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缈儿撤了针,手指重新搭在洛歌的脉搏上。

    少年脸色苍白,纤长的婕羽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

    杜缈儿松开手,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

    “睡的很是安详!”

    众人:“……”

    安详的少年睫毛不受控的抖了抖。

    直到杜缈儿离开洛歌的身边,沈昱终于移开了他的视线,伸手接过眀闲递过来的信筒。

    看到李真传来的信件的刹那,沈昱的心态有点崩。

    他望着洛歌的方向,磨了磨后槽牙。

    当初明明谈好的,若是合作,洛歌不能出现在人前,因此知道洛歌这条线,仅仅有几个人,而李真是不在此行列的。

    但洛歌却不管不顾的出现在人前,还兴师动众、不顾后果的劫走杜缈儿。

    这般大规模的异动,又怎会不被有心人的关注?

    沈昱捏着信的手指紧了紧,如今,梭儿村是彻底待不下去了了。

    只是……

    沈昱的视线落在面前这张瓷白的小脸儿上。

    她会同意一起离开吗?

    杜缈儿凑到纠结的沈昱身边,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眀显的心虚。

    沈昱沉着脸,就这么紧紧凝视着面前这张俏白的小脸儿,“怎么认识的?”

    心急火燎的给对方解毒,用脚想也不是普通的绑匪与人质的关系?

    杜缈儿两根食指互相戳啊戳,“我说我们是神交,你信不?”

    “……”

    神他妈的‘神交’!!!

    沈昱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你说你是在梦里认识的,我会更相信一些。”

    “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在沈昱严厉的视线下,杜缈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无力的耸哒着小脑袋,悄咪咪的觑了沈昱一眼,鼓足勇气道:“其实,这是我爹未来的便宜大儿。”。

    沈昱面无表情,冷冷哼了一声,“确定不是你的赘婿?”

    “……”卧槽,醋味咋这么浓呢?

    某个安详的病人垂死挣扎病坐起,“没错,我就是老杜家二房未来的女婿,姓沈的,我劝你早点死了那条心……”

    沈昱:“打晕他!”

    “砰!”

    杜缈儿一脸冷汗的瞅了一眼。

    好家伙,这下子更安详了。

    沈昱冷冷,“安息吧!”

    杜缈儿:“……”

    沈昱知道杜缈儿同他的祖母一样,身上有很多不能解说的秘密,她们不能说,他索性就不问了。只不过抬手掐住了罪魁祸首的小脸儿,手指轻柔,却恶狠狠道:“有些事,我可以不问,但……”

    “我资道,我资道。”杜缈儿口齿不清的道:“沃心里资有你!”

    两抹红云悄然爬上沈昱颊边,他傲娇的偏过视线,“哼~~”

    眀闲已经没眼看了,一个手势命令所有无关人士背过身去。

    这恋爱的酸臭味哪是他们这些单身汪能闻得?

    沈昱吩咐手下带着洛歌一起返程,计划有条不紊的执行,而此时的梭儿村并不平静。

    自从杜缈儿别劫持走,李真慌忙同老夫人报信。

    老夫人拿着几块龟甲摆弄了一会儿后,就打了个简易包袱走了。

    李真……他满脸茫然。

    他伸出尔康手:老夫人,您倒是留句话啊!

    即将踏出院门的老夫人,仿佛听到了李真的呼唤,她回头,正对李真的尔康手。

    “你留下,帮着处理杜家的烂摊子,我先回国公府了!”

    李真:“……遵命!

    待安排好了老夫人,李真转身就去了县衙。

    由于杜家出了很多起命案,即使有旁观人证,证明杜家人的无辜,但人命过多,杜家人还苦哈哈的在牢里蹲着。

    县太爷李伏和李真蹲了好几天,还是让跟刁府密谋的嫌疑人逃脱了。

    李伏气的直捶墙,奈何对方轻功一绝,他们一行人跑断了腿也没追上。

    李真也是气喘吁吁,同时气馁的不行。

    短短数日,李真经历了人生中的两大打击。他自已为傲的武功此时看起来啥也不是。

    两人对视,双双叹了一口气。

    李真道:“你怎么看?”

    李伏:“我看不出来!”

    李真:“……杜家人放不放?”

    李伏痛苦的挠头,“放了吧,外面敌人不明,命怕是难保!不放吧,我这边也有不少眼线,他们命也难保!如今事件不明,无人清楚凶手的身份,才有这短暂的平静。如果你是我,你说该怎么办?”

    又做选择题?

    李真一耿脖子,“我不是你!告辞!”

    “……”你特么是真狗啊!

    县太爷的犹豫导致杜家人直到出狱也没见到县太爷本人,他们稀里糊涂的被抓进去,又稀里糊涂的出来了。

    杜老爷子精神萎靡,若不是有一口气吊着,仿佛马上就要去了。

    杜大牛疲惫不堪,还要小心的背着老爷子。

    日常作妖的宋氏也没了精神头,此时和蔫嗒嗒的杜媚儿相互搀扶着。

    娘俩的神色尤其的糟,因事情的起因跟他们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李伏虽然没有扣押下二人,但这些日子,没少命人给这娘俩开‘小灶‘。

    宋氏和杜媚儿差点被吓破胆。

    三房的人当时都没在老宅,李伏没多此一举的将人收监。

    此时,唯一正常的怕是只有“天大地大,干饭最大”的杜文了。

    入狱的这段时日,这小子竟然胖了,又许久不见太阳,人也显见的白了。

    杜家人颜值都不差,白嫩嫩胖乎乎的小子看上讨喜极了。

    胖小子拧着眉头凑到心事重重的刘氏身边,“奶,二叔和二婶……”

    刘氏在他白嫩的小脸蛋上上滞留了一秒,心累道:“不知道,回家看看。”

    家还是那个家,只不过院落中满是乌褐色的血迹。

    杜老爷子只看了一眼,人便晕厥过去。

    刘氏没好气的低咒了一句:“我到底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杜大牛心累的将老爷子放到炕上,然后在刘氏的指挥下,大大小小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清理院中的血迹。

    将染血的土路全部铲除运出去,又在野外挖了替换的土。地上的血迹好清楚,墙上的血迹只能费力拿抹布擦拭。

    擦拭的人人满脸麻木的时候,杜文从二房钻出来了。

    “奶,二叔二婶的屋子里没人,看上去有段时间没收拾了。桌子上都是灰,院里的鸡饿死了不少只。”

    刘氏本来绷直的腰瞬间就弯了下去。

    从走进院子的刹那,她的心就被吊了起来。因为她清楚,若是大壮在家,不可能会放任着院子不收拾。

    她不敢去看,才让众人先打扫院子,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哪知杜文见收拾的差不多,就去了二房。

    她心里期盼着,大壮两口子是寻找杜缈儿去了,而不是出了意外,可……可若是呢?

    “奶,奶,你怎么了?”院子里响彻孩童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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