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将手上的黄花梨食盒放下,并未察觉任何的异样,见云岁晚一身单薄的衣物站在那,有些担心:“姑娘,你切莫穿的如此单薄,若是受凉可该如何。”

    说罢就要进入纱帘为她拿外袍披上。

    “姑娘为何今日要将这纱帘放下。”

    “别,”云岁晚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肉眼可见的慌乱,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想着纱帘放下晚上睡觉会暖和些,荷华,你帮我把饭菜拿出来,我实在是有些饿了。”

    平日里倒没见姑娘吃饭这般积极,荷华眨了眨眼:“那姑娘去把衣裙穿多些,你本就因为上次的事情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凉,姑娘来可淋着雨了,我瞧见外面放着两片荷叶,姑娘莫不是当真淋着雨了。”

    云岁晚站在纱帘后,见魏嘉雲,示意的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让他安静,嘴上应付着:“没,没淋雨,只是见这荷叶长的好,便折了两支回来。”

    魏嘉雲双眸漆黑,嘴角笑着:“娐娐这小嘴可会骗人。”

    还不是因为他,云岁晚看着他这幸灾乐祸的模样,生出一丝埋怨。伸手去拿他身后的衣袍,外面荷华的嘴就没停下。

    “姑娘,我已经同老爷他们说了,这几日你就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但每日的膳食我都会为姑娘拿来,叮嘱姑娘切莫吃外面的吃食。你这身子可得好好补补。”

    云岁晚的目光落在魏嘉雲身上的伤口处,拉开旁边的木匣子拿出了一个药瓶,小声道:“你先上药,把血止住。”

    魏嘉雲低眸,看着她手上的小药瓶,“嗯”了一声。

    “姑娘,快来吃吧,饭菜都要凉了。”荷华在外面催促着。

    云岁晚立马应和上:“嗯,好。”

    出了帘子,她心虚的笑了笑,看着桌上的膳食,想想,魏嘉雲或许也没有用晚膳。他如今受了伤,更是应该吃一下这些补品。

    “荷华,我有些困了,你先回屋歇息吧,我自己吃完便就睡觉了。”云岁晚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往外推,“荷华,真的好困。”

    推开门,荷华站在了门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那姑娘你······”

    门被关上,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门外。

    “吃完了也早点歇息。”荷华的声音弱弱的响起,挠了挠头,总觉得今天的姑娘怪怪的。

    云岁晚将门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在纱帘外,朝里问道:“叔父可是有吃晚膳。”

    纱帘里没有回答,却听见一声闷哼声。

    “叔父,你没事吧。”云岁晚推开纱帘走进,怕他晕倒在了里面。

    纱帘拉开,魏嘉雲的上衣已是褪去,白皙的皮肤,身长如玉,肩膀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他侧身而站,面容冷淡而又隐忍,侧脸轮廓完美到如同精雕细琢一般。

    这般一瞧,云岁晚立马转过身背对着他:“叔父,我,我,我有些晕血。”

    她一张小脸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脸,耳根子如同要滴血一般,怕也不只是晕血。她从未见过男子这般裸露着,就连脖子以下的地方都没见过,如今直接一瞧,便是把人给看了半身。

    “娐娐,我手臂上有伤,没力气抬不起手。”他声音哑着,但两眼将眼前人儿包围着,黑润的眸子里全是眼前淡蓝色的衣裙。

    云岁晚听他的声音确实有些虚弱,方才的脸色也确确实实有些苍白,她反手指向床榻:“叔父,既然受了伤就不要站着,你坐着,我给你上药。”

    这一站,险些让自己将他看光。

    魏嘉雲看向她床铺的蚕丝被褥,小姑娘,无论什么东西都是香香软软的,同他格格不入。

    他走向旁,端来了个板凳,坐了下去:“我这浑身是血的,就不弄脏你的被褥了。”

    他这话,倒是显得他有些可怜兮兮的了。云岁晚升起几分内疚:“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嘉雲知晓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确确实实是故意站在那的,害怕身上的血吓着她,便是故意侧了身子。

    屋子里一片安静。

    魏嘉雲站起了身子,脚步声朝云岁晚接近,他接下了自己头上的冠带,为云岁晚将双眸给遮上。

    “叔父。”双眸被遮上,她下意识的要去扯下眼前的东西。

    “娐娐若是将叔父看光了,可是要负责的。”他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她愣住半空的手最终收了回去。

    云岁晚一张脸更是红润。好险,差点就要被讹上了:“那你坐好,我给你上药。”

    说罢,她试探的抬起手想要往前走。

    魏嘉雲墨玉般的眸子望着她,无意识的伸出手让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上。

    两手相碰,两人都怔了下,她的手有些冰凉,如同刚从凉水之中拿出来的一般。男子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骨感而又漂亮,而云岁晚的手小小的,衣袖又遮住了半截手掌,手带着微微的肉感,指尖泛着微红。两只手都白皙干净,放在一起很是赏心悦目。

    魏嘉雲带着她坐到了床榻上,他便坐在板凳上,将手上的药瓶放到她的手中,可这双眼被蒙着,她哪是知道伤口在哪。

    “罢了。”云岁晚伸手将眼上的冠带取下。本是硬下了心,想想又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伤,没什么怕的,可看见他身上的伤,还是害怕了。

    他身上处处都是伤疤,还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之中渗了出来。

    云岁晚吸了口气,抬起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一双眸子暗沉了下去。

    魏嘉雲倒是没想到她这般果决的将冠带取下,本就是怕吓着她,如今她这反应,便是让他有些后悔不该如此挑逗于她。

    “无妨,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便是。”

    云岁晚并未将药给他,一言不发着,为他伤口上着药,手指触碰到他的伤口,怕把他弄疼,轻柔的不能够再轻柔。

    右臂上,胸膛上,背上都有伤痕,这些人还真是招招要人命。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魏嘉雲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原本将她盯着的目光更是有些深烈。

    再是用纱布为他包裹伤口。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了起来,她靠近,一手在他肩上,一手在他腰部,纱布缠绕。发尾扫过魏嘉雲的胸膛,让人酥酥麻麻的。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靠近,便是丝丝缕缕的檀香缠绕而来,清幽淡雅。

    “这药不仅能止血也能够消除叔父你身上的疤痕,叔父你便拿着。”

    包扎好伤口,她便是又将手上的药放回了他的手心。

    魏嘉雲低眸看着手上的药,便是又想起方才在林中的迷药:“娐娐精通制药。”

    “平时无事弄着玩。”她下意识的隐瞒,与他对上视线,随后又挪开,出了纱帘。

    魏嘉雲唇角一挑,云淡风轻。

    “是吗,我家娐娐当真是厉害。”

    似乎在他眼中,无论云岁晚任何举动,都是与众不同,高人一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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