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0300时,普洛森阿斯加德第二装甲军司令部。

    第二装甲军军长魏德尔正在听取进攻开始前最后的报告。

    “我们军目前的坦克数量已经恢复到了100辆,其中27辆是新型的六号虎王坦克,这些坦克本来应该在3号就投入反击,但是糟糕的路况让这些坦克没有及时机动到出发阵地。”军参谋长念完抬起头,看着魏德尔。

    魏德尔长叹一口气:“100辆坦克,在一年前当我们打到剩下一百辆坦克的时候,安特人已经损失数千辆坦克了!”

    参谋长:“敌人的罗科索夫一型坦克,还有涡流反坦克歼击车都非常有效,而我们的新式武器虽然也到了前线,却大部分都坏在路上了。不是我们的责任,将军。”

    魏德尔沉默了几秒,问道:“我们当面的敌人,预计有多少兵力?”

    “根据空中侦查和摩托化侦察营的报告,我们当面敌军是近卫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团、近卫第11、第17、第24和第26坦克旅,据说近卫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团由罗科索夫亲自率领。”

    魏德尔猛回头:“有这么多吗?”

    参谋长赶忙解释:“安特的装甲旅其实编制还不如我们的装甲营,他们一个旅坦克数量大致等于我们一个营的一半。”

    魏德尔:“可我们手里的坦克数量,也就相当于一个营啊。”

    普洛森一个装甲营能有90到110辆坦克,现在第二装甲军全军只剩下100辆坦克战备,可不就是一个营的编制。

    参谋长:“敌人也损失了很多坦克,今天我们预测敌人能对我们发动冲击的坦克也就一百辆左右。”

    魏德尔:“那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愁眉不展?”

    “因为我们得到的情报表明,正面敌人还得到了一个旅的新式突击炮的支援,就是那种有一百毫米主炮的突击炮。而且他们很可能利用过去的两天构筑了防御阵地。”

    魏德尔:“这样啊,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肯定不可能把敌人的进攻矛头推回去了对吗?”

    参谋长迟疑了一会儿,答道:“是的。安特人除了装甲部队,还有大量的步兵。罗科索夫手里的步兵部队相当大一部分都是有披风的近卫军老兵,他们都接受了仇恨教育,斗志高昂。”

    参谋长刚说完,来开会的军官里面就有人来了句:“我觉得他们不需要仇恨教育,就会恨我们。”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说话的中校。

    中校两手一摊:“我们人家的家园里做了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如果说安特人有仇恨教育,这教育的老师就是我们自己。”

    魏德尔:“说话小心点,费恩中校。我们不会向宪兵和宫内省举报同伴,但不代表他们就听不到。”

    “感谢您的提醒。”

    魏德尔:“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会在明天早上八点发动进攻,在消灭了敌人的坦克部队之后,继续向敌人的步兵部队前进,彻底斩断敌人的攻击矛头。

    “你们大概也听说了,第三装甲军已经土崩瓦解,连军部都被安特人打掉了。我们接收了很多第三装甲军的溃兵。

    “但我们仍然要进攻,因为我们是阿斯加德骑士团,是普洛森军人,在普洛森悠久的历史中,普洛森军人从来不会因为注定战败就拒绝战斗。

    “解散!”

    现场所有校级军官都站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的部队,参与这场最后的反击。

    不知道谁忽然起头:

    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雪,或者烈日当空!

    这是普洛森军歌《装甲兵之歌》,每个普洛森坦克手都会唱。

    于是其他正要离开的人都停下来,加入了合唱:

    无论是炎热的白昼,还是冰冷的黑夜。

    即使沙尘扑面而来,我们心情依然愉快,依旧愉快!

    大家一边唱,一边配合着节奏跺脚,皮靴整齐的踏地声仿佛战鼓。

    我们的坦克在疾驰,向着风暴的方向。

    伴着马达的轰鸣,我们如闪电般迅疾,在装甲的庇护之下,迎敌而上。

    魏德尔看着昂首挺胸的部下们,表情逐渐柔和,终于,他跟着部下们一起高唱:

    一旦敌人的军队出现在我们眼前,只把那油门加满,直冲敌营!

    我们的价值何在?

    价值何在?

    为了祖国战死沙场是我们至高的荣誉。

    歌曲激昂的旋律冲出了小小的房间,冲向天空。

    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整个天空也被乍泄的晨曦染成了琉璃色。

    歌曲挺进了最后一段。

    阿斯加德第二装甲军的校官们齐声高唱:

    如果命运女神把我们抛弃,

    如果我们不再能够再回到故乡,

    如果子弹射向我们把命运终结,

    把命运终结!

    至少我们忠实的战车,会给我们一个钢铁的坟墓!

    ————

    安特近卫第一重型突破坦克旅集结地,7月8日0600时。

    波多利斯科夫满脸愁容的回到自己车组的帐篷,对所有人两手一摊:“没戏,那老登就是不签字,非要换了变速箱和发动机才行。”

    驾驶员伊万耸肩:“那我们去弄一辆T34开呗,都能杀普洛森人。”

    装填手很担心的说:“T34肯定打不过敌人的新式坦克吧?那钓鱼竿炮,连罗科索夫一型的装甲都不太够用,我们的复仇号差点就被打穿了。应该加强罗科索夫一型的装甲了。”

    炮手拍了一下装填手的背:“那又怎样?我们不怕牺牲,不就是死嘛。”

    波多利斯科夫:“不不,要活着才能复仇!罗科索夫将军教导我们,要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什么声音?”

    他停下话语,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车组的其他人也来到他身边,站成一排看向同一个方向。

    “小提琴?”驾驶员伊万迟疑的说。

    波多利斯科夫点头:“像,但我不知道。我只在教会组织的音乐会上听过一次小提琴,好像演奏的是什么D大调,挺长的。(其实是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波多利斯科夫没记住这长长的名字)”

    驾驶员:“我以前倒是常听,我住的街区路口总有个女孩子在演奏,每天一大早上班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街心的花坛旁边,咿咿呀呀的拉琴。”

    波多利斯科夫:“是嘛?你追求她了?”

    “怎么可能,我是个工人,连西装都没有。”

    波多利斯科夫:“你这话说得,你去问问教士!他肯定告诉你你们之间没有隔阂,喜欢就要勇敢追求!”

    驾驶员没回答,只是摸出扁酒壶,来了一大口。

    这时候有人开着缴获的宝马摩托过来,一边走一边喊:“新坦克来了!有新坦克来了!”

    本来波多利斯科夫车组都在听小提琴,这下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波多利斯科夫喊:“彼得罗!什么新坦克啊?”

    开宝马的人回头:“今天早上空中侦查发现敌人坦克集结地,所以方面军预备队向我们运动,全是刚刚上来的新坦克!新式的!据说还没有命名呢!”

    波多利斯科夫和手下对视了一眼,精神抖擞的一挥手:“走,看看去!”

    说完他一马当先跳上吉普车,一帮人紧随其后,几秒钟后威利斯吉普就一溜烟的开出去。

    新坦克周围早就聚集了一大帮人,本来空旷的草原都变得嘈杂起来。

    有人认出了波多利斯科夫,远远的就喊:“你也来看新坦克啊?”

    “来看看怎么个事!”波多利斯科夫回应,眼睛全落在草原上的新坦克上。

    这新坦克整体非常的低矮,卵型炮塔有点罗科索夫一型的意思了,但更圆,看着像是倒扣在车身上的锅盖。

    驾驶员伊万一看到这锅盖头,就咋舌:“看起来防御能力很不错啊。”

    炮手关注点则在炮管上:“它的炮管是不是比我们的炮管要长一点?穿深肯定更高,足够面对敌人的新坦克了!”

    终于,吉普车到了新坦克跟前,波多利斯科夫一拉手刹,直接跳下车,对坦克上的人喊:“这坦克多少吨位啊?看着比我们的坦克轻啊!”

    卵型炮塔上的坦克手回答:“说是三十吨,用来替换T34W的!乖乖,这个炮,肯定不会打不穿四号加强过的正面了。”

    新坦克的车长笑了:“四号?开玩笑,我们这炮专门在原来的基础上加长了一点点,说是什么未雨绸缪,对付敌人将来的新式坦克!”

    波多利斯科夫一个健步窜上新坦克,拍了拍炮塔正面的炮盾:“这正面防御怎么样?”

    新坦克的车长:“和罗科索夫一型差不多,这车主要侧面和后面防御没有罗科索夫一型好,毕竟罗科索夫一型是重型突破坦克,就像以前的重骑兵,要正面冲击敌人的。

    “我们这个主打跑得快,可靠性高,你瞧,出发的时候我们45辆车,跑了那么远还有27辆呢!”

    波多利斯科夫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们第一突破坦克旅,现在就剩下几辆车能作战了,这还是修起来的。真好啊,这新坦克。”

    话音刚落,就有人吹着哨子开车摩托车从远处过来,摩托车车斗里的人拿着喇叭喊:“所有人快回到自己的部队!敌人接近了!该死,别围着新坦克了,只要能活着,都能开上,快回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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