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街上,各个商铺人满为患,金玉满堂和琳琅满目的珠宝,衾华珍的衣饰品,福味轩的经典小吃等,都成了今夜的主会场。

    李金琪出手阔绰,他的三个孩子人手五十万两银,羡煞了一大群孩子。

    向映月也不甘示弱,即刻进入金玉满堂,拿了一百万的银票交给麟恪。

    林金奕看着向映月得意的样子,笑而不语,将身上带着的银票分给初言和小汐,拉着玉兰婷在街上闲逛。

    一切都那样美好,直到轩辕氏的求救信号响起,直到宁远衙门来报寒若爱师徒被杀。

    向映月将麟恪交给玉兰婷后立刻赶往发信号的位置,林金奕和李金琪结伴前去宁远衙门,白晔和冷月快速解散人群,流星威严护送官家子回宫,朝中大臣纷纷安抚百姓。

    李弘听闻恩人惨死,悲痛昏厥,玉兰婷将他抱在怀里,让几个孩子都钻进马车返回皇宫。

    回宫途中,百来个黑衣人刺杀玉兰婷,出手尤为狠辣,玉兰汐和麟恪联手敌不过对方,玉兰婷紧握天罡剑,被一群人包围。

    为首的男子高大威猛,声音有些沙哑,“六界最强又如何,你敢动用覆灭掉这座城的灵力吗?”

    “魔界竟还有如此强的存在,当真小看了魔帝。”玉兰婷抹去嘴角血渍,看向麟恪,“麟儿,带汐儿上马车。”

    “娘亲!”

    “磨蹭什么!”

    麟恪拉着玉兰汐,化作光点藏进马车之中。

    “杀!”

    玉兰婷收回天罡剑,快速在马车四周结印,金光乍现,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金色笼罩,不得动弹。

    金色的结印渐渐将整个宁远笼罩,蚩梓旋见情况不妙拼命向城外逃跑,担心拙妲暴露他的身份,毫不犹豫出招将被即将被困在结界的拙妲杀掉。

    宁远城中,见到金色结界的林金奕朝宫门处赶去,向映月见玉兰婷有危险也顾不上轩辕氏,想走却被轩辕红屏拦下。

    “主子,轩辕氏多处产业被投放炸药,珠宝铺子和银号被抢,共计二十人死亡,三十七人受伤!”轩辕红屏脸色惨白,朝向映月汇报。

    “什么人这么大胆!”向映月恨得目眦欲裂。

    “在明远街的琼花酒楼外发现了这个。”轩辕红屏递上一个被踩扁的镂空金锁,“主子,隔壁有个饭庄今天刚开业,凶手也向他们扔了火药,一对新人被炸死在现场。”

    向映月拿过金锁,眼中的恨意渐渐变作惊讶,随即怒不可遏,“这个魔鬼!”

    轩辕红屏听到向映月的话有些奇怪,“主子,是魔界中人吗?”

    向映月不理会轩辕红屏,化作光点朝宫门而去。

    城中无心人不少,很快刺客被抓获,一部分是魔界中人,全部押送至宁远衙门,另一部分是死卫,全部被押送至丞相府。

    林金奕原本要护送受了伤的玉兰婷和孩子们回宁远,李弘却不管不顾要寻回寒若爱和池余的尸身,玉兰婷心疼他,让林金奕送他过去,林金奕并不同意,二人起了争执。

    气急的林金奕舍不得对玉兰婷动手,狠辣的一巴掌呼到了李弘脸上,“你娘的结界只能保证城中的安全,城外有多少妖魔鬼怪不得而知,你这幅样子摆给谁看,你要整个宁远的百姓给你陪葬才开心!”

    “你们为什么不提前防备!”李弘哭着,推开林金奕就下了马车,正巧碰上心情极差的向映月,平白又挨了一巴掌。

    向映月怒视着李弘,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跪好!敢起来打断你的腿!”

    向映月进入马车,看到衣衫染血的玉兰婷,焦急道,“婷儿,有没有事!”

    玉兰婷摇头,又看向林金奕,“带弘儿去吧,那毕竟是他的恩人和亲人。”

    林金奕下马车时,李弘还跪在地上。

    “走吧,小叔带你去。”林金奕扶起李弘,替他擦去眼泪,“是我们的错,这次大意了,害了城中的百姓。”

    “别的地方是不是也…”李弘失去师父师兄固然痛苦,可今夜抓了那么多黑衣人,该是有多少人遭了毒手。

    “弘儿,这其中怕是还有别的牵扯,最近你们不要离宫。”林金奕不相信这些人是一时出现,这些人定然在天兰贵埋伏了许久,可他们为何会选择今天出手还不得而知。

    无尘和唐冰驾着马车,也在思索今夜之事,车厢之中,向映月揽着玉兰婷的身子,缓缓替她输着灵力,麟恪和玉兰汐小声说着话,不时看一眼向映月。

    “婷儿,今夜被火药所炸的地方,除了一家新开的饭庄,其他全是轩辕氏的产业。”向映月眼中全是愤怒。

    “向映月,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只针对皇室,杀寒若爱和池余是为了刺激弘儿,炸轩辕氏是针对你,李金琪和林金奕路上遇到黑衣人,刺客放走威严他们,只刺杀我。”

    “先送你们回去。”向映月脸色依旧不好。

    “爹爹,你刚刚说一个新开的饭庄被炸了?饭庄叫什么名字?”麟恪问着向映月。

    “不知道,在琼花酒楼旁边,炸死了一对新婚夫妻。”向映月冷漠地陈述着事实。

    李芸皱眉,麟恪和玉兰汐脸色也不太好。

    玉兰婷看着孩子们的神色,心里更是不安,那个饭庄或许就是麟恪的岚昕阁总部。

    向映月没有多说,眼睛一直盯着麟恪。

    麟恪见向映月一直盯着自己,担心岚昕阁又被他知晓,慌忙解释着,“我就问一问,我之前去过一家饭庄,里边的菜很好吃。”

    “是吗?”向映月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麟恪。

    马车驶入宣化门,向映月抱着玉兰婷进入太承殿,麟恪和玉兰汐继续朝着襄阳殿走去。

    麟恪刚回襄阳殿,轩辕绿柳就拉着他去沐浴更衣,玉兰汐也被偏殿的人抱走。

    轩辕绿柳备好热水,撒上花瓣后给麟恪宽衣。

    小发冠和身上的饰品一件件被取下,麟恪突然发现不对劲,向映月送他的金锁没了!

    “我的金锁!”麟恪快速将衣服穿好,顺着他走过的地方跑去,视线一直盯着地面。

    轩辕绿柳不知小家伙想做什么,只得跟着他。

    从襄阳殿到宫门,一直没找到金锁,轩辕绿柳提起是否遗落在马车中,麟恪又想去太仁殿问问,轩辕绿柳劝他先回去沐浴,麟恪想了想还是向襄阳殿走去。

    夜已深,玉兰婷忧心林金奕和城中百姓,一直睡不着觉,玉兰汐沐浴更衣后没见到麟恪便去了太承殿,玉兰婷见了小女儿,竟然格外安心睡了过去。

    麟恪回到襄阳殿时,见到站在大门处的向映月,只是侧身而过,在轩辕府那次他就不再相信向映月,今日他真的认了灵识,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本君讲!”向映月语气冰冷,甚至还带有怒意。

    麟恪脚下一顿,浅浅道,“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气急的向映月提起麟恪,一脚踹开殿门,将有些害怕的麟恪扔到地上,又将踩扁的金锁扔在他面前,“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麟恪捡起扁扁的金锁,有些难过。

    “你不想要我就直说,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

    “混账,真的是你!”向映月狠辣的一巴掌呼在麟恪脸上,随即又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为了报复本君认桦桦,竟然丧心病狂投放炸药!你这个魔鬼!那可是几十条人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麟恪痛的蜷起身子,口中也渐渐溢出鲜血。

    “你真是无法无天!”向映月在殿内找寻一番,终是看到一支鸡毛掸子。

    “本君还疑惑刺客怎知轩辕氏的产业,原来是你,你一个下午都在安排怎样报复本君,李弘那几个混账也陪着你胡闹!”向映月怒吼着,将麟恪按在地上,扒了裤子狠狠用手中的鸡毛掸子抽打,“你个畜牲!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炸轩辕氏,不是我。”麟恪疼的不停挣扎,向映月却毫不停手。

    “除了你还能是谁,你去琼花酒楼做什么!”向映月说完,见麟恪不做声,又赏了他一巴掌,“蛇蝎心肠。”

    麟恪听着向映月的话,心口越来越疼,透过凌乱的发丝他看到了那双愤恨的眼,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他早已不是那个只爱他的爹爹。

    “就是我炸的,你杀了我呀,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毁掉都不会让给别人!”麟恪说完大笑起来,白日里还说最爱他,夜里便心生怀疑,他从没想过向映月会是这样的人。

    被惹怒的向映月加大力度抽打着麟恪,鸡毛掸子竟被他抽断。

    看着浑身血迹的麟恪,向映月再三忍着怒气,不料麟恪再度出言挑衅,向映月实在忍无可忍,按住他的头向地上撞去。

    轩辕绿柳未寻到金锁,回到襄阳殿听到声响,走近见到向映月怒砸麟恪的头,吓得一愣,随后快速上前制止。

    “小主子!”轩辕绿柳从向映月手下抢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麟恪,很是心疼。

    “这小畜生炸了轩辕氏,你护着他做什么!”

    “小主子不会的。”

    “本君今天刚认了灵识,夜里轩辕氏就被炸了,白日他还找本君要火药,事发现场还有他的金锁,不是他是谁!”向映月坐到椅子上,看着一动不动的麟恪,越发头疼,“带他去洗干净!”

    轩辕绿柳小心翼翼抱起麟恪,出了殿门快步朝太承殿而去。

    向映月看着地面的血迹,唤了人进来收拾,又铺好床准备着药膏。

    久久不见轩辕绿柳回来,向映月向浴房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下脚步,朝太承殿而去。

    太承殿内,睡下的玉兰婷被轩辕绿柳叫醒,看到浑身是血的麟恪,玉兰婷和玉兰汐睡意全无。

    “天尊,主子说小主子炸了轩辕氏,把他打成了这样。”轩辕绿柳虽听从向映月的调遣,可麟恪是小主人,玉兰婷是天兰贵掌权人,这两个她同样不能得罪。

    “娘亲,我没有。”麟恪见到玉兰婷,泪水霎时涌出。

    “快叫唐冰!”

    “娘亲,他有别的灵识不要我了。”麟恪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到玉兰婷衣衫上,闭上了眼。

    向映月此时也赶了过来,瞧见窝在玉兰婷怀里的麟恪,瞪了眼轩辕绿柳。

    “向映月,你不分青红皂白折磨麟儿,你什么意思!”玉兰婷放下麟恪,扬手就要打人。

    向映月握住玉兰婷手臂,眼中的愤怒依然存在,“他炸了轩辕氏!”

    “证据呢!”玉兰婷同样怒不可遏。

    “他的金锁独一无二。”那时他送给麟恪的生辰礼物。

    “麟儿他们去了岚昕阁,那里叫清苑,是我选的地方,他们开了一个饭庄,就在你的酒楼旁边!”玉兰婷不再隐瞒岚昕阁,有向映月这样霸道的父亲,麟恪想闯出自己的天地会非常困难。

    “那为何只是轩辕氏的产业被炸!”

    “被你扫地出门的轩辕氏很少吗!”

    二人的争执声很大,玉兰汐吓得站在一旁。

    “他承认了!”向映月越说越没有底气,从轩辕绿柳怀里抱过麟恪,“我带他去找唐冰。”

    玉兰婷拽住要走的向映月,一巴掌抽到他脸上,“你说他是畜牲,那你是什么?毒如蛇蝎这种话你对自己儿子说!”

    “他又不肯解释。”

    “你给他解释的机会了!”

    二人又吵了起来,麟恪被向映月按到伤处,疼的醒了过来,看到不断狡辩的向映月,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麟儿,麟儿你醒了!”向映月不再争吵,轻轻搂着麟恪跑向浴房,轩辕绿柳得了玉兰婷的示意寻唐冰。

    “娘亲,舅舅有了灵识就不喜欢三哥。”玉兰汐坐在床上垂泪,麟恪的刑伤才刚好,又被折磨成那样。

    “先躺着,娘亲去看看,睡不着看会书。”玉兰婷替玉兰汐盖好被子,踏出殿门。

    浴室中,几位侍女正替向映月备着沐浴要用的东西,见自家主子抱着浑身是血的小主子,都不敢发声。

    将麟恪放入华玉池,向映月即刻用灵力替他止痛,将候在屋内的一群人全部轰了出去。

    “麟儿,是爹爹冤枉你了,爹爹向你道歉。”向映月轻轻解开麟恪的衣衫,看到小孩浑身的血痕,一阵心疼。

    “是我的错,我没有解释清楚。”

    “麟儿,还疼不疼。”向映月再度用灵力替麟恪疗伤。

    “不疼。”麟恪将脑袋扎进水里,打湿头发后伸手去拿浴身的香膏。

    “怎么可能不疼,爹爹给你呼呼。”向映月握住麟恪的手,吹了吹他布满楞子的双臂。

    “不用了。”麟恪有些厌恶的看着向映月,从他手中挣脱,“爹爹出去吧,麟儿想一个人待一会。”

    向映月看到麟恪厌烦的眼神,比知道他炸了轩辕氏还难受,“麟儿不要这样,是爹爹错了,你有委屈都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有。”麟恪拿了香膏在手心搓了搓,而后将泡沫抹到不算长的头发上,向映月刚刚教训他,没少揪头发。

    “爹爹当着所有朝臣的面立下誓言,日后轩辕氏只会给你一人,如何?”

    “你是在补偿我吗?”麟恪看着向映月,像是在审问犯人。

    “本来就是麟儿的,爹爹只是给你一个保证。”香膏添加了药材,对身体没有伤害,向映月又替麟恪清洗着伤处,而后才抱他到一旁的池子清理身上残留的香膏。

    麟恪纵然身体不适,在向映月灵力的滋润下也没有多大痛楚,赤脚站在地面上,看着向映月为他忙碌。

    替麟恪穿好小衣和裹裤,向映月才拿浴巾将他裹住,抱着去往正殿。

    唐冰和玉兰婷已等候多时,向映月将麟恪平放到床上,唐冰才替麟恪把脉。

    脉象并无异象,唐冰又上手按着麟恪的各处关节和大的动脉,都没有任何问题,麟恪指了指胸口,唐冰伸出两指在胸口按压一阵,而后才道,“殿下胸骨可能断了,不做剧烈运动半个月就能自愈,外伤也没什么大碍,抹点伤药过几天就好。”

    得知麟恪没事,玉兰婷和向映月都松了口气。

    “你冤枉了我,要怎么补偿。”麟恪看着向映月,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向映月半跪在床边,凝望着麟恪,“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要你赤脚抱着我在整个宁远走一圈。”麟恪要想那个桦桦宣誓主权,向映月只能是他的爹爹,除非自己不要他,不然谁都别想染指。

    “不行,地面多脏。”玉兰婷反对。

    “光着膀子也行。”麟恪知道向映月好面子,他成了宁远的笑话,向映月也不能独善其身。

    “好,爹爹答应你,娘亲陪着麟儿先睡,爹爹去洗洗。”向映月拉过玉兰婷,替她褪去鞋袜,给母子俩盖好被子。

    向映月刚转身,麟恪又叫唤起来,“你骂我是魔鬼,还说我毒蝎心肠。”

    向映月笑了笑,并未否认,“爹爹就是魔鬼,麟儿当然是小魔鬼。”

    又被向映月寻开心,麟恪板着脸,拿过被子蒙住头。

    向映月走后,麟恪才从被窝里钻出,“娘亲骗人,你答应麟儿不认灵识。”

    “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星灵在灵异大陆实力很可怕,它若是认了别的主人以后对你们威胁很大,娘亲认下它,麟儿以后就是它哥哥,你可以像欺负言儿一样欺负它。”玉兰婷耐心给麟恪解释着。

    “爹爹说了,认了别的灵识就不要我。”

    “你爹爹他就那个性子,你大哥他们小时候也挨了他不少打,汐儿和言儿也挨过藤条,没什么丢人,他爱你才会因为你生气,你见他何时打过向嗣倡。”玉兰婷将麟恪抱在怀里,见小孩还是有想法,将向映月以往的糗事讲给他解闷。

    身穿睡袍的向映月边走边擦着头发,回到寝殿时,玉兰婷还在讲以前的故事,“你爹爹当年留宿青楼斗鸡走狗,被你祖父拿着银枪杆子从街头打到街尾,全城的人都看着笑,他可是有名的纨绔子弟。”

    听见玉兰婷揭自己老底,向映月正想解释,麟恪不加掩饰的笑声就从被窝里传来,“爹爹还说麟儿是混球,他比麟儿还混。”

    “笑什么那么开心。”向映月将帕子挂在架子上,就要去抱玉兰婷。

    “你洗好了就陪着麟儿,汐儿今夜也受了惊吓,我要去陪她。”玉兰婷亲了亲麟恪额头,掀开被子躬身穿鞋。

    “那小家伙指不定早睡了,你是我媳妇,不许走。”向映月拦腰抱住玉兰婷。

    “你打人还打出功劳来了!”玉兰婷挣开向映月,拿过放在床边的外衣披着,“你再敢欺负麟儿我把你关到御马场去折磨。”

    向映月咧嘴一笑,“今晚是个误会。”

    麟恪看着没皮没脸的向映月,宛如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个纨绔泼皮。

    玉兰婷离开,向映月即刻严肃了起来,“轩辕氏不是你做的乱认什么,非要气死爹爹才甘心。”

    麟恪不说话,刚才展露笑颜只是为了让玉兰婷安心,他不相信向映月的任何话。

    看着装睡的麟恪,向映月将金锁放到他手心,“金锁给你复原了,这是爹爹给你的生辰礼物,不可以再弄丢。”

    “爹爹生辰是哪日?”麟恪睁眼望着向映月,在他的记忆力,他的爹爹从没有过生辰。

    “爹爹的生辰是你祖母和姑奶奶的忌日,很多年前便不过生辰了。”向映月幼时生辰会收到很多礼物,他每年都喜欢过生辰,直到五岁那年,他从韩然那得知母亲和姑姑在他周岁当日被害,他再不去想那个日子。

    “什么时候?”麟恪觉得他有必要知道这个日子。

    “甲辰年腊月廿五。”向映月淡淡说着,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

    “祖父离开,爹爹想他吗?”麟恪将金锁放到一边,水灵灵的眼望着向映月,期待他的回答。

    “麟儿没降世之前,这里都是爹爹一个人住,每天夜里,爹爹就会想着你祖父在时的画面,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爹爹娶妻生子。”十几年过去,向映月还清晰记得向前进的样貌,也记得那些年被花式催婚。

    “祖父若是活着,绝不会让向嗣倡进门,更不会让你欺负我。”麟恪曾在暗阁见过南枯月珍和向前进的画像,他的祖父祖母都是宠孩子的人。

    “爹爹幼时几乎都一个人在将军府,你祖父隔三差五就出门打仗,哪有空管爹爹。”向映月擦干头发就拉过被子和麟恪躺在一块,“爹爹再忙都会抽空陪着麟儿。”

    “哼!”麟恪闭上眼,不再说话。

    向映月很快睡了过去,麟恪看着睡觉都皱眉的向映月,往他怀里蹭了蹭。

    “麟儿乖。”向映月习惯性将麟恪揽进怀里。

    宁远城外,牵着数条大型犬的衙门众人皆止步在护城河周围。

    林金奕抱着哭到声嘶力竭的李弘跟上查案的众人,李金琪站在护城河岸,双眼逐渐变为蓝色。

    时光在李金琪眼前不断回放,看着一群黑衣人将一个染血的麻袋丢进河中,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看着出逃的魔界众人,李金琪终是将目光留在了杀掉同伴的蚩梓旋身上。

    “苏亦眠,前方第二个口岸下水寻找,一个装了东西的麻袋。”李金琪说着,又从马车中拿出宣纸和笔墨,快速画出了蚩梓旋的画像。

    林金奕看着李金琪画上那年轻的面孔,有些惊讶,“哥,他是凶手?”

    “他和这次的事脱不了干系,若只是魔界作乱还不足畏惧,但此人白日曾出现在永宁街,他身上没有任何魔气,他若是凶手,那六界已经打算对付极灵。”李金琪担心这次只是个开端,后边还会有人不断牺牲。

    “神佛疯了。”

    林金奕很不理解那些神佛,他们享受着人的供奉,却看不得他们幸福,无心人虽是六界之外的存在,却从未肆意破坏六界规则,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们,为了探索无心人竟不惜残害无辜,致使灵异大陆的人数远低于其他大陆。

    “弘儿我来抱,先回去歇息,轩辕氏出了事向映月明日很忙,奏报先交给你和玉兰婷。”李金琪接过李弘,即刻让苍英将画卷带回衙门让人多临摹几幅,传送到天兰贵各地。

    林金奕离开不久,李弘就醒了过来。

    李金琪看着泪眼婆娑的李弘,哭笑不得,“再哭眼睛都肿了,明日大家都要笑你。”

    “是我害了他们。”

    “你师父他们就算留在格拉尔也会卷入南宫辰安和南宫希的争储风波,塞亚朵茵成了摆渡人,池余的妻子怀孕了,他还有后代,你师父穷苦半生,托你的福才在生命最后的时光过上好日子,你没有对不起他们。”

    “你怎么会这样想?”李弘对李金琪的话非常不满。

    “这就是事实,弘儿回了家并没有忘记那边的亲人,他们知道当初没有救错人。”李金琪轻抚着李弘的后背,他们父子这样亲近的时候并不算多。

    “你不是君王吗?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们!”李弘伏在李金琪肩头,再度哭了起来,那是在他最无助最落魄时帮他的恩人!

    诛心之言。

    李金琪叹息一声,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又有多大的能耐在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护住每一个人。

    半个时辰,下水的人才捞到李金琪所说的麻袋。

    担心吓到李弘,李金琪用针扎了他的穴道,将清风笛放在他身侧才下马车走向一大群人。

    苏亦枫已经将麻袋打开,看到里边的东西,一些刚进衙门的人忍不住在路边呕吐。

    “君上,是尸块。”苍明汇报着。

    “君上,前方查到了一处地窖,血迹吻合。”苏亦枫说完,又将现场那张用鲜血写的纸呈给李金琪,“这是在地窖中发现,凶手似乎对整个宁远都有怨气。”

    所有人都是罪人!

    李金琪凝视着纸上的字,眼中再度泛起蓝光。

    “天兰贵国君,好了不起,你们能力滔天又如何,李弘魔界被囚,黛西尔旺有私生女…”

    李金琪气的将纸张撕碎,如此嚣张,定然同神界那群人有不少的关系!

    “不查了!回城!通知官员明日上朝。”

    “那这些怎么办?”苍明指了指麻袋。

    “烧了,奉到陵园。”言毕,李金琪快步走向马车。

    拔了针,李弘吵着就要下去,李金琪将他双手反剪,让连月驾车。

    “看到又如何,除了徒增伤悲,又能改变什么!”李金琪神色严肃,语气也凌厉起来。

    李弘缓缓闭目,不再挣扎,“什么人做的?”

    “容不下极灵的六界众生,他们联合起来,要对抗极灵。”

    “人间也是六界,他们不管不顾吗?”

    “主宰者岂会在乎那些蝼蚁的死活。”

    卯时将近,李金琪的马车从清源街路过,轩辕氏和丞相府仍旧在忙碌,李金琪巡视了一番,见没有大碍才离开。

    更深露重,皇宫甚为寂静。

    马车穿过宣化门,便有二人拦住了去路,连月看清来人后,微微施礼,“蚩公子,纤纤姑娘。”

    “君上,少梓有事告知。”蚩少梓在这里等了许久,言语中带了些怒气。

    “上来说,声音小点。”

    蚩少梓牵着纤纤登上马车,看到李金琪怀里乖巧的李弘,小声道,“君上,前几日魔界传来消息,魔帝的小儿子蚩梓旋重返魔界,这是他的画像。”

    画卷铺开,一个眼中满是欲望的少年郝然出现,和李金琪猜想的那人一模一样。

    “他有什么身份?他为何没有魔气?”李金琪问完又想起一件事,向嗣倡也是前几日离世,这其中会不会有关联?

    “他的来历不清楚,我只知道无良是他舅舅,神界有种东西叫御魔珠,能隐藏魔气,魔界和神界该是达成了某种协定,我和纤纤打算去一趟神界。”蚩少梓虽然不认魔帝,对方依旧认他,魔界众魔也尊称他为少主,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地位在六界横行。

    “你去一趟也好,若是稳不住直接杀上天宫,搅它个天翻地覆,天兰贵的存粮经得起消耗。”李金琪不想再惯着那些所谓的上神上仙。

    “赏钱。”蚩少梓和纤纤同时道。

    看着两个财奴,李金琪甚是无语,在李弘衣兜里翻了翻,将两张十万的分别放到他们手中,“你们一个魔界少主,一个妖界公主,一天到晚惦记赏钱。”

    “君上你不懂这其中的乐趣。”蚩少梓收好银票,托李金琪替他照顾好孩子,而后牵着纤纤离开。

    睡得不太安稳的李弘呢喃了两句,换了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李金琪拿被子替他盖着,继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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