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正月的最后一天甄嬛侍寝了。可惜日子实在是不好,初一这天皇上照旧去了皇后那里。虽没有上辈子未侍寝就晋封的殊荣,可凤鸾春恩车还是一连七日都将她拉去养心殿,这样的恩宠还是引起了六宫侧目,直到甄嬛主动将皇帝推了出去,可惜齐妃还是没能引得皇帝留下,皇帝气冲冲的离开延禧宫,甄嬛的一曲湘妃怨终是没能让皇帝再次流连碎玉轩。

    “分明曲里愁云雨,似道萧萧郎不归……”

    雅尔甘站在一旁,看到陵容对着窗子突然吟起诗来,不禁好奇的问道:“娘娘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陵容笑笑,低下头去又接着开始缝制一个新的小肚兜,“一曲湘妃怨怕是弹得皇上心都要酥了。”

    雅尔甘不明就里但也看得出陵容心情并不是很好,“什么湘妃怨?皇上去了景仁宫哪里还听得见这些?”

    “是吗?皇上去了皇后娘娘那儿?”陵容心道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一样了。随后便又低下头做自己的活计了。

    雅尔甘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司琴来报,说崔妈妈和咱们宫的青莲和齐妃那儿的一个叫佩兰的宫女关系不错。”

    “青莲?干什么的?”

    “是咱们宫里负责烧煤守夜的三等的宫女儿,平时不怎么起眼儿,倒是确实和宫里人处的都不错。”

    陵容也不抬眼继续手里的活计,“那她们是如何认识齐妃身边人的?”

    “听说青莲和佩兰是同乡,崔妈妈之前托了佩兰给她往宫外捎东西。”

    陵容似笑非笑,“咱们宫里不能替她办吗?何苦去寻旁人。最近她跟苏嬷嬷学的也差不多了吧,叫她近身伺候吧。调青莲去小厨房,平时她和你们住一间。给我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陵容吩咐完这些又找了个新的花样子便歇息了。

    景仁宫里,皇上也正一边翻着书一边问起宜修,“你这头风虽也是老病症,怎么今年如此来势汹汹,至今也不见好?”说罢深深叹了口气,“这宫里果然不能少了小宜。”

    宜修知道他是说余莺儿,她倒是庆幸自己如今病着可以不用管这些琐事,真真是谁沾上谁倒霉。还不都是皇帝自己惯得,若她真的处置了余莺儿,难保皇帝心里不会埋怨她处置过重,过后余莺儿再哭求一番,肯定是轻轻放过。这事还真只有太后才能管得了啊。

    宜修懒得和他纠缠这件事,只道:“臣妾确实最近思虑过甚,是以总迟迟不好吧。”

    胤禛听她这么说便伸出手抬起宜修的脸细细观瞧,见她眼下青黑,下颌尖瘦,“可是最近累着了?”

    宜修垂下眼眸,将头轻轻偏了过去,声音略带些哽咽,“近来每每头痛之后臣妾总能梦见弘晖……”说着她看向胤禛面带微笑,“弘晖长得比弘时还要高壮些,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脸更圆些。鼻子和嘴巴和皇上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更像臣妾。”说着她眼圈微红,“弘晖问阿玛是否安好……”

    胤禛当听到弘晖时脸上便浮现出不忍和怀念之色,当听到宜修这么说时更加露出悲戚来。弘晖作为他的长子和嫡子寄托了他最大的期盼,尤其当时他已成家的兄弟们嫡长子都早夭。弘晖聪慧,甚至被先帝鞠养于宫中,这是他作为父亲最为骄傲的。可最终还是因一场恶疾而失去了这个孩子,只一台小朱棺葬进了黄花山。

    宜修见他面色不好便收敛了心神,“皇上勿怪,臣妾不知怎地最近常常梦到旧事,神思倦怠好的便慢些,今日这些话臣妾也只对皇上说起,盖因臣妾明白皇上为人父心痛不比臣妾这个做额娘的少。”说着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臣妾要多谢皇上当年的陪伴开解,否则臣妾怕是要随弘晖而去的。”

    皇上心疼的握紧了宜修的手,“弘晖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夫妻一体,自然心痛。”说罢亲了一口宜修的脸颊,“可是我们还有三个孩子,我一定给谷梵和谷杭姐妹俩指个好亲事,你要风风光光送她们出嫁。”

    宜修笑的温柔,“能多陪伴皇上和孩子们,臣妾都无比高兴。”

    夜深烛火曳深堂,二人叙话许久相依而眠,双手还紧紧交握在一起,夫妻情深大抵如此。自这日后,皇帝时常出入景仁宫,哪怕宜修病体未愈也会常常留宿。倒是惹得华妃有些不快,本以为进了新人皇后的恩宠自然要薄些,谁料到病恹恹的还能引得皇上时常过去。帝后恩爱和谐乃是朝廷社稷之福,恐怕也就只有华妃敢牢骚几句。

    这天,夏冬春带着她的奴才来景仁宫却正好碰到了要出去的皇上,于是赶忙墩身行礼,“皇上万安。”

    “这是做什么来?你的伤大好了?”

    夏冬春面上露出欣喜感激的表情,抬眼看了眼皇上又低下头去,“嫔妾受皇后娘娘和裕妃娘娘照顾,身子已经好全了。皇后娘娘虽然免了晨昏定省,但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所以来向皇后娘娘磕头请安。”

    皇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倚翠手里拿着的竹制卷筒道:“这是何物?”

    夏冬春赧然道:“是臣妾闲时拙作,想着皇后娘娘久不出来难见外头风景,若是能叫娘娘略微舒心也算嫔妾的功劳了。”

    “哈哈哈哈,不错!是个恭谨懂礼的!”说着伸出手扶夏冬春起身,“手有些凉,快进去吧,免得冻坏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绘春站在廊下看到了一切,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眼里对夏冬春多了一份审视。待夏冬春走近些她赶忙请安行礼,并掀开了青色绣团福和卍字的棉帘请夏冬春先进去。“小主就在外面磕个头吧,皇后娘娘说已经知道了小主的心意,但不必相见也免得过了病气。”

    夏冬春依然照做,并将倚翠拿着的卷筒交给了绘春,“嫔妾闲时拙作,还请姑姑送给皇后娘娘。”

    绘春双手举止齐眉恭敬地将东西接过,“小主还请稍坐片刻,奴婢这就将礼物交给皇后娘娘。”说着倒退着走进了后寝。

    夏冬春扭头看到右手第二个座位上已经铺了厚厚的垫子,旁边的桌上放着盏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一个粉衣裳的小宫女儿伺候着她坐下,又有宫人端上了一个五瓣梅花状的黑色描红的漆盒,里头装了各色干果。景仁宫的规矩永远是不错的。

    约莫两刻钟,绘春捧着一个锦盒出来,“娘娘说很是感念小主心意,还请小主不拘什么时候再画一幅四时之景来。”说着她打开了锦盒,“这是娘娘给小主的谢礼。”

    夏冬春探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冰种的飘花翡翠镯子,色泽内敛,触手圆润细腻,喜得她直接就将镯子戴在了左手腕上。“多谢娘娘赏赐。”

    夏冬春走后,剪秋边服侍皇后喝药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夏常在……就是不知道是自己的主意还是旁人的主意了?”

    皇后不甚在意的笑笑,“她自己有心也好旁人支招也罢,好歹这是给本宫打过招呼了。”

    绘春在旁笑道:“这位小主看着很是美艳,听说参选之时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本以为是个不好相与的,不想倒是规矩的很。”

    剪秋回想了半天也点点头,“之前侍寝过后也是规规矩矩的,哪里像碎玉轩那个,什么鬼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说着竞露出几分义愤填膺之色,“也不看看是个什么身份!”

    原来竟是侍寝当夜说的那番夫妻恩爱白头之语被景仁宫知道了,皇后身边几个贴身伺候的听到后自然是气坏了,偏皇后跟个没事人似的。她训斥了剪秋几句,“后宫小主哪里是你能议论的!”

    剪秋不服气道:“可是!”

    皇后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也说了,凭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有裕妃珠玉在前,又有华妃虎视眈眈,她若是个安分的本宫自然容得下她,她若是不安分也不需要本宫动手自有人收拾得了她。”

    “她可是长得活脱脱就像那位,又有正经身份,难保皇上不会……”剪秋给皇后掖了掖被角,“若是再有了孩子,就算是贵妃皇贵妃也未必做不得。”

    皇后冷笑,“有个宛宛梗在她和皇上之间,你以为他们真能长久恩爱下去吗?”说着喟叹一声,“帝王恩情哪里是长久的?”

    主仆几个不再说甄嬛,反而说起夏冬春来,仅仅景仁宫门口一面也不晓得皇上今晚究竟是否传召,皇后看着摊在桌上的那副画都已经想好如果不是该怎么提醒皇上来成全这位夏常在了。

    当夜,皇上果然召了夏冬春侍寝。她是这届秀女中最艳冶的,继沈眉庄之后也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说盛宠但也不薄。受伤将养了一个多月再次出现在皇帝面前,果然让其很是怀念。再加上她热情火辣,更是让其念念不忘,足要了三回。苏培盛站在外头听见里面隐隐传出的声音心想这位常在小主也是个有本事的。

    皇上轻轻摩挲着夏冬春那双纤纤玉手,用自己的掌心不断划过那圆顿的指尖,感受那细密的麻痒。当转头看到她脸颊上露出迷酉卒的chao红又心猿意马起来,手也逐渐伸向腰间,惹得夏冬春又发出阵阵女乔 口今 。

    “皇上……”夏冬春故意靠近了皇帝,吐气如兰。不久二人再次缠绵厮磨起来,女乔 口今和米且 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奏的是婉伸郞膝上的又欠爱之曲,直到烛火燃尽。

    翌日晨起,二人自然又是好一番甜蜜,夏冬春跪着为他整理朝服。临走时皇帝依然念念不忘,“晚上还来朕这儿。”

    夏冬春凤眼含俏,佯装生气抱怨道:“皇上对众位姐妹都怜惜的很,怎的不怜惜一下嫔妾呢。”说着又凑得他耳边悄悄地说:“嫔妾怕是受不住皇上威猛呢……”

    女子多以贞静娴雅为美,这般大胆奔赴的实在罕有。但是这话却说得皇帝心头一 dang ,笑呵呵的拉了一下夏冬春的手,吩咐她一会儿坐了轿子回便上朝去了。夏冬春面上笑容不变,只是眼里的笑意很快落了下去,倚翠敏感的察觉到夏冬春的情绪不对,悄悄地侧头瞄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跟着夏冬春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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