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郁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钟若在不在身边,看到她在这才长吐出口气。

    睡眠恢复了他不少的精力,他将缠着钟若的腕足收了回去,人类形态下的他依旧有着宽阔的肩膀和漂亮白皙的薄肌,起身时腹肌绷出标致的腹肌弧度,双腿笔直修长。

    钟若盯着看了好几秒。

    周兰郁悄悄绷紧身躯,以求展露出更加吸引她的线条,他坦坦荡荡张开手臂,肌肉舒展,眼神却像是钓来的钩子,“若若,抱我一下好吗?”

    钟若犹豫了一秒弯腰抱了上去,周兰郁则一下将她抱在自己腿上,粘腻地搂着。

    手掌下赤.裸的的肌肤光滑柔韧,像是一匹润凉的丝绸,只挨一下就爱不释手,钟若遵从本心用双手抱了回去,感受着他肌体的柔韧,以及胸膛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

    周兰郁变得更喜欢抱她,吻她,好像这样才能确切感受到她。

    他深深嗅着钟若身上的味道,只觉四肢百骸都软了下来,相反的是忍不住将她越搂越紧。

    “若若,若若,若若……”

    他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钟若被他叫得全身发麻,轻轻“嗯”了一声。

    周兰郁眼神发亮,看她柔软的眼眸,动人的面颊,他嘴角无意识上牵,眼神绵绵如拉丝的糖浆。

    一种狂喜在他胸口涌动,咚咚狂跳的心脏快要跳出鼓膜,只能抱着她笑。

    两人又亲在了一起,唇瓣湿润,像是花瓣挤出的汁液,糖块融化的粘浆,尝出醉人的甜。

    这下钟若的唇是真的肿了。

    周兰郁这些天有些食髓知味,他愈发感到一种对钟若的欲罢不能,只要一和她对上眼,他就感觉心脏酥麻,难以控制自己对她的亲近。

    或许是因为随时处于这种愉悦的心情,除了那几根彻底不能再生的腕足,那些断裂的腕足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恢复。

    恢复了身体,周兰郁忍不住更加亲密地对待她,钟若也很想,他们在床上欢好,钟若感觉到战栗的快感。周兰郁知道她喜欢自己人类的躯体,所以他很少再露出腕足。

    他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住她的大腿,用柔软温热的唇吻遍她的身体。两株紧紧缠绕的花枝茎叶相连,溅出丰沛甜美的汁液。

    周兰郁像是在筑巢,将他的伴侣牢牢牵绊在这里。

    直到某天,钟若惊觉自己居然还没回去看望外婆。

    一些上头的欲望骤然下降,她觉得自己这些天过得过于荒.淫,除了吃饭,她和周兰郁一直都缠在一起,这房子的每一处角落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我该去看外婆了。”钟若扒拉开搂上来的周兰郁,“还有,你不去上班了吗?”

    周兰郁的手机从那天没电后就再也没开过机,钟若充电打开一看,近百通未接来电和各种各样的询问消息。

    其中大半都是“文晴”,还有公司的老板,其他同事,周娣、周秀和周来娣,还有张为。

    因为周兰郁从来没透露过自己家在哪里,所以也没谁能找上门来。

    周兰郁看了眼手机就不管了,这些人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至于上班,他不想离开钟若一步。

    钟若比他冷静很多,对他说:“你还是要和他们联系一声,不然他们会报警说你失踪了……”

    “警察已经来过了。”周兰郁说。

    在周兰郁迟迟不来公司的第七天文晴就报了警,那时候他只求她醒来,开门阴沉地说了声自己没死就把门关上了。

    “……好吧。”

    钟若能想象那个画面,她换了个说法:“就算不去那里上班了你也不能天天就待在我身边,你是我老公,你要赚钱养我。”

    这会儿清醒了,钟若还是有些不能接受随时随地都和周兰郁腻在一起。

    听了她的话,周兰郁沉默半晌,他低声说:“放心若若,我会养你的。”

    “嗯,你可是我老公。”

    钟若还差点担心他不会同意。

    ……

    到外婆家的时候,钟若差点哭了,老人家埋怨她怎么突然就去旅游,连一声平安也不报,这些天担心得不得了。

    钟若连声保证自己下回不会这样了。

    “兰郁,你也是,家里的丧事都没办完就带着她去旅游,一点也不懂事!”

    周兰郁认错态度良好,“外婆,我下次不会了。”

    钟若打量着房子,问:“外婆,我们去旅游的前一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听到什么了吗?”

    “那天睡得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快要中午了才起来。”老人家都惊讶自己那天的睡眠。

    钟若愈发感觉不对劲了,外婆吃了她放的安眠药睡得熟没听见声音说得通,可这楼里的上下户一家都没听到声音吗?

    电锯声和那只怪物的刺耳的尖叫这么大声,没道理听不见,可偏偏那天没有任何一个人。就好像每个人都吃了安眠药睡死过去一样。

    还有,那只怪物为什么要单独找上她?

    一想到这儿,她的头就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记忆朦朦胧胧地要想起来似的。

    记忆?

    钟若心头一震,蓦然想起来周兰郁曾经催眠过自己,一年前她在龙岐山路过一起杀人案件的抛尸地点。

    死者身上的血肉都离奇消失不见,只有断裂的骨头,连一点碎肉都找不到,难以相信凶手是如何将受害者身上的血肉剔下来的。

    那会不会就是这只怪物干的?

    出了外婆家,钟若一直在想这件事,脑子越想越疼,她使劲锤了锤脑袋,在周兰郁拉住她的手时一下全想起来了。

    ——那天她约了周兰郁七点去龙岐山爬山。

    因为很久没去爬山了,她早上六点就醒了,那天心血来潮,她想着自己很久没这么早起过了,不如早点去龙岐山看看,发了条短信告诉他直接来山下汇合就好。

    钟若六点半到山下,那时候天都还没彻底亮,山下倒是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打羽毛球,她想着去看山里的风景,自己一个人从小道慢悠悠地走了上去。

    龙岐山的小道路径狭窄,勉强能容两个人通过。钟若那时只打算走到山腰看会儿风景和日出就下来,然而就在她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她看见了树丛里一节白生生的骨头。

    钟若观摩过,也画过很多次人骨,那节骨头分明是人的大腿骨。

    她当时全身冰凉,仿佛魔怔一般,明明害怕却还大着胆子往那里走,然后看到了更多的骨头。

    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钟若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厚长棉衣,头发乱糟糟看不清脸的流浪汉,对方黢黑空洞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她。

    钟若以为自己在那一刻就要被杀了。

    谁知那人转身离开了,不做多想,她飞快往山下奔去,拿出手机报了警。

    原来是她报的警。

    后来因为害怕,她三天两头做噩梦,梦里那双眼睛死死瞪着她,睡眠严重不足,周兰郁这才对她催眠,让她忘了那一段记忆。

    原来是这样……

    钟若喘着气慢慢平息,她知道那只怪物为什么要来杀她了,那天在停车场看到的流浪汉就是他。

    唯一搞不懂的就是那只怪物为什么过了一年才来杀她,难道是为了报复?

    周兰郁轻抚她的后脑勺,温声道:“他已经死了,若若,你已经不用再害怕了。”

    钟若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甩开脑海中那双渗人空洞的眼睛,“为什么会是流浪汉?当初上岸的怪物不应该都寄生那艘游艇上的人吗?”

    周兰郁:“它需要血液,比起经常受到关注的有钱人,它肯定会选择另外不起眼的身份,如果我没猜错,当初它第一个吃掉寄生的人已经死掉了。”

    “怪不得。”钟若呢喃。

    她认为怪物之间可能会存在某种磁场,这钟磁场会让他们注定相遇,因为自己和周兰郁关系亲密,所以她也会遇上他们。

    这或许是不可避免的。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她不主动招惹最后那一只怪物,对方也注定会和她碰面。几次的杀戮证明了他们之间不可共存,只有你死我活,更何况除了周兰郁有自己管束以外,其它怪物都会吃人。

    钟若握紧了周兰郁的手,她看着他,说:

    “我们要先找到最后那只怪物,然后杀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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