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一）
第56章寿宴（一）
这么一番折腾完，等陆离和司缨吹熄烛火，到床上休息，已是子时过半。
司缨心里想着事，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妥，直到一只大手搂着她，将她拥入怀里，耳畔传来一记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司缨才骤然惊醒过来。
她一把伸手将人推开。
“你、你抱着我干嘛？”
司缨一紧张，不自觉就大舌头起来。
陆离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缱绻：“自然是睡觉了。”
他答得理所当然，再自然不过。
司缨听得头皮发麻，眉头皱得极深。
“睡就睡，但也别抱着我啊。”
司缨说着就想从他怀里挣扎起来。
之前他们虽然同床而眠，但一直都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司缨也逐渐对他放下防备。谁曾想，这人这两天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硬是要打破这个规则。
陆离并没有松手，而是短暂沉默下，将她搂得更累。
他倏地说道：“我昨天说的话是真的。”
司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嘴快接了句：“所以呢？”
陆离似乎有点害羞，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泛红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认真且坚定：“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当一对正常夫妻，你要习惯被我抱着睡觉。”
司缨：“……”
司缨缓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
“你、你是认真的？”
陆离字字珠玑道：“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司缨急了：“可你昨天不是说，在我还没有准备好之前，你不会强迫我吗？”
陆离有些紧张又有些腼腆：“我不会强迫你，不过你总要习惯我的亲近。而且……”
他顿了顿，微哑的声音意有所指道：“……你是我夫人，抱一抱总可以吧……”
司缨：“……”
这语气……到底是有多憋屈啊！
司缨感觉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似乎也说不出太过绝情的话来。
“那、那就抱着吧，但不许做过份的事！”司缨纤细的眼睫毛轻颤，慢慢松开抵制他的手。
“不会的！”陆离答应得极快，似乎唯恐她后悔。
司缨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她没想到自己的适应能力那么好，开始她还觉得有点别扭，可没多久一阵困意袭来，她便缓缓阖上了眼，真的睡着了。
司缨认为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导致的，自己并没有贪恋他怀抱的温暖。
可是等第二天睁开眼睛，陆离暖和的怀抱又让她有点恋恋不舍了。
司缨忍不住感叹，果然人都是好逸恶劳的，这么点“温度”差点就把她收买了。
“早。”陆离亲了亲她的鼻尖。
司缨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脸颊不受控制地赧红起来。
陆离亲完后，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精光，只是这抹精光随着陆离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变长，也慢慢变了味。
……变得，让司缨有点头痛。
“早。”司缨红着脸赶紧把人推开，然后坐起来。
只是怀抱虽暖，才一动，身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又想骂某人了。
果然，她就是命里犯贱，享受不了这种福，晚上还是让她一个人冻死吧。
司缨动了动发酸的肩膀，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着。
外头早有人送来洗漱用的必备品，以及早饭，可司缨一直以来都是由夏凌近身伺候着的，夏凌也不放心别人伺候自家主子，所以早早就等在外面。
陆离等司缨将衣服穿好，这才打开门，让外头的人进来。
苗家的下人放下东西后，便自动退了出去。
夏凌服侍司缨洗漱。
等用过早饭，陆离和司缨便带着何愈他们前往前面大厅。
—
今日是苗贺六十大寿的日子，一大早，大厅就挤满了不少江湖中人，其中既有正道人士，也不乏有一些旁门左道。
司缨惊羡道：“不愧是五大家族，财大气粗，只是一个普通寿宴就搞得这么隆重，把正邪两道的人都请来了。”
陆离睨向她：“老爷子的寿宴我来过几次，往年邀请的人并没有这么多，不过六十岁是大寿，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高调一些。”
大厅被布置的富丽堂皇，一片喜庆。下人们形色匆匆，准备着各种事宜，以及用来招待大家的饕餮盛宴。
司缨匆匆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不少张熟悉的面孔。除了之前原岭替她介绍过的洞蛟公周逊那些人以外，巨人帮的人也在，还有苗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孙，却唯独少了一道熟悉的踪影。
忽地，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你在找我吗？”
司缨惊讶地回头，就看见旁边站着一个肤色蜡黄，样貌平凡无奇的男子。对方穿着一身粗衣麻布，标准的苗家下人的打扮。
司缨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对方的眼睛却极为有神，闪闪发亮，其中还隐隐透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让她感觉异常熟悉。
“原岭？”司缨不动声色地问了声。
原岭自认帅气地朝她挑了一下眉头，同时，勾唇邪笑。
司缨微惊，未曾想过原岭还懂易容之术。
不过笑容稍纵即逝，原岭已经学起其他下人的样子，将他们迎进去。
“几位客人里面请。”
由于大厅内人声鼎沸，陆离一进来便不断有人跟他攀交道，因此他并没有注意这个小插曲。他见司缨有些心不在焉，索性伸出手，握住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
“小心路。”
“哦。”司缨一愣，然后乖巧地任他牵着。
对于她来说，只要不是太过份的事，她都能容忍陆离偶尔的“得寸进尺”。
原岭微讶，目光深深地看了眼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向别处。
苗一菲看见他们，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原岭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开一大步，让自己融入人群里。
陆离牵着司缨，在苗一菲的带领，走到苗家早给他们安排好的座位上。
往年陆离的座位都是被安排在中间，今年许是因为司缨这位郡主的关系，倒是被安排在前面，比较靠近主人家。
就连何俞、容云和夏凌都能上桌，虽然三人共用一张桌子，并且放在陆离和司缨的桌子后面，谁是主谁是仆，一目了然，但夏凌还是因此兴奋了好久。
因为这还是她头一回以一个丫鬟的身份上桌，而且还是在这么重大的正式场合，这叫她怎么能不激动！
虽然夏凌心里清楚这完全是沾了她们家郡主的面子，可有什么关系。宰相家奴七品官，地位怎么也比那些江湖莽夫强。
接下来，七大门派和五大家族的人纷纷到场。
与司缨之前猜测的那样，来的人还算有份量，却不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例如少林寺就派了一位高僧过来，武当来了几位大侠，昆仑和点苍各来了两位道长和几位小道长，峨嵋来了一位师太和几位身着素衣的少女，至于玄月宗和赤日殿来的是两位宗主的亲传弟子。
玄月宗和赤日殿的这两位亲传弟子，自上一届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后，这几年在江湖上频繁走动，在场有不少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们。
说来也奇怪，这玄月宗和赤日殿向来水火不容，两位宗师更是一见面就打，可是他们的这两位得意弟子感情却异常要好，行走江湖，经常能看见他们在一起行动。但你说他们感情好吧，上次的武林大会上，这俩人却是招招下狠手，欲置对方于死地。
当然这些都是司缨落座后，左右听到的八卦。
而五大家族，安苏秦家就来了一个秦灵，南湖赵家就来了一个赵桓，北峰徐家来了一个徐洲，反而鼎东府家主公羊洵亲自到场。
自从知道《江湖八卦录》是公羊柘所著后，司缨对公羊这个姓氏就极为敏.感，一听到外头奴仆高喝一声“鼎东府公羊家主到！”，司缨就翘首企盼。
不多时，便见一位神清气朗的高大男子，手上拿着一把大刀，健步如飞地走进大厅。
苗正儒迎过去，两人寒喧一番，苗正儒这才引着对方坐到司缨旁边的位置。
司缨这才注意到对方还很年轻，才三十岁出头，下巴隐隐可见一点青色的胡渣，许是急着赶路来不及收拾，还带着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但奇怪的是，这人衣裳洁白，却没有染上一星半点的尘土。
许是察觉到司缨的视线，公羊洵在跟苗一菲客套完后，回过头来，冲司缨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司缨立时生出一种被“抓脏在场”的羞耻感，她学着公羊洵，朝对方点点头后就赶紧把头转出去，摆出一副认真饮茶的姿势。
苗一菲显然也注意到他们，朝这边走了过来。
昨晚苗一菲虽然忙了大半宿，但很明显还是未能抓到那个黑衣人，为此苗一菲感到抱歉。陆离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倒没多大感觉，嘴上还宽慰了苗一菲几句。
毕竟这事还得靠自己，司缨和陆离都懂。
司缨见陆离从进来后一直有留意在场宾客的举动，待苗一菲走后，转头问他：“有没有发现？”
陆离鼻翼动了动，目光在几个人身上穿梭：“血腥味倒是闻到不少，但身形和昨晚的黑衣人都不像。”
江湖中人整天与刀剑为伍，身上沾点血也不足为奇。
司缨回头问何俞：“何先生你呢，可有发现可疑之人？”
何俞手里拿着酒杯，状似不经意地回了她一句：“不曾。”
闻言，司缨不禁有些失望：“看来这人还挺会藏的，要抓到他可不容易。”
陆离却不这么想：“只要一天他们还以为血玉在我们手上，就会持续对我们动手，我们总有机会抓到他。”
司缨道：“也对。到时候我们再设个局，我就不信他还能跑得掉。”
这么一想，司缨内心登时就不焦虑了，还很快就忘记此事。
这么一番折腾完，等陆离和司缨吹熄烛火，到床上休息，已是子时过半。
司缨心里想着事，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妥，直到一只大手搂着她，将她拥入怀里，耳畔传来一记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司缨才骤然惊醒过来。
她一把伸手将人推开。
“你、你抱着我干嘛？”
司缨一紧张，不自觉就大舌头起来。
陆离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缱绻：“自然是睡觉了。”
他答得理所当然，再自然不过。
司缨听得头皮发麻，眉头皱得极深。
“睡就睡，但也别抱着我啊。”
司缨说着就想从他怀里挣扎起来。
之前他们虽然同床而眠，但一直都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司缨也逐渐对他放下防备。谁曾想，这人这两天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硬是要打破这个规则。
陆离并没有松手，而是短暂沉默下，将她搂得更累。
他倏地说道：“我昨天说的话是真的。”
司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嘴快接了句：“所以呢？”
陆离似乎有点害羞，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泛红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认真且坚定：“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当一对正常夫妻，你要习惯被我抱着睡觉。”
司缨：“……”
司缨缓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
“你、你是认真的？”
陆离字字珠玑道：“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司缨急了：“可你昨天不是说，在我还没有准备好之前，你不会强迫我吗？”
陆离有些紧张又有些腼腆：“我不会强迫你，不过你总要习惯我的亲近。而且……”
他顿了顿，微哑的声音意有所指道：“……你是我夫人，抱一抱总可以吧……”
司缨：“……”
这语气……到底是有多憋屈啊！
司缨感觉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似乎也说不出太过绝情的话来。
“那、那就抱着吧，但不许做过份的事！”司缨纤细的眼睫毛轻颤，慢慢松开抵制他的手。
“不会的！”陆离答应得极快，似乎唯恐她后悔。
司缨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她没想到自己的适应能力那么好，开始她还觉得有点别扭，可没多久一阵困意袭来，她便缓缓阖上了眼，真的睡着了。
司缨认为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导致的，自己并没有贪恋他怀抱的温暖。
可是等第二天睁开眼睛，陆离暖和的怀抱又让她有点恋恋不舍了。
司缨忍不住感叹，果然人都是好逸恶劳的，这么点“温度”差点就把她收买了。
“早。”陆离亲了亲她的鼻尖。
司缨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脸颊不受控制地赧红起来。
陆离亲完后，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精光，只是这抹精光随着陆离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变长，也慢慢变了味。
……变得，让司缨有点头痛。
“早。”司缨红着脸赶紧把人推开，然后坐起来。
只是怀抱虽暖，才一动，身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又想骂某人了。
果然，她就是命里犯贱，享受不了这种福，晚上还是让她一个人冻死吧。
司缨动了动发酸的肩膀，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着。
外头早有人送来洗漱用的必备品，以及早饭，可司缨一直以来都是由夏凌近身伺候着的，夏凌也不放心别人伺候自家主子，所以早早就等在外面。
陆离等司缨将衣服穿好，这才打开门，让外头的人进来。
苗家的下人放下东西后，便自动退了出去。
夏凌服侍司缨洗漱。
等用过早饭，陆离和司缨便带着何愈他们前往前面大厅。
—
今日是苗贺六十大寿的日子，一大早，大厅就挤满了不少江湖中人，其中既有正道人士，也不乏有一些旁门左道。
司缨惊羡道：“不愧是五大家族，财大气粗，只是一个普通寿宴就搞得这么隆重，把正邪两道的人都请来了。”
陆离睨向她：“老爷子的寿宴我来过几次，往年邀请的人并没有这么多，不过六十岁是大寿，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高调一些。”
大厅被布置的富丽堂皇，一片喜庆。下人们形色匆匆，准备着各种事宜，以及用来招待大家的饕餮盛宴。
司缨匆匆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不少张熟悉的面孔。除了之前原岭替她介绍过的洞蛟公周逊那些人以外，巨人帮的人也在，还有苗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孙，却唯独少了一道熟悉的踪影。
忽地，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你在找我吗？”
司缨惊讶地回头，就看见旁边站着一个肤色蜡黄，样貌平凡无奇的男子。对方穿着一身粗衣麻布，标准的苗家下人的打扮。
司缨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对方的眼睛却极为有神，闪闪发亮，其中还隐隐透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让她感觉异常熟悉。
“原岭？”司缨不动声色地问了声。
原岭自认帅气地朝她挑了一下眉头，同时，勾唇邪笑。
司缨微惊，未曾想过原岭还懂易容之术。
不过笑容稍纵即逝，原岭已经学起其他下人的样子，将他们迎进去。
“几位客人里面请。”
由于大厅内人声鼎沸，陆离一进来便不断有人跟他攀交道，因此他并没有注意这个小插曲。他见司缨有些心不在焉，索性伸出手，握住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
“小心路。”
“哦。”司缨一愣，然后乖巧地任他牵着。
对于她来说，只要不是太过份的事，她都能容忍陆离偶尔的“得寸进尺”。
原岭微讶，目光深深地看了眼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向别处。
苗一菲看见他们，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原岭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开一大步，让自己融入人群里。
陆离牵着司缨，在苗一菲的带领，走到苗家早给他们安排好的座位上。
往年陆离的座位都是被安排在中间，今年许是因为司缨这位郡主的关系，倒是被安排在前面，比较靠近主人家。
就连何俞、容云和夏凌都能上桌，虽然三人共用一张桌子，并且放在陆离和司缨的桌子后面，谁是主谁是仆，一目了然，但夏凌还是因此兴奋了好久。
因为这还是她头一回以一个丫鬟的身份上桌，而且还是在这么重大的正式场合，这叫她怎么能不激动！
虽然夏凌心里清楚这完全是沾了她们家郡主的面子，可有什么关系。宰相家奴七品官，地位怎么也比那些江湖莽夫强。
接下来，七大门派和五大家族的人纷纷到场。
与司缨之前猜测的那样，来的人还算有份量，却不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例如少林寺就派了一位高僧过来，武当来了几位大侠，昆仑和点苍各来了两位道长和几位小道长，峨嵋来了一位师太和几位身着素衣的少女，至于玄月宗和赤日殿来的是两位宗主的亲传弟子。
玄月宗和赤日殿的这两位亲传弟子，自上一届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后，这几年在江湖上频繁走动，在场有不少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们。
说来也奇怪，这玄月宗和赤日殿向来水火不容，两位宗师更是一见面就打，可是他们的这两位得意弟子感情却异常要好，行走江湖，经常能看见他们在一起行动。但你说他们感情好吧，上次的武林大会上，这俩人却是招招下狠手，欲置对方于死地。
当然这些都是司缨落座后，左右听到的八卦。
而五大家族，安苏秦家就来了一个秦灵，南湖赵家就来了一个赵桓，北峰徐家来了一个徐洲，反而鼎东府家主公羊洵亲自到场。
自从知道《江湖八卦录》是公羊柘所著后，司缨对公羊这个姓氏就极为敏.感，一听到外头奴仆高喝一声“鼎东府公羊家主到！”，司缨就翘首企盼。
不多时，便见一位神清气朗的高大男子，手上拿着一把大刀，健步如飞地走进大厅。
苗正儒迎过去，两人寒喧一番，苗正儒这才引着对方坐到司缨旁边的位置。
司缨这才注意到对方还很年轻，才三十岁出头，下巴隐隐可见一点青色的胡渣，许是急着赶路来不及收拾，还带着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但奇怪的是，这人衣裳洁白，却没有染上一星半点的尘土。
许是察觉到司缨的视线，公羊洵在跟苗一菲客套完后，回过头来，冲司缨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司缨立时生出一种被“抓脏在场”的羞耻感，她学着公羊洵，朝对方点点头后就赶紧把头转出去，摆出一副认真饮茶的姿势。
苗一菲显然也注意到他们，朝这边走了过来。
昨晚苗一菲虽然忙了大半宿，但很明显还是未能抓到那个黑衣人，为此苗一菲感到抱歉。陆离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倒没多大感觉，嘴上还宽慰了苗一菲几句。
毕竟这事还得靠自己，司缨和陆离都懂。
司缨见陆离从进来后一直有留意在场宾客的举动，待苗一菲走后，转头问他：“有没有发现？”
陆离鼻翼动了动，目光在几个人身上穿梭：“血腥味倒是闻到不少，但身形和昨晚的黑衣人都不像。”
江湖中人整天与刀剑为伍，身上沾点血也不足为奇。
司缨回头问何俞：“何先生你呢，可有发现可疑之人？”
何俞手里拿着酒杯，状似不经意地回了她一句：“不曾。”
闻言，司缨不禁有些失望：“看来这人还挺会藏的，要抓到他可不容易。”
陆离却不这么想：“只要一天他们还以为血玉在我们手上，就会持续对我们动手，我们总有机会抓到他。”
司缨道：“也对。到时候我们再设个局，我就不信他还能跑得掉。”
这么一想，司缨内心登时就不焦虑了，还很快就忘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