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两人出来的吏部官吏听了这话,噗嗤一笑,可不是这个理吗,但凡长点心眼的都不会去那边任职,阳县不但天寒地冻远在千里之外还有匪患劫道,这一路过去不死在路上都算运气好,更别说还没有油水。

    就这条件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那边任职啊,这些年凡是被任命到阳县的官吏无不找各种借口推诿,今个可好,还有自愿去那边当县令的,啧啧,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齐王听见嘲讽的笑声,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冲着沈书成道了句,“路上珍重,本王就不去送你了。”说完沉着脸上了马车。

    沈书成没有理会那官吏,反而对着不远处的锦衣公子哼了声,随后抱着官服等物一脸高傲的上了自家马车,只不过配上眼眶上的乌青着实有些可笑。

    陈治祁送了那只花孔雀一记白眼,上前打听沈书成来吏部所谓何事,如果他没看错,那厮貌似捧着的是官服,等得知沈书成要去阳县当县令后,三角眼中闪过诧异及幸灾乐祸。

    随着马车的摇晃,沈书成靠着箱板闭目养神,想着一会见到白辅后,该提些什么要求。

    沈安给赶马车的沈喜使了一个眼色后,掀起帘子进了车厢内,坐在边上瞄了眼官服大印太阳穴突突直跳,咽了下口水一脸忐忑的问道:“公子,您真的要去那阳县当县令啊,这老爷能答应吗。”

    他是真没想到二公子胆子这般大,没通知侯府任何主子,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办了件大事。

    “是啊,怎么,不想陪你家公子我去阳县受苦。”沈书成睁开眼睛挑眉问道,乌青的桃花眼一瞪,甚是吓人。

    沈安一听连忙先表决心,“哪有,属下对二公子最是忠心不过,公子去哪,属下定然跟着去。”

    “属下不是担心公子吗?这老爷要是知道了,可如何是好。”看着留在公子脸上的斑驳痕迹,心下笃定侯爷一定会打断二公子的腿,呜呜,公子断腿他们这些下人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板子,这般一想顿觉屁股已经开始疼上了。

    沈书成一眼就明白了这小子的想法,拿起折扇照着沈安头上啪的敲了一下,“瞧你那熊样,要打也是打本公子,你怕什么,听着,回去后你和小喜子什么都别说,只管悄悄的给本公子收拾好行囊即可,知道吗。”

    现在让他爹知道,一顿胖揍是少不了的,所以他的打算是先斩后奏,剩下的事交给娘淑妃齐王三人,反正等事发他已经跑远了,侯爷下手再狠还能打到他身上不成。

    沈安一听这是要偷跑的节奏啊,吓得拍了下胸口表示怕怕,见公子瞪他才点头应下,不管了,主子们斗法关他们这些小虾米何事,公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办,反正出事了有公子顶着呢。

    沈喜虽然在赶马车,但一直支棱着耳朵偷听,听罢插了句嘴提醒道,“二公子,属下刚刚在吏部外看到晋安伯府世子了。”晋安伯府世子陈治祁与世子爷交好,肯定会与世子爷说的,所以二公子偷跑这事可能行不通。

    沈书成闻言不以为意,“不用管他,按我吩咐的做即可。”

    切,就算陈治祁跟他那小心眼的大哥说又能如何,他那大哥可是盼着把他踢出侯府呢,这次可是他自己想走,而且还是出京去千里之外,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信沈书逸会搞破坏呢,沈书逸即便知道了,也只能帮着他打掩护瞒着侯爷。

    马车停在了白家布庄门前,沈书成下了车直奔后院,白家布庄他时不时会陪着娘来一趟,对这里的布局特别熟悉,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白辅。

    当来到后院书房外,听到里面传来呼哧呼哧声,不由愣住,心讨这白总管不在对账这是在干嘛,难道是白日宣淫,左右看了眼没有人,桃花眼里闪过好奇,轻轻推门偷偷往里瞄了眼,见白辅拖着他那圆润的身体正在举石锁,累的呼哧带喘的,心里顿时失望不已,啧,还以为能看到点啥呢。

    想罢推开门大方走进去,笑道,“白总管这是在锻炼身体啊。”话落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

    白辅碰的一声放下石锁,抬起胳膊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抬头看到那宛如调色盘的脸时,愣是定了定神才认出这位是承安侯府二公子。

    “小公子见笑,最近应酬较多,这体重蹭蹭往上窜,白某寻思着锻炼下,让这身肉紧致些。”其实是夫人嫌弃他太胖了,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

    白辅走过来坐下,给沈书成倒了杯茶水,才一脸关心问道,“这是何人所为啊,竟把小公子伤成这样,可要白某派人去教训教训。”

    白辅今年四十来岁,是白家的旁支,因能力出众很得家主器重,老爷派他坐镇京城,一是看顾白家在京城的生意,二就是照看嫁入侯府的大小姐,自然大小姐生的小公子也在他的照顾之列,这冷不丁看到小公子伤成这般,哪里能不询问呢。

    沈书成闻言轻轻摆手拒绝,“可别,小爷这身伤都是我爹打的,您要是派人去了,我爹一准再打我一顿。”他这话可没瞎说,他爹因为爱重他娘,对白家的人一向客气,对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白辅...

    承安侯打的,他自然不敢造次,白家还得靠着承安侯府撑腰呢,即便心底为小公子抱不平,也不敢真派人去教训侯爷,如果他真敢这么做,保证第二天就会被打包送回扬州受罚。

    两人一番寒暄后,沈书成拿出锦纹玉佩笑道,“还望白总管帮忙准备一些人和东西。”

    白辅打眼一看,见是自家大小姐的信物,恭敬道,“小公子要什么请直言。”

    沈书成也不客气张口就把要求说了,“小爷最近要去阳县上任,那边不太平,你给小爷找些身手好能护我周全忠心的护卫,功夫越高越好。”

    “这个好办,白家在京城的护卫可以给小公子抽出五十人左右,这些人白某自能保证他们忠心,不知是否够用。”

    白家是商贾世家,在安保这块自然更为上心,比如白家在京城的货仓,随便一个货仓里面的货物就值几万两白银,如果不加强防护,怎么守得住呢,自古商场如战场,这看不见的硝烟更是杀人不见血。

    给出五十人这个数,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主,如果还是不够的话,只能给江南本家去信了,或者在江湖上招募绿林好汉啥的。

    “够了,先在此谢过白总管了,您还需帮我找些农业上的好手,特别是熟悉北方土地种植的,收集些农具相关的图纸和适合北方种植的种子,不拘是什么种子,只要能在阳县那边的地里发芽长出来的都行,再多买些种地的仆役啥的,到时跟着商队送过去即可。”

    阳县那边地广人稀,即便土地便宜没人种植不是也白搭吗,所以给秦姝多弄些干活的人,他觉的很有必要。

    最后沈书成又跟白辅支取了两万两银子,他此去不知得多久,多带些银子总是对的,再说秦姝不是想在那边干一番事业吗,这没有钱能干嘛。

    一路上的吃食用品等物全部由白辅安排,商量完细节确定了明日启程的时间地点后,就出了白家布庄回侯府。

    回到侯府,世子那边果然像他想的一样没有丝毫动静,吩咐沈安沈喜去收拾行李,沈书成趁着父亲不在府中去荷华院跟母亲辞行,自然又得了不少好东西。

    翌日一早趁着天未亮,主仆三人悄然离开侯府。

    承安侯在三日未见到小儿子时,才知道那混小子竟然背着他跑去阳县了,当即气的跳脚要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追回来,最后被夫人和宫里的淑妃安抚住。

    沈书成因比秦姝晚了三日启程,于是一路快马加鞭追赶,一连追赶了二十多日竟未追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和秦姝可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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