至冷漠的一句,“谁让你来的?!”

    伙计冤枉死了,“是那个穿绿色衣服,头戴宝珠的公子让小的来送热水!”他忙不及地解释,心里惶恐,他还真没看见屋里头发生的具体,只顾着被这俩胆大的震惊了。

    “滚。”凤来这时是真想剥了鹧鸪的皮毛,烤了算了。

    玄姬刚刚被他按在怀里,脸闷在凤来胸口的衣服上,窒闷极心底乱序,她匍地挣扎站起身,后退不稳踉蹡了下,凤来伸手没捞着,抬眸看她。

    “我,我先回屋了。”

    面色如常,好似淡定极了,只言语透着一丝不稳定,凤来真的感觉玄姬可爱极了,没法子,他就爱这款的,心都化了。

    玄姬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睛睁着凝视虚空,已经深夜,屋子里没有亮光,外头的月明星朗全然不关屋里头的事。就这样么?就这样吧!

    屋顶上,凤来半卧斜靠身后的凤鸟火焰珠,闭着眼睛,脑子里千思百转,打着玄姬绕圈儿。就这样定了吧?不知想到哪里,嘴角一勾,扬起一个迷人勾魂的笑,就这样定了么?

    一片斜屋面,上下两个有缘人。

    清晨,木十芳与成人美收拾妥当,二人并未带奴仆小婢,成人美自己驾马车一路哒哒哒赶到吉祥客栈楼下,吉祥客栈门口的两个威猛高大的石狮子边儿上正好各有两根梁柱子,适合懒人拴马,客栈老板是不让的,客栈伙计看到此景一般会赶人骂马,但成人美在平凉城也是一个名人,且家族富有,本人孔武有力,不是好惹的。伙计寻思成人美应该就是途径吉祥客栈,不会久待,目不斜视就当没看见,大清早的不给自己触霉头。

    马车徐徐停下后,车轿子里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人美,到了么?”

    能让成人美当车夫,又大清早赶来吉祥客栈的,只有木十芳了。

    “到啦到啦。”这个有着孔武身材,长相却儒雅的男人,嗓音却是有些娃娃音,明明即将而立之年,声调却似十六七的少年郎朝气蓬勃,清脆爽朗。

    成人美扶着木十芳下了马车,客栈里早已经人来人往,他们要寻的那三个人却并不在大堂,咦?昨日约好这个点儿在客栈大堂聚集的呀?难不成去寻我了?木十芳左右张望不见人影,遂招手把客栈伙计叫来问。

    “伙计,天字一号房、二号房、三号房的客人去哪了?”

    这个被抓住问话的伙计正是昨天被凤来用门硬撞出去得倒霉蛋,他是记忆犹新。平凉城没有俊秀巍峨山群,亦没有灵湖活水宝地,这儿没有修仙门派,听说十来年前到来过一位仙门中人,但是这个伙计也只是道听途说,昨晚是真的看人能够隔空打物,不得了!那个门差点撞扁他的脸!

    “还没起呢!三个屋里的客人都没起。”伙计看过木十芳来找楼上天字一号房的那个冷漠的姑娘几次,“木姑娘,您找他们有事?”

    “哼!”木十芳柳眉倒竖,老娘一早起来折腾,你们给这儿掉链子,“有事,有大事!”

    她说罢噔噔噔,一步两台阶,把客栈楼梯踩的嘎吱直响,成人美忙不溜给在身后,怕她一个气急脚底打滑再给自个摔喽。

    啪啪啪,连珠炮一样拍门,跟打鼓唱戏一样跟着一溜的台词,“小玄姬,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放我鸽子,你没本事开门么?”

    屋子里的玄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方想起昨晚和木十芳的约定,说好回客栈与凤来鹧鸪商议同木十芳夫妻前去东坪山,全然忘记了这回事,糟糕!

    木十芳还没有叫出自己想叫的人,隔壁两扇门吱呀两声奇奇打开,一个眼光不善,一个大声嚷嚷“叫魂呐?!”正是凤来和鹧鸪,虽然二人看似清风霁月,凤来虽不爱搭理人但安静沉敛,鹧鸪桌异,不拘礼法洒脱非常,木十芳却并不敢招惹,机敏女人的直觉。

    她干笑两声,鹧鸪还欲要和这个咋咋唬唬的木十芳掰扯,门里伸出一只手,洁净修长,一把把她拽了进去。

    木十芳看玄姬眼底隐隐一圈青黑,夸张道:“不是吧小妞,昨个说好今早要赶路,你不睡觉出去做贼了么?!你自己瞅瞅你一脸焉菜秧子。”她说罢从袖笼里掏出一柄轻巧的袖珍小铜镜,怼到玄姬面门上,势要让这个二八少女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糟糕模样。

    玄姬目光从铜镜上划过,一只手推开木十芳握着铜镜的粉皮手腕,知道这人真的急了。

    “十芳姐姐,我的错。”她三根手指捏住额角太阳穴,用力揉了下,指骨泛白,指甲饱满莹润。

    “好吧,原谅你了。”你叫我姐姐我能怎么办呢?木十芳忧伤地想。

    屋子外头,成人美已经和凤来鹧鸪二人解释了缘由,鹧鸪破口大骂,“玄姬这个不靠谱的女人,我要替天行道!”以报我昨晚腹泻一夜的痛苦,不能想,想到腹中就是绞痛,想去茅厕。

    成人美不予置评,尴尬地笑了笑,自己老婆在屋子里,也没地儿回避,只能和这两个人眼瞪眼,走廊里就这样多了三根挡路的柱子。

    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吧,屋子门打开,两个姑娘推开门出来。

    “你可真是个姑奶奶啊,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新仇旧恨鹧鸪怎么挖苦都不解气,“呦呦呦,你这今天还敷脂搽粉,玄姬,不会回想当女妖怪吧?谁给你画的,像个夜叉!”

    真是个西皮碎嘴子,玄姬闷着一口气,憋不住了,瞪他一眼,你想怎的?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女孩子?枉你模样不错,嘴巴也太坏了!”鹧鸪这些话也太难听,尤其玄姬并不想打扮,是她非要给他拾掇出来,她画的这么好,面若桃李,眉似远黛,瞧这玉面脸,瞧这挺翘鼻,瞧这盼水眸子含珠小嘴,“呸呸呸,别听他的玄姬,我们美着呢!”

    玄姬更尴尬了,尤其凤来就站在这里,好似她专为此打扮一番,真让人难为情,艰难开口,“走么?”

    “走走走。”木十芳拉着她就上了马车,车厢里只能坐三个人,势必有两个人要坐前室赶马。

    凤来和鹧鸪落后,成人美殷勤地在自己娘子身后亦步亦趋,玄姬被木十芳拉着胳膊往前走。凤来从后瞅准鹧鸪瘦长的后腿,没轻重地给上一脚,鹧鸪差点从楼梯上踉跄两下摔下去。

    你干嘛啊,大哥?鹧鸪苦逼着一张脸,大清早的我招你惹你了?但看凤来面色冰凉,一副你来打的样子,没敢还腿,自己拍了拍被踢的地方,吃亏是福。

    去东坪山要半日车程,大概晌午左右才能赶到,因而待会儿的日头起来几人势必要晒个一路的,尤其轿子外头的人,这个天的太阳不仅火辣辣,更是烧灼。成人美是要赶车的,几人里只有他知道去东坪山的路怎么走,凤来和鹧鸪这两个大男人就势必有一个要留下来和他一起。

    “你是火凤凰,你晒晒太阳好,我先进去啦。”鹧鸪手脚麻利,他声音不大也不小,成人美也听到了,什么四火风?不过这个看似俊秀实则跳脱的鹧鸪兄弟经常口出惊人,凤来兄弟留下也好,稳重少言,不至于调侃的他面目赤红说不出话来。

    鹧鸪的腰带被拽住,动不了一分,他丧气转回头,手还把拉住轿子两侧门框没送,“干啥?”苦哈哈的。

    “不要惹玄姬!”凤来压低声音说。

    “我闲的!”鹧鸪没好气,“松手!松手!”他拿爪子打凤来的手,顺利坐了进去。

    凤来劝玄姬不要惹鹧鸪,威胁鹧鸪不要惹玄姬,前者是说鹧鸪坏话,后者是怕鹧鸪没有轻重真伤了玄姬。

    就是没有一个听劝的人!一路上车厢里鸡飞狗跳,你刺我一句,我补你一刀。

    鹧鸪这条狗!就该关在笼子里带走。

    临近中午,巳时左右五人马车开始入山,颇有一丝凉意了,树荫遮挡,但是山路颠簸,车马又快,真的是人生来一次已足矣。

    马车停在山坳一处小院前,说它小院简直抬举,这就是四面土墙围了几处茅草屋,回首往路,杂草丛生,荆棘石子路上留下两道车辙痕,路过地面均是带倒一片草,这马车是怎么进来的?不得不感叹成人美驾车技术之高超。

    “开什么玩笑?这里能住人?”

    “呵,顶能遮雨墙能挡风,不比那个连门都没有的鹧鸪庙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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