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继尧毫不掩饰那点坏心思,掌心贴着后背把人抄起,搂着她坐在腿上面面相视,“怎么不想?你不想么?”

    陈宛七咬着唇,这人不在身边的时候还怪想他的,一见面又贼烦人。

    “龌龊!”

    “哪龌龊?指给我看看?”

    他张嘴含着她的下巴啃了一口,陈宛七敏感的避开,抬手抵住他的脸,指尖轻点着他脸上的青须嫌弃得要死。

    “这儿,你埋汰死了,弄疼我了。”

    继尧顶着一张糙脸没脸没皮的笑着,“那怎么办,你给我刮?”

    “你自己没手吗?”

    “我手疼。”

    他摊开掌心给她看,肿了个不起眼的蚊子包……

    陈宛七抠了抠他手上的蚊子包,越挠越痒,直痒到他心尖上。

    他单手抱着她起身,稳稳走到小桌子边放下,桌子花花绿绿的,底下还藏着小抽屉。

    继尧抽出一只刀片,端了盆水放在边上,刀片沾着水轻放在她手里。

    “来啊。”

    他撑着桌角靠在她身前,陈宛七捏着刀片,扫了眼他的脸颊,竟是有些跃跃欲试,贴着他的脸皮往下刮,又怕弄伤他,磨了半天也没刮出个所以然。

    “用点力啊。”

    “再来点。”

    “你锤我不是很厉害么?”

    ……

    本来就有点紧张,他还叨个不停,搞得她都不知从哪下手。

    陈宛七手中一顿,抓着刀片靠在他脖子上假意威胁道:“吵死了!你闭嘴,再喊一下试试!”

    继尧握着她的手还往脖子上靠,“好啊,试试嘛。”

    “谁要跟你试!”

    “你不跟我试还想跟谁试?”

    “朱继尧!”

    陈宛七掰扯不过,眼看刀片就要抹脖子了,这疯子还故意往前靠,气得一口咬他脖子上,狠狠留下个压印。

    这一口给他咬得劲了,继尧咧着嘴笑,兴奋的往她嘴边凑。

    陈宛七死命抵着她的肩膀不让他碰,“不许亲!”

    继尧自讨没趣的抵了抵嘴角,抓过她手里的刀片自己刮,三两下就收拾利索,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这下行了吧?”

    陈宛七拧起盆里的毛巾,“擦脸。”

    他不情不愿的把脸凑过去,陈宛七胡乱抹了两下,这才看着顺眼些,底下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乱摸,还没擦干净就如狼似虎的扑过来。

    继尧发狠的咬她的唇,闷头一阵猛亲,也不做别的事,舌头都快咬断了。

    “唔啊……行了,你要弄就快点。”

    继尧欲求不满的让她捂了嘴,转而衔着她的指尖,温热的气息挠得她掌心发痒。

    “你这样干嘛啊……”

    继尧喘了声闷气,吐出她的手,往下捂在他的腰带上,“我不弄你,你弄我吧。”

    “流氓!”

    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绯红,徒添几分气色。

    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张小脸没个血色,看着都让人心疼,他没舍得再折腾她,也忍不住自己的妄念,挂在她身上任她摆布。

    陈宛七摊上这么个破皮无赖,根本摆布不动!任他抓着手放肆撒野,明明龌龊的是他,感到羞怯的却是自己。

    “你有完没完!”

    继尧在她手上放肆了一回,整个人挂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闷声咬着她的耳垂喘气。

    “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么?”

    “我想你个鬼!撒手!”

    “再抱一会,你都不抱我。”

    陈宛七攥紧掌心,热得都快生火了,酸软的拳头锤在他肩上,这下给他砸痛快了。

    继尧起身给她擦手,擦干净也不撒手,一匹恶狼甘愿落在兔子手里,俯身亲吻掌心。

    陈宛七瞬间炸毛,甩手往外冲,迎面撞上个人,乍一看跟撞鬼似的,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靠上一片温热的胸膛,赶紧又躲到继尧身后。

    “大人,三娘子那边传了话,今日天色已晚,贵妃娘娘好生歇着,明日午宴再给娘娘接风洗尘。”

    继尧淡定的回应,“嗯,知道了。”

    陈宛七一听这声音,默默从他身后钻出来,阿立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简直就是个野人,相比之下继尧已经算干净多了。

    “阿立啊。”陈宛七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好好一个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打工真的会变丑啊。

    阿立双眼晃散的看了她一会,差点也没认出来,“咦,你也来啦?”

    “你怎变成这样了……”

    “可别提了。”

    阿立憔悴的摇摇头,忽而一愣,皱着眉头盯着别处。

    “你来做什么!滚开!谁让你进我的帐篷!一边去!”

    阿立大步冲着阿正走去,一见面又干上了,继尧跟没事的人一样,拉着陈宛七走到别处。

    陈宛七担心的回眸看了看,这两人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一眨眼就扑在草地上扭打在一起。

    “你不管管吗?”

    “放心,死不了。”

    继尧给她带到另一处,“帐篷不够用,你在这凑合一晚。”

    陈宛七瞧见四周多半是外族人,离主帐篷有些远,不免担忧道:“我……我跟外族人睡啊?”

    “你也可以跟我睡。”

    “你这人怎么老是不分场合,不正经!罚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陈宛七转身踏进帐篷,三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三花姐妹!”

    “阿七。”

    “吃糖不!”

    陈宛七一进来就被塞了满嘴的奶糖,锅里正烧着茶水,金花盛了一大碗热奶茶递给她。

    “这是我们这的乳茶,尝尝喝不喝得惯。”

    “哇!奶茶!!喝的惯喝的惯!!!”陈宛七一看到奶茶就两眼放光,捧着比脸还大的碗猛灌三碗,幸福得都要哭了,“要是有小珍珠就好了。”

    银花好奇的问着:“啥,珍珠是用来吃的吗?”

    “啊,不是那个珍珠啦。”

    铜花打趣道:“没想到你还喜欢喝乳茶,你们中原来的那些个大老爷们都喝不惯,还不如你这小姑娘呢。”

    “那是他们没品位,我超爱喝的,要是天天有奶茶喝就好了!”

    “嘿嘿,那就嫁到我们这里来,天天都有得喝,我们北部的男子可是很疼老婆的。”

    陈宛七听得都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是跟着李贵妃来的,和谈结束就得回去了。”

    “李贵妃?就是你们中原皇帝最宠爱的娘子?”

    “在我们中原得叫做娘娘。”

    “听说你们这位娘娘也是个大美人呢,三娘子都想见见她。”

    陈宛七对这位三娘子亦是颇为好奇,忍不住问着:“你们说的那位三娘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她是北部草原上最美的女人。”

    “何止是漂亮,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男人会的本事她样样精通,朝堂上下对她皆是尤为尊敬。”

    “大汗对她可是爱不释手呢。”

    陈宛七听得云里雾里,情不自禁的为之钦佩,心里却想着别的事,犹豫的问道:“那……那吉同她的关系还好吗?”

    “那吉?他同三娘子有何关系?”

    陈宛七小声嘀咕着:“那吉喜欢的姑娘,不是被他爷爷……就是你们大汗,那个了嘛……”

    三花姐妹面面相视,又齐刷刷看向陈宛七,“你以为那吉喜欢的人是三娘子?”

    “不,不是么?”

    “哈哈哈哈!”

    三花姐妹皆是哈哈大笑,又一同收了声,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金花叹了声气,无奈道:“这事虽同三娘子有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宛七一头雾水的问着:“那是哪样啊?”

    “说来复杂,大汗娶了三娘子,可在这之前三娘子早有婚配,偏偏还是大汗的死对头,对方借此不依不饶。大汗实在是喜欢三娘子,又不想因此同外部开战,正巧那吉喜欢的那个姑娘也是个美人,情急之下只好将那姑娘献了出去,这才平息了下来。”

    银花接着说道:“这事可把那吉惹恼了,没想到他竟同大汗闹翻,气得带着部下投奔大明。”

    铜花叹了声气,“造孽啊。”

    陈宛七听得云里雾里,简直是狗血中的狗血,想了半天才搞明白其中的关系。

    “所以……不是大汗抢了他媳妇占为己有,而是将他的心上人献给敌人?”

    三花姐妹齐齐点头,陈宛七连连摇头,难以理解这种荒唐的做法,为什么部族之间的纷争要牺牲一个无辜的女人。

    北部的夜晚格外阴森,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夜里却是寒风呼啸。

    陈宛七不敢出去,布帘微微晃动,也没个门堵着,待在里头也没什么安全感。

    “那个,晚上不会有别人进来吗?”

    “这里就我们三姐妹在住,再加一个你,哪还有别人?”

    陈宛七怯怯的说着:“这儿的帐篷都长得一个样,万一别人半夜走错帐篷,那不就……”

    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晃过一阵寒光,三花姐妹淡定的抄起刀枪箭。

    “谁敢?”

    陈宛七满眼崇拜的看着她们,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踏实的躺在大床上,睡在三个大姐姐中间,满满的安全感。

    “阿七,晚上可别乱跑,你这小身板可是会被野狼吃掉的,咱这草原上的狼啊一口一个小姑娘。”

    陈宛七往被窝里缩了缩,她没见过草原的野狼,倒是摊上一只中原的恶狼,张着獠牙垂涎三尺,做梦都让人衔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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