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对是成功了,哈利。”罗恩郑重其事地说,他正试着让一颗爆米花飞向他自己。“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什么火龙了。”

    “但我还是有点心慌,但愿明天还能成功,”哈利说,“火弩箭比这里的东西远得多,明天它在城堡里,我在外面的场地上……”

    “没关系,”赫敏肯定地说,“只要你真正集中意念,全神贯注,它就会飞来。”

    钟意同样用力点头,哈利这才微微心安。

    然而这种心静的情绪只持续到第二天的早上,因为整个霍格沃茨都已经被一种极致的紧张和兴奋覆盖了。

    哈利深受这种氛围的感染,他一直在抹头上的汗,连手应该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为了迎接第一场比赛,所有课在中午就停了,就是为了让全校学生有时间到下面火龙的围场上去——当然啦,除了少数几个人,剩下的并不知道他们会在那里看到什么。

    几个斯莱特林经过哈利的时候咬牙切齿地说“我会为你准备纸巾哭泣的,破特”,然而哈利像完全屏蔽了外界声音一样,表情茫然。

    罗恩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他没事儿吧?”他压低了声音问钟意。

    “他太紧张了。”赫敏同情地看着哈利,而哈利正在盲目地往嘴里塞香肠,差点塞进鼻子里。“这对他没什么好处,他把外界都屏蔽了!”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想出词语安慰哈利的时候,麦格教授跨越半个礼堂匆匆忙忙向他们走了过来。

    “波特,现在勇士们都要到下面的场地上去……你们必须做好准备,完成第一个项目。”

    “好吧。”哈利说着站了起来,他的叉子掉进了盘里,当啷一响。

    他慌乱地看了一眼抬头望着他的三人,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

    “祝你好运,哈利,”赫敏小声说,“你会成功的!”

    罗恩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但哈利眼神四处乱飘,似乎没看到。

    “麦格教授,”钟意甜甜开口,“我能陪哈利一起去吗?”

    麦格教授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比哈利平静多少。

    “最好不要。”她说,“但是……”

    钟意自觉站了起来,在哈利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利似乎被吓了一跳,但回头看见钟意后,他惨兮兮地露出了一个傻笑。

    钟意陪哈利走出了礼堂,她回头对着赫敏和罗恩摆了摆手,那两个人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十一月的下午,天气绝对说不上温暖。

    麦格教授在最后一个石阶上停了下来,她貌似有些焦急不安。

    “好了,不要紧张,”她说,“保持头脑冷静……我们安排了一些巫师在旁边,如果情况不妙,他们会上前控制局势的……最重要的是充分发挥你自己的能力,谁也不会认为你比别人逊色……你没事吧?”

    “没事,”哈利听见自己这么说,“没事,我很好。”

    麦格教授勉强笑了笑,然后领着他们走进禁林,朝着火龙所在地走去。

    那儿有一个敞开口的大帐篷,恰好挡住了所有的火龙。

    “你必须和另外几位勇士一起进去,”麦格教授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等着轮到你的时候,波特。巴格曼先生也在里面……他会把——步骤告诉你们……祝你好运。”

    哈利用一种飘忽的声音道了谢,显然他这样的声线让麦格教授心里更加没底了。

    钟意将自己的手放进麦格教授的手中,发现对方的手早就冰凉了。

    “别担心,”钟意悄声对麦格教授说着,“哈利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他只不过现在微微有些紧张罢了。”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抿着嘴唇把脑袋转了过去。

    钟意没错过她湿润的眼角。

    在目送麦格教授离开后,钟意开始在身上的口袋里费力地掏了起来。

    她特意让哈利把隐形衣带了出来,这样她就能完美地跟在哈利身后还不被其他人发现。

    穿好隐形衣后,钟意走进了帐篷。

    芙蓉俏丽的小脸不复往日的神采,她看起来病恹恹的,钟意肯定那个巨大的马克西姆女士告诉了她不少消息。

    克鲁姆看起来脸色更阴沉了。塞德里克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他和哈利还打了个招呼。

    钟意走到哈利的身边轻咳一声,告诉他自己来了。哈利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坐稳,穿得跟个蜜蜂一样的巴格曼就兴高采烈地过来了。

    他的情绪和四个勇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钟意肯定他的语气并没有对勇士们造成多么大的激励作用。

    巴格曼介绍完规则,他又拿出了一个不透明的袋子。

    “谁来先选择?”他兴奋地环顾了一圈。“好吧,女士优先!”

    钟意感觉芙蓉脸都要绿了。

    她的手伸进袋子,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模型。

    那是一条威尔士绿龙。

    克鲁姆挑到了中国火球龙,塞德里克是瑞典短鼻龙,剩给哈利的则是匈牙利树蜂龙。

    饶是提前知道结果,但看见那浑身带刺、脾气暴躁的匈牙利树蜂后钟意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哈利脸色似乎更加不好了,他看起来甚至不想拿着那个模型。

    “好了,你们都拿到了!”巴格曼说,“你们都抽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火龙,脖子上的号码是你们去与火龙周旋的顺序,明白了吗?好了,我现在要暂时离开你们一下,因为我要给观众作解说。迪戈里先生,你是第一个,你一听见哨声就走进那片场地,知道了吗?”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其余人都没看向巴格曼。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个小时又像是一分钟,一声哨响划破了凝重的气氛。

    塞德里克赶紧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钟意倒是很想去一饱眼福,但是她不忍心将哈利一个人撂在帐篷里。

    “你的飞来咒怎么样?”钟意悄声问他。

    “应该可以。”哈利哑着嗓子回答。

    “试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哈利看起来有点抗拒。

    “这也太奇怪了,别人都安安静静,只有我突然释放咒语。”哈利难为情地说,“很尴尬。”

    “这倒是。”

    钟意沉默了。

    外面的人群一阵一阵地欢呼尖叫,时不时发出一声哀叹。

    巴格曼糟糕的解说简直不能更糟糕了,他成功在帐篷里的勇士们心里种下了一个恐惧的种子。

    芙蓉在帐篷的另一头不断深呼吸,克鲁姆不耐烦地皱起了粗粗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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