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集团大厅，岳正在接待区坐着，须臾，程泽从楼上下来迎接，岳正跟着程泽进了电梯。电梯中途停了几次后，只剩下他们俩人，程泽笑着问：“正哥，怎么有空来荣锦？”
岳正看了他两眼，回答：“还钱。”
程泽一脸懵：“还钱？星澜跟荣锦有债务？”程泽只知道程朗结婚是程荣锦要求的，其他的事情并不清楚。
岳正点头：“嗯。”
程泽看他惜字如金，不再多问。电梯到了顶楼，岳正被引进总裁办公室，他在程朗办公桌前坐下，开门见山：“我是来还钱的。”
程朗淡淡说道：“那是彩礼。”
“不过我今天只能还一半余下一半要等明年。”岳正并不理会程朗的说法。
程朗仍是淡淡地说：“不用还。”
岳正一转眼瞥见办公桌上那株多肉，小小的瓷白盆，衬得植物恬静而有活力，粗看似乎与这办公室不搭，细瞧却觉得它仿佛本来就该在这里一般。
“岳敏的？”岳正问。
“嗯。”程朗没有表情的脸上略松了松。
“如果不是因为你爷爷的要求，你不可能出这么多彩礼？”
“我可以出。”
“岳家不会收。”
“这是当初和岳敏约定好的。”
“当初如果不是岳敏执意要结婚，我绝不会让她嫁给你。就算我爷爷在世，他也不会为了星澜牺牲岳敏。作为星澜来说，钱肯定要还，作为岳敏的哥哥，这个钱更要还。”
“没有必要。”
“程家可以把这段婚姻当成一场交易，但是岳家不会。”
程朗沉默了一阵，说：“不是交易！”
岳正看着那株多肉：“你如果想和岳敏走的更远，就应该让我把钱还清，这样对岳敏才公平。”
“星澜不会受影响吗？”程朗问。
岳正闻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不干预的话应该还好。”
程朗拨了拨多肉的小叶片，没有说话。
“岳敏从小生活简单，一心只想做个好医生，她不是不知道人心复杂，只是不愿意以恶意猜度别人……别让我妹妹受委屈，否则我一定会把她带回去。”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程朗冷冷说道。
岳正起身：“最好如此，把账户给我，我该走了。”
办公室外，方莹把帐户给了岳正，程泽在一旁站着准备送他，岳正对他摆手：“不用送我，我爸妈让你有空去玩。”
程泽开心笑道：“好的。”
急诊科新来了一位男护士，名字叫倪征昊，长得很秀气，方益捂嘴笑道：“你真好，你到底是哪里好啊？”
倪征昊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没有哪里好，也不知道我爸怎么给我取的名字。”
半天下来，丁霞果然觉得他哪里都不好。交待的事情说三遍都记不住，看见病人往后退，搬仪器还不如方益有劲儿，给病人过床竟然无处下手，不仅说话慢条斯理，走路都比别人慢一个节拍。
下班的时候丁霞找到关少强：“那个倪征昊能让他去别的科不？”
关少强诧异道：“你不是成天喊人手不够嘛，这回好不容易来一个，还是个男的，怎么还不要人家了？
急诊科常年缺人手，来新人本来是该高兴的事，可丁霞现在一肚子不满意：“来个添乱的，还不如不来呢，是嫌我不够忙吗？”
“新人嘛，慢慢带，不要急。”
“我就没见过哪个护士看到病人害怕的，还是个男护士。”丁霞摇着头，“就这样的，干点什么我能放心？”
“男孩子学护理专业的，大多都是误打误撞去的，不积极也正常，好好带一带，到时候一个顶仨。”关少强宽慰她。
“哎哟，我谢谢您，不是我看不上他，今天一天了，就让他熟悉一下三张床的护理情况，刚才问他，一个没记住。咱们这里忙起来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出点错，那真是……”
关少强沉吟道：“再看看吧，才第一天嘛，新环境，难免紧张。”
丁霞气鼓鼓的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岳敏看她一脸不高兴，问她：“怎么了？护士长。”
方益笑着说：“让‘你真好’气的。”
岳敏一头雾水：“我怎么气她啦？”
“不是你。”丁霞说，“是倪征昊，新来那个男护士。”
岳敏笑道：“名字真好。”
“光剩名字好了。”丁霞满心不爽，“好不容易盼来个人，结果还得从头教。”
方益在边上做了个鬼脸，岳敏劝说：“新人嘛，带带就好了，她们几个不都是你带出来的，我们帮着你调教。咱们科里呆久了，再弱的也能变成强兵。”
丁霞摇着头：“难!”
岳敏和方益对看一眼，耸了耸肩膀。
几人换好衣服出来，岳敏去神经外科找刘贺打听李玉芳的情况。李玉芳仍住在VIP病房，最近说话基本已经恢复正常，发起脾气来更是肆无忌惮了。刘贺只当岳敏是想了解自己首诊病人的情况，便如实告知了她。
“听说她以前在急诊为难过你？”
“医院真是一点事都能传出花来，那是个误会，没什么的。”
“她那脾气是够呛。这次命大，看以后恢复吧，估计行动还是会受点影响，暂时还不能出院，我看几个人围着她转呢，再看看咱们这边，走廊都满了，家属只能在床边站着，同人不同命啊。”
“你怎么现在跟秦宇航一个口气？”
“就是感慨一下，到咱们这里的，一大半都是拿钱换命，有时候看着，真的心酸。”
“难怪洛老师总说你心太软呢。”
刘贺笑了笑：“老头子就会说别人，当初他给我们上第一堂课的内容就是——要永远保持对病人的热忱，医生的心如果硬了，那病人的痛苦就成了理所当然。老爷子还惦记你回来呢，我也觉得你更适合神外，毕竟你的专业领域在这里。”
岳敏点了点头：“我知道。”
“行了，回去吧，我也准备下班了。”
“嗯，大师兄再见。”
晚饭时没见到程泽，程朗说是去了岳文海那里。岳敏第二天休息，在书房里完成之前的一篇论文，程朗在一旁陪着，也不打扰她。良久，岳敏终于合上了电脑，伸了个懒腰。
程朗问：“好了？”
岳敏：“嗯，给洛老师看了再改。”她发现程朗面前有幅画，凑了过去，竟然是她刚才写论文的素描小像，惊喜的拿起来：“画的真好，可惜了，你平常都不画。”
程朗从一侧抽屉里拿出一叠画来，都是她的小像。
“什么时候画的？”
“你上班的时候。”
岳敏一张张看着：“怎么只画我一个人？”她把画放好，“以后画我们两个人的。”
“好。”
程朗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今天岳正来找我了。”
岳敏一愣：“哥找你做什么？”
“还钱。”语气里有一丝无奈。
岳敏本来有些忐忑，听说是还钱，马上笑了：“那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啊？”
“这笔钱不用还的。”
“你已经帮星澜渡过难关了，这笔钱当然要还。”
程朗看着她，手上紧了紧：“当初这笔钱是作为彩礼的，你哥退给我……我真的不想收。”
“不管当初怎么样，实际上这笔钱是星澜的救命钱，我哥骨子里是很骄傲的人，他绝不可能接受施舍，更不会用我做置换，这钱在他的心里是个结，他一定会还的，你要是不收，他始终都会觉得欠我的，而且我也会觉得过意不去。”
“他先还了一半，还有一半说明年。”
“嗯，我哥既然说了，他肯定能做到。”
“如果明年岳正还了钱，你会离开我吗？”程朗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一个答案。
岳敏没想到他想的是这个，四目相对，将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她认真想了想，浅浅一笑：“现在我不想离开你。”
“不许离开我，一辈子，都不许。”
岳敏撅起嘴：“万一你看上别人了呢？万一你不要我了呢？”
“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我要看你的表现。”
“现在看。”一只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岳敏一惊，迅速从他腿上跳起来跑开了，程朗探身去追她，她咚咚咚跑进了卫生间，从里面反锁了。洗漱好一出来，就被他抵在了门边，原来他到另一个卫生间洗了，现下只裹了条浴巾在身上，脖颈处还有未干的水珠。长长的一个吻，刚穿上的衣服被他褪了个干净，浴巾也不知是被谁扯掉了……
熄了灯，俩人相拥躺着，程朗问她：“明天想做什么？”
“没想好呢。”
“我在家陪你吧。”
“不用，你不忙吗？”
“最近不忙。”
“去看看妈吧，我今天问过大师兄，她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院，住院的人是很希望亲人探望的。”
“嗯，早上去。”
“妈好了以后，行动可能会不如从前，你要有思想准备，妈的脾气到时可能会受不了，别人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只能你多安慰她，其实没有瘫痪已经很万幸了。”
“她那么对你，你不讨厌她吗？”
“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可是我很讨厌她。”
岳敏惊讶极了，没想到程朗对李玉芳竟然是这样的情绪。
“从小到大，我听她说的最多就是抱怨，各种抱怨。”
“我的喜怒哀乐，她一概不过问，爷爷对我严格，是想让我有能力，她叫我努力，只是想让我为她争口气，她把她的价值体现全放在我身上，我必须成为她的资本，可母亲的关怀认同却从来没有给过我。”
岳敏安抚他：“她肯定关心你啊，哪有母亲不关心自己儿子的？只是表现不同罢了。”
“她更关注自己的感受，稍有不顺就跟爸爸吵架，向我哭诉，对我永远只有要求，从来不会对我的辛苦和成绩给一个正面的肯定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羡慕那些能得到妈妈表扬鼓励的孩子。”
“她当时或许有她的不如意，情感上缺乏安全感，当然只能向最亲近的人索取。她现在年纪大了，能依靠的只有你，这次受这么重的伤，恢复过程很痛苦，多体谅一下吧。”
“那你要买糖给我吃。”
“好。”
手轻轻在她腰间游走，岳敏娇声斥责：“干嘛？别乱动。”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明天休息，你早上说了要晚上的。”
……
岳正看了他两眼，回答：“还钱。”
程泽一脸懵：“还钱？星澜跟荣锦有债务？”程泽只知道程朗结婚是程荣锦要求的，其他的事情并不清楚。
岳正点头：“嗯。”
程泽看他惜字如金，不再多问。电梯到了顶楼，岳正被引进总裁办公室，他在程朗办公桌前坐下，开门见山：“我是来还钱的。”
程朗淡淡说道：“那是彩礼。”
“不过我今天只能还一半余下一半要等明年。”岳正并不理会程朗的说法。
程朗仍是淡淡地说：“不用还。”
岳正一转眼瞥见办公桌上那株多肉，小小的瓷白盆，衬得植物恬静而有活力，粗看似乎与这办公室不搭，细瞧却觉得它仿佛本来就该在这里一般。
“岳敏的？”岳正问。
“嗯。”程朗没有表情的脸上略松了松。
“如果不是因为你爷爷的要求，你不可能出这么多彩礼？”
“我可以出。”
“岳家不会收。”
“这是当初和岳敏约定好的。”
“当初如果不是岳敏执意要结婚，我绝不会让她嫁给你。就算我爷爷在世，他也不会为了星澜牺牲岳敏。作为星澜来说，钱肯定要还，作为岳敏的哥哥，这个钱更要还。”
“没有必要。”
“程家可以把这段婚姻当成一场交易，但是岳家不会。”
程朗沉默了一阵，说：“不是交易！”
岳正看着那株多肉：“你如果想和岳敏走的更远，就应该让我把钱还清，这样对岳敏才公平。”
“星澜不会受影响吗？”程朗问。
岳正闻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不干预的话应该还好。”
程朗拨了拨多肉的小叶片，没有说话。
“岳敏从小生活简单，一心只想做个好医生，她不是不知道人心复杂，只是不愿意以恶意猜度别人……别让我妹妹受委屈，否则我一定会把她带回去。”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程朗冷冷说道。
岳正起身：“最好如此，把账户给我，我该走了。”
办公室外，方莹把帐户给了岳正，程泽在一旁站着准备送他，岳正对他摆手：“不用送我，我爸妈让你有空去玩。”
程泽开心笑道：“好的。”
急诊科新来了一位男护士，名字叫倪征昊，长得很秀气，方益捂嘴笑道：“你真好，你到底是哪里好啊？”
倪征昊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没有哪里好，也不知道我爸怎么给我取的名字。”
半天下来，丁霞果然觉得他哪里都不好。交待的事情说三遍都记不住，看见病人往后退，搬仪器还不如方益有劲儿，给病人过床竟然无处下手，不仅说话慢条斯理，走路都比别人慢一个节拍。
下班的时候丁霞找到关少强：“那个倪征昊能让他去别的科不？”
关少强诧异道：“你不是成天喊人手不够嘛，这回好不容易来一个，还是个男的，怎么还不要人家了？
急诊科常年缺人手，来新人本来是该高兴的事，可丁霞现在一肚子不满意：“来个添乱的，还不如不来呢，是嫌我不够忙吗？”
“新人嘛，慢慢带，不要急。”
“我就没见过哪个护士看到病人害怕的，还是个男护士。”丁霞摇着头，“就这样的，干点什么我能放心？”
“男孩子学护理专业的，大多都是误打误撞去的，不积极也正常，好好带一带，到时候一个顶仨。”关少强宽慰她。
“哎哟，我谢谢您，不是我看不上他，今天一天了，就让他熟悉一下三张床的护理情况，刚才问他，一个没记住。咱们这里忙起来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出点错，那真是……”
关少强沉吟道：“再看看吧，才第一天嘛，新环境，难免紧张。”
丁霞气鼓鼓的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岳敏看她一脸不高兴，问她：“怎么了？护士长。”
方益笑着说：“让‘你真好’气的。”
岳敏一头雾水：“我怎么气她啦？”
“不是你。”丁霞说，“是倪征昊，新来那个男护士。”
岳敏笑道：“名字真好。”
“光剩名字好了。”丁霞满心不爽，“好不容易盼来个人，结果还得从头教。”
方益在边上做了个鬼脸，岳敏劝说：“新人嘛，带带就好了，她们几个不都是你带出来的，我们帮着你调教。咱们科里呆久了，再弱的也能变成强兵。”
丁霞摇着头：“难!”
岳敏和方益对看一眼，耸了耸肩膀。
几人换好衣服出来，岳敏去神经外科找刘贺打听李玉芳的情况。李玉芳仍住在VIP病房，最近说话基本已经恢复正常，发起脾气来更是肆无忌惮了。刘贺只当岳敏是想了解自己首诊病人的情况，便如实告知了她。
“听说她以前在急诊为难过你？”
“医院真是一点事都能传出花来，那是个误会，没什么的。”
“她那脾气是够呛。这次命大，看以后恢复吧，估计行动还是会受点影响，暂时还不能出院，我看几个人围着她转呢，再看看咱们这边，走廊都满了，家属只能在床边站着，同人不同命啊。”
“你怎么现在跟秦宇航一个口气？”
“就是感慨一下，到咱们这里的，一大半都是拿钱换命，有时候看着，真的心酸。”
“难怪洛老师总说你心太软呢。”
刘贺笑了笑：“老头子就会说别人，当初他给我们上第一堂课的内容就是——要永远保持对病人的热忱，医生的心如果硬了，那病人的痛苦就成了理所当然。老爷子还惦记你回来呢，我也觉得你更适合神外，毕竟你的专业领域在这里。”
岳敏点了点头：“我知道。”
“行了，回去吧，我也准备下班了。”
“嗯，大师兄再见。”
晚饭时没见到程泽，程朗说是去了岳文海那里。岳敏第二天休息，在书房里完成之前的一篇论文，程朗在一旁陪着，也不打扰她。良久，岳敏终于合上了电脑，伸了个懒腰。
程朗问：“好了？”
岳敏：“嗯，给洛老师看了再改。”她发现程朗面前有幅画，凑了过去，竟然是她刚才写论文的素描小像，惊喜的拿起来：“画的真好，可惜了，你平常都不画。”
程朗从一侧抽屉里拿出一叠画来，都是她的小像。
“什么时候画的？”
“你上班的时候。”
岳敏一张张看着：“怎么只画我一个人？”她把画放好，“以后画我们两个人的。”
“好。”
程朗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今天岳正来找我了。”
岳敏一愣：“哥找你做什么？”
“还钱。”语气里有一丝无奈。
岳敏本来有些忐忑，听说是还钱，马上笑了：“那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啊？”
“这笔钱不用还的。”
“你已经帮星澜渡过难关了，这笔钱当然要还。”
程朗看着她，手上紧了紧：“当初这笔钱是作为彩礼的，你哥退给我……我真的不想收。”
“不管当初怎么样，实际上这笔钱是星澜的救命钱，我哥骨子里是很骄傲的人，他绝不可能接受施舍，更不会用我做置换，这钱在他的心里是个结，他一定会还的，你要是不收，他始终都会觉得欠我的，而且我也会觉得过意不去。”
“他先还了一半，还有一半说明年。”
“嗯，我哥既然说了，他肯定能做到。”
“如果明年岳正还了钱，你会离开我吗？”程朗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一个答案。
岳敏没想到他想的是这个，四目相对，将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她认真想了想，浅浅一笑：“现在我不想离开你。”
“不许离开我，一辈子，都不许。”
岳敏撅起嘴：“万一你看上别人了呢？万一你不要我了呢？”
“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我要看你的表现。”
“现在看。”一只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岳敏一惊，迅速从他腿上跳起来跑开了，程朗探身去追她，她咚咚咚跑进了卫生间，从里面反锁了。洗漱好一出来，就被他抵在了门边，原来他到另一个卫生间洗了，现下只裹了条浴巾在身上，脖颈处还有未干的水珠。长长的一个吻，刚穿上的衣服被他褪了个干净，浴巾也不知是被谁扯掉了……
熄了灯，俩人相拥躺着，程朗问她：“明天想做什么？”
“没想好呢。”
“我在家陪你吧。”
“不用，你不忙吗？”
“最近不忙。”
“去看看妈吧，我今天问过大师兄，她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院，住院的人是很希望亲人探望的。”
“嗯，早上去。”
“妈好了以后，行动可能会不如从前，你要有思想准备，妈的脾气到时可能会受不了，别人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只能你多安慰她，其实没有瘫痪已经很万幸了。”
“她那么对你，你不讨厌她吗？”
“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可是我很讨厌她。”
岳敏惊讶极了，没想到程朗对李玉芳竟然是这样的情绪。
“从小到大，我听她说的最多就是抱怨，各种抱怨。”
“我的喜怒哀乐，她一概不过问，爷爷对我严格，是想让我有能力，她叫我努力，只是想让我为她争口气，她把她的价值体现全放在我身上，我必须成为她的资本，可母亲的关怀认同却从来没有给过我。”
岳敏安抚他：“她肯定关心你啊，哪有母亲不关心自己儿子的？只是表现不同罢了。”
“她更关注自己的感受，稍有不顺就跟爸爸吵架，向我哭诉，对我永远只有要求，从来不会对我的辛苦和成绩给一个正面的肯定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羡慕那些能得到妈妈表扬鼓励的孩子。”
“她当时或许有她的不如意，情感上缺乏安全感，当然只能向最亲近的人索取。她现在年纪大了，能依靠的只有你，这次受这么重的伤，恢复过程很痛苦，多体谅一下吧。”
“那你要买糖给我吃。”
“好。”
手轻轻在她腰间游走，岳敏娇声斥责：“干嘛？别乱动。”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明天休息，你早上说了要晚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