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杏从娘家归来后,发现大房二房的房门都紧紧关着,就连上房也一样。

    院子里,杜文拿着笤帚和小簸箕,正在清理二房门口的血迹。

    刘红杏心里咯噔一下。

    “杜文,家里咋地还有血啊?”

    杜文放下簸箕回头瞅了一眼,一看是奶奶,就噼里啪啦将事情讲了。

    刘红杏的心就如同过山车一样,旋转跳跃。

    “你说,你爷爷和你爹娘不让杜缈儿进门?”

    “你娘她还反咬了沈昱一口?”

    得到杜文肯定的回答,刘红杏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悔嫁给杜老爷子!

    会不会疼人暂且不说,可为人冷血成这样,真的让人心寒哪。

    刘红杏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但她也断然不会将自己孙女的生死拒之门外。

    都活的一把年纪了,她有什么不懂的?

    老爷子为什么不让伤重的孙女进门,不就是怕孙女死了,阴魂不散?

    他怕挨了道!

    岁数长了,胆子越来越小不说,还越来越自私了。

    梭儿村里本家姓杜的这么多,老爷子竟然连面子都不顾了?

    怕是有一天她伤重不治,老爷子也要将她拒之门外?

    刘红杏一时间心事重重,也不管杜文了,直接推门进了上房。

    杜老爷子脸背着门口躺在炕上,听见响动惊的一下坐了起来。

    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张口指责道:“咋才回来,娘家就那么好?那么好你干脆留在那的了?家里都快死人了,你还有闲心在那吃吃喝喝,你还有没有良心?”

    刘红杏心下一沉,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老爷子如此发火了。

    过了一辈子的人,谁还不知道谁。

    刘红杏也不惧,只放下手里的东西,淡淡道:“我没回来,就是你将杜缈儿拦在门外的理由?”

    “不将她拦在外面,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杜老爷子一声大吼,“你想当寡妇不成?不对,你他妈就是心野了,迫不及待想给老子带绿帽?”

    简直不可理喻,刘红杏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就去死,老娘真和你过的够够的了。没听说孙女死了,下一个爷爷就得跟着的,你这是特么缺德事做多了,菩萨提前告诉你,报应到了!”

    “放屁!”杜老爷子脸憋成了猪肝色!

    “该!赶紧去死!”

    刘红杏炸了,本来这些年的破事一箩筐,她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当杜老爷子说她要给她带绿帽时,刘红杏就再也憋不住了。

    “杜铁栓,你个没人性的自私玩意儿,再特么往老娘身上泼脏水,老娘现在就拿刀送你下地狱。”

    “老娘不说,你就以为老娘不知道,杜守财那崽子是你的种?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杜家与杜守财家为什么不和,王大嘴为什么老找她的麻烦,刘红杏心里明镜一样。

    这些年,每当看见杜守财,她都觉得那是肉中刺,尤其是那混蛋玩意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叫婶!

    她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吗?

    她是装不知道。

    这回是刘红杏赤红着眼睛瞪着杜铁栓。

    杜铁栓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如同烟花炸裂。

    不,不可能,老婆子咋会知道。

    一瞬间,杜铁栓就像一颗被人扎破的气球,‘噗’一声瘪了。

    可刘红杏依然不肯放过他!

    她恶狠狠的盯着他,“赶紧死,死后好去找杜守财那死鬼老娘!”

    “我祝福你们在地下百年好合!”

    这堪称是世上最恶毒的祝福!

    杜家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杜老爷子突然之间气势全无,整个人如同一个哑巴,闭口不言。

    刘红杏突然如同忙起来的陀螺,不断游走在上房与二房之间。

    肉食、青菜、细粮不要钱的往二房送。

    而杜家大宅的饭桌上,顿顿是糙米、白水煮菜。

    杜家大房的人一时间苦不堪言。

    杜文吃了两顿之后,实在受不了了。往常虽然菜里也没肉,但至少有点油水,现在可真是清汤白水。

    再蹲了两天陷阱之后,杜文拎着一只兔子进了二房。

    作为杜缈儿的小救星之一,杜文成功的上了二房的餐桌。

    宋氏见儿子去了二房打牙祭,整个人都要气死了。

    你说你吃归吃,不知道给你娘捎带点吃的吗?

    杜文是真不知道,这货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被宋氏几次三番叨叨,杜文不干了,“娘,你想吃就自己去,老点话我干啥?”

    宋氏到想去,她不敢啊,心里头虚着,就怕二房找她的茬。但儿子不听话,她收拾起来可没负担,大手冲着杜文的后背就去了。

    杜文早就防着了,呲溜一下就跑了。

    “你你……”宋氏这个气呦,“死孩子,晚上你别想吃饭!”

    杜文边跑边回头,“娘,你是不是傻,是奶管饭,又不是你!”

    哎哟哟,宋氏捂着胸口就要气死了,这一肚子的气都没个发泄口,转头去了杜媚儿的房间。

    哪知杜媚儿的房间空无一人。

    “好啊,都知道躲懒了,等你回来,看老娘不打死你!”宋氏骂骂咧咧。

    杜媚儿可不知道她娘正在家里发威,此时她刚心惊胆战的找到魏峰。

    魏峰面色红润,看见杜媚儿脑子里依然绕不开那点事。

    杜媚儿这个急呦。

    挡了几次魏峰的手,“峰哥,别这样!人家正怕着呢!”

    被拒绝了好事,魏峰沉下脸,说话到是大气,“有什么好怕的,天塌了,有我给你顶着。”

    “可,可都三天了,杜缈儿还没死!”

    “可她也没醒。”魏峰的手又搭到了杜媚儿的肩膀上。

    “只要没死,就有醒过来的可能啊,若是,若是她醒了,将咱们告发了?”杜媚儿越发六神无主,死死拉着魏峰的衣摆,“峰哥,咱们怎么办?”

    杜媚儿都急哭了,但她还晓得不能哭的太难看,一时间梨花带雨。

    魏峰可心疼了,终于认真了,“媚儿,不用怕。就算杜缈儿指正了又如何?她有证人吗?空口白牙,我也可以反告她诬陷。”

    “况且,”魏峰有些洋洋得意,“她没证人,我可是有证人的,我那天可是一直跟管家查账来着。”

    杜媚儿的眼泪停了。

    待两个人离开,一个黑衣人拎着两个梭儿村的村民,从树后走了出来。

    黑衣人将人扔在了地上,“可听清楚了!”

    杜守财与王大嘴扑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大人,听,听清楚了!”

    “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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