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人流涌动,华丽的马车渐从十里桃林驶出。

    见到玉兰婷,林金奕松开两个小孩,上前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抱住,“想死你了,这一路累不累,三个小东西有没有闹腾你,向映月有没有占你便宜。”

    一连串的问题让玉兰婷忍不住笑了,“这才分别几天,三十多岁的人像个孩子一样。”

    “婷儿,神佛派了几个喽啰过来打探消息,其他三国也有,他们对极灵生了防备,妖魔两界若是和他们沆瀣一气,灵异大陆怕是又要遭难。”

    林金奕拉着玉兰婷向城中走去,见对方没有回话,又说出一件人头疼的事,“前几日我哥去无间道审了那毒妇和她的私生女,那夜依依并未回太霄殿,他去了衙门接依依,却撞见依依和一个捕快躺在一张床,连续被两任妻子戴帽子,他当时气昏了头就打了依依,现在正闹和离。”

    “你哥竟然还打女人?”

    玉兰婷非常惊讶,“依依绝不会做那些伤风败俗之事,其中肯定有误会,李金琪还真是,那毒妇造那么多杀孽他都不打,不了解真相就对依依动手。”

    玉兰婷松开林金奕,又朝城外走,“向映月在轩辕氏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已经可以行走,让他去教训李金琪。”

    “他们的事我们不要掺和那么多,我哥应该喜欢上了依依,他得知那毒妇和别人有孩子都没多少反应,依依和别的男子说几句话他都醋意大发,那个捕快已经受审,他却坚称是依依唤他到屋子里来,事实也如他所说。”

    麟恪此时也钻出马车,看到向他飞奔而来的小汐,跳下车张开怀抱将她抱住,宠溺的转了个圈。

    “三哥,舅舅出资让岚昕阁重建,我把消息发下去了,轩辕氏还设计了一份宫殿图纸,要给我建宫殿!”玉兰汐高兴地手舞足蹈。

    “岚昕阁新成员入门要查卷宗,各地轩辕氏的账册和产业也要熟悉,还要练武听课,又是悲惨的一年。”麟恪嗷嗷叫苦,而后拉着玉兰汐野马似的冲进了城中。

    落单的玉兰初言缓缓走近李弘,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李弘原本带笑的脸庞顿时僵住,“没人管吗?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小叔和祖父怎么由他胡来?”

    “伯伯那性子,只有舅舅和娘亲能收拾他,从那日后,苏姨就搬回了苏府,祖父和小叔去了几次都没见到,听微风说伯伯从偏殿出来时拿着一根滴血的藤条,苏姨哭了一夜。”

    玉兰初言很不理解李金琪,所有人都以为知道真相的他会严惩那个恶毒女人,不曾想他去了一趟无间道,回来竟然莫名其妙打了苏依依一顿。

    “我去问他!”李弘说完,化成光点奔向城中,李芸担心他冲撞李金琪被罚,让无尘赶紧驾车回宫。

    “弘儿你要去哪!”玉兰婷唤着变成光点的李弘,小家伙头也不回的离开,玉兰婷有些不满。

    “他肯定要找那毒妇报仇,由他去吧,孩子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小叔,言儿说爹爹打了苏姨,是真的吗?”小跑过来的李芸问着林金奕。

    “这其中有误会,芸儿带弟弟去宁远衙门劝劝你苏姨,她要和离呢,你爹爹是个榆木脑袋,不会说哄人的话。”

    “向映月,能不能起来?”玉兰婷朝着马车喊着。

    靠窗翻看轩辕氏账册的向映月闻音,将脑袋伸出车窗,“怎么了?”

    “李金琪把依依打了。”

    “什么?”

    “依依被李金琪打了,在闹和离,我去安慰依依,你去找李金琪算账。”

    玉兰婷加大音量,向映月才听清她的话,顿时火冒三丈,“这狗娘养的,才新婚多久就敢动手打人!”

    向映月正想让无尘驾车,就见李弘和麟恪没了踪影,“那两个去哪了?”

    “麟儿和小汐进了城,弘儿去找李金琪给依依讨公道。”玉兰婷说完,林金奕便揽住她的肩,朝向映月宣誓主权。

    向映月看到林金奕的脸就讨厌,啪的一声关上车窗,吩咐无尘驾车。

    马车侧身而过,林金奕熟练地将玉兰婷揽进怀里,“就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真有意思。”

    “你别老是欺负他。”玉兰婷靠在林金奕怀里,李芸和玉兰初言站在一旁,看着不分场合秀恩爱的两人,甚是无语。

    贪吃好玩的麟恪很快从玉兰汐口中得知了依依的事,买了美食顾不上吃,提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就朝着宁远衙门跑。

    途径池余的布庄,见到一群人骂骂咧咧,他和玉兰汐听了几句,才知是池余夫人的娘家人经常偷拿东西,被池余逮个正着便破口大骂,麟恪当即亮出皇子身份替池余解了围。

    麟恪刚出布庄,又遇到了逛街的婠婠和琅华,数月不见,婠婠圆润了很多,琅华更是一表人才。

    “见过两位殿下。”婠婠和琅华向两个小孩行礼。

    “婠婠,琅华,爹爹说我可以重建岚昕阁,你们要不要继续回来做事?”麟恪诚挚地发出邀请。

    “真的吗?”

    “真的,娘亲也同意,不信你们问小汐。”麟恪将玉兰汐推了出来。

    “婠婠姐姐,舅舅真的同意了。”

    “岚昕阁各个分舵都被毁,大家被朝廷打散,想要重建要有足够的银子。”婠婠很想岚昕阁重建,宁远衙门的工作虽然待遇不错,可他们这些豪爽的江湖儿郎在那里非常束缚,像是没有自由的鸟。

    “轩辕氏最不缺的就是银子。”麟恪的私房钱高达百万两,向映月还承诺会给他零花钱,他如今不担心银子,他只怕有坏人混入岚昕阁。

    “可是轩辕氏…”婠婠不相信向映月和轩辕氏,麟恪这么可爱的孩子,他们竟然能狠心折磨。

    麟恪正要解释,便听到有人在唤他。

    回首一看,原来是玉兰婷。

    婠婠和琅华不敢直面玉兰婷和林金奕,和麟恪说了句就快步离开。

    “娘亲也要去看苏姨吗?”麟恪说着,将手中提的小吃全部塞到林金奕手上,“林爹爹,这是麟儿孝敬你和娘亲的。”

    “你呀!”林金奕宠溺的摸了摸麟恪的小脑袋。

    “腿还疼不疼,要不要抱?”

    “还有点疼,要抱抱。”麟恪张开怀抱,有娘亲抱着他自然乐意。

    到宁远衙门还有一段距离,玉兰初言吵着要吃烤串,林金奕正好不想拿,都分给了孩子们,麟恪就那样看着玉兰初言吃了他最喜欢的章鱼丸子,李芸和玉兰汐则捂嘴偷笑。

    李弘进入宫门后直奔太霄殿,找了一刻钟都不见李金琪身影,询问了微风才知李金琪被李刚叫到了沂罗苑。

    沂罗苑有人守卫,李弘一脸怒意,侍卫也不敢拦他。

    李金琪和李刚正在书房谈论青冥引水一事,李弘猛地推开门,走到李金琪面前大吼一声,“你为什么打苏姨!”

    李刚一拍桌案,怒道,“李弘,这就是你跟君父说话的态度!”

    “对他这种人只有这种态度。”

    “放肆!”李刚起身,狠狠地一巴掌将李弘打翻在地。

    “自私自利,苏姨嫁给你真是倒霉。”李弘捂住又疼又肿的左脸,站起后转身就走。

    “站住,让你走了,跪下请安。”李刚拽住李弘,见这倔强的小子不愿下跪,出脚踹在他膝弯,逼迫他跪下。

    “爹,不要强迫弘儿。”李金琪拉起李弘,缓缓用灵力替他缓解疼痛。

    “这小子早让你惯坏了。”李刚坐回太师椅上,继续说着之前的话题,李金琪却没有心思再谈,拉着李弘离开沂罗苑。

    刚出沂罗苑,李金琪就一巴掌拍在李弘身后,嗔怪道,“你小子,怎么不问问爹爹为何要打她,这样大吼大叫,你祖父不打你才怪。”

    李弘很不服气,“你虐待我也没有理由。”

    “什么时候虐待你了!你知不知道她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那狗男人还搂着她。”

    “苏姨不是那种人,你之前还和那个谁衣衫不整躺一张床上。”李弘咬着嘴唇,将自己的手腕从李金琪手中拽出。

    “爹爹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我也是亲眼所见。”

    李金琪再度拉住李弘的手,更是拦腰将他抱住,施展轻功跃上房顶。

    “你做什么!”李弘被李金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

    “给你报仇。”

    李金琪神色阴沉,倘若之前他对黛西还有感情,在知晓一个又一个真相后,他终是只余下了恨,那个害他孩子害他子民的恶毒女人,他要看着她接受最残酷的折磨。

    “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还打女人,给我报仇随时都行,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去衙门给苏姨道歉。”

    李金琪冷哼一声,“呵,道歉?她做了不要脸的事,还要本君请她回来。”

    李弘并不了解事情经过,也不好再说,不想被李金琪拽着的他化作光点,向那高大的宫墙飞去。

    李金琪看到白色的小光点,喜不自胜。

    暗阁同太霄殿以一道九米高的宫内墙相隔,对于轻功极好和有灵力的人来说,直接越过远比从宣化门绕路方便。

    “爹爹还疑惑你怎么这样快就来找爹爹兴师问罪,你是变成光点飞过来的,什么时候学会用灵力了?学的辛苦吗?你小叔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爹爹。”

    李金琪抱住李弘,时隔十三年,当年那个小北冰终于恢复了灵力。

    “娘亲和舅舅教会的。”李弘顿了顿,向李金琪诉苦,“舅舅把我丢海里,昏迷了才救我。”

    “爹爹改天收拾他。”李金琪将李弘揽进怀里,而后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打量了李弘一番,才发现去年还不到到他肩高的李弘此时已经能蹭到他的下巴。

    “你小子出去一趟都长这么高了。”李金琪的话说出口,李弘也才注意到他确实长高了不少,这段时间忙着背书练习灵力,他倒没注意这些。

    “吃饱饭当然能长个。”李弘不再理会李金琪,抬脚向暗阁走去。

    “当心暗器!”

    李金琪父子踏足暗阁,向映月的马车才则缓缓驶入宫门,玉兰婷几人也到了宁远衙门,苏依依和几位衙门的同僚正在整理这两月宁远城大大小小的事件。

    听闻玉兰婷和林金奕到访,苏亦眠和苏亦枫出门迎接,苏依依犹豫了片刻,还是站在正堂恭候国君驾临。

    “不必多礼!”玉兰婷快步上前,将依依扶着。

    林金奕拉着初言和小汐,见到依依唤了句嫂子,对方并不搭理他,玉兰婷笑着圆场,“林金奕,你带小汐和言儿先回去,麟儿到轩辕氏去看帐,芸儿和两位大人了解一下衙门的案子。”

    林金奕带着孩子们离开,沈臾立刻拉着依依走到玉兰婷面前,将依依宽大的袖口掀起,将青紫不堪的手臂呈给她看。

    “天尊,依依和那个王彻没有任何事,他们在屋子里交谈事情,有人放了迷药故意要陷害他们,君上什么解释都不肯听,上手就打人,依依身上全是伤痕。”

    “下药的人查了没?那个王彻为何要单独和依依待在一处?”玉兰婷知道皇家颜面的重要性,并不完全偏袒依依。

    “天尊,臣和王捕快在书房谈论事情,平日里也都是在书房处理,下药的人是另一名捕快,我们的人查到他时已经自裁,只留下了一封信。”依依冷静地从一堆书纸中翻出那封信。

    玉兰婷看了信,将纸张撕碎,“王彻在何处?这个下药的黄强可还有什么亲人朋友?他是否和依依有过节?”

    “还在查,黄强这个人是冒认的,真正的黄强前段时间淹死在了护城河。”苏亦枫最近几日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好在有林金奕协助,他们才查出了一些东西。

    “背后肯定还有人,他若不是冲着依依,就是李金琪的仇家。”玉兰婷说着,又看向依依,“你若不想和他过,就和离吧,这个混蛋就适合一个人过!”

    依依尚在犹豫,刚办事回来的苍明就大声喊着,“老大,上官姐来了。”

    刚进大堂的苍明和上官明清见到玉兰婷,即刻低头行礼,“见过天尊,见过少君。”

    “来得正好,依依脸色不太好,你替她看一看。”玉兰婷给李芸使了一个眼神,会意的李芸即刻走到依依身边。

    上官明清看了眼依依,终是说出了那个秘密,“天尊,依依怀孕了。”

    “怀孕了?”

    玉兰婷看着依依,据她所知李金琪只在新婚之夜和她一度春宵,一次就怀上了?

    依依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没有,小清误诊了。”

    “欺君是罪!”玉兰婷盯着依依,她刚才还疑惑依依听到和离时为何会犹豫,原来是有了孩子。

    “天尊,我和李金琪没有未来,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依依想起李金琪那凌厉的棍子就害怕,她明白李金琪对过往的婚约有阴影,可这么多天过去,他从不踏足宁远衙门,上朝时看她的眼神也那样冷漠。

    “苏姨,孩子无辜呀,有小宝宝多幸福。”李芸说完,看向玉兰婷,“娘亲我去告诉爹爹这件事,让他把苏姨带回家。”

    “去吧,路上小心,有危险发信号。”

    看着眼中有期待的依依,玉兰婷试探着,“依依,你是不是喜欢上李金琪了?”

    “谁喜欢他了!”

    “向映月给你报仇去了,打得他满地找牙,他待会瘸着腿来衙门,你再甩一张和离书到他脸上,气死他。”

    玉兰婷开着玩笑,却见依依脸上出现担忧,她才明白眼前这姑娘真的喜欢上了李金琪。

    轩辕府内,轩辕暮和一众高层恭敬地将鳞恪带到了向映月的屋子里,呈上他要看的账册。

    “小主子,这是利州上半月的账册和产业分布图。”轩辕暮将一大摞账册抱到屋子,又让人拿了几张有标注的地图。

    “爹爹没让我接触这些。”

    麟恪很有自知之明,轩辕氏只听令向映月,他对一下帐还行,具体的产业支出和收入他无权干涉。

    “轩辕氏也要听从小主子的吩咐。”

    轩辕暮翻开一本账册,刚要教麟恪算账,就听到小孩弱弱的声音,“那我现在要五百箱黄金。”

    轩辕暮听了麟恪的话,脸色一沉,“这个有点难度。”

    麟恪合上账册,走上书架拿过一册装订的策论,而后坐到了床上,言语犀利,“你们这些人就会骗小孩,谁稀罕这些东西,要不是娘亲的命令,我才不来。”

    看着趴在床上读策论的麟恪,轩辕暮叹息一声,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麟恪放下策论,坐到椅子上翻看着账册,将记录的店铺和数据全部记下。

    暗阁,无间道

    李金琪和李弘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群妖魔怨鬼受着残酷的折磨,被堵了嘴的黛西尔旺看着亲昵无间的父子,气的青筋暴起。

    “毒妇,那些年是你化作江意的模样折磨我吧。”李弘说着,让人取了黛西尔旺嘴里的抹布。

    “小杂种,在魔界那些日子你难不成都忘了?李金琪,你不是喜欢他吗,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肮脏,魔界的每一处都有他的血,你敢不敢去看,哈哈哈!”黛西癫狂的笑着,又狠狠瞪了眼庞多,“若不是你放走这畜生,他此刻还在魔陨地当下贱的囚犯,本宫怎会受这种罪。”

    “当年是你非要留着他,你还怪我!”庞多也气愤不已。

    一群囚犯吵得不可开交,李弘嫌吵,又让人堵住他们的嘴,审讯室顿时安静。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渐渐被锁链拖着来到审讯室,黛西和蚩少锌尤为激动,随后又有一群被囚禁的恶魔被押送过来。

    “黛西尔旺,这小姑娘你熟悉吧。”李弘笑了笑,扬手示意审讯人对小姑娘动手。

    看着浑身浴血的女儿,黛西尔旺双目怒睁,束缚她的铁链咔咔直响,蚩少锌也是同样的动作。

    “弘儿。”李金琪轻唤一句,又将提前准备好的眼带拿出,“靠着爹爹歇息一会,爹爹替你报仇。”

    李弘接过眼带,看了眼小姑娘,冷漠地下令,“杀了她。”

    长刀扬起,血液四溅,小姑娘呜咽了两声,渐渐化作一团黑气。

    黛西尔旺拼尽全力,将口中的布吐出,恶狠狠的诅咒着李弘和李金琪。

    “让她永远闭嘴。”李金琪下了令,即刻将李弘抱到怀里,“弘儿别看。”

    黛西尔旺看着一群解衣卸带的囚犯,从愤怒到惊恐,“李金琪,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

    “你不是喜欢吗?成全你。”

    李金琪抱着李弘,很庆幸自己没有碰她两回,这样肮脏的女人,不知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

    聂尔旺和蚩少锌见到毫无人性的李金琪,也破口大骂,李弘嫌吵,审讯人立刻废了他们的嗓子。

    “我不喜欢这里,已经报过仇了,我们去衙门把苏姨劝回来好不好?”

    “好。”李金琪抱起李弘,看了眼被凌辱的黛西,小声对无间道的总负责人吩咐了一句。

    “李金琪,你怎么能这样无情,我都是为了你!”

    黛西尔旺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聂尔旺和蚩少锌都闭上眼,不忍看那让人心碎的画面。

    刚出暗阁,李弘就不要李金琪抱,“刚才都是演的,我才不会原谅你。”

    看着愤愤的李弘,李金琪一言不发跟着他。

    父子二人回到太霄殿,就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向映月,伤势未愈的他手握一条马鞭,见到李金琪冲了上去,“你个狗娘养的,才新婚多久就敢打依依!”

    “向映月你个疯狗,你怎么不去问问那女人做了什么!”李金琪唤出清风剑,同使鞭子的向映月打了起来。

    李金琪并不知向映月受刑一事,用了平时比试的力道,向映月顿时被李金琪一掌拍飞,狠狠摔到了墙上,鲜红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李金琪见到身受重伤的向映月,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舅舅!”从远处狂奔而来的李弘扶起向映月,怒吼李金琪,“你疯了是不是!”

    “我没用力啊!”

    一脸懵的李金琪扶起向映月,搭上他的脉顿时变了脸,“向映月,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

    没来得急回话,向映月已痛晕过去,李弘才道,“舅舅在祠堂被娘亲罚了。”

    李金琪一愣,随后皱了皱眉。

    “爹爹带他去太承殿,你先去找祖父,让他带你到练武堂,晚些时候考校你的体能。”李金琪将向映月抱起,施展轻功朝太承殿而去。

    李金琪没走几步又遇到了李芸,小姑娘见到他非常高兴,“爹爹,好消息,苏姨怀了小宝宝!”

    “什么?”李金琪满脸震惊。

    “芸儿,你没骗爹爹?”

    李金琪不太相信,他就碰了苏依依一次,就怀上了?

    “真的,不信你去看看,都两个月了,你下手那样重,上官大人说有滑胎的迹象。”

    “你去告诉你大哥这个消息,爹爹送他去治伤。”

    除了那一夜,苏依依都在他的监视范围内,能摸出喜脉,这孩子定然是他的,这是李家第一个无关灵识的孩子。

    收到消息的李弘和李刚都非常高兴,李弘即刻让人装点偏殿。

    宁远衙门内,确认了依依有孕,玉兰婷即刻让苏亦眠暂代司隶一职,让沈臾和秦晚护送依依回苏府,得到消息的陆欢和杜若然欢喜更甚。

    玉兰婷见依依有人关心,打道去往轩辕府,她不相信向映月会将权力交给麟恪。

    轩辕府内,众人忙忙碌碌,因麟恪的一句话,轩辕暮和轩辕旬将其他店的人手都调来帮忙,一群人制作箱子,另一群人从金库中搬出重量相同的金砖码在箱子里,最后一批人将箱子整齐的摆在麟恪的院子里。

    院子里不时便传出声音,来往的脚步声让坐在屋内翻看账册的麟恪提心吊胆。

    一本账册翻完,麟恪刚拿起第二本,就有脚步声向这间屋子靠近,慌忙将账册放回原处,将提前放好的诗集捧在手心。

    轩辕暮推开门,瞥了眼桌案上未动的账册,又看了看对诗集爱不释手的麟恪,叹息道,“小主子,五百箱黄金已备好,是否要清点。”

    “你们真准备了?”麟恪不信,这群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弄五百箱黄金。

    “小主子的命令,自当遵从。”轩辕暮见麟恪对账册不感兴趣,只好收了起来。

    麟恪跑出屋子,看到院子里摆放整齐的小箱子,伸手数了数,确定有五百箱后,让人将所有箱子全部打开。

    金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麟恪随意走到一个箱子前,拿出两块金砖敲了敲,音质很纯,是真金无疑。

    看着金灿灿的金砖,麟恪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账册,对于轩辕氏,这些黄金微不足道,可对于岚昕阁,他们辛苦三四年都未必能赚到。

    “我要是把这些都拿走,爹爹会不会打我?”

    “主子会不会生气老夫不知,小主子若是想拿走,需要记在账上。”轩辕暮将一张盖有轩辕氏印章的单子递给麟恪。

    “二十五万两?”麟恪接过单子,看到数额有些惊讶,这些金子能给每日上朝的官员发一年的俸禄。

    轩辕暮并不说话,让轩辕沛重备了笔墨,麟恪要想拿走金砖,必须在单子上著名。

    麟恪抱了一箱金砖回到屋内,提笔在单子上写下麟恪二字,把玩金砖的他见轩辕暮要走,鼓足胆子道,“暮祖父,麟儿有件事想问您。”

    “小主子想问向嗣倡?”轩辕暮看着麟恪,手上也不停歇,将著了名的单子收好放在账册之中。

    “麟儿听娘亲说,前段时间有人在青冥和利州截囚,害死了几十个无辜百姓。”麟恪面色沉静,手上还玩着金砖。

    轩辕暮看着年幼的麟恪,并未往深处想,只当他是讨厌向嗣倡。

    “此事有利州郡处理,小主子不用担心,主子不会再和他有牵扯。”

    “可据麟儿所知,截囚之人是轩辕氏的人。”麟恪有节奏的敲着金砖,脸上挂着非常纯粹的笑容。

    “小主子,这事老夫确实不知,轩辕氏只经商,并不能干预政府。”轩辕暮看着麟恪,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什么话都带刺。

    见轩辕暮还不肯说实话,麟恪不再客气,直言道,“暮祖父,麟儿是天兰贵皇储,能调动暗阁,就算您不说,麟儿也会查到。”

    见忽悠不了麟恪,轩辕暮只好实话实说,“主子确实派了人去救向嗣倡,但轩辕氏没杀过一个百姓,向嗣倡杀了几个人,进军营之前有一批杀手,他们不择手段想带他离开。”

    “那群人什么来历?”

    “是韩然的人。”轩辕暮看着听他汇报的麟恪,脑海里竟浮现出了向映月幼时的模样,这个年纪的向映月不学无术,却背着所有人创立了太玄宫,十三岁的向映月成日斗鸡走狗,江湖上却出现了玉奕这个名字,出现了魔教太玄宫。

    “向嗣倡现在在哪?”

    “在利州基地为军奴。”

    麟恪看着那摞厚厚的账册,笑着看向轩辕暮,“暮祖父再给我拿两百万两银票。”

    “小主子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重建岚昕阁这些金砖足够了。”轩辕暮看着败家的小主子,哭笑不得。

    “爹爹认了别的灵识就不要我了,现在不挥霍以后没机会。”麟恪说完坐到床上,两脚蹬掉小靴子钻进了被窝。

    听着麟恪无懈可击的理由,轩辕暮也不好拒绝,“这…好吧。”

    轩辕暮刚出屋子,轩辕沛重和轩辕淮重就围了上来,“主子真要认别的灵识吗?”

    “你们是不是蠢,主子恨不得把这小家伙捧在手心,怎么可能不要他!”

    轩辕暮说着,将麟恪著了名的单子塞给轩辕淮重,“去,把这个呈给主子,小主子还要了两百万银子。”

    轩辕淮重看着手中大数额的单子,很不想接这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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