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雍义走后周围的人像是重新上了发条一般开始动起来，袁猗嗟习惯这样了，对于这里他从来都是个外人，所有人都不拿他当人，就连方才在他刚进门时热情招呼叫他少爷的人，面对骂他的袁雍文也是冷漠的状态，因为只要袁猗嗟敢还一句嘴那么他们帮的就一定是袁雍文。袁猗嗟感觉好笑，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等真正的袁氏子都走了之后那个刚才招呼他的人还会恢复之前热情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他身上，漠视成了每个人的必修课。
大家都默契的逢场作戏，没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就连袁猗嗟也是如此。因为于他们而言袁猗嗟是器具，于袁猗嗟而言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年年过年这一遭都抽筋扒骨似的叫人难受，袁慰廷是厉害的，养了九个儿子没一个真心对他，不过他自己也不在乎这个。袁猗嗟走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子，他的那间是看起来最简朴的也是离袁慰廷最远的，旁边就是袁雍程的屋子。袁雍程排行老六几乎是废人一个，平生最爱的就是女人和鸦片，每天不是在窑子里就是在烟馆，而且只要略微靠的近点就能闻到一股骚味儿，这小子估计已经把自己玩儿废了。
袁猗嗟看了眼旁边的屋子便低头进了自己那间，袁雍程哪怕这样在袁家人的心里也比他强，袁雍程妈死的早又不受袁慰廷宠从在女人的手里被养大，说的好听是养。说的难听就是在一群人手里换着玩儿。后来这小子长大了也变态了，把身边那些老人儿连打死带发卖全换了一批，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身上的那股骚味儿就是那时候慢慢有的。
袁猗嗟推开屋子的门环视一圈，比去年好了不少，打扫过了也填了新东西。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想当初他甚至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他有时想起这些便会哭笑不得，这世上的一切怎会是如此的黑白分明，没有一口饭是白吃的，没有一个恩惠是白受的，如今的一切全都是他应得的，是他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他从未被这个世界善待过，所以他也不打算善待这个世界。这世上的人全都一样坏，但又坏的五花八门，就像袁雍文和袁雍义。
袁慰廷并不是很上心他的这些儿子，只有在全部到齐的时候才会抽出时间来统一见一面。袁猗嗟很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他和袁慰廷之间的距离泾渭分明，彼此都清楚该怎么做。袁慰廷要的是一条会咬人的狗，是一杆好用的枪，袁猗嗟也十分懂得迎合他，理所当然做他的鬣狗。
但袁猗嗟想要什么袁慰廷真的清楚吗？
袁猗嗟被轻视惯了，起先他觉得憋闷觉得不服，但后来他从中摸到了些许关窍。谈不上什么自轻自贱，他这些年里悟出了一个道理，蔑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没人会在意路边的野狗，更不会去刻意迎合，可只要这条狗足够有耐心就一定能够蹲到人落难的时候，到了那时昔日的野狗就是阎王爷。
“叩叩！少爷，饭时到了，您看是去饭厅用饭还是我给您送来？”门外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袁猗嗟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眼皮都不动一下却声音温和道：“送到这来吧，多谢了。”
“好，少爷您稍等。”
他看着房顶脑子捋着饭厅里现在得有些什么人，袁雍文铁定是在的，袁雍义就不一定了。似是又想到什么般袁猗嗟突然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姿势被压出了些褶子，他胡乱扯了一下衣领布料便随着肌肉的纹路松松垮垮的贴在他身上。
今天他经过袁雍义门前的时候依稀听见副总统三个字，虽然有心留意但袁雍义戒心太重他只得匆匆经过。
“黎秉经……”袁猗嗟口中念叨着这个人，脑中仔细找寻与此人有关的讯息，最后发现除了官职地位外他竟连这个人的脾气秉性都不了解。
黎秉经，民国元年被选副总统，到了今年袁慰廷又被扶上了总统之位。他是袁慰廷的左膀右臂，是袁慰廷的第一支持者，但这微妙的位置与距离又让他和袁慰廷之间的关系显得扑朔迷离，黎秉经比袁慰廷更早接触权力。
袁猗嗟摸了摸额头笑了下，露出尖尖的虎牙。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袁猗嗟利索的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门外端餐食的是个女孩子，看着也不大，她被袁猗嗟这突如其来的反常吓了一跳险些没把手上的东西打翻。
“少，少爷，我给您送饭来了。”
袁猗嗟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道：“多谢。”便伸手接了过去，就这么直接端着去了饭厅。
那女孩子被吓了一跳略有些疑惑，道：“少爷，您……”但她很快就收住了声，因为她无比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哪怕卑微如袁猗嗟也不需要向她解释行为，她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于是她很识相的替袁猗嗟关上了门，低下头退出了袁猗嗟的视线范围。
这里是袁氏子的戏台，她没有资格上场。
袁猗嗟端着那些饭菜就直接走到饭厅来，袁雍文果然在这儿，他扫了一眼发现袁雍义居然也在，旁边还坐着袁雍华。袁雍文看到袁猗嗟端着饭来，嘴里那半块辣椒差点没掉出来，很明显他觉得袁猗嗟是有病才会来这儿跟他们一起吃饭。
袁猗嗟一见袁雍华便借坡下驴道：“四哥来啦！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
袁雍华笑道：“哪的话，自家哥哥回来哪有什么通不通知的。”
袁猗嗟笑道：“是，是我说错话了，但是四哥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袁雍文翻了个白眼一边嚼饭一边讥讽道：“哼！谁来都要跟你说一声不成？”
袁雍华答道：“我赶天黑前到的，这边天黑的还是太早了，差点就要抹黑赶路了。”
袁雍义道：“多亏你脚程快，要是到了晚上这儿就又是一个冷法了。”
袁猗嗟道：“是啊，四哥你的地方离这儿远，得提前好久启程吧。”
袁雍文见没人理他便忿忿的嚼菜，怎么声大怎么来以表示抗议。他盯着袁猗嗟边吃饭心里边骂，这个贱种就会装样子，也就老四这个老好人愿意跟他说几句，不然换了二哥早就不给他留面子了。
袁雍文的声音越来越大，连筷子磕菜盘子的声音都像打架似的，最后袁雍义受不了道：“老三，你是吃盘子吗。”
袁雍文被袁雍义这一句话顶的顿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啪的一声扔下筷子对着袁雍义道：“二哥！怎么连你也这样，跟这小子一桌吃饭你们……”
“袁雍文！”袁雍义声音顿时提高了两个度，屋里空气的温度也随着他的话一下子降至冰点。
“爹交代过，这次家宴咱们兄弟间要和和睦睦的，你有哪个字听不懂吗？”袁雍义的言外之意不难懂，家宴是袁慰廷交给他办的，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全是他的责任，袁雍文一次次的挑事袁雍义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可这个蠢蛋根本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袁雍华见状起身缓和道：“三哥刚才不是还说今天饭菜不合口嘛，我待会把那厨子拖出去打一顿，回来再叫人给三哥做一顿，铁定好吃！”
袁雍文心虚，有点不敢看袁雍义，他恶狠狠的盯着袁猗嗟，顺着袁雍华的话茬道：“不用麻烦四弟了，我亲自去教训教训那该死的厨子！”说完便甩手走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真正想修理的是谁，但谁叫装聋作哑是袁家祖传的能耐呢，况且袁雍义和袁雍华又都是绝顶聪明的，傻子走了才好说话。
袁雍义道：“老三越来越不像话了，他的脾气早晚惹出大事，要是有老四你的十分之一我也放心了。”
袁雍华何等聪明，袁雍义打从今天坐在这儿要跟他吃饭的时候他就猜到袁雍义打的是什么主意。袁雍华不动声色道：“我这一身的臭毛病可不行，咱家性子最好的还得数老七，读书人。”
袁雍义看不上老六老七这种人，整天捧着书念酸诗没一句有用的，他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一下道：“性子太好了也不成，还是得像你一样有头脑会办事，否则就成了软柿子了。”
袁猗嗟见缝插针道：“那三哥的脾气跟七哥掺和一下就好了，这样岂不是能文能武了？”
袁雍义不想接他的话，他还有事问袁雍华，但袁猗嗟这一句话反倒提起了袁雍华的兴致打开了话匣子。
袁雍华兴致勃勃的对袁猗嗟道：“你这说的倒是有意思，照我说咱家兄弟的性子都得混一混，像四哥跟老七混，再者就是老五，他这性子太爱拔尖儿，得跟老六混混，再比如二哥你就得跟大哥混混，你一天天太不苟言笑了，得像大哥似的潇洒一点！”
袁雍义没问出口的话堵在嘴边，在听到袁雍华的形容后身体细不可查的僵了一瞬随后干笑两声道：“哈哈……是吗。”
袁猗嗟道：“是啊，二哥你没什么缺点，事事亲力亲为就是每天太紧张了，不过也正常，谁让爹看中你呢，但还是得时不常的放松放松。”
袁雍义整个人多少有点不自然。他自认为十分优秀从不怕跟任何人比，除了一个人，袁雍翰。袁慰廷最爱的大儿子，袁家的嫡长子，永远在他头顶上的大哥。
他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袁雍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袁雍华说了几句，见也插不上什么话便知会了聊的热火朝天的二人一声就走了。
袁雍义的背影在黑暗中慢慢消失，方才叽叽喳喳的两人瞬间没了声音，袁雍华看着袁猗嗟笑道：“你早就知道？”
袁猗嗟勾起唇角道：“你说什么？”
二人眼神交汇片刻便心中了然，仿佛狐狸看向黄鼠狼，各怀鬼胎。
大家都默契的逢场作戏，没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就连袁猗嗟也是如此。因为于他们而言袁猗嗟是器具，于袁猗嗟而言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年年过年这一遭都抽筋扒骨似的叫人难受，袁慰廷是厉害的，养了九个儿子没一个真心对他，不过他自己也不在乎这个。袁猗嗟走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子，他的那间是看起来最简朴的也是离袁慰廷最远的，旁边就是袁雍程的屋子。袁雍程排行老六几乎是废人一个，平生最爱的就是女人和鸦片，每天不是在窑子里就是在烟馆，而且只要略微靠的近点就能闻到一股骚味儿，这小子估计已经把自己玩儿废了。
袁猗嗟看了眼旁边的屋子便低头进了自己那间，袁雍程哪怕这样在袁家人的心里也比他强，袁雍程妈死的早又不受袁慰廷宠从在女人的手里被养大，说的好听是养。说的难听就是在一群人手里换着玩儿。后来这小子长大了也变态了，把身边那些老人儿连打死带发卖全换了一批，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身上的那股骚味儿就是那时候慢慢有的。
袁猗嗟推开屋子的门环视一圈，比去年好了不少，打扫过了也填了新东西。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想当初他甚至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他有时想起这些便会哭笑不得，这世上的一切怎会是如此的黑白分明，没有一口饭是白吃的，没有一个恩惠是白受的，如今的一切全都是他应得的，是他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他从未被这个世界善待过，所以他也不打算善待这个世界。这世上的人全都一样坏，但又坏的五花八门，就像袁雍文和袁雍义。
袁慰廷并不是很上心他的这些儿子，只有在全部到齐的时候才会抽出时间来统一见一面。袁猗嗟很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他和袁慰廷之间的距离泾渭分明，彼此都清楚该怎么做。袁慰廷要的是一条会咬人的狗，是一杆好用的枪，袁猗嗟也十分懂得迎合他，理所当然做他的鬣狗。
但袁猗嗟想要什么袁慰廷真的清楚吗？
袁猗嗟被轻视惯了，起先他觉得憋闷觉得不服，但后来他从中摸到了些许关窍。谈不上什么自轻自贱，他这些年里悟出了一个道理，蔑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没人会在意路边的野狗，更不会去刻意迎合，可只要这条狗足够有耐心就一定能够蹲到人落难的时候，到了那时昔日的野狗就是阎王爷。
“叩叩！少爷，饭时到了，您看是去饭厅用饭还是我给您送来？”门外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袁猗嗟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眼皮都不动一下却声音温和道：“送到这来吧，多谢了。”
“好，少爷您稍等。”
他看着房顶脑子捋着饭厅里现在得有些什么人，袁雍文铁定是在的，袁雍义就不一定了。似是又想到什么般袁猗嗟突然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姿势被压出了些褶子，他胡乱扯了一下衣领布料便随着肌肉的纹路松松垮垮的贴在他身上。
今天他经过袁雍义门前的时候依稀听见副总统三个字，虽然有心留意但袁雍义戒心太重他只得匆匆经过。
“黎秉经……”袁猗嗟口中念叨着这个人，脑中仔细找寻与此人有关的讯息，最后发现除了官职地位外他竟连这个人的脾气秉性都不了解。
黎秉经，民国元年被选副总统，到了今年袁慰廷又被扶上了总统之位。他是袁慰廷的左膀右臂，是袁慰廷的第一支持者，但这微妙的位置与距离又让他和袁慰廷之间的关系显得扑朔迷离，黎秉经比袁慰廷更早接触权力。
袁猗嗟摸了摸额头笑了下，露出尖尖的虎牙。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袁猗嗟利索的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门外端餐食的是个女孩子，看着也不大，她被袁猗嗟这突如其来的反常吓了一跳险些没把手上的东西打翻。
“少，少爷，我给您送饭来了。”
袁猗嗟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道：“多谢。”便伸手接了过去，就这么直接端着去了饭厅。
那女孩子被吓了一跳略有些疑惑，道：“少爷，您……”但她很快就收住了声，因为她无比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哪怕卑微如袁猗嗟也不需要向她解释行为，她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于是她很识相的替袁猗嗟关上了门，低下头退出了袁猗嗟的视线范围。
这里是袁氏子的戏台，她没有资格上场。
袁猗嗟端着那些饭菜就直接走到饭厅来，袁雍文果然在这儿，他扫了一眼发现袁雍义居然也在，旁边还坐着袁雍华。袁雍文看到袁猗嗟端着饭来，嘴里那半块辣椒差点没掉出来，很明显他觉得袁猗嗟是有病才会来这儿跟他们一起吃饭。
袁猗嗟一见袁雍华便借坡下驴道：“四哥来啦！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
袁雍华笑道：“哪的话，自家哥哥回来哪有什么通不通知的。”
袁猗嗟笑道：“是，是我说错话了，但是四哥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袁雍文翻了个白眼一边嚼饭一边讥讽道：“哼！谁来都要跟你说一声不成？”
袁雍华答道：“我赶天黑前到的，这边天黑的还是太早了，差点就要抹黑赶路了。”
袁雍义道：“多亏你脚程快，要是到了晚上这儿就又是一个冷法了。”
袁猗嗟道：“是啊，四哥你的地方离这儿远，得提前好久启程吧。”
袁雍文见没人理他便忿忿的嚼菜，怎么声大怎么来以表示抗议。他盯着袁猗嗟边吃饭心里边骂，这个贱种就会装样子，也就老四这个老好人愿意跟他说几句，不然换了二哥早就不给他留面子了。
袁雍文的声音越来越大，连筷子磕菜盘子的声音都像打架似的，最后袁雍义受不了道：“老三，你是吃盘子吗。”
袁雍文被袁雍义这一句话顶的顿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啪的一声扔下筷子对着袁雍义道：“二哥！怎么连你也这样，跟这小子一桌吃饭你们……”
“袁雍文！”袁雍义声音顿时提高了两个度，屋里空气的温度也随着他的话一下子降至冰点。
“爹交代过，这次家宴咱们兄弟间要和和睦睦的，你有哪个字听不懂吗？”袁雍义的言外之意不难懂，家宴是袁慰廷交给他办的，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全是他的责任，袁雍文一次次的挑事袁雍义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可这个蠢蛋根本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袁雍华见状起身缓和道：“三哥刚才不是还说今天饭菜不合口嘛，我待会把那厨子拖出去打一顿，回来再叫人给三哥做一顿，铁定好吃！”
袁雍文心虚，有点不敢看袁雍义，他恶狠狠的盯着袁猗嗟，顺着袁雍华的话茬道：“不用麻烦四弟了，我亲自去教训教训那该死的厨子！”说完便甩手走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真正想修理的是谁，但谁叫装聋作哑是袁家祖传的能耐呢，况且袁雍义和袁雍华又都是绝顶聪明的，傻子走了才好说话。
袁雍义道：“老三越来越不像话了，他的脾气早晚惹出大事，要是有老四你的十分之一我也放心了。”
袁雍华何等聪明，袁雍义打从今天坐在这儿要跟他吃饭的时候他就猜到袁雍义打的是什么主意。袁雍华不动声色道：“我这一身的臭毛病可不行，咱家性子最好的还得数老七，读书人。”
袁雍义看不上老六老七这种人，整天捧着书念酸诗没一句有用的，他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一下道：“性子太好了也不成，还是得像你一样有头脑会办事，否则就成了软柿子了。”
袁猗嗟见缝插针道：“那三哥的脾气跟七哥掺和一下就好了，这样岂不是能文能武了？”
袁雍义不想接他的话，他还有事问袁雍华，但袁猗嗟这一句话反倒提起了袁雍华的兴致打开了话匣子。
袁雍华兴致勃勃的对袁猗嗟道：“你这说的倒是有意思，照我说咱家兄弟的性子都得混一混，像四哥跟老七混，再者就是老五，他这性子太爱拔尖儿，得跟老六混混，再比如二哥你就得跟大哥混混，你一天天太不苟言笑了，得像大哥似的潇洒一点！”
袁雍义没问出口的话堵在嘴边，在听到袁雍华的形容后身体细不可查的僵了一瞬随后干笑两声道：“哈哈……是吗。”
袁猗嗟道：“是啊，二哥你没什么缺点，事事亲力亲为就是每天太紧张了，不过也正常，谁让爹看中你呢，但还是得时不常的放松放松。”
袁雍义整个人多少有点不自然。他自认为十分优秀从不怕跟任何人比，除了一个人，袁雍翰。袁慰廷最爱的大儿子，袁家的嫡长子，永远在他头顶上的大哥。
他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袁雍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袁雍华说了几句，见也插不上什么话便知会了聊的热火朝天的二人一声就走了。
袁雍义的背影在黑暗中慢慢消失，方才叽叽喳喳的两人瞬间没了声音，袁雍华看着袁猗嗟笑道：“你早就知道？”
袁猗嗟勾起唇角道：“你说什么？”
二人眼神交汇片刻便心中了然，仿佛狐狸看向黄鼠狼，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