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简泌轻蔑地说道:“做没做过重要吗?要看各位豪门世家公子相不相信她做没做过。”

    “啧啧啧,那就可怜了,”赵灵韵唏嘘道:“不知道那位王子,是否会转头要回贴身匕首。”

    “好了,好了,现在该六哥出题了,”李怿发话揭过这一篇。

    众人这才收了窃窃私语之势,齐刷刷地盯着秦王。好奇他会给谁出什么样的题目。

    只见秦王夹了一粒米,放进一个空碗中,对苏木吩咐道:“端给许氏女公子,请她猜一物。”

    樱宁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秦王殿下也太不见外了吧,这么多人,又不是只认识她许樱宁,都不铺垫一下就直接给她出题。

    冰块脸不会是想整我吧?樱宁默默思虑道。

    看着苏木端过来的一粒米,樱宁思考片刻:一粒米,以冰块脸为国为民的想法来说,难道是和护国安邦有关?民以食为天,难道是打米的一种工具?遭了,这可是难为我了,我哪里分得清打米的工具有什么?

    樱宁抬起头望着李恪,突然茅塞顿开,顿时红了脸。

    樱宁站起来,行礼答道:“殿下,恕小女愚钝,竟猜不出是何物。”

    “不过,小女甘愿受罚,小女愿将这壶仲夏甘露酒转赠于殿下,望殿下勿怪。”樱宁说罢,就把仲夏递于在一旁伺候的侍女。

    李恪听罢,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上扬,对苏木点点头。

    苏木接过仲夏放到了李恪的仲春旁。

    樱宁长舒一口气,坐回了位子。

    简江看着樱宁对李恪彬彬有礼的样子,想着樱宁居然假装听不见自己的话,让自己大跌面子,一个想法突然在心中一闪。

    于是站起来大声说道:“秦王殿下,这许氏女公子答不上来,就如此了事了吗?我见这许公子从开席就没有喝过一滴酒,刚刚见她也是故意答不出,或者不屑答。”

    “她根本就是不想喝这功勋酒,故意不答!”简江伸出手指,指着樱宁大声说道:“许公子眼高于顶,是看不上贵妃娘娘赏赐的功勋酒吗?”

    简江端起自己的酒杯,看着樱宁说道:“藐视贵妃娘娘可是大罪!许公子,你敢喝了我这三杯酒,以证自己并无藐视之心吗?”说罢,就让侍女把酒杯和酒壶给樱宁端来。

    “你!”樱宁看着端过来的酒壶和喝得只剩一半的酒杯,气得说不出话来。

    “简二公子,如果本王没有记错,刚刚你已经出过题了,”李恪冷冷地说道。

    “难道是秦王殿下心疼美人?想要英雄救美?”简江双手抱臂,阴阳怪气酸溜溜地说道。

    “你!”苏木听言,气得一指抵开了剑鞘。

    “哈哈哈,这样吧,许公子的这三杯酒,我替她喝了!”李怿突然插话,缓解了这剑拔弩张的形势。

    “斟酒,”李怿举起酒杯,豪饮三杯。

    “殿下豪爽!”宾客中一人突然大声称赞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陪笑附和道。看向樱宁的眼神都意味深长了许多。

    “看吧,终究还是丹阳王殿下替你解了围......”简泌凑过来,悄悄拿起团扇遮在前面,对樱宁话里有话地说道。

    ——

    终于挨到宴会散场,已是丑时。可是丹阳王府门前依旧是热闹非凡,车马穿梭不息。各位世家公子,豪门千金或醉态蹒跚,或心事重重地登上自家马车,消失在街头巷尾。

    很快,丹阳王府门前又恢复了平静。

    樱宁依然站在王府门前不远处的街口下等着自己府里的马车。

    王府的一个仆人匆匆跑来,对樱宁禀告道:“请问是许府女公子吗?”

    “有何事?”樱宁惊讶地问道。

    “女公子的马车停在王府内的时候,车夫喝酒喝多了,现在都还醉在后厨,恐怕女公子还得多等片刻......”仆人说完,行了礼,又往回跑去。

    “这就奇怪了,这宋师傅号称千杯不醉,今日怎么醉成这样,”樱宁怀疑地嘀咕道。

    就在这时,远处推推搡搡走来七八个人,只因天色已晚,沿街灯火已息,只有一轮孤月挂在空中,映着积雪,却也看不真切。

    “你去。”

    “你去。”

    “你不是早就心动了吗?”

    “现在正好可以行动......”

    “哈哈,行动啊......”

    七八人讳言秽语地向樱宁走来。

    樱宁瞧见四下已无人,转头往王府走去。

    “诶,女公子,何往啊?”一人忽然挡在了樱宁面前。

    樱宁转过身来,就看见剩余五六人已挡在身后。

    “女公子,车夫醉死过去了吗?怎么孤零零地一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简二公子,你有何事?”樱宁冷冷地问道。

    “哟,女公子居然认出了我?哈哈哈,”简江一身酒气地走了出来,流里流气地回头给其他人说着。

    “女公子,没别的事,就是看见你心动了,”简江看着樱宁,不怀好意。

    “是行动,不是心动,哈哈哈,”旁边的人大笑着附和着。

    “劝你们滚远一点,我可不想让我的剑沾上畜生的血,”樱宁在斗篷之下,做了个拔剑的姿势。

    “哟,小嘴还挺硬,”简江伸出手,想来摸樱宁的脸:“别怕,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想把你拉到墙角下,扒光了,看一看。”

    “呸!畜生不如!”樱宁后退几步。

    “明日这事不得传遍京城?许大人还不得到我们简府磕着头,求着把你嫁给我?”简江得意地说道。

    “简二公子,我们几人今日就替您先做个见证,既然扒光了,何不顺带着直接洞房了!”一人在黑暗中色兮兮地说道。

    “简二公子舍得让你先看了?”另一人激将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简江突然向樱宁扑过来,猥琐地说道。

    樱宁正准备抬手一掌劈简江脸上,可谁料简江突然双腿一软跪在樱宁面前。

    “简二公子,拜堂可不是这么拜的,哈哈......”围着的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樱宁抬起脚就踹在简江脸上,简江倒在地上脑勺着地嘭的一声,幸好雪厚,要不简江头破血流都不奇怪。

    众人才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扶起简江。简江半边脸都被踹得青肿了,鼻血直流。

    “把她给我扒了!”简江恼羞成怒,大声呵斥着其他人。

    “哼!我看你们谁敢?下一个我就卸了他的手臂!”樱宁拉开架势,心想还是老爹有远见之名,此时要是一点功夫都没有,可如何自保。

    “哎呦,我的手!”刚刚那个单独站在樱宁后面堵住她去路的男子忽然大吼一声,抓着自己的手臂倒在地上。

    男子倒下了,众人才发现他背后站着一个怀抱长剑的黑影。

    黑影走了过来,露出了脸。

    “这不是秦王的贴身护卫吗?”一人认出了苏木。

    “女公子,这里太冷了,请随我上马车。我们公子说,既然是同路,送女公子一程亦可,”苏木恭敬地对樱宁说道。

    “我劝你识相点,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最好滚远一点,”简江出言威胁苏木。

    “女公子,再下一个您想怎么处置?我们公子说全听女公子吩咐。”苏木拱手对樱宁说道。

    “所谓好狗不挡道,挡道变狗皮!下一个就扒光了,捆在这酒幌子下面,做一只冻死狗!”樱宁指着其中一人说道。

    话音刚落,苏木手起剑落,那人的斗篷就被齐腰截了一个大口子。

    樱宁连忙遮住眼睛转过身说道:“幸好天黑,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简江见苏木真地下手,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这是我和这丫头的恩怨,你管什么闲事?”

    苏木看着鼻青脸肿的简江说道:“我们王爷说他见不得美人生气,想要英雄救美。”

    “你们王爷怎么不亲自来?”简江挑衅道。

    “简二公子,你可想好了,我们王爷亲自来就不是扒狗皮这么简单了。”苏木用剑尖挑起刚刚割断的斗篷:“简二公子也不想明日简大人到秦王府用你的人头跪着认罪吧?”

    “你!”简江忽然瞥见一驾挂着秦王府宫灯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街口,把后面的话忍了回去。

    ——

    “苏护卫,秦王殿下呢?”樱宁掀开车帘,却发现马车内空无一人。

    “喏,我们殿下在前面骑着马呢,”苏木努了努嘴,看着前面说道。

    樱宁抬头一看,李恪果然独自骑着一匹马等在前方,可惜月光浑浊,只看得见背影。

    坐进马车里,樱宁觉得一下子就暖和了,车里似有似无还有李恪身上的兰芝香味。坐垫正中放着樱宁昨日忘在书斋内的漆盒。樱宁打开漆盒,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盒红色的香料,正是樱宁暖冬宴的红汤密料。

    这香料本就少见难得,可李恪却在这么短的时间给她寻得了那么大一盒,樱宁突然觉得心里温暖极了,抱着漆盒露出甜甜的笑容。

    “苏护卫,您的马被殿下骑去了,您怎么回去啊?”车夫问苏木。

    “我当然是坐你旁边回去啊?这不还有位置吗?”苏木跳上马车说道。

    樱宁听到此处,捂着嘴偷笑,心想原来冰块脸是故意把这温暖的马车让给了她,自己去骑马受冻。

    满心满身暖意,樱宁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居然在马车上就这样沉沉地睡着了。

    李怿坐着马车出来,却没有在街口接到樱宁,心里埋怨刚刚的那几个宾客,席散都还要拉着他东拉西扯,这出来挽了,竟然没有看到樱宁。

    “苏护卫,前面就到紫竹巷了,咱们是先送许府的小姐回府,还是先送王爷回府?”车夫问苏木。

    “这......”苏木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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