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您在干什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所侍奉的圣人居然变成了一个要杀死自己未婚妻的疯子。

    他们带着关怀的面容靠近,特兰甚至翻过了椅子朝着古见跑来。

    古见死死扼住莲娜的咽喉,就算这个漂亮动人的女子脸已经憋得像是个茄子也没松手,他朝着围拢过来的众人嘶吼着。

    “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邪教徒还是幻象什么东西的!你们无法诱惑我的心智,我的身体乃至我的灵魂只属于我自己!”

    这番话喊出没有逼退众人,只让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那张带着担忧古见精神状态的面容逐渐扭曲,浓厚的恶意在他们夸张表情的末梢刺向古见的双眼。

    必须要从这幻象中逃出来,但是要如何去做才能快速又利索?每拖一秒都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

    电光火石间,古见只能想起来色孽和恐虐这两个邪神很不对付,而那个卡了升神bug半死不活的帝皇则是被他紧张的情绪所忽略。

    将莲娜的喉管捏碎,虚假的血液犹如果冻一样缠在了古见的手上,莲娜那颗紫色的头颅也像是蜘蛛卵一样裂开,她的大脑往古见的脸上蹦去。

    没有鲜血用来取悦恐虐,那么还有愤怒,只要措辞得当,只需要一句话便可让恐虐怒火中烧。

    想想古见!快想想恐虐最讨厌什么!想想作为一個色孽教徒应该用怎样的话语来侮辱这狂怒的战争之神!

    当莲娜的脑子挤着古见闭紧的嘴唇想要钻入他的喉咙里完成剩下的工作,古见所认识的战友将他的胳膊腿牢牢控制住的危险时刻。

    古见豁出去了,直接仰头对着腐化崩塌的教堂顶部怒吼一声。

    “恐虐!你王座下流淌的灼热鲜血连我一次生理期的量都不够!”

    此话一出,这扭曲幻象中存在的所有不详存在都停住了动作,他们用惊惧欲死的眼神盯着古见。

    若说出的话有实体,他们真想把古见这大胆至极的冒犯给他塞回去。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古见虽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中了色孽邪教的法术,但他很清楚这些法术一旦在现实中成形,那么就不可避免的和亚空间有着相当紧密的联系。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恐虐听到这无人敢也无人能说出的冒犯之语,并祈求这世界的偏远能让恐虐无法准确的找到是谁喊出来的。

    这句话飘摇在亚空间之中,以一种超越时空的姿态快速穿梭,沿途的混沌恶魔在窥见这句话的片缕就骇的转头逃跑,生怕自己也被接下来可以预见的盛怒所波及。

    最终,它飘入了恐虐的领域,轻飘飘的在祂耳边响起,如同一个嘴碎的怨妇絮叨她那些无趣的生活和逆天的xp一样。

    “恐虐...你王座下流淌的灼热鲜血连我一次生理期的量都不够...”

    恐虐从无聊的昏沉中苏醒,在荷鲁斯之乱后银河系就鲜少有那种将战火焚烧至整个银河的末日之战了,这也让恐虐在这段时光里感到些许无趣。

    战争就像是一个蹩脚的游戏,%的时间都无趣的很,只有那%的时间才是真的要命。

    搜图半小时,快递三十秒大概就是如此。

    今天某团部署到某地坐了一天载具,下午挖坑晚上站岗,明天又被部署到另一个地方,然后连敌人都没有看见都被炮弹全部报销在路上。

    所以恐虐很乐意用自己的力量将战争的形态改善,让它变得越发的有趣且充满博弈性。

    比如为敢于近战的勇者提供赐福,只要他们够劲够怒,都能对敌人造成些伤害。() ()

    又或者是蔑视那些将身体缩在掩体之后,只敢露出一个枪管朝外胡乱射击的懦夫,干扰他们的子弹偏离开冲锋的勇士们。

    一堆人挤在一起守一处阵地,另一方一群人排着队上来进攻,两方人在这肉眼可以互相望见的距离里开火对射,鲜血不断。

    虽然愚蠢,但很有观赏性,恐虐很喜欢扫视这样的战场,就像是一种更真实且残酷的斗蛐蛐游戏一般。

    但休战也是战争的一环,如今的战事稍缓不过是为了给未来更加宏伟的战争做准备罢了。

    只有将斧子磨利,将盔甲锻厚,战争的烈度才会一次又一次上升,而他获得鲜血和颅骨数目也将继续增长下去。

    恐虐用自己的赤红喷火,封在铁甲之后的八目扫视整个领域,有秩序的征服和不分强弱的屠杀都在进行着,血神的信徒对于如何贯彻他的战争与鲜血的信条总有不同的理解。

    就像是隔壁的纳垢信徒,一些信徒认为纳垢的瘟疫唯有泼洒全银河,让所有生物感染上终极无药可治的疾病才算完美。

    也有信徒认为银河系的生物太过污秽,他们不配享受纳垢慈父的善待,唯有将这些生灵尽数清除,那在死亡遗骸里诞生的纯洁新生命才配得上慈父的呵护。

    血神不问鲜血从何而流,血神也不问战争因何开启。

    但对于这句将祂吵醒,并越品味越是让祂恼怒的话血神必须要查明是谁干的...

    忠诚的猎犬有着比血神更加敏锐的嗅觉,虽然这些恐虐恶魔本质上都是祂混沌形体的延伸,但就像人长有鼻子眼睛等五官一般,分工不同其擅长的方向也不一样。

    这番话被血神用鲜血锻造,用烈火固形,变成了一根焦黑的骨头丢入了猎犬的鼻子前。

    这从远古就被恐虐饲养的猎犬轻嗅两下,闻到了一种相当复杂的味道,这让他在耐心不多的恐虐面前愣了许久。

    这什么怪味道?怎么什么都沾了一口?

    这怎么可能?互相冲突的味道应该互相厮杀吞并,直到只剩下一个为止,如何能这样以一种巧妙的结构互相混合,最终形成了一种中性的气味。

    一次冷哼便让这能将满编星际战士战团逼入绝境的恐怖恶魔吓的四肢打颤,猎犬向恐虐表示臣服,用压平的飞机耳讨他主人的欢心,然后用几次犬吠告知了恐虐更多的细节。

    “纳垢?帝皇?色孽?奸奇?搞毛?你闻到了如此多的味道吗?”恐虐眯起眼睛,祂的眼目对于鲜血的领域来言就像是太阳,仅仅这一个动作便让血神领域陷入昏暗之中。

    又是几声犬吠,恐虐接着问,“但味道最多的是色孽?”

    用手指轻轻点着黄铜王座,恐虐思考着色孽这样犯贱是为了什么,上一次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还是在荷鲁斯之乱抢圣吉列斯的时候。

    这其中会不会也有着奸奇这阴损家伙参与的原因,那个鸟人最喜欢挑拨离间了。

    罢罢罢...管那么多作甚...这该杀千刀的色孽也确实该被教训一下了。

    八秒过后,恐虐那战术家的理智就快荡然无存,祂先是检查了一番自己神域,确保了和纳垢、奸奇等邻居的交界处没有偷袭的迹象,只有自己魔军入侵他们领域的日常活动。

    然后祂从黄铜王座起身,带着无穷的血腥味和烈火一同起来。

    祂从残剑断枪等武器堆成的庞大山脉中随手拔出一把古朴的武器,然后带着自己的魔军直接向色孽颓废奢靡的宫殿杀去。

    血与火凝成的长矛以恐虐的意志投射出去,落入了闪亮刀片和珠宝尖刺拼成的奢靡宫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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