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醒来后我坐起来,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迷糊间看见的小女孩。

    Mafia里也会有小女孩吗?

    不,严格来说我现在也算小女孩吧...

    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我看向窗外。

    啪嗒啪嗒,雨水敲打着玻璃,街道上冷凝的灯光照射进来,大部分建筑物都已熄灯了。

    时间不早了。

    我该早点回家的,之前订个闹钟休息的差不多就回家就好了。

    即使我在医务室停留一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继续睡就意味着...

    我在海边和歹徒搏斗后,一整天都没有洗漱整理仪表。

    可恶,我不能忍受!

    我记起前台处有放一些伞备给需要的人,我慢吞吞的抓起外套套上,很小心的注意着自己不要去碰到伤口。

    从醒来后伤口就完全感觉不到痛了,这也是我大胆到想冒雨回家的原因。

    半夜的港口Mafia几乎没有人在了,整理好自己后我穿过楼道走向前台。

    我看向备在角落处的雨伞架。

    还剩一把。

    太幸运啦!

    耶!

    “...”

    我拿起伞愉悦的转身,撞到了意外的东西身上。

    我被撞的往后退了几步,正好冲到雨伞架旁,我伸手扶住墙稳住自己。

    力是相互的,可被撞的后退或是摔倒的,永远只有我一个。

    我抬头看向撞到我的...

    是个人。

    他有着暗红色的短发,穿着沙色风衣。

    沙色的风衣,在Mafia穿亮色衣物的人很少见,就连我这个不出任务的Mafia衣柜里都是几套不同的黑西装,真是奇怪的人。

    “抱歉。”他看我稳住身形后向我道歉。

    “啊...”我想起来现在就一把伞这回事了,他应该也要回家吧。

    “你是来拿伞的吗?”这里的伞是谁都能用的,只要记得第二天还回来就行了。

    “嗯,因为下雨了。”他解释道。

    “只有一把了。”我抓着伞告诉他。

    “好吧。”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身后空荡的雨伞架。

    明明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没有变化,我却感受到他的失落。

    怎么感受到的,或许是从他垂下的呆毛吧...

    外面的雨下不算小,不拿雨伞走上几分钟,肯定会被淋的连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看没有伞就转身离开了,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送他一路的时候。

    他大步走向门口,脱下风衣准备顶在头顶。

    “等等!”我叫住他。

    他拿着风衣回头看向我,我拿着伞向他走去,我边走边说:“你要去哪里?”

    如果顺路我就送他。

    他报出一串地名。

    那也是我的目的地。

    对啊,我们港口Mafia是有员工宿舍的!

    “我也要去那里,我可以先和你去。”我撒谎了,我的目的地其实就是那里,富江的存在让我不敢和人有太多接触,我完全不敢暴露出自己的住所。

    虽然,在员工宿舍有遇上几次同事。

    “嗯。”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语调平缓的又道了次谢。

    我撑起伞示意他走进来,他走进伞内,礼貌的保持了一段距离,好在伞比较大,能勉强把我俩都保护住。

    我不敢说话,上次和江花就是随意唠了一下午,就收到了江花的小礼物。

    我沉默的走着,他也不搭话。

    半夜的城市除了24小时营业的地方能看见几个人影,在街道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哗啦哗啦。

    湿润的泥土味在空气中弥漫,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喜欢下雨,因为上辈子不用出门工作,下雨对我来说就只是下雨。

    这样偶尔在雨夜浪漫的步行,也很不错。

    当然,我一个人的话就更不错了。

    好在员工宿舍不是很远的地方,我们沉默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你先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我把他送进屋檐下,拿着伞后退了几步主动站进雨里。

    “好的,谢谢。”他再次礼貌的道谢,转身向上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楼,直到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才走进屋檐,收好伞。

    为了不和他撞上,我走的慢吞吞的。

    终于我回到了我家的门口,我从外套里翻找着钥匙,奇怪的是怎么翻都翻不到。

    我的口袋里空空如也,不说钥匙了,连钱包也不见了。

    挠头。

    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没有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外的习惯,现在没有钥匙就是真的进不去了。

    ...

    确实翻不到钥匙,我背靠着门口,顺着门向下滑,蹲着蜷缩在门口。

    是不是医生脱我外套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呢。

    今天真是一天都没什么好事啊。

    【哼,倒霉女人。】

    【如果是我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至少也要有仆人吧。】

    情绪低落的时候富江就格外容易出现,我听着雨声熟练的无视富江。

    富江能出来的时间不长,一出来就会说什么只有我是富江,你这个冒牌货之类的。

    过不了几秒,她就又消失了。

    压制她还是没有难度的,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咔哒。

    是门开了的声音。

    我赶紧站起身靠向阳台,转过身。

    我家的门开了。

    !?

    我家的门怎么可能开。

    门后的黑暗像鬼怪一样,我看见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他向前抓了一下,我早早的退到了阳台边,看着门口。

    预感到不妙的我已经开始往楼道退了。

    “不会吧...”我想起这一周在员工宿舍里偶遇见的人。

    感觉都是偶遇啊,怎么会。

    防盗门彻底被里面的人掀开,发出刺耳的一声,在这雨夜里这声音也大的吓人。

    我已经顾不上里面是谁了,我只知道我要逃,我转过身向楼道奔跑,不管我能逃到哪里去,我也要先逃走。

    “啊!!!”刺耳的尖叫从身后响起,又夹杂着几声喘息,是个男性,他提着嗓子喊着我的名字。

    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觉得恶心极了,更加拼命的向外跑。

    我顺利的跑到1楼,我甚至不敢停留把伞撑开,只能直接冲进雨幕。

    雨铺天盖地的包裹着我,慌忙中我只记得港口Mafia的路,我向着那边跑了几步。

    然后,我被拦下了。

    他从身后拉住我的黑大衣,我害怕极了,转过身闭上眼拿起雨伞向他胡乱的敲击,我不敢睁开眼,好像我不睁眼,这一切就是假的一样。

    我在心里疯狂的骗自己。

    “停一下。”

    不是刚刚那个变态的声音,是沉稳的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并且很耳熟。

    我小心的睁开眼,是之前和我一起回家的人。

    “已经没事了。”他安慰我,他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只是平直着语调向我叙述:“那个人已经被我制服了。”

    看见我没有继续攻击的打算,他松开了我,我抱着雨伞不敢接近。

    我已经不明白下一秒谁会变得奇怪了。

    他转身走向屋檐,“先进来吧。”

    我抱着伞离他有段距离的跟着,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应该还不会到要杀了我的程度,我告诉自己不会有事。

    实际上除了员工宿舍我无处可去,现在回港口Mafia也是湿漉漉的,连更换的衣物都没有。

    我跟着他走向我家门口,隔壁邻居家的门也开了。

    门口倒着一个男人,不出预料的是最近碰见过几次的同事。

    “谢谢你。”我看向他,向他道谢。

    如果今天是我一个人回家的话...

    后果我不敢想象。

    他走进隔壁,欸,原来他是我的邻居啊。

    我和他上班时间是完全错开的吧...我居然都没见过他。

    他拿出一捆麻绳,把地上的男人捆绑起来,在捆完后他才开口说话:“明天再处理吧。”

    他说:“袭击同事,要进审问部吧?”

    “或许?”我小心的回答,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是了。

    “先回家吧。”他看向我。

    我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喷嚏,我和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本来他不用淋雨的,他是来抓着我不让我跑走才跟着进了雨幕。

    “啊...好的。”

    “谢谢你。”在进门前我再次向他鞠躬道谢。

    他摆了摆手关上了自己家的门。

    我也关上门回到家。

    家里没有乱糟糟的,我走进卧室,床铺被人动过了,我拉开衣柜,衣柜意外的没有被动过。

    可我还是觉得恶心。

    我伸手翻找出衣柜里唯一一套没开封的衣物。

    先换上吧,今晚没有睡衣穿了。

    我褪下西装和衬衫,有些头疼的看向胸口的绷带。

    虽说之前的伤口已经完全不痛了,但淋了雨是不能继续让他包着的。

    好在太宰治平常对绷带需求巨大,为了随时能给他清爽的绷带,我平常也有带绷带在身上的习惯,这导致了我家里也囤着不少绷带。

    我拆开一卷绷带叹气,没有想过囤的绷带会用在自己身上。

    我找出剪刀小心的剪开绷带,再顺着缠绕的顺序慢慢解开。

    希望伤口不要恶化的太过分。

    我在心里祈祷。

    在完全拆开绷带后,湿漉漉带着血的绷带乱七八糟的堆积在我的脚边,我却管不了它没有掉进垃圾桶里这件事了。

    因为,我的胸口光滑完整。

    就像是,没有被刺中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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