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火光电石之间,已经一掌击出,打在了老妇人的脸上,打去了她的白发,露出了她乌黑的头发。

    掉了假发的老妇人忽然站直了身子,再次用刀片一般锋利的簪子扎向李恪脖子。

    李恪前面隔着个樱宁,只得用脚一踢,就踢在了“老妇人”的腹部。

    “老妇人”只觉得腹部一痛,一股鲜血自喉咙处涌出,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李恪这才腾出手来,把樱宁护到身后,与“老妇人”连过几招,接着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就朝“老妇人”肩颈处扎去,力道惊人,顿时就在“老妇人”身上扎了几个血孔。“老妇人”的肩上顿时血流如注,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想不到秦王下手如此狠绝,招招都是杀招,“老妇人”自知难敌,捂着肚子,纵身一跃往窗外跳出,咚地一声,落在了滚滚江水之中。

    李恪回身去扶樱宁,只觉得樱宁手臂内侧一片温热,李恪抬手一看,手上鲜血淋漓。

    “樱宁!”

    樱宁本来还倚着窗户勉强站着,接着就失力向地上滑去。

    李恪见状,慌乱地把樱宁抱起,焦急万分地问道:“樱宁!樱宁!你伤到哪里了?!”

    可是樱宁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李恪看樱宁胸口腹部全是血迹,桃色的长裙已经满是血污,心里一沉,犹豫着伸手试了试樱宁的鼻息。

    气若游丝。

    “樱宁,你要挺住,我们去找大夫!大夫!”李恪觉得自己的手都有点发抖了,一下把樱宁抱起,就准备往楼下冲去。

    “公子......”樱宁突然醒了,气息微弱地说道:“公子,我怕是不行了,可惜了这么多的饭菜,公子您还是吃完再走吧......”

    李恪本来已经觉得心如刀割,可是听到后面,李恪低头看着怀里的樱宁,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恪伸出手,搭在樱宁手腕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恪突然觉得有点生气,把樱宁放了下来,冰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樱宁察言观色,自知玩笑开大了,举起手里的一个碗说道:“公子,那刺客没有刺中我,刺在了这个碗里......这温热的不是我的血,是碗里桃酥的糖浆......”

    原来这是之前点的甜十味,这甜十味是醉仙楼的甜点,每一碗都是一种甜味,盛在碗里,底下是热烫烫的糖浆,上面是封住碗口的酥皮。

    樱宁起初见老妇人来卖簪子时,还挺感兴趣,觉得这些簪子华美异常,每一支都可与宫造相比。

    可是抬头看着老妇人,明明是卖簪子给她,却一直拿眼睛瞟李恪,一个正眼都没有看她。

    樱宁心中不快,虽说是个老妇人,可是她却不喜欢这老妇人一直盯着李恪看。

    不经意间,樱宁发现这老妇人居然穿了一双年轻女孩子才喜欢的嫩色绣花鞋,再看她虽然佝偻着背,可是伸出的双手的指甲上却涂有丹蔻。

    这根本不是一个老妇人,而是一个芳华正茂的年轻女子!

    樱宁觉得自己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这脑子果然就好使起来!不但脑子好使了,这动作也快了,见这女子眼中闪过杀气,樱宁随手就拿了一碗甜十味挡在前面。

    本想美救英雄,没曾想李恪出手如此决绝,女刺客的鲜血飚了樱宁一身,反倒成了多此一举了。

    樱宁见李恪冷着一张脸,似乎在生气,只得笑脸哄道:“公子,您莫要生气,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李恪怒气未消。

    “下次再也不装死了......”

    “你替谁都可以挡刀吗!?”

    两人同时说道,但似乎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你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吗?”原来李恪气的是樱宁替她挡刀,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哪里替谁都可以,我只替公子您挡过!”樱宁反驳道。

    李恪听言,心中一动,脸色有所缓和,可是想到樱宁的安危,又故意板着脸说道:“我也不可以!”

    樱宁嘟着嘴,表示不满道:“只准您当大侠,不让我当女侠!”

    说罢就不满地摇头叹气起来。

    李恪见樱宁不听劝,觉得好多话塞在心里堵在嘴边,此情此境却无从说起,也不由得跟着叹了口气。

    “公子,为什么总有人要刺杀您啊?”樱宁从没有见李恪跟她生气,想要转移李恪注意力,故而问道。

    “樱宁,有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我只有自己去面对。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所以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形,你就逃开好吗?”李恪看着樱宁,有点哀伤又真挚地徐徐说来。

    “逃开?那我还要不要在江湖混了?我一代女侠的面子不要了?”樱宁有些俏皮地说道。

    李恪又皱起了眉毛。

    “好了,好了,知道了,逃开这么远可以不?”樱宁往后退了三步。

    李恪觉得又暖心又闹心。

    “不过,公子,为什么他们想要您的命?”逃开的樱宁,又跑了回来好奇地问道。

    李恪眸子一沉,淡淡地说道:“因为秦王心狠手辣,很多人想他死。”

    樱宁觉得李恪的这句话就像给自己判了个死刑一般,听着心里挺难过的。

    “公子,您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大侠,没有心狠手辣,”樱宁拿出自己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因为你没有见过秦王的另一面,”李恪也说得很认真。

    樱宁连忙站到李恪另一边,看着他的侧脸说道:“这另一面也没有什么呀。还是那个长得好看的大侠呀!”

    李恪抬起头看着樱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

    时间就这样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地过了半月。有人觉得度日如年,有人觉得时光如梭。

    镶儿才适应了度日如年的十日,就迎来了与李贺双宿双栖的几日,又觉得这日子跑得飞快。

    薛宁这个新妇嫁进嘉客院,与李贺浓情蜜意了十日,第十一日就得到了李贺宿在镶儿房中的消息。

    起初,薛宁并不在意,可是一连几日之后,薛宁有点坐不住了。

    趁着漆黑的夜色,薛宁在院中独自垂泪,李贺恰好经过,故上前揽着薛宁的肩膀说道:“宁儿,你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吗?”

    “贺郎,我途经此地,想起了表妹,没有想到,短短数月,已是天人两隔,”薛宁哀伤地用丝帕擦着眼泪说道。

    李贺垂下手臂,他现在想起的都是杨妍儿的好,时常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杨妍儿娇俏地模样,可是斯人已逝,留给李贺的只有无限的思念和遗憾。

    薛宁见李贺神色,知道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故而继续说道:“曾经我还想着,若是嫁进府中,总要与表妹和睦相处,替贺郎你分担解忧。可是如今只余我一人,竟连个臂膀都没有......”

    薛宁把头靠在李贺胸前,柔柔地说道:“自嫁与贺郎之日起,我就想着寻一两个妥帖之人,与我一起好好伺候世子......”

    李贺惊讶地看着薛宁说道:“宁儿......”

    薛宁伸出手遮住李贺的嘴巴,说道:“贺郎,您先听我说,我冷冷观察了这半月,挑中了镶儿。镶儿容貌极好,做事也机灵,多历练历练,说不定是个可用的将才!贺郎,您就替我把她收了可好,我已安排下了,鸳鸯暖帐,红裙金钗,今日你们就圆房。只待天明,就封她做姨娘。”

    “贺郎,您就算帮我留住个臂膀可好?”薛宁看着李贺的眼睛,柔声说道。

    “宁儿!”李贺大受感动,一把抓住薛宁的手吻道:“想不到你如此大度,我李贺娶你实乃三生有幸!”

    说罢,就抱起薛宁往她房中走去。

    薛宁嗔怪道:“贺郎,今日可是您与镶儿的好日子!”

    “镶儿是谁,我眼中只有宁儿,”李贺大声说道。

    “瞧您,要是日后我再替您寻得其他姨娘,您也是这般谢我么?”薛宁故意正色揶揄道。

    “宁儿,你还要替我寻谁?”李贺问道。

    “把许府的女公子寻来可好?”薛宁说道:“只要她愿意来,我扫榻焚香去迎她。”

    “那是极好,”李贺说罢,就吻上了薛宁。

    ——

    回到房中,已是第二日清晨,李贺果然在房里遇见了金钗红裙等了他一夜的镶儿。

    李贺大喜,与镶儿浓情蜜意自不必说。

    自杨妍儿逝去之后,寒霜就尝尽了人间冷暖。

    本以为与李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有了依靠。不想这李贺转脸就把她抛在脑后,整日把镶儿捧在手心。

    今日管家来打赏,原来世子妃提携,今日竟封了镶儿做姨娘,从此以后也是半个主子了。

    寒霜握着手里的金果子,心中嫉妒不忿,想着从前跟着杨妍儿时,做了不少欺压镶儿的事情,心中又是惶惶凄凄。心里想着,以后不知要受镶儿多少报复,不知要受多少罪,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正走到后院柴房处,一个酒气熏天的男子忽然从暗处墙角钻出,从后面抱住她就往柴房拖去。

    “放开我!”寒霜大声叫到。

    可才叫了一句,就被男子捂住了嘴巴。男子不顾寒霜的挣扎,俯下头就不断地亲啃着,顺手就把手伸进了寒霜的裙子内摸索,一把就撕碎了她的一块里衣。

    “你要干什么!”寒霜挣扎着往柴草堆躲去。

    “你跑......什么!”原来是府中侍卫魏呆头。

    “他们已把你许我了,我今日就要与你做夫妻!”魏呆头打了个酒隔,捋起袖子露出拳头说道:“你若是敢不从,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大丈夫!”

    “不,不可能!”寒霜痛苦地摇着头。

    “来吧,娘子,哈哈,”魏呆头边笑边解着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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