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和简泌二人皆带了赵灵韵素日里爱吃的点心来祭拜。
虽说这吴家是京中大户,想必祭品丰富,不差这一碟点心,但这也是她们二人的一点心意。想到赵灵韵下人虽多,未必有这贴合之人会准备她爱吃之物吧。
樱宁从食盒中拿出一碟枣泥酥,放在供桌上,抬眼望去,桌上贡品虽丰,但却没有这味点心。
樱宁摇摇头,看向简泌,只见她的丫鬟茜雪拿出一碟椒盐酥放到了供桌上。樱宁诧异地望向简泌,只见她把桃酥轻移了一下,便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三炷香,开始了祝祷。
樱宁回想起三人初识,赵灵韵邀她二人到房中一坐。赵灵韵拿出一碟枣泥酥,请二人品尝,说这是京中最出名的点心铺齿留香的招牌糕点。
只是这糕点内不带肉不加蛋的,吃起来颇为清淡。二人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赵灵韵便大讲这枣泥美容养颜、补血理气之功效,似有循循善诱之态。樱宁和简泌大笑道,原来赵灵韵还是个女郎中,吃个点心还要美容养颜。赵灵韵也大笑着敲了她俩的头一人一下。
至此之后,每次去她房里,赵灵韵总会备三样点心,但每次必有这枣泥酥。
樱宁怔怔地望着那盘椒盐酥,心中茫然若失。
祭拜礼仪行完之后,樱宁与简泌一同走出灵堂,迎面望见那吴公子与小妾陈氏相依偎站于堂外还礼。
那陈氏肚子已有七八月光景大,吴公子望着她满眼都是爱意。
见陈氏站立良久,他忙招呼下人又是搬凳又是端茶,又是扇扇,围着她是一顿忙活。虽说陈氏已有七八月身孕,却不似平常孕妇一般面目浮肿,步态迟缓。这陈氏双目含星,面若桃花,四肢纤细,若不是看见她隆起的腹部,还以为是个未出阁娇羞的少女。
那吴公子在她身旁一阵忙碌,她却也不恃宠而骄:椅子也不立马就坐,而是谦让一番才肯坐下,茶水拿在手中用嘴轻轻吹拂,复而递到吴公子嘴边,待那吴公子哄小孩一般轻抿一口,她才复把茶杯握在手中慢慢品起来。
如若不是在赵灵韵的灵堂之处,不是在这满院的哭声与白幡之间,这样一番浓情蜜意,恩爱有嘉的情景,倒是要叫人心下赞叹一番了。
简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灵韵,你我虽同为这四大世家的小姐,你知书达理、温良恭顺,却落得个如此收场。观今日之情形,怕你就是输在美貌与手段这四字上。
纵使你读得了四书五经,背得出国风雅赋,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一朝出了闺阁大门,便是这家族权势斗争的棋子而已。只怕你万万也想不到,会败在这样一个貌美且有手段的贱妾手中。想到此处,简泌心中一片骇然。
她回头唤樱宁,却不料樱宁刚出灵堂,见那吴公子与陈氏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气得一甩衣袖,对他二人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快步走出吴家。
简泌只得一人上前,对吴公子和陈氏说些宽慰之语。
不料那吴公子满嘴应答,却不曾抬眼看一下简泌,只把一双眼睛望着陈氏。
简泌顿觉受辱,想她平时自恃容貌妍丽,自有不少男子暗自仰慕,从未被人忽视至此。
心中顿时恼怒,转念一想,不禁叹道:这陈氏手段了得,竟让一人对她死心塌地到如此地步。不禁多看了陈氏两眼,带着满腹心事离开了。
——
从吴家出来,樱宁心中一阵烦闷,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仿佛什么都在继续,没人会在意这个此刻香消玉殒的女子,人们都来悼念她,却也未必记得她。
樱宁走到一家酒肆,随意买了一盅酒。
她带着酒在城中四处乱走,想找一处悠静之处独饮一番。可是转来转去,到处都有人。快天黑之时,她猛然望见一座高楼,形状似一个瞭望楼,却也有顶有瓦。楼甚高,想必上面的景致定然很好。
现在天色黑了,但是楼上却无灯,想必已无人。
不如就借此宝地痛饮一番,却也是个好去处。想罢,樱宁把酒瓶揣在怀里,秉神运气,手脚并用,几下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楼里。进到高楼,往下望去,城中灯火果然尽在眼中,面前是一片开阔景致,确实是个好地方。
樱宁席地而坐,取出怀中酒,放在鼻端闻了一下:阿嚏,这酒感觉有点烈呀,樱宁仰头喝了一口,辛辣之味直冲脑门。
樱宁复又再喝一口,感觉这烈酒也未必能消愁吧。
唉,今日见赵灵韵的遭遇,她心中有种同类相惜的伤感。想想自己在这人世间也早过了及笄之年,自己的未来难道也要和赵灵韵一样,被人随意摆弄吗?
老头会不会早就给她定下了什么婚约吧?定了大爷我也不同意!
逼我也没用!
万一我一直在这人世不婚不嫁,是不是会被人指指点点?指指点点又怕什么,大爷我才不在乎!
实在不行就出家,去当个带发修行的道姑!可是当了道姑,是不是就不能喝酒吃肉啦?大爷我可舍不得这恋恋红尘啊!
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回去算了,可是现在就回去,祖母怕都还未出游归来。
才几天就回去,叫妙元她们看了不笑话死。再说当初为来人间一趟,老头也没少找人托请,又是寻宝又是炼药的,自己都还来人间投胎一回。
唉,樱宁,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枉费了老头和祖母的一番心意啊!
当初给祖母保证要来人间学习帝王之术,结果到现在却只学了一身吃喝玩乐的本事,和帝王谋略、用人之道、军事指挥这些八竿子打不着,回去怎么交待嘛?
下次想再来人间,怕不知道要几百年几千年以后了。樱宁越想越觉得烦闷,举起酒瓶又是一口,喝得太猛,呛得眼泪直流。
“唉”,樱宁叹了口气,把酒瓶举过头顶,闭上眼睛作祝祷状:“老天爷,麻烦您老告诉我,我的前路在何方啊。”话音刚落,捧着酒的双手突然一轻。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给老天爷敬酒之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樱宁睁眼看,李恪正俯身看着自己,手里拿着自己的酒瓶。
“你怎么在这儿?”樱宁心道,转念又想到白天见到的吴家公子,“呵,男人”,樱宁转过头去,不打算说点什么。
李恪看到樱宁眼中初见他一瞬先是一喜,继而又露出不屑的神色,也不恼,手里轻晃着酒瓶,坐到对面的围栏下的长凳上。先是把酒闻了闻,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樱宁听他半晌不说话,转头看他,只见他正慢慢地喝着她的酒。樱宁顿时红了脸,复又把头转过去。
“心情不好?”李恪以手肘为枕,望着满天的星斗问道。
“公子,您怎么在这儿?”樱宁问道,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呵,男人,樱宁腹诽道。
“这句话该问你吧?你为什么在这儿?”李恪颇为泰然地问道。
“您能在,我就不能在吗?”樱宁觉得今天的她可是不好惹的。
“这里是我的王府,”李恪颇为无奈地回答道。
“您的王府?”
“这是我的摘星楼,里面全是王府珍贵藏书和军事布防图、兵器制造图......”
“你大半夜跑到我府上来,还跑到如此机密的摘星楼上,不知是有何企图?还如此理直气壮,唉,不知道是不是要找捕头来审一下啊。”李恪摇晃着酒瓶悠悠道来。
樱宁抬头看着李恪,只见他身穿白色镶蓝边广袖长袍,束发未带金冠,只系了淡蓝色的绦带,神情淡然,在月光中露出平日少见的温柔神情,仿佛是一位下凡品酒的仙人。
这身装扮,确实有点像在家里穿的,不似平日里的板正严肃。莫非这真的是王府?
樱宁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闯祸了?私闯王府藏书机密重地,还被李恪亲自捉到,这事可大可小,全看冰块脸心情啊。
“捕头们平日抓贼都忙不过来,殿下您怎能如此劳师动众,不妥不妥。”樱宁迅速站起来,拱手道。
“依小的看,此事皆因天黑|道迷,”樱宁一脸正肃地说道。
李恪听言,眯眼看向樱宁,看她还想怎么胡诌。
“小的也是因为天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见此处有一高楼,心想在这里就能望到小的家在哪里。怎奈楼虽高,屋顶却也长得差不多,小的也没看出来家在哪里。只好在楼上向老天企盼个前路。天可伶见,谁知殿下您竟从天而降,想必是来帮小的指引前路的。”樱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听到此处,李恪都已憋不住弯起了嘴角。
樱宁见冰块脸神色未变,似乎还有点心情不错,觉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殿下,若是没什么吩咐,小的就不叨扰了,”樱宁再次抱拳道,似有一股江湖再见的意味。
李恪未置可否,樱宁却已翻身几次纵越跳下了高楼。
高楼下是几处假山与蜿蜒的回廊。樱宁估摸着街边的方向,打算找到围墙便翻出去。
刚走到围墙边,只听到几声大喝:“什么人?!”
“有贼!!”
接着就是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樱宁的脖子上。
虽说这吴家是京中大户,想必祭品丰富,不差这一碟点心,但这也是她们二人的一点心意。想到赵灵韵下人虽多,未必有这贴合之人会准备她爱吃之物吧。
樱宁从食盒中拿出一碟枣泥酥,放在供桌上,抬眼望去,桌上贡品虽丰,但却没有这味点心。
樱宁摇摇头,看向简泌,只见她的丫鬟茜雪拿出一碟椒盐酥放到了供桌上。樱宁诧异地望向简泌,只见她把桃酥轻移了一下,便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三炷香,开始了祝祷。
樱宁回想起三人初识,赵灵韵邀她二人到房中一坐。赵灵韵拿出一碟枣泥酥,请二人品尝,说这是京中最出名的点心铺齿留香的招牌糕点。
只是这糕点内不带肉不加蛋的,吃起来颇为清淡。二人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赵灵韵便大讲这枣泥美容养颜、补血理气之功效,似有循循善诱之态。樱宁和简泌大笑道,原来赵灵韵还是个女郎中,吃个点心还要美容养颜。赵灵韵也大笑着敲了她俩的头一人一下。
至此之后,每次去她房里,赵灵韵总会备三样点心,但每次必有这枣泥酥。
樱宁怔怔地望着那盘椒盐酥,心中茫然若失。
祭拜礼仪行完之后,樱宁与简泌一同走出灵堂,迎面望见那吴公子与小妾陈氏相依偎站于堂外还礼。
那陈氏肚子已有七八月光景大,吴公子望着她满眼都是爱意。
见陈氏站立良久,他忙招呼下人又是搬凳又是端茶,又是扇扇,围着她是一顿忙活。虽说陈氏已有七八月身孕,却不似平常孕妇一般面目浮肿,步态迟缓。这陈氏双目含星,面若桃花,四肢纤细,若不是看见她隆起的腹部,还以为是个未出阁娇羞的少女。
那吴公子在她身旁一阵忙碌,她却也不恃宠而骄:椅子也不立马就坐,而是谦让一番才肯坐下,茶水拿在手中用嘴轻轻吹拂,复而递到吴公子嘴边,待那吴公子哄小孩一般轻抿一口,她才复把茶杯握在手中慢慢品起来。
如若不是在赵灵韵的灵堂之处,不是在这满院的哭声与白幡之间,这样一番浓情蜜意,恩爱有嘉的情景,倒是要叫人心下赞叹一番了。
简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灵韵,你我虽同为这四大世家的小姐,你知书达理、温良恭顺,却落得个如此收场。观今日之情形,怕你就是输在美貌与手段这四字上。
纵使你读得了四书五经,背得出国风雅赋,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一朝出了闺阁大门,便是这家族权势斗争的棋子而已。只怕你万万也想不到,会败在这样一个貌美且有手段的贱妾手中。想到此处,简泌心中一片骇然。
她回头唤樱宁,却不料樱宁刚出灵堂,见那吴公子与陈氏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气得一甩衣袖,对他二人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快步走出吴家。
简泌只得一人上前,对吴公子和陈氏说些宽慰之语。
不料那吴公子满嘴应答,却不曾抬眼看一下简泌,只把一双眼睛望着陈氏。
简泌顿觉受辱,想她平时自恃容貌妍丽,自有不少男子暗自仰慕,从未被人忽视至此。
心中顿时恼怒,转念一想,不禁叹道:这陈氏手段了得,竟让一人对她死心塌地到如此地步。不禁多看了陈氏两眼,带着满腹心事离开了。
——
从吴家出来,樱宁心中一阵烦闷,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仿佛什么都在继续,没人会在意这个此刻香消玉殒的女子,人们都来悼念她,却也未必记得她。
樱宁走到一家酒肆,随意买了一盅酒。
她带着酒在城中四处乱走,想找一处悠静之处独饮一番。可是转来转去,到处都有人。快天黑之时,她猛然望见一座高楼,形状似一个瞭望楼,却也有顶有瓦。楼甚高,想必上面的景致定然很好。
现在天色黑了,但是楼上却无灯,想必已无人。
不如就借此宝地痛饮一番,却也是个好去处。想罢,樱宁把酒瓶揣在怀里,秉神运气,手脚并用,几下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楼里。进到高楼,往下望去,城中灯火果然尽在眼中,面前是一片开阔景致,确实是个好地方。
樱宁席地而坐,取出怀中酒,放在鼻端闻了一下:阿嚏,这酒感觉有点烈呀,樱宁仰头喝了一口,辛辣之味直冲脑门。
樱宁复又再喝一口,感觉这烈酒也未必能消愁吧。
唉,今日见赵灵韵的遭遇,她心中有种同类相惜的伤感。想想自己在这人世间也早过了及笄之年,自己的未来难道也要和赵灵韵一样,被人随意摆弄吗?
老头会不会早就给她定下了什么婚约吧?定了大爷我也不同意!
逼我也没用!
万一我一直在这人世不婚不嫁,是不是会被人指指点点?指指点点又怕什么,大爷我才不在乎!
实在不行就出家,去当个带发修行的道姑!可是当了道姑,是不是就不能喝酒吃肉啦?大爷我可舍不得这恋恋红尘啊!
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回去算了,可是现在就回去,祖母怕都还未出游归来。
才几天就回去,叫妙元她们看了不笑话死。再说当初为来人间一趟,老头也没少找人托请,又是寻宝又是炼药的,自己都还来人间投胎一回。
唉,樱宁,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枉费了老头和祖母的一番心意啊!
当初给祖母保证要来人间学习帝王之术,结果到现在却只学了一身吃喝玩乐的本事,和帝王谋略、用人之道、军事指挥这些八竿子打不着,回去怎么交待嘛?
下次想再来人间,怕不知道要几百年几千年以后了。樱宁越想越觉得烦闷,举起酒瓶又是一口,喝得太猛,呛得眼泪直流。
“唉”,樱宁叹了口气,把酒瓶举过头顶,闭上眼睛作祝祷状:“老天爷,麻烦您老告诉我,我的前路在何方啊。”话音刚落,捧着酒的双手突然一轻。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给老天爷敬酒之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樱宁睁眼看,李恪正俯身看着自己,手里拿着自己的酒瓶。
“你怎么在这儿?”樱宁心道,转念又想到白天见到的吴家公子,“呵,男人”,樱宁转过头去,不打算说点什么。
李恪看到樱宁眼中初见他一瞬先是一喜,继而又露出不屑的神色,也不恼,手里轻晃着酒瓶,坐到对面的围栏下的长凳上。先是把酒闻了闻,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樱宁听他半晌不说话,转头看他,只见他正慢慢地喝着她的酒。樱宁顿时红了脸,复又把头转过去。
“心情不好?”李恪以手肘为枕,望着满天的星斗问道。
“公子,您怎么在这儿?”樱宁问道,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呵,男人,樱宁腹诽道。
“这句话该问你吧?你为什么在这儿?”李恪颇为泰然地问道。
“您能在,我就不能在吗?”樱宁觉得今天的她可是不好惹的。
“这里是我的王府,”李恪颇为无奈地回答道。
“您的王府?”
“这是我的摘星楼,里面全是王府珍贵藏书和军事布防图、兵器制造图......”
“你大半夜跑到我府上来,还跑到如此机密的摘星楼上,不知是有何企图?还如此理直气壮,唉,不知道是不是要找捕头来审一下啊。”李恪摇晃着酒瓶悠悠道来。
樱宁抬头看着李恪,只见他身穿白色镶蓝边广袖长袍,束发未带金冠,只系了淡蓝色的绦带,神情淡然,在月光中露出平日少见的温柔神情,仿佛是一位下凡品酒的仙人。
这身装扮,确实有点像在家里穿的,不似平日里的板正严肃。莫非这真的是王府?
樱宁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闯祸了?私闯王府藏书机密重地,还被李恪亲自捉到,这事可大可小,全看冰块脸心情啊。
“捕头们平日抓贼都忙不过来,殿下您怎能如此劳师动众,不妥不妥。”樱宁迅速站起来,拱手道。
“依小的看,此事皆因天黑|道迷,”樱宁一脸正肃地说道。
李恪听言,眯眼看向樱宁,看她还想怎么胡诌。
“小的也是因为天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见此处有一高楼,心想在这里就能望到小的家在哪里。怎奈楼虽高,屋顶却也长得差不多,小的也没看出来家在哪里。只好在楼上向老天企盼个前路。天可伶见,谁知殿下您竟从天而降,想必是来帮小的指引前路的。”樱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听到此处,李恪都已憋不住弯起了嘴角。
樱宁见冰块脸神色未变,似乎还有点心情不错,觉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殿下,若是没什么吩咐,小的就不叨扰了,”樱宁再次抱拳道,似有一股江湖再见的意味。
李恪未置可否,樱宁却已翻身几次纵越跳下了高楼。
高楼下是几处假山与蜿蜒的回廊。樱宁估摸着街边的方向,打算找到围墙便翻出去。
刚走到围墙边,只听到几声大喝:“什么人?!”
“有贼!!”
接着就是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樱宁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