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打断二人的对话。
米穗想逃离这个地方，随即开口：“走吧，先去上课。”
陈望弯下腰敲了敲腿，语气询问：“那拍照片的人怎么办？”
“下午大课间，到图书馆。”米穗言简意赅。
米穗始终低着头不去看陈望，“不用谢。”
文二班是老驴上课，看到陈望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走到他的跟前。
“没事吧？”老驴担心地问。
陈望摇摇头，“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驴才不信陈望满嘴胡扯，但也不会过问太多，大声一喊，“庞末！”
庞末早在陈望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顾及老驴，才没有一把冲上去，查看他兄弟的情况。
“陈望，你不会要挂了吧！”庞末的声音洪亮，霎时间，班里的安静如鸡，全都往陈望这边看。
陈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把庞末扔出地球之外。
老驴年级大了，听不得死啊挂啊之类的词，也不惯着庞末，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
“怎么说话呢，赶紧把陈望扶下去。”
庞末不敢反抗，他刚才可看到老驴进来的脸色，太吓人了。
他小心翼翼扶着陈望，生怕他磕着碰着。
倒是陈望最先忍不住，“你能快点吗？”这速度快跟乌龟比得上了。
庞末嘴一撇，不满道：“还不是为了你的身心安全，白眼狼。”
陈望举手投降，好歹到了座位。
老驴要和赵德海出去办事，刚才就是过来叮嘱，这节课顺理成章的变成自习课。
桌子上凭空传来纸条，抬眼看到庞末对他挤眉弄眼，示意打开纸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望提笔在那一句话后面回话，揉成团，扔给庞末。
【就有人说我和米穗在谈恋爱】
【然后呢？】
【没然后了】
【就他妈这么个破事，蒋大头专门堵大学霸到办公室！】
【对，就这么个破事】
【那你们怎么解决？】
【照片全是在图书馆拍的，我们先去图书馆】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陈望想了想，多一个人帮忙，总比少一个人好。
【下课就走】
【OK】
铃声刚一响起，陈望和庞末就从后门跑了。
等到了图书馆，米穗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庞末心里感叹，嘟囔道：“学霸的速度都这么快吗？”
陈望才不管旁边的说什么，指着庞末，对米穗说：“这是我好兄弟，来帮我们的。”
庞末首先把手伸过去，“你好，我是庞末。”
米穗同样伸出手，声音冷淡：“米穗。”
陈望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不是面谈，握手干什么，立马岔开话题，“我们先坐吧。”
米穗从书包里拿出照片放到桌子上。
“我下课从文老师那里要过来的。”
米穗看着对面陈望和庞末疑惑的表情，解释道。
“这几张照片几乎都是在图书馆拍的，还有就是我和陈望回班的路上拍的。”米穗继续说。
“可图书馆每天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怎么抓？”陈望反问道。
米穗抬眼向外面看去，陈望和庞末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监控。
这样确实是好找多了。
“咱们的学校摄像头画质比较模糊，而且这么多天，怎么找？”庞末还是觉得找到人不太可能。
陈望看着上面的照片，正想开口，已经被抢先。
“这张照片！”米穗把照片举起来，上面是陈望给米穗庆祝的画面，还有蛋糕。
那一天的日子陈望记得！
这样搜查范围大大缩小了。
庞末很激动，这种感觉太刺激了，“那我们赶紧去保安室查监控啊！”
相比于庞末，米穗很淡定，“你们晚上不上晚自习了吗？”
刚刚还蹦跶的庞末，一下蔫了，“对啊，还有晚自习。”
陈望已经掏出手机，给老驴编辑信息，向他请假。
大概过了两分钟，陈望一脸自信地把手机放下。
“好了，给咱两请上了。”
庞末夺过陈望的手机，看清里面的内容，“牛啊，望望，三两句就把老驴忽悠过去了。”
望望。
米穗的注意力一下被这个称呼吸引。
“米穗，你不请假吗？”陈望的声音把米穗从那个称呼的回味中拉回来，淡定地把所有照片装在校服兜里，平静地说：“我在下午已经请完了。”
陈望：“……”
庞末：“……”
闹半天还得谢谢你专门跑到图书馆给我两解释。
庞末转头看向同样石化的陈望，眼神怜悯。
跟这样的学霸待在一起，一天天被降维打击，心态是真的好啊。
陈望读懂庞末眼里的意思，低头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还是不要解释他也是第一次被米穗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米穗已经起身，看着依旧粘在椅子上的二人，疑惑道：“你们不走吗？”
“走走走。”陈望和庞末当即离开座位，跟着米穗。
晚自习已经开始，校园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米穗他们三个躲在外面的草丛里，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保安大哥。
“咋办，监控没有许可，不让看。”庞末盯着里面泡面的保安，压低声音问。
“只能找个人把保安先引开！”米穗沉声说。
“那谁去啊——”还没说完，陈望向庞末看去。
米穗也想到人选，和陈望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庞末：“……”
“为什么是我啊！”庞末抗议道。
陈望指了指旁边的米穗，“女孩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残废。”
庞末：“……”
“你们两个是真狗啊！”
庞末悄悄挪到保安室门口，拿着石头砸向保安室的窗户。
“谁！”保安大哥听到动静，放下泡面，拿起电棒。
不过没有出来的架势。
陈望继续示意庞末，继续砸。
庞末又扔出去一个石头，脚已经转了个弯，准备随时跑路。
这次保安大哥听到声响，追着庞末的身影跑了出去。
陈望和米穗见状立马跑到保安室。
陈望坐在椅子上，调开当天的监控，又把时间推到中午。
“开倍速！”米穗看着上面的监控说道。
陈望把监控调到二倍速。
突然，米穗对着陈望喊道：“暂停。”
上面的画面只有陈望和米穗两个人，在那间自习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拿着手机，就在陈望的后面。
陈望立马把监控调大，拿出手机对着监控拍下照片。
庞末的信息发过来。
【保安已经回去了，你们快点！】
陈望把监控调回原位，拉着米穗立马往外跑。
几乎是二人前脚刚走，保安后脚走了进来。
【你在哪？】
陈望准备和庞末汇合。
米穗看着陈望给他发过来的照片，不断放大，心下疑惑。
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陈望收到庞末发的地址。
“走吧。”转头对着米穗说道。
庞末跑到学校的角落，路灯很少，陈望只能打开手机灯，但作用也不大。
这里的杂草很多，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陈望想抓着米穗的胳膊，又觉得不妥，改为抓着手腕，带着米穗往前走。
看到握在她手腕上骨节分明的手，米穗挑了挑眉，没有出声提醒，自己也有手机，就着这个姿势跟着他走。
或许是气氛使然，陈望突然感觉躁得慌。
米穗也太瘦了。
陈望握着米穗的手腕，感觉只有自己手腕的一半。
而且她还怕冷，手腕是冰的。
没过多久，手底下的温度逐渐升高。
陈望有些自得，自己是暖的，起码米穗的手腕不会太冰。
“你们两个才来啊！”庞末从旁边的树丛窜出来。
陈望松开握着米穗的手，走到庞末面前询问：“你怎么躲在这里。”
庞末拍拍身上的落叶，“还不是害怕保安折返过来。”
趁着陈望和庞末说话间隙，米穗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悄悄甩了甩，试图甩开手腕上的温度。
她皮肤白，出现痕迹很明显，手腕上的皮肤有发红的趋势。
“幸亏我熟悉地形，不然肯定跑不掉。”庞末跟着陈望走到米穗身边，继续说道。
陈望被他说的话惊到了，忍不住戳穿，“还不是你经常被老赵抓。”
庞末一把勾住陈望的脖子，使劲往怀里按，“怎么说话呢，望望，嗯？”
陈望从他怀里挣脱，跑到米穗身后，“本来就是真的，还不让说。”
庞末看到米穗身后的陈望彻底没辙，“大学霸，你要回教室吗？”
米穗挡在陈望面前，没有挪开的意思，嗯了一声。
昏黄的路灯下，周围没有一个人，米穗安静地走着，陈望和庞末时不时动起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晚自习结束，庞末看着收拾书包的陈望询问：“你说那个人是谁啊？”
庞末还没有看到照片。
陈望不认识那个人，只能摇头。掏出手机，给庞末也传了一份照片。
庞末正准备看，后门被人敲了几下，米穗走了进来。
手上拿着一沓照片，神色沉重。
米穗、陈望和庞末集聚在刘哥大排档。
看着桌上摆着的照片，齐齐陷入沉默。
刘行受不了这这低迷的气氛，主动开口：“所以，这些全都是你们那个叫蒋其的老师的受贿证据。”说着，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连连啧声。
米穗也淡淡开口：“今天晚自习结束后，有人放在我桌子上的。”
陈望脸挎着，眉头紧蹙，想起蒋其辱骂米穗的话，顿时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桌子上的照片整整有一摞。
全是聊天记录。
蒋其贪慕虚荣，仗着自己老师的身份，拉着学校的有钱人的家长组了一个群，在里面大放厥词。
庞末扒拉着照片，突然定住，“你们看！”
庞末把照片放到桌子中央。
那张照片上是关于郑敏记大过的消息。
上面显示的日期正是郑敏爸妈来的前一天。
“难怪……”陈望喃喃道。
难怪学校的记过的通知还没下来，郑敏爸妈就到学校闹事。
庞末还是觉得不对，“郑敏的爸妈又不是有钱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刘行抽着烟，对着庞末的后背来了一下，“你傻啊，不会有人告诉她们吗？”
米穗定定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
蒋其在群里嘲笑郑敏家的寒酸，尖酸刻薄。
从郑敏家长闹事时，一切的疑问都被解答。
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些照片你们要怎么处理？”刘行看着他们。
他进入社会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些照片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对三个孩子来说太危险了。
米穗沉默半晌，轻声说：“交给校长！”
陈望和庞末都没有说话，他们都赞同米穗的做法。
刘行叼着烟，警告道：“想清楚，这是牵连到的可不止蒋其一个人。”
米穗深吸一口气，从书包拿出手机，点开上面的录音。
蒋其恶毒难听的话从手机里传来。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陈望一把夺过手机，关掉播放。
整个后厨安静如鸡，连呼吸都非常轻。
庞末的脸已经被气得涨红。
刘行嘴里骂骂咧咧，烟什么时候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相比于他们，米穗和陈望的反应很淡定，尤其是米穗，好像根本意识到自己是这段录音的另一个主角。
“加上这段录音——”
“不行，这段录音交上去，蒋其又不是个傻子，万一针对你呢！”陈望想也不想拒绝。
米穗从不会拒绝陈望的好意，沉默不语。
庞末看着气氛诡异的二人，也没想太多，跟陈望统一战线，“我觉得陈望说的对，大学霸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只能交照片，明天我去交。”说着，陈望就要把照片塞进书包。
刚一碰到照片，手就被米穗抓住，她还是不说话。
陈望尝试从米穗的手底下逃脱，奈何米穗抓的太紧了。
米穗在无声抗议，她也害怕陈望出事。
陈望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最后又落回米穗身上，“放心，蒋其抓不到我头上，我有办法。”
这件事还是以陈望的坚持结束。
看着面前的照片。
想起米穗站在办公室，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的场景。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只是短短一句话，陈望就听不下去，脑中全是蒋其的声音和米穗委屈的样子。
陈望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全身的热意被吸干，如坠冰窖。
“爸，求你一件事……”
米穗想逃离这个地方，随即开口：“走吧，先去上课。”
陈望弯下腰敲了敲腿，语气询问：“那拍照片的人怎么办？”
“下午大课间，到图书馆。”米穗言简意赅。
米穗始终低着头不去看陈望，“不用谢。”
文二班是老驴上课，看到陈望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走到他的跟前。
“没事吧？”老驴担心地问。
陈望摇摇头，“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驴才不信陈望满嘴胡扯，但也不会过问太多，大声一喊，“庞末！”
庞末早在陈望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顾及老驴，才没有一把冲上去，查看他兄弟的情况。
“陈望，你不会要挂了吧！”庞末的声音洪亮，霎时间，班里的安静如鸡，全都往陈望这边看。
陈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把庞末扔出地球之外。
老驴年级大了，听不得死啊挂啊之类的词，也不惯着庞末，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
“怎么说话呢，赶紧把陈望扶下去。”
庞末不敢反抗，他刚才可看到老驴进来的脸色，太吓人了。
他小心翼翼扶着陈望，生怕他磕着碰着。
倒是陈望最先忍不住，“你能快点吗？”这速度快跟乌龟比得上了。
庞末嘴一撇，不满道：“还不是为了你的身心安全，白眼狼。”
陈望举手投降，好歹到了座位。
老驴要和赵德海出去办事，刚才就是过来叮嘱，这节课顺理成章的变成自习课。
桌子上凭空传来纸条，抬眼看到庞末对他挤眉弄眼，示意打开纸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望提笔在那一句话后面回话，揉成团，扔给庞末。
【就有人说我和米穗在谈恋爱】
【然后呢？】
【没然后了】
【就他妈这么个破事，蒋大头专门堵大学霸到办公室！】
【对，就这么个破事】
【那你们怎么解决？】
【照片全是在图书馆拍的，我们先去图书馆】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陈望想了想，多一个人帮忙，总比少一个人好。
【下课就走】
【OK】
铃声刚一响起，陈望和庞末就从后门跑了。
等到了图书馆，米穗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庞末心里感叹，嘟囔道：“学霸的速度都这么快吗？”
陈望才不管旁边的说什么，指着庞末，对米穗说：“这是我好兄弟，来帮我们的。”
庞末首先把手伸过去，“你好，我是庞末。”
米穗同样伸出手，声音冷淡：“米穗。”
陈望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不是面谈，握手干什么，立马岔开话题，“我们先坐吧。”
米穗从书包里拿出照片放到桌子上。
“我下课从文老师那里要过来的。”
米穗看着对面陈望和庞末疑惑的表情，解释道。
“这几张照片几乎都是在图书馆拍的，还有就是我和陈望回班的路上拍的。”米穗继续说。
“可图书馆每天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怎么抓？”陈望反问道。
米穗抬眼向外面看去，陈望和庞末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监控。
这样确实是好找多了。
“咱们的学校摄像头画质比较模糊，而且这么多天，怎么找？”庞末还是觉得找到人不太可能。
陈望看着上面的照片，正想开口，已经被抢先。
“这张照片！”米穗把照片举起来，上面是陈望给米穗庆祝的画面，还有蛋糕。
那一天的日子陈望记得！
这样搜查范围大大缩小了。
庞末很激动，这种感觉太刺激了，“那我们赶紧去保安室查监控啊！”
相比于庞末，米穗很淡定，“你们晚上不上晚自习了吗？”
刚刚还蹦跶的庞末，一下蔫了，“对啊，还有晚自习。”
陈望已经掏出手机，给老驴编辑信息，向他请假。
大概过了两分钟，陈望一脸自信地把手机放下。
“好了，给咱两请上了。”
庞末夺过陈望的手机，看清里面的内容，“牛啊，望望，三两句就把老驴忽悠过去了。”
望望。
米穗的注意力一下被这个称呼吸引。
“米穗，你不请假吗？”陈望的声音把米穗从那个称呼的回味中拉回来，淡定地把所有照片装在校服兜里，平静地说：“我在下午已经请完了。”
陈望：“……”
庞末：“……”
闹半天还得谢谢你专门跑到图书馆给我两解释。
庞末转头看向同样石化的陈望，眼神怜悯。
跟这样的学霸待在一起，一天天被降维打击，心态是真的好啊。
陈望读懂庞末眼里的意思，低头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还是不要解释他也是第一次被米穗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米穗已经起身，看着依旧粘在椅子上的二人，疑惑道：“你们不走吗？”
“走走走。”陈望和庞末当即离开座位，跟着米穗。
晚自习已经开始，校园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米穗他们三个躲在外面的草丛里，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保安大哥。
“咋办，监控没有许可，不让看。”庞末盯着里面泡面的保安，压低声音问。
“只能找个人把保安先引开！”米穗沉声说。
“那谁去啊——”还没说完，陈望向庞末看去。
米穗也想到人选，和陈望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庞末：“……”
“为什么是我啊！”庞末抗议道。
陈望指了指旁边的米穗，“女孩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残废。”
庞末：“……”
“你们两个是真狗啊！”
庞末悄悄挪到保安室门口，拿着石头砸向保安室的窗户。
“谁！”保安大哥听到动静，放下泡面，拿起电棒。
不过没有出来的架势。
陈望继续示意庞末，继续砸。
庞末又扔出去一个石头，脚已经转了个弯，准备随时跑路。
这次保安大哥听到声响，追着庞末的身影跑了出去。
陈望和米穗见状立马跑到保安室。
陈望坐在椅子上，调开当天的监控，又把时间推到中午。
“开倍速！”米穗看着上面的监控说道。
陈望把监控调到二倍速。
突然，米穗对着陈望喊道：“暂停。”
上面的画面只有陈望和米穗两个人，在那间自习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拿着手机，就在陈望的后面。
陈望立马把监控调大，拿出手机对着监控拍下照片。
庞末的信息发过来。
【保安已经回去了，你们快点！】
陈望把监控调回原位，拉着米穗立马往外跑。
几乎是二人前脚刚走，保安后脚走了进来。
【你在哪？】
陈望准备和庞末汇合。
米穗看着陈望给他发过来的照片，不断放大，心下疑惑。
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陈望收到庞末发的地址。
“走吧。”转头对着米穗说道。
庞末跑到学校的角落，路灯很少，陈望只能打开手机灯，但作用也不大。
这里的杂草很多，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陈望想抓着米穗的胳膊，又觉得不妥，改为抓着手腕，带着米穗往前走。
看到握在她手腕上骨节分明的手，米穗挑了挑眉，没有出声提醒，自己也有手机，就着这个姿势跟着他走。
或许是气氛使然，陈望突然感觉躁得慌。
米穗也太瘦了。
陈望握着米穗的手腕，感觉只有自己手腕的一半。
而且她还怕冷，手腕是冰的。
没过多久，手底下的温度逐渐升高。
陈望有些自得，自己是暖的，起码米穗的手腕不会太冰。
“你们两个才来啊！”庞末从旁边的树丛窜出来。
陈望松开握着米穗的手，走到庞末面前询问：“你怎么躲在这里。”
庞末拍拍身上的落叶，“还不是害怕保安折返过来。”
趁着陈望和庞末说话间隙，米穗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悄悄甩了甩，试图甩开手腕上的温度。
她皮肤白，出现痕迹很明显，手腕上的皮肤有发红的趋势。
“幸亏我熟悉地形，不然肯定跑不掉。”庞末跟着陈望走到米穗身边，继续说道。
陈望被他说的话惊到了，忍不住戳穿，“还不是你经常被老赵抓。”
庞末一把勾住陈望的脖子，使劲往怀里按，“怎么说话呢，望望，嗯？”
陈望从他怀里挣脱，跑到米穗身后，“本来就是真的，还不让说。”
庞末看到米穗身后的陈望彻底没辙，“大学霸，你要回教室吗？”
米穗挡在陈望面前，没有挪开的意思，嗯了一声。
昏黄的路灯下，周围没有一个人，米穗安静地走着，陈望和庞末时不时动起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晚自习结束，庞末看着收拾书包的陈望询问：“你说那个人是谁啊？”
庞末还没有看到照片。
陈望不认识那个人，只能摇头。掏出手机，给庞末也传了一份照片。
庞末正准备看，后门被人敲了几下，米穗走了进来。
手上拿着一沓照片，神色沉重。
米穗、陈望和庞末集聚在刘哥大排档。
看着桌上摆着的照片，齐齐陷入沉默。
刘行受不了这这低迷的气氛，主动开口：“所以，这些全都是你们那个叫蒋其的老师的受贿证据。”说着，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连连啧声。
米穗也淡淡开口：“今天晚自习结束后，有人放在我桌子上的。”
陈望脸挎着，眉头紧蹙，想起蒋其辱骂米穗的话，顿时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桌子上的照片整整有一摞。
全是聊天记录。
蒋其贪慕虚荣，仗着自己老师的身份，拉着学校的有钱人的家长组了一个群，在里面大放厥词。
庞末扒拉着照片，突然定住，“你们看！”
庞末把照片放到桌子中央。
那张照片上是关于郑敏记大过的消息。
上面显示的日期正是郑敏爸妈来的前一天。
“难怪……”陈望喃喃道。
难怪学校的记过的通知还没下来，郑敏爸妈就到学校闹事。
庞末还是觉得不对，“郑敏的爸妈又不是有钱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刘行抽着烟，对着庞末的后背来了一下，“你傻啊，不会有人告诉她们吗？”
米穗定定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
蒋其在群里嘲笑郑敏家的寒酸，尖酸刻薄。
从郑敏家长闹事时，一切的疑问都被解答。
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些照片你们要怎么处理？”刘行看着他们。
他进入社会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些照片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对三个孩子来说太危险了。
米穗沉默半晌，轻声说：“交给校长！”
陈望和庞末都没有说话，他们都赞同米穗的做法。
刘行叼着烟，警告道：“想清楚，这是牵连到的可不止蒋其一个人。”
米穗深吸一口气，从书包拿出手机，点开上面的录音。
蒋其恶毒难听的话从手机里传来。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陈望一把夺过手机，关掉播放。
整个后厨安静如鸡，连呼吸都非常轻。
庞末的脸已经被气得涨红。
刘行嘴里骂骂咧咧，烟什么时候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相比于他们，米穗和陈望的反应很淡定，尤其是米穗，好像根本意识到自己是这段录音的另一个主角。
“加上这段录音——”
“不行，这段录音交上去，蒋其又不是个傻子，万一针对你呢！”陈望想也不想拒绝。
米穗从不会拒绝陈望的好意，沉默不语。
庞末看着气氛诡异的二人，也没想太多，跟陈望统一战线，“我觉得陈望说的对，大学霸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只能交照片，明天我去交。”说着，陈望就要把照片塞进书包。
刚一碰到照片，手就被米穗抓住，她还是不说话。
陈望尝试从米穗的手底下逃脱，奈何米穗抓的太紧了。
米穗在无声抗议，她也害怕陈望出事。
陈望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最后又落回米穗身上，“放心，蒋其抓不到我头上，我有办法。”
这件事还是以陈望的坚持结束。
看着面前的照片。
想起米穗站在办公室，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的场景。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你一个女生自轻自贱我有什么办法——”
只是短短一句话，陈望就听不下去，脑中全是蒋其的声音和米穗委屈的样子。
陈望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全身的热意被吸干，如坠冰窖。
“爸，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