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弱者何辜遭此行（二）
这几人林羡渔都不认得，想来不是昆仑宗里受重视的弟子，从前也没资格在她面前露脸。
谢柔本是独自坐在角落一张桌子上，面前摆着一盘小菜和一碗米饭，旁边只搁着一盏清茶。那胖子将手里的酒壶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搁，顺势就在她这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其余四人也纷纷落座，目光皆不怀好意地落在她脸上，那胖子道：“怎么着？这是要回宗门？”
林羡渔明显感受到谢柔心中一股极为窝囊的火气，她不喜欢眼前这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人，这情形若是换了林羡渔，必定不给对方好脸色，不过三句话就要打起来，反正她也落不到下风。
不过话又说回来，倒也没几个不知死活地敢这么挑逗林羡渔罢了。
但谢柔不同，她入门时间不长，资质也平平，修为不算高，自知要是发生了冲突，自己绝讨不到好，只能强压着这股火气，语气平淡道：“是。”
“这么久没见，谢师妹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呢？师兄我可是想念你得紧呢！”那胖子双手支在桌上，身子前倾凑近了些，说话时眼神浑浊得不像话。
谢柔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道：“师兄说笑了。”
“可不是说笑。”那胖子油腻一笑：“谢师妹，我可是听说，你在苏家剑庄跟一个魔道小子眉来眼去，亲密非凡，怎么到了师兄这里，就冷冰冰地呢？好教师兄我伤心呐。”
谢柔道：“因为敬佩师兄。”
那胖子眯着眼看她一眼，也不知道究竟对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道：“我还听说，你师父为了这件事震怒不已，大发雷霆，你这次回去，怕是要受苦了。”
谢柔沉默不语。
胖子道：“这样吧，好歹是同门师兄妹一场，看在你我的情分上，你跟师兄说几句好听的，师兄回去帮你求求情。”
说着，他那双肥厚的大手就从桌上伸过来，想拉住谢柔一双柔荑好好把玩一番。
谢柔猛地一缩手，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道：“不劳师兄费心。是我咎由自取，什么苦都是我该受的。”
在四个朋友面前失了面子，胖子有些不乐意，紧盯着谢柔道：“你躲什么？以这些年咱俩的关系，拉个手都不行？”
谢柔道：“师兄，你我之间只有同门之谊，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胖子脸色一沉：“谢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明里暗里跟你说了多回了，你如此不知好歹，可就别怪我翻脸了。”
林羡渔心头火气直冒，只恨不能代替谢柔出手将那胖子的肥脸再扇肿一圈。谢柔缩在桌下的手暗自交握，将削葱似的手指捏得指尖通红，指节痛感清晰传回脑子里，她勉强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
她放缓了语气道：“师兄，我很感念你的垂青，但情之一事，总是强求不来的。你说，对不对？”
听出她声音里刻意的示好，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俗话说日久生情，你只消安分守己的跟了我，时间长了总会有感情的。”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谢柔身边，挨着她往她这条板凳上坐了下来，顺势伸出手想揽住谢柔的肩膀，谢柔反应飞快，立刻起身往旁边一挪。
那胖子正巧坐下，肥硕的屁股压在板凳一头，谢柔一起身，板凳翘起来他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幸亏及时稳住，脸色已是黑沉得不像话：“谢柔！”
谢柔站在桌边，与他保持着距离，咬紧了牙关轻声道：“师兄，强扭的瓜不甜。”
胖子冷哼一声：“只要进了我的嘴里，我管它甜不甜。”
他话锋一转：“那个魔道小子有什么好的？我听人说了，瘦得像个猴儿似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何用处？更何况，他一个魔道歹人，还是个身份低贱的小厮，哪里比得上……”
谢柔方才已经忍让了许久，这会儿胖子侮辱起季玄来，她却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了，硬邦邦道：“他当然好。”
胖子被她冷硬的语气一噎：“你……”
谢柔道：“他尊重我，爱护我，知道和我身份立场不同，宁愿自己拿命扛着也不想在人前毁我清白。比那些不知尊重为何物的混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来，说话又快又利落，胖子想打断都没找到机会，等她说完，已是脸色涨红犹如猪肝，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谢柔！”
那桌子经他一拍，登时四分五裂，碗碟碎了一地，大堂里除了他们本就只有一桌客人，听见动静本来不悦，转头一看都是昆仑弟子，心知惹不起，赶紧站起来溜了。
小二和掌柜躲在案后，瑟瑟发抖看着这头，有心想要劝解，又怕引火烧身。
谢柔握紧了手里的剑，那手也在微微发抖，却倔强地立着，不肯再服软。
胖子站在她身前，盯了她半晌，却忽地一笑，笑得格外脏浊：“他好？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好。等他看见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我看他还有没有你说得……”
污言秽语恶心至极，林羡渔尚且听得脑门青筋直跳，更不用说谢柔了。可她明知打不过，自然不会动手，只能忍下这口气，转身便走。
多看这人一眼，她都觉得反胃。
刚跨出一步，那胖子在身后叫道：“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林羡渔不由得心头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直冲上脑海。紧接着，她就感觉手腕被人狠狠一拉。
那人力道很大，扯得谢柔去势一顿，生生被拉回来面对众人，还未看清眼前场景，便觉得一片黑影冲着她面容而来，狠狠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那胖子本就力大，这一巴掌更是用足了力气，直扇得谢柔脑子一懵，径直朝一旁扑倒，“砰”地一声，额头撞在了板凳的一角。
接连两下重创，林羡渔只觉得随着谢柔的感官一起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额头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滑落，一时竟分不清哪里更痛。
不待她回过神来，手臂又被人狠狠攫住，一把将她翻过来，那胖子沉甸甸地份量径直骑在了她身上，抬手“啪啪”两下，又是两巴掌。
这两下下来，不光脑子混沌，谢柔嘴里也漫出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咸腥的味道溢满整个胸腔，红肿的嘴角沁出血迹来。
那胖子骂道：“他妈的，叫你给脸不要脸！”
随从的四人纷纷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有个人道：“哎呀，别动手。”
那胖子被人架着，还几次三番欲冲过来，喘着粗气骂骂咧咧，见挣不过那四人，视线往下一瞄，抬脚狠狠跺了下来。
剧痛瞬时间袭来。林羡渔几乎在那瞬间听见谢柔脚腕骨头碎裂的声响，谢柔痛得眼角沁出泪花，拼命收回脚，趁着那胖子被人拉住，强撑着倚住板凳支起身来，泪眼朦胧里看见那胖子面红耳赤，一旁四人虽装模作样拉着他劝架，眼里却全无怜惜，只有幸灾乐祸和不耐烦。
谢柔咬着牙根，吐了口血沫，瘸着一只脚慢慢站起身来。
其中一人不耐烦地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趁机走人。
没有一个人真正同情她，他们只是怕事情闹大了而已。
“噌”地一声，谢柔拔出了剑。
对面五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从来逆来顺受的谢柔竟也有主动拔剑的时候，可她敢出剑吗？谁不知道她谢柔是个武功平平软弱可欺的包子。
众人脸上的嘲弄一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脸色一变——谢柔一剑刺了过来。
剑尖正正朝着那胖子的胸口，不偏不倚，也没有颤抖。那五人却是反应飞快，立刻松开了抓住胖子的手，那胖子往旁边一闪，另一人抬脚一踢，谢柔勉强避了过去，却又被另一只脚踹中了胸口。
她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大堂中间桌子上，后背被那桌角一硌，痛得觉得人都断成了两截，她窝在断了腿的板凳堆里吐出口血来。
谢柔也知道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半分迟缓，吐完那口血便强撑着站起身来，那端有人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搞死她！”
几人冲了过来。
谢柔一直在战，也一直在挨打。敌我实力悬殊太大了，她断了一只脚，拼尽全力，也仅仅只是划破了那胖子的一角衣袍而已。
那群人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却猫捉耗子一般玩她，虐她，你一巴掌我一脚的，有轻有重，却都不致命，这场单方面的虐杀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到后来，整个厅堂里找不出一只四条腿齐全的桌椅，她的血也涂满了整个空间。她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地上，脑中还嘶喊着想要杀了他们这帮混蛋，手里还死死握着剑柄，却再没一丝力气动弹。
那胖子站在一丈开外，居高临下看着她，掸了掸袖子上沾染的尘灰：“砍不动了？来搭把手，把她给我拖到房间去，老子让她死前再销销魂。”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那几人也懒得再劝了，各自笑了笑，笑得格外脏。
那胖子朝她走了过来。
谢柔气若悬丝，血红一片的视线最后扫过眼前那五个人，像是想把他们的样子牢牢记住，轮回十世也不忘记。
她紧紧握着剑，攒足了全身上下最后一分力气，猛地一抬手。
谢柔本是独自坐在角落一张桌子上，面前摆着一盘小菜和一碗米饭，旁边只搁着一盏清茶。那胖子将手里的酒壶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搁，顺势就在她这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其余四人也纷纷落座，目光皆不怀好意地落在她脸上，那胖子道：“怎么着？这是要回宗门？”
林羡渔明显感受到谢柔心中一股极为窝囊的火气，她不喜欢眼前这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人，这情形若是换了林羡渔，必定不给对方好脸色，不过三句话就要打起来，反正她也落不到下风。
不过话又说回来，倒也没几个不知死活地敢这么挑逗林羡渔罢了。
但谢柔不同，她入门时间不长，资质也平平，修为不算高，自知要是发生了冲突，自己绝讨不到好，只能强压着这股火气，语气平淡道：“是。”
“这么久没见，谢师妹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呢？师兄我可是想念你得紧呢！”那胖子双手支在桌上，身子前倾凑近了些，说话时眼神浑浊得不像话。
谢柔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道：“师兄说笑了。”
“可不是说笑。”那胖子油腻一笑：“谢师妹，我可是听说，你在苏家剑庄跟一个魔道小子眉来眼去，亲密非凡，怎么到了师兄这里，就冷冰冰地呢？好教师兄我伤心呐。”
谢柔道：“因为敬佩师兄。”
那胖子眯着眼看她一眼，也不知道究竟对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道：“我还听说，你师父为了这件事震怒不已，大发雷霆，你这次回去，怕是要受苦了。”
谢柔沉默不语。
胖子道：“这样吧，好歹是同门师兄妹一场，看在你我的情分上，你跟师兄说几句好听的，师兄回去帮你求求情。”
说着，他那双肥厚的大手就从桌上伸过来，想拉住谢柔一双柔荑好好把玩一番。
谢柔猛地一缩手，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道：“不劳师兄费心。是我咎由自取，什么苦都是我该受的。”
在四个朋友面前失了面子，胖子有些不乐意，紧盯着谢柔道：“你躲什么？以这些年咱俩的关系，拉个手都不行？”
谢柔道：“师兄，你我之间只有同门之谊，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胖子脸色一沉：“谢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明里暗里跟你说了多回了，你如此不知好歹，可就别怪我翻脸了。”
林羡渔心头火气直冒，只恨不能代替谢柔出手将那胖子的肥脸再扇肿一圈。谢柔缩在桌下的手暗自交握，将削葱似的手指捏得指尖通红，指节痛感清晰传回脑子里，她勉强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
她放缓了语气道：“师兄，我很感念你的垂青，但情之一事，总是强求不来的。你说，对不对？”
听出她声音里刻意的示好，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俗话说日久生情，你只消安分守己的跟了我，时间长了总会有感情的。”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谢柔身边，挨着她往她这条板凳上坐了下来，顺势伸出手想揽住谢柔的肩膀，谢柔反应飞快，立刻起身往旁边一挪。
那胖子正巧坐下，肥硕的屁股压在板凳一头，谢柔一起身，板凳翘起来他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幸亏及时稳住，脸色已是黑沉得不像话：“谢柔！”
谢柔站在桌边，与他保持着距离，咬紧了牙关轻声道：“师兄，强扭的瓜不甜。”
胖子冷哼一声：“只要进了我的嘴里，我管它甜不甜。”
他话锋一转：“那个魔道小子有什么好的？我听人说了，瘦得像个猴儿似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何用处？更何况，他一个魔道歹人，还是个身份低贱的小厮，哪里比得上……”
谢柔方才已经忍让了许久，这会儿胖子侮辱起季玄来，她却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了，硬邦邦道：“他当然好。”
胖子被她冷硬的语气一噎：“你……”
谢柔道：“他尊重我，爱护我，知道和我身份立场不同，宁愿自己拿命扛着也不想在人前毁我清白。比那些不知尊重为何物的混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来，说话又快又利落，胖子想打断都没找到机会，等她说完，已是脸色涨红犹如猪肝，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谢柔！”
那桌子经他一拍，登时四分五裂，碗碟碎了一地，大堂里除了他们本就只有一桌客人，听见动静本来不悦，转头一看都是昆仑弟子，心知惹不起，赶紧站起来溜了。
小二和掌柜躲在案后，瑟瑟发抖看着这头，有心想要劝解，又怕引火烧身。
谢柔握紧了手里的剑，那手也在微微发抖，却倔强地立着，不肯再服软。
胖子站在她身前，盯了她半晌，却忽地一笑，笑得格外脏浊：“他好？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好。等他看见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我看他还有没有你说得……”
污言秽语恶心至极，林羡渔尚且听得脑门青筋直跳，更不用说谢柔了。可她明知打不过，自然不会动手，只能忍下这口气，转身便走。
多看这人一眼，她都觉得反胃。
刚跨出一步，那胖子在身后叫道：“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林羡渔不由得心头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直冲上脑海。紧接着，她就感觉手腕被人狠狠一拉。
那人力道很大，扯得谢柔去势一顿，生生被拉回来面对众人，还未看清眼前场景，便觉得一片黑影冲着她面容而来，狠狠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那胖子本就力大，这一巴掌更是用足了力气，直扇得谢柔脑子一懵，径直朝一旁扑倒，“砰”地一声，额头撞在了板凳的一角。
接连两下重创，林羡渔只觉得随着谢柔的感官一起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额头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滑落，一时竟分不清哪里更痛。
不待她回过神来，手臂又被人狠狠攫住，一把将她翻过来，那胖子沉甸甸地份量径直骑在了她身上，抬手“啪啪”两下，又是两巴掌。
这两下下来，不光脑子混沌，谢柔嘴里也漫出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咸腥的味道溢满整个胸腔，红肿的嘴角沁出血迹来。
那胖子骂道：“他妈的，叫你给脸不要脸！”
随从的四人纷纷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有个人道：“哎呀，别动手。”
那胖子被人架着，还几次三番欲冲过来，喘着粗气骂骂咧咧，见挣不过那四人，视线往下一瞄，抬脚狠狠跺了下来。
剧痛瞬时间袭来。林羡渔几乎在那瞬间听见谢柔脚腕骨头碎裂的声响，谢柔痛得眼角沁出泪花，拼命收回脚，趁着那胖子被人拉住，强撑着倚住板凳支起身来，泪眼朦胧里看见那胖子面红耳赤，一旁四人虽装模作样拉着他劝架，眼里却全无怜惜，只有幸灾乐祸和不耐烦。
谢柔咬着牙根，吐了口血沫，瘸着一只脚慢慢站起身来。
其中一人不耐烦地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趁机走人。
没有一个人真正同情她，他们只是怕事情闹大了而已。
“噌”地一声，谢柔拔出了剑。
对面五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从来逆来顺受的谢柔竟也有主动拔剑的时候，可她敢出剑吗？谁不知道她谢柔是个武功平平软弱可欺的包子。
众人脸上的嘲弄一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脸色一变——谢柔一剑刺了过来。
剑尖正正朝着那胖子的胸口，不偏不倚，也没有颤抖。那五人却是反应飞快，立刻松开了抓住胖子的手，那胖子往旁边一闪，另一人抬脚一踢，谢柔勉强避了过去，却又被另一只脚踹中了胸口。
她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大堂中间桌子上，后背被那桌角一硌，痛得觉得人都断成了两截，她窝在断了腿的板凳堆里吐出口血来。
谢柔也知道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半分迟缓，吐完那口血便强撑着站起身来，那端有人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搞死她！”
几人冲了过来。
谢柔一直在战，也一直在挨打。敌我实力悬殊太大了，她断了一只脚，拼尽全力，也仅仅只是划破了那胖子的一角衣袍而已。
那群人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却猫捉耗子一般玩她，虐她，你一巴掌我一脚的，有轻有重，却都不致命，这场单方面的虐杀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到后来，整个厅堂里找不出一只四条腿齐全的桌椅，她的血也涂满了整个空间。她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地上，脑中还嘶喊着想要杀了他们这帮混蛋，手里还死死握着剑柄，却再没一丝力气动弹。
那胖子站在一丈开外，居高临下看着她，掸了掸袖子上沾染的尘灰：“砍不动了？来搭把手，把她给我拖到房间去，老子让她死前再销销魂。”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那几人也懒得再劝了，各自笑了笑，笑得格外脏。
那胖子朝她走了过来。
谢柔气若悬丝，血红一片的视线最后扫过眼前那五个人，像是想把他们的样子牢牢记住，轮回十世也不忘记。
她紧紧握着剑，攒足了全身上下最后一分力气，猛地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