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纤细的胳膊一搂上来,陆铉就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属于少女的体香柔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清楚感受到少女胸前饱满无间隙地靠在后背,独属少女身上的甜香一丝丝沁入鼻中,更要命的是,连少女飘过来的发丝都在有意无意地撩动心弦。

    但凡正常的男子,都会有那方面的需求,陆铉也不例外。

    不过他心思不在女色上,所以往日去练武场连会武也就压下去了。

    倒不是他有意压制自己要清心寡欲,实在是没有入得了眼的女子,虽然他外表看起来不修边幅吊儿郎当,内心实则是有洁癖的。

    没有心仪之人,他宁愿自己解决。

    可自从遇到背后少女,他屡次三番情难自禁。

    陆铉身上一阵燥热,想通过说话转移注意力,“喂,你叫什么?”

    等了片刻,没声音,他偏头去看少女。

    这一看,直接愣住,少女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一转头,就对上少女精致的侧颜。

    少女睡颜柔和安静,日光下白皙细腻的肌肤仿若泛着玉质般的光泽。

    陆铉视线扫过少女如鸦羽般地乌黑浓密的睫毛,最后定在少女粉嫩柔软的唇瓣上,呼吸渐重。

    娘的,身上更燥更热了……

    沈洛窈睡了一觉,醒来没觉得神清气爽,反而周身酸痛,特别是脚,一动就疼得不行。

    她坐起掀开被子一看,发现不知道是谁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扭伤的左脚缠了块小木板,还包裹得十分严实,看起来像个小蜂窝。

    外面进来个没有见过的年轻女子,她看到沈洛窈坐在床上,微微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说,“少夫人醒了,我去准备饭菜。”

    沈洛窈才不管她是谁,只知自己肚子饿得能吞下一头牛了。

    想是这样想,但真等饭菜上来了,她却只用了和平时一样的饭量,就再吃不下了。

    不是不够饿,实在是桌面上的菜肴她看着没胃口。

    菜是够丰富了,八菜一汤,荤素均匀,有鸡有鸭的,但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小姐,在菜桌上就没见过鸭头鸡头。

    鸡鸭类的肉,沈家都是下人剥皮去油再下锅端上来的,哪像这里连着骨,要她自己啃,而且对着那死不瞑目的鸡鸭头颅,沈洛窈只觉得倒胃口。

    “少夫人不再吃点吗?”方才进来的年轻女子一直站在旁边,看她只吃了这么一点,觉得这么多菜,特别是大盘的鸡鸭,压根没动一口,很是浪费,便忍不住开口问询。

    沈洛窈习惯了旁边有人侍候,对此没有半点不适。

    “不用了 ,收拾了吧。”她吩咐得理所当然。

    年轻女子愣了愣,应是。

    女子收拾碗筷的时候,沈洛窈看了看外面,问她,“现在什么时辰了?”

    女子回答,“酉时初刻。”

    看来她睡了一下午,沈洛窈想到院子里走走消食,脚一动才想起,她现在是个障碍人士。

    她看向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比她矮一些,身形和她差不多,刚刚从床上扶她来桌边,看她都费了好大劲。

    这时候她想起膀大腰圆力气大的朱婶来了。

    “朱婶呢?”

    年轻女子刚要端起托盘出去,闻言放下说,“少夫人,我叫阿纯,朱婶让我白天来侍候夫人,晚上她守夜,现在她应该休息去了。”

    阿纯五官清秀,这种长相放在上京,算得上中人之姿。

    她回话时双手叠于腹前,眼眸微敛,看起来恭谨有礼,倒是比朱婶懂规矩,虽然和沈府丫鬟相差甚远,但比对着朱婶那张糙皮脸顺眼多了。

    沈洛窈也不为难她,“下去吧,待会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阿纯似乎早料到她有此需求,贴心地追问,“少夫人要换衣服吗?”

    说起衣服,虽说现在已是春日乍暖还寒时候,但今天爬山出了一身汗,上京穿来的这身衣裳,沈洛窈自己闻着都一股汗味,总不可能永远穿着这身发臭的衣裳吧。

    “要!”沈洛窈颔首,想起什么,又发话道,“你不要叫我夫人,叫我沈小姐。”

    “可是……”阿纯飞快地抬眼看她,又迅速低头,面色为难道,“夫人与少主成了亲,是少主夫人……”

    她语声低了又低,似乎对肯定少夫人这个身份有些犹豫。

    沈洛窈以为她知道自己被强抢而来,不是自愿的,起了怜悯同情心。

    沈洛窈顿时有些感动,总算在这穷岛屿见到一个有同情心的正常人了。

    阿纯长得不错,说不定她也是被这群岛匪抢来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是别为难作不了主的人了。

    沈洛窈叹了叹气,“算了,夫人就夫人吧,你下去准备热水吧。”

    “是。”阿纯应声退出。

    沈洛窈坐在圆桌旁百无聊赖等着,却只等来阿纯拎着一桶还没她腿长的木桶进来,“少夫人,水来了。”

    沈洛窈目瞪口呆,“你可别告诉我,这是给我沐浴的水?”

    阿纯擦了擦额头的汗,理所当然说,“对呀,我们平时都是用一桶水擦擦身子,或拿瓢倒在身上冲洗一下。”

    沈洛窈展开小手臂,比划着沈府用的沐桶大小,问她,“就没有大的,可以整个人进去的沐桶?”

    阿纯认真想了下,摇头说,“没有,那么大的桶运上岛很麻烦的。”

    沈洛窈生无可恋看着阿纯腿边那只小木桶,她三天没洗澡,只擦身体会臭的,但身上时不时传来一股酸臭味,只能暂时妥协。

    她让阿纯把水拎到对面次间屏风后面,那里是夜起恭室,这时候夜桶还没拎进来,闻不到什么异味。

    阿纯放好小木桶,又过来扶她过去,然后依言将换洗衣裙挂在屏风上,退出到门外等候。

    沈洛窈虽是娇宠长大的,但闺训中有侍候丈夫穿衣一例,所以并没有娇气到穿衣脱衣都不会。

    她脚裹得和蜂窝一般,脱衣服不成问题,但穿衣服的时候,长裤没办法自己穿,只好叫阿纯进来。

    阿纯刚帮她两腿套好裤筒,就听见陆铉的声音,“人呢?哪去了?”

    吓得沈洛窈赶紧催促阿纯出去挡着。

    “少主。”阿纯脸色慌张从屏风后面出来。

    陆铉已经进了屋,看到她,皱眉问,“你怎么在这?”

    阿纯垂眸不敢看他,将朱婶让她来侍候少夫人的事又说了一遍。

    “你若还想成为少主女人,我倒有个法子可以帮你。”

    “你不妨去侍候少夫人,不是有一句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少夫人是女人,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有不便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这些是朱婶原话,阿纯当时听完,没有半点考虑,就直接答应了,当然这些事除了朱婶和她,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对陆铉自然也隐瞒了这小心思。

    听说是朱婶让她来的,陆铉不疑有它,朝屏风后张望,“夫人呢?”

    阿纯紧张道,“夫人正在更衣,请少主到外面稍等。”她声音越说越小。

    屏风后,趁着阿纯拦人,沈洛窈自己手忙脚乱将裤子提拉穿好,然后拿下外衣胡乱穿在身上。

    房内静谧片刻,只余屏风后衣裳摩挲声,陆铉盯着屏风看了一会,突然抬步过去。

    阿纯声音骤然尖锐起来,“少主,夫人还没穿好衣服。”

    沈洛窈已经系好最后一根衣带,她听到阿纯一声喊,料想那狗贼定是想趁机过来偷窥。

    她赶紧出声喊道,“阿纯,过来扶我一下。”

    陆铉闻言顿住脚步。

    阿纯松了口气,转到屏风后面扶沈洛窈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陆铉双手交叉枕着头,二郎腿高翘躺在正对门口的小榻上。

    沈洛窈看不惯他这种不顾房里有女眷,粗鄙的躺姿,面露嫌弃转开眼。

    她一错开眼,陆铉就坐起来,直盯着她看。

    余光瞥见他起来了,沈洛窈也没再转眼看过去,只语声不悦问,“你怎么在这?”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裙是朱婶今天早上拿来给她看的那套,朱婶想着少女新婚应该穿得喜气点,所以选的颜色是与大红相近的石榴色。

    昨日那套大红喜服穿在沈洛窈身上,配上浓厚的妆容,有种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妖艳,就像稚童偷用大人脂粉化妆,好看是好看,却失了少女的纯洁美丽。

    现在少女身上的衣裳虽与昨日喜服颜色相近,但她未施粉黛,乌发只用一根金簪盘起,艳与纯的反差,愈发显得其貌天生丽质。

    要是少女脸上没有厌恶之色,会更美更绝。

    看在那张美不胜收的小脸上,陆铉没有半点生气,只嬉皮笑脸反问,“这是我房间,为什么我不能在这?”

    沈洛窈一噎,忍不住看他,“这是你房间?”

    “哦……已经不是我房间了,是我们的房间。”陆铉嬉皮笑脸,‘我们‘二字,他还特地加重了咬音。

    被他嘴上调戏了,沈洛窈火气又莫名窜上来,她不想和这人说话了。

    沈洛窈忽视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贼人,转头问阿纯,“阿纯,这院子还有没有其他房间?”

    阿纯本来安静地低着头当她的鹌鹑,忽然被拉入战场,她下意识抬头去看陆铉,见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少夫人,压根没往自己身上瞟,只觉得心酸,她小声回答,“夫人,我也不知道。”

    陆铉嗤笑,“别费心机了,我的宅子除了这个房间,其他房间住不了人。”

    他越这样说,沈洛窈越不信邪,她朝陆铉瞪了眼,不服气道,“我要去看看。阿纯……”

    叫了声阿纯,才想起以阿纯的小身板,不大可能扶她出去走动。

    陆铉像是看穿她心思似的,起身负手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将少女整个人罩住。

    他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嗓音低沉暧昧,“夫人要是想看,为夫可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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