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五）
“什么事，你说。”
司缨抬眸看了他眼，眸底闪过一道精光：“帮我找个与我身形差不多的少女，再做一张人.皮面具。”
原岭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你打算让别人冒充你？”
司缨面色严肃：“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起疑。”
原岭完全不明白她为何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难不成女人嫁了人之后，连出趟远门也得受到管制？哪怕郡主也不行？
不过尽管心里嘀咕不断，原岭还是毫不犹豫就答应她：“没问题，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将此事办好。”
司缨轻轻颔了颔首：“那我等你三天后来接我。”
三天，应该够了。
—
翌日，司缨向陆峰提出辞行。
与司缨之前想的一样，陆峰只是象征性挽留了她几句，之后便随她去，只是坚持让何俞护送他们回去。
这些都在司缨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很痛快就答应了，还露出欣喜之色。
当天，司缨便带着容云、夏凌等人，与陆峰分道扬镳。
司缨等人走的是官道，有了贺拔竣给的那块令牌，众人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连吃住行，都事先有人帮他们安排好。
原岭非常守时，说是三天，便是三天。
那天晚上，夏凌刚伺候好司缨沐浴更衣，原岭就带着那位少女过来了。
只不过今日的他，是一身军爷打扮，而那名少女怀抱琵琶，则是一身歌姬打扮。
何俞只当又是那些官僚寻来讨好司缨的乐子，也没在意，瞧了来人一眼后，便让他们上楼。
显然这一路上讨好司缨的不止一个。
何俞刚开始还有点不明白司缨为何要走官道，毕竟官道虽然平坦好走，可是要比小路慢好几天，但这才走了两天，当何俞看到这些官家做派后，他瞬间就懂了。
果然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姐，金贵。
司缨微微扬起眉毛，将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发现原岭找的这人不止身行跟她有几分相似，就连骨相也有几分相像。
“不错，不错。”司缨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见她满意，原岭的心情也飘起来，笑道：“一会儿把人.皮面具戴上去，再把衣服一换，只要不吭声，保证绝对没人认得出来她是假的。”
司缨挑了挑眉头，故意说道：“哦，是吗？”
原岭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性格，经不起别人激，怀疑也不行，当即就说道：“不信的话，一会儿等她准备好了，你把小夏凌叫过来，看她能不能认出来。”
司缨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行。”
其实对于原岭的易容术，司缨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人虽然看着年纪尚轻，可他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只不过等原岭把人打扮好，重新带出来，司缨还是不自觉倒吸了一口气。
“像。”
“太像了。”
“要不是我这个正主儿就在这里，我都要怀疑她才是真的司缨郡主。”
司缨啧啧惊叹，连连称奇，听得原岭心情一阵大好。
那名少女原本还没什么信心，眸底尽是惶然和担忧之色，如今听到司缨一阵猛夸，眉头一舒，脸上也渐渐露出笑意。
司缨又说道：“对，就是这样。我可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性子，你要是表现得太怯懦，别人可是一眼就会看穿你的身份。”
那名少女经她这一提醒，又不安起来：“……那，那我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有事？”
司缨安抚她：“放心，我会找人帮你的。”
少女听到她这句话，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司缨随即又想到点其他：“不过你这声音柔柔弱弱的，听起来好像谁都可以欺负，还需硬气一点。”
少女紧张道：“……我，我尽力。”
原岭在旁说道：“大不了让她少说话就是了。”
少女连连点头。
司缨心想，也就只能这样了。
在原岭的催促下，司缨把夏凌和容云叫进来。
司缨没有露面，只是让那位少女坐在外面。
正如原岭所言，夏凌压根没有起疑。假司缨吩咐她给自己重新沏一杯茶进来，夏凌应了声，就准备往外退去。
“等一下。”
这时容云出声叫住她。
夏凌闻声回头，刚想问他有何事，就听到容云又快速地说了一句，声音又急又厉。
“她不是郡主！”
而后容云拔出长剑，剑尖直指假司缨，眉眼间迅速爬上浓浓杀意。
“你是谁？”
看着差一点就要刺穿自己咽喉的剑尖，假司缨吓得全身一僵，眼见着就要失声尖叫，结果却被站在她旁边的官爷先一步捂住嘴巴。
那尖叫声，最后也变成嗷嗷声。
容云：“……”
夏凌：“……”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好笑。
容云反应极快，指向假司缨的长剑，这下对准对面两人，连同那名军爷一块算上。同时他还腾出另一只手，将夏凌拉到自己的身后护好。
夏凌虽然不及容云反应快，但到了这会儿，脑子也转过来，当即躲在容云的后面再也不敢出来。
容云眯起眼睛，危险问道：“你们是谁？郡主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
假司缨嗷嗷两声，似乎想说什么，奈何容云完全听不懂。
这正当，从里屋走出一个轻纱薄裙的女子。
女子眉目如画，长发及腰，一双美眸顾盼生辉，竟与军官捂着嘴的那名少女长得一模一样。
容云和夏凌微微一愣，见来人是自己的主子，夏凌高兴地朝她跑过去：“郡主！”
容云想要将人拉住，却晚了一步，好在这一次，真是司缨本尊。
司缨盯着夏凌啧啧两声：“小夏凌你这样可不行啊，天天在我跟前伺候，却连个真假都瞧不出来，还不如容云眼光利。”
夏凌被她说得脸一红，不满道：“那奴婢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在驿站冒充郡主啊。”
自从司缨亮明身份后，他们晚上也不用住在客栈，自有朝廷的免费驿站可歇脚。
容云的目光随即落在那名军爷和假司缨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那名军爷片刻，迟疑道：“……原少侠？”
原岭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颇为自豪道：“怎么样，我的易容术是不是又精进了不少？”
容云忍不住勾唇一笑，如实道：“是，容某差点就认不出来。”
原岭笑了笑：“那下次我争取让你完全认不出来。”
容云原本还笑着，结果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僵，忽地想到什么，转头一脸严肃地看向主子：“不知郡主这是何意？”
司缨敛起笑，对原岭和假司缨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交待他们俩。”
原岭颔首，领着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重新将人.皮面具戴好。
“郡主。”夏凌再迟钝，看到这里，心里也隐隐有种不妙之感。
司缨沉吟了下，才开口道：“小夏凌，我要走了。”
夏凌急得问道：“郡主，你要去哪？夏凌陪你一起去。”
司缨摇首道：“不行，接下来的路太危险了，你们不能再跟着我了。”
夏凌：“可是……”
司缨打断她：“夏凌，当初我们就说好了，要我暂时留下来可以，可早晚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
夏凌眼眸一下子睁得大大的，知道她指的是郡主郡马成亲当晚的事。
知道司缨此去，两人的主仆情分可能就要走到头了，夏凌的眼眶刹那间就红透，结巴道：“可、可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奴婢舍不得郡主。”
讲到最后，夏凌喉头哽咽，已然带上哭腔。
司缨也舍不得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傻瓜，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有缘，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司缨知道不大，只不过她见夏凌这么伤心，就挑一些好听的话安慰她。
夏凌也不傻，因此哭得更伤心。
容云站在旁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司缨扫了他一眼，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司缨相信容云这么聪明，估计已经或多或少猜到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敢确认而已。
犹豫了下，司缨决定挑明了说：“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们的郡主了吧？”
这一点，容云早就从夏凌那儿大致听说了。
不过当时他们只当司缨是突然间性情大变，对她所说之话，仍然抱着持疑的态度。因此乍听此言，惊讶有之，但也算不上特别意外。
谁知司缨而后又问：“我是谁，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
容云的瞳孔再次一震。
可能是未曾料到司缨会问得这么直接，他夷犹半晌，才压低着声音问出了那个名字：“……你是血罗刹？”
后面那三个字，突然被消了声，只剩下口型。
司缨知道他谨慎，倒是没想到竟是这般谨慎。
她缓缓应了一声：“是。”
倒是旁边的夏凌已经惊噫出声：“写，血？……什么，你竟是那个妖——”
“夏凌，小声点。”容云适时打断她的话。
但是夏凌脸上的惊恐之色，仍然有增无减。
司缨望着她，抿唇笑道：“怕了？”
怕。
大名鼎鼎的女魔头，谁不怕了。
这要是在以前，夏凌想也不想就会把这两句话甩出去。可是当她看到司缨眼底真真切切的笑意后，那些怖惧的情绪好像在一瞬间慢慢消失。
夏凌终于知道，为何这一路上无论遇到何种险境，郡主都从未露出过半点胆怯，甚至在破庙时被那个“秀秀”用那种什么丝勒住脖子的时候，也不见她怕过。
原来，原来她家郡主竟是这么了不起的人物。
司缨抬眸看了他眼，眸底闪过一道精光：“帮我找个与我身形差不多的少女，再做一张人.皮面具。”
原岭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你打算让别人冒充你？”
司缨面色严肃：“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起疑。”
原岭完全不明白她为何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难不成女人嫁了人之后，连出趟远门也得受到管制？哪怕郡主也不行？
不过尽管心里嘀咕不断，原岭还是毫不犹豫就答应她：“没问题，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将此事办好。”
司缨轻轻颔了颔首：“那我等你三天后来接我。”
三天，应该够了。
—
翌日，司缨向陆峰提出辞行。
与司缨之前想的一样，陆峰只是象征性挽留了她几句，之后便随她去，只是坚持让何俞护送他们回去。
这些都在司缨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很痛快就答应了，还露出欣喜之色。
当天，司缨便带着容云、夏凌等人，与陆峰分道扬镳。
司缨等人走的是官道，有了贺拔竣给的那块令牌，众人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连吃住行，都事先有人帮他们安排好。
原岭非常守时，说是三天，便是三天。
那天晚上，夏凌刚伺候好司缨沐浴更衣，原岭就带着那位少女过来了。
只不过今日的他，是一身军爷打扮，而那名少女怀抱琵琶，则是一身歌姬打扮。
何俞只当又是那些官僚寻来讨好司缨的乐子，也没在意，瞧了来人一眼后，便让他们上楼。
显然这一路上讨好司缨的不止一个。
何俞刚开始还有点不明白司缨为何要走官道，毕竟官道虽然平坦好走，可是要比小路慢好几天，但这才走了两天，当何俞看到这些官家做派后，他瞬间就懂了。
果然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姐，金贵。
司缨微微扬起眉毛，将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发现原岭找的这人不止身行跟她有几分相似，就连骨相也有几分相像。
“不错，不错。”司缨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见她满意，原岭的心情也飘起来，笑道：“一会儿把人.皮面具戴上去，再把衣服一换，只要不吭声，保证绝对没人认得出来她是假的。”
司缨挑了挑眉头，故意说道：“哦，是吗？”
原岭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性格，经不起别人激，怀疑也不行，当即就说道：“不信的话，一会儿等她准备好了，你把小夏凌叫过来，看她能不能认出来。”
司缨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行。”
其实对于原岭的易容术，司缨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人虽然看着年纪尚轻，可他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只不过等原岭把人打扮好，重新带出来，司缨还是不自觉倒吸了一口气。
“像。”
“太像了。”
“要不是我这个正主儿就在这里，我都要怀疑她才是真的司缨郡主。”
司缨啧啧惊叹，连连称奇，听得原岭心情一阵大好。
那名少女原本还没什么信心，眸底尽是惶然和担忧之色，如今听到司缨一阵猛夸，眉头一舒，脸上也渐渐露出笑意。
司缨又说道：“对，就是这样。我可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性子，你要是表现得太怯懦，别人可是一眼就会看穿你的身份。”
那名少女经她这一提醒，又不安起来：“……那，那我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有事？”
司缨安抚她：“放心，我会找人帮你的。”
少女听到她这句话，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司缨随即又想到点其他：“不过你这声音柔柔弱弱的，听起来好像谁都可以欺负，还需硬气一点。”
少女紧张道：“……我，我尽力。”
原岭在旁说道：“大不了让她少说话就是了。”
少女连连点头。
司缨心想，也就只能这样了。
在原岭的催促下，司缨把夏凌和容云叫进来。
司缨没有露面，只是让那位少女坐在外面。
正如原岭所言，夏凌压根没有起疑。假司缨吩咐她给自己重新沏一杯茶进来，夏凌应了声，就准备往外退去。
“等一下。”
这时容云出声叫住她。
夏凌闻声回头，刚想问他有何事，就听到容云又快速地说了一句，声音又急又厉。
“她不是郡主！”
而后容云拔出长剑，剑尖直指假司缨，眉眼间迅速爬上浓浓杀意。
“你是谁？”
看着差一点就要刺穿自己咽喉的剑尖，假司缨吓得全身一僵，眼见着就要失声尖叫，结果却被站在她旁边的官爷先一步捂住嘴巴。
那尖叫声，最后也变成嗷嗷声。
容云：“……”
夏凌：“……”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好笑。
容云反应极快，指向假司缨的长剑，这下对准对面两人，连同那名军爷一块算上。同时他还腾出另一只手，将夏凌拉到自己的身后护好。
夏凌虽然不及容云反应快，但到了这会儿，脑子也转过来，当即躲在容云的后面再也不敢出来。
容云眯起眼睛，危险问道：“你们是谁？郡主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
假司缨嗷嗷两声，似乎想说什么，奈何容云完全听不懂。
这正当，从里屋走出一个轻纱薄裙的女子。
女子眉目如画，长发及腰，一双美眸顾盼生辉，竟与军官捂着嘴的那名少女长得一模一样。
容云和夏凌微微一愣，见来人是自己的主子，夏凌高兴地朝她跑过去：“郡主！”
容云想要将人拉住，却晚了一步，好在这一次，真是司缨本尊。
司缨盯着夏凌啧啧两声：“小夏凌你这样可不行啊，天天在我跟前伺候，却连个真假都瞧不出来，还不如容云眼光利。”
夏凌被她说得脸一红，不满道：“那奴婢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在驿站冒充郡主啊。”
自从司缨亮明身份后，他们晚上也不用住在客栈，自有朝廷的免费驿站可歇脚。
容云的目光随即落在那名军爷和假司缨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那名军爷片刻，迟疑道：“……原少侠？”
原岭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颇为自豪道：“怎么样，我的易容术是不是又精进了不少？”
容云忍不住勾唇一笑，如实道：“是，容某差点就认不出来。”
原岭笑了笑：“那下次我争取让你完全认不出来。”
容云原本还笑着，结果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僵，忽地想到什么，转头一脸严肃地看向主子：“不知郡主这是何意？”
司缨敛起笑，对原岭和假司缨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交待他们俩。”
原岭颔首，领着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重新将人.皮面具戴好。
“郡主。”夏凌再迟钝，看到这里，心里也隐隐有种不妙之感。
司缨沉吟了下，才开口道：“小夏凌，我要走了。”
夏凌急得问道：“郡主，你要去哪？夏凌陪你一起去。”
司缨摇首道：“不行，接下来的路太危险了，你们不能再跟着我了。”
夏凌：“可是……”
司缨打断她：“夏凌，当初我们就说好了，要我暂时留下来可以，可早晚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
夏凌眼眸一下子睁得大大的，知道她指的是郡主郡马成亲当晚的事。
知道司缨此去，两人的主仆情分可能就要走到头了，夏凌的眼眶刹那间就红透，结巴道：“可、可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奴婢舍不得郡主。”
讲到最后，夏凌喉头哽咽，已然带上哭腔。
司缨也舍不得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傻瓜，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有缘，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司缨知道不大，只不过她见夏凌这么伤心，就挑一些好听的话安慰她。
夏凌也不傻，因此哭得更伤心。
容云站在旁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司缨扫了他一眼，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司缨相信容云这么聪明，估计已经或多或少猜到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敢确认而已。
犹豫了下，司缨决定挑明了说：“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们的郡主了吧？”
这一点，容云早就从夏凌那儿大致听说了。
不过当时他们只当司缨是突然间性情大变，对她所说之话，仍然抱着持疑的态度。因此乍听此言，惊讶有之，但也算不上特别意外。
谁知司缨而后又问：“我是谁，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
容云的瞳孔再次一震。
可能是未曾料到司缨会问得这么直接，他夷犹半晌，才压低着声音问出了那个名字：“……你是血罗刹？”
后面那三个字，突然被消了声，只剩下口型。
司缨知道他谨慎，倒是没想到竟是这般谨慎。
她缓缓应了一声：“是。”
倒是旁边的夏凌已经惊噫出声：“写，血？……什么，你竟是那个妖——”
“夏凌，小声点。”容云适时打断她的话。
但是夏凌脸上的惊恐之色，仍然有增无减。
司缨望着她，抿唇笑道：“怕了？”
怕。
大名鼎鼎的女魔头，谁不怕了。
这要是在以前，夏凌想也不想就会把这两句话甩出去。可是当她看到司缨眼底真真切切的笑意后，那些怖惧的情绪好像在一瞬间慢慢消失。
夏凌终于知道，为何这一路上无论遇到何种险境，郡主都从未露出过半点胆怯，甚至在破庙时被那个“秀秀”用那种什么丝勒住脖子的时候，也不见她怕过。
原来，原来她家郡主竟是这么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