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客厅质问始作俑者：“你为什么不把苹果核扔垃圾桶？”
男人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垃圾不能乱扔吗？”
李瑶：……
“你是不是傻……”
“咯哒！”
男人徒手碎了两个铁核桃。
李瑶闭上了嘴。
她用工具都破不开的壳，他碎了，把她的心都捏碎了。
晚饭时间
考虑到男人惊人的饭量，李瑶下了两锅方便面，面熟后，她拿来男人的洗脸盆。
桌上，她吃着碗里的饭，看着男人吃他的洗脸盆。
文盲可以忽悠，傻逼随便糊弄。
饭后，李瑶想使唤男人洗碗，毕竟，她是买男人，不是买主子，可一想到他惊人的破坏力，她就不敢使唤了，碗不要几个钱，但她现在，也没剩几个钱了！
正洗着碗，“砰！”
李瑶冲了出去，就看到她可怜的房门倒在了地上。
她几乎是颤抖地抬起那扇门。
“门上有虫！”一声响亮的嗓音响起。
能把门都拍倒……蟑螂吗？
李瑶心一抖，门重重地落下，正好砸在她的脚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抱着脚直跳。
“楼上又干嘛呢？”
这熟悉的吼声吓得李瑶一动不敢动。
这时男人突然把门抬起来，李瑶吓得往后一退，就是蟑螂的尸体她也怕。
可快速地扫视一圈，没见蟑螂。
“你没打死蟑螂？”
“没。”
李瑶气坏了，她的门白死了！
李瑶气呼呼地瞪着男人，没把蟑螂打死，还一脸理直气壮，什么人呐！
“我打的是苍蝇。”
李瑶：这苍蝇死得值，还附送块棺材板。
这时男人指着门脚道：“你看，就在那儿。”
李瑶就想给他一脚。
什么人？
他就不是人！
“嘤嘤嘤……”李瑶低头一看，一只苍蝇在桌角徘徊。
“啪，咚！”
她的桌子！
莽汉！
李瑶恨，好想把他送到快递员吃的席上！
她一直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哪里会有苍蝇，一出现就是俩，只能是这个挨千刀乱扔果核引来的！
对此，男人无话可说。
等到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一只蚊子在李瑶耳边飞来飞去，李瑶打了好几次都没打死。
她看着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坐着不动？”
“你不让我打虫。”
“我是说虫停留在家具上的时候不许你打，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能打，尤其是会吸血的蚊子！”
男人：“哦。”
什么态度，李瑶很不满。
“你不高兴？”男人侧头。
李瑶：……
她高兴什么？
她该高兴什么！
“你别瞪我，蚊子不是我引来的。”
李瑶：……
被蚊子叮了本来就不舒服，捉不到蚊子她更不舒服，加上被男人怼，李瑶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只愤愤地看着电视。
过了一会儿，李瑶看到电视剧里的男主正把女主按在窗前亲吻。
男人突然问了声：“窗子算家具吗？”
李瑶不耐，随口道：“窗子算什么家具？”
“啪！”
李瑶被震得魂飞魄散。
下一刻
“哪个挨千刀的，高空抛物违法！”
听着楼下此起彼伏的吼声，李瑶彻底心死。
楼下
在李瑶低三下四的道歉和警察苦口婆心的劝解下，阿婆终于停止了咒骂，不过精神损失费免不了，不仅免不了，还很不菲，够李瑶五年的工资。
短短一天，李瑶成功变负婆。
看着脚边铺了一地的碎渣渣，李瑶心死如灰，她想，她虽然没像窗子一样死得彻底，但这辈子约莫都快乐不起来了。
大概是看出她的痛处，其中一个调解的警察把她叫到一边，小声地说道：“你不如把罪魁祸首叫下来，让他跟老太太好好赔礼道歉，说不定老太太看他认错态度诚恳，赔偿就少了呢。”
李瑶麻木地摇摇头。
警察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也不能太纵着自己男人了，本来这种时候就该男人出面，何况祸首还是他。”
“我知道。”李瑶语气无力。
“知道你还拦着……”
李瑶缓缓偏头，看向面前的警察。
夜幕昏暗，唯路灯暖黄，他们站在灯下，隐隐可见警察棱角分明的侧颜……和偶尔飞过的几只蚊虫。
李瑶在心底叹气，那汉子如果在这里打蚊子的话，算不算袭警。
她倒是能送他坐牢，可人是她买的，他犯罪，她也难辞其咎，作为光风霁月的教师，她丢不起这个脸。
更何况……
老太太被惊吓是又怕又气，之前就扯着李瑶把她拽到灯下，唯恐骂她的时候看不清脸。
因为离得近，也因为灯光够亮，她把李瑶看得清清楚楚，李瑶也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怕那人一清楚，她这辈子就清楚了。
老太太年老体衰，没有门的结实，也没有她经摔，她几个小时前才在医院八楼给一个老太太卑躬屈膝地赔礼道歉，不想再送一个进去。
毕竟，她真的不想跪。
虽然八楼很高，挤电梯的人很多，但她忍一忍，这辈子还能过下去。
她从来，也绝不会因为去负一楼的人少就也想跟着去。
“怎么不说话？”看她呆愣半天，警察有些不耐。
李瑶看着他紧蹙的眉眼，知道他没见过她这样“爱汉子”的。
她想的不错，一看李瑶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警察就来气，“都新世纪了，女人怎么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如此……”
李瑶摆摆手，目光坚定，“你别劝我，为了自己，我不会让他下来。”
警察都惊呆了，从警多年，他就没见过这样维护男人的，不仅一句怨言没有，还千方百计地护着，看出她的坚决，警察有些无奈，但又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知女人自甘堕落地围着男人转，只能硬声道：“虽然你愿意赔偿，大妈也愿意同你和解，但那个罪魁祸首，我们还是得见见的。”
李瑶皱眉。
警察：“总得让他知道事情的轻重，以后才不会再犯。”
李瑶下意识道：“用不着。”因为没有以后了。
这种败家汉子她是一天都容不下！
“那我们也得见，”见说不通，警察语气强硬，“教育训诫是我们警察的责任，请你配合。”
李瑶：……
有时候遇上太负责的警察也是挺让人头疼的。
她想了想，退一步道：“可以视频道歉吗？”
警察一愣，“什么？”
“不行！”这一声是老太太叫的，老太太就是之前带孙子坐电梯，见到凶汉被吓得拐杖都拿不稳的那位。
她刚才敢对李瑶大吼大叫，不仅因为她受害她有理，还因为李瑶身边没汉子。
但凡汉子在，她是绝不敢大吼的。
怕对方抢了她的拐杖，揍她这把老骨头。
望着警察把李瑶拉到一旁窃窃私语，老太太也下意识想跟着，奈何面前有个挡路的年轻小警察。
十分没眼色，她才一动，就被他不着痕迹地挡回来。
过不去，她就听，然后就听到那汉子要向她赔罪。
夭寿……
她哪儿敢！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知道小姑娘还算讲些道理，换了那个汉子，一看就是坐过牢的，跟她道歉……
她是见不得他，恨不得他再去坐回牢，但她不想他因为她去坐。
“我不用那个人道歉，光赔偿就行。”
李瑶回过头，看着老太太紧张的神色，缓缓眯起了眼。
“您放心，我一会儿就让他往大妈您账户上打赔偿款。”
老太太脸色一僵。
“一分都不会少了您的。”李瑶笑得温柔。
老太太忍不住哆嗦了一吓，感觉比刚才窗子坠地还要让她心惧。
“你赔就行。”
“窗子是他拍坏的。”李瑶的言外之意就是谁闯的祸谁赔。
老太太更怕了，脸都吓白了，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瑶身旁的警察，此时，他一脸欣慰地看着李瑶，目光里是孺子可教的赞赏。
李瑶装作看不明白一般，一脸歉意地说道：“如果您嫌不够，我让他再多赔点。”
“不用。”老太太咽咽口水。
再多……她怕变成她的丧葬费。
“我仔细想想，你们小年轻，一看就是刚踏入社会不久，就少赔点吧……”
警察目光诧异。
李瑶不悲不喜，虽然要的少了，但半年的工资也要了她半条命，更何况这一日东赔西赔，林林总总加起来……一条命都要去了！
男人……呵！
败家子！
在老太太的坚持下，警察没再要求李瑶叫人道歉，矛盾调解完，他们便要走了，但意外地，被李瑶拦住了。
一老一少俩警察好奇地看着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瑶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辛苦你们来一趟。”
中年警察笑了，“为人民服务，这不是应该的嘛。”
年轻警察也笑，“随叫随到是警察的责任。”
李瑶咬了咬唇，“就不带点什么走吗？”
俩警察一头雾水，“带什么？”
其中刚入职不久的年轻警察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同志，你别害我，我刚刚参加工作，还不能受赂！”
李瑶：……
他师父：……
男人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垃圾不能乱扔吗？”
李瑶：……
“你是不是傻……”
“咯哒！”
男人徒手碎了两个铁核桃。
李瑶闭上了嘴。
她用工具都破不开的壳，他碎了，把她的心都捏碎了。
晚饭时间
考虑到男人惊人的饭量，李瑶下了两锅方便面，面熟后，她拿来男人的洗脸盆。
桌上，她吃着碗里的饭，看着男人吃他的洗脸盆。
文盲可以忽悠，傻逼随便糊弄。
饭后，李瑶想使唤男人洗碗，毕竟，她是买男人，不是买主子，可一想到他惊人的破坏力，她就不敢使唤了，碗不要几个钱，但她现在，也没剩几个钱了！
正洗着碗，“砰！”
李瑶冲了出去，就看到她可怜的房门倒在了地上。
她几乎是颤抖地抬起那扇门。
“门上有虫！”一声响亮的嗓音响起。
能把门都拍倒……蟑螂吗？
李瑶心一抖，门重重地落下，正好砸在她的脚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抱着脚直跳。
“楼上又干嘛呢？”
这熟悉的吼声吓得李瑶一动不敢动。
这时男人突然把门抬起来，李瑶吓得往后一退，就是蟑螂的尸体她也怕。
可快速地扫视一圈，没见蟑螂。
“你没打死蟑螂？”
“没。”
李瑶气坏了，她的门白死了！
李瑶气呼呼地瞪着男人，没把蟑螂打死，还一脸理直气壮，什么人呐！
“我打的是苍蝇。”
李瑶：这苍蝇死得值，还附送块棺材板。
这时男人指着门脚道：“你看，就在那儿。”
李瑶就想给他一脚。
什么人？
他就不是人！
“嘤嘤嘤……”李瑶低头一看，一只苍蝇在桌角徘徊。
“啪，咚！”
她的桌子！
莽汉！
李瑶恨，好想把他送到快递员吃的席上！
她一直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哪里会有苍蝇，一出现就是俩，只能是这个挨千刀乱扔果核引来的！
对此，男人无话可说。
等到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一只蚊子在李瑶耳边飞来飞去，李瑶打了好几次都没打死。
她看着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坐着不动？”
“你不让我打虫。”
“我是说虫停留在家具上的时候不许你打，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能打，尤其是会吸血的蚊子！”
男人：“哦。”
什么态度，李瑶很不满。
“你不高兴？”男人侧头。
李瑶：……
她高兴什么？
她该高兴什么！
“你别瞪我，蚊子不是我引来的。”
李瑶：……
被蚊子叮了本来就不舒服，捉不到蚊子她更不舒服，加上被男人怼，李瑶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只愤愤地看着电视。
过了一会儿，李瑶看到电视剧里的男主正把女主按在窗前亲吻。
男人突然问了声：“窗子算家具吗？”
李瑶不耐，随口道：“窗子算什么家具？”
“啪！”
李瑶被震得魂飞魄散。
下一刻
“哪个挨千刀的，高空抛物违法！”
听着楼下此起彼伏的吼声，李瑶彻底心死。
楼下
在李瑶低三下四的道歉和警察苦口婆心的劝解下，阿婆终于停止了咒骂，不过精神损失费免不了，不仅免不了，还很不菲，够李瑶五年的工资。
短短一天，李瑶成功变负婆。
看着脚边铺了一地的碎渣渣，李瑶心死如灰，她想，她虽然没像窗子一样死得彻底，但这辈子约莫都快乐不起来了。
大概是看出她的痛处，其中一个调解的警察把她叫到一边，小声地说道：“你不如把罪魁祸首叫下来，让他跟老太太好好赔礼道歉，说不定老太太看他认错态度诚恳，赔偿就少了呢。”
李瑶麻木地摇摇头。
警察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也不能太纵着自己男人了，本来这种时候就该男人出面，何况祸首还是他。”
“我知道。”李瑶语气无力。
“知道你还拦着……”
李瑶缓缓偏头，看向面前的警察。
夜幕昏暗，唯路灯暖黄，他们站在灯下，隐隐可见警察棱角分明的侧颜……和偶尔飞过的几只蚊虫。
李瑶在心底叹气，那汉子如果在这里打蚊子的话，算不算袭警。
她倒是能送他坐牢，可人是她买的，他犯罪，她也难辞其咎，作为光风霁月的教师，她丢不起这个脸。
更何况……
老太太被惊吓是又怕又气，之前就扯着李瑶把她拽到灯下，唯恐骂她的时候看不清脸。
因为离得近，也因为灯光够亮，她把李瑶看得清清楚楚，李瑶也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怕那人一清楚，她这辈子就清楚了。
老太太年老体衰，没有门的结实，也没有她经摔，她几个小时前才在医院八楼给一个老太太卑躬屈膝地赔礼道歉，不想再送一个进去。
毕竟，她真的不想跪。
虽然八楼很高，挤电梯的人很多，但她忍一忍，这辈子还能过下去。
她从来，也绝不会因为去负一楼的人少就也想跟着去。
“怎么不说话？”看她呆愣半天，警察有些不耐。
李瑶看着他紧蹙的眉眼，知道他没见过她这样“爱汉子”的。
她想的不错，一看李瑶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警察就来气，“都新世纪了，女人怎么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如此……”
李瑶摆摆手，目光坚定，“你别劝我，为了自己，我不会让他下来。”
警察都惊呆了，从警多年，他就没见过这样维护男人的，不仅一句怨言没有，还千方百计地护着，看出她的坚决，警察有些无奈，但又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知女人自甘堕落地围着男人转，只能硬声道：“虽然你愿意赔偿，大妈也愿意同你和解，但那个罪魁祸首，我们还是得见见的。”
李瑶皱眉。
警察：“总得让他知道事情的轻重，以后才不会再犯。”
李瑶下意识道：“用不着。”因为没有以后了。
这种败家汉子她是一天都容不下！
“那我们也得见，”见说不通，警察语气强硬，“教育训诫是我们警察的责任，请你配合。”
李瑶：……
有时候遇上太负责的警察也是挺让人头疼的。
她想了想，退一步道：“可以视频道歉吗？”
警察一愣，“什么？”
“不行！”这一声是老太太叫的，老太太就是之前带孙子坐电梯，见到凶汉被吓得拐杖都拿不稳的那位。
她刚才敢对李瑶大吼大叫，不仅因为她受害她有理，还因为李瑶身边没汉子。
但凡汉子在，她是绝不敢大吼的。
怕对方抢了她的拐杖，揍她这把老骨头。
望着警察把李瑶拉到一旁窃窃私语，老太太也下意识想跟着，奈何面前有个挡路的年轻小警察。
十分没眼色，她才一动，就被他不着痕迹地挡回来。
过不去，她就听，然后就听到那汉子要向她赔罪。
夭寿……
她哪儿敢！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知道小姑娘还算讲些道理，换了那个汉子，一看就是坐过牢的，跟她道歉……
她是见不得他，恨不得他再去坐回牢，但她不想他因为她去坐。
“我不用那个人道歉，光赔偿就行。”
李瑶回过头，看着老太太紧张的神色，缓缓眯起了眼。
“您放心，我一会儿就让他往大妈您账户上打赔偿款。”
老太太脸色一僵。
“一分都不会少了您的。”李瑶笑得温柔。
老太太忍不住哆嗦了一吓，感觉比刚才窗子坠地还要让她心惧。
“你赔就行。”
“窗子是他拍坏的。”李瑶的言外之意就是谁闯的祸谁赔。
老太太更怕了，脸都吓白了，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瑶身旁的警察，此时，他一脸欣慰地看着李瑶，目光里是孺子可教的赞赏。
李瑶装作看不明白一般，一脸歉意地说道：“如果您嫌不够，我让他再多赔点。”
“不用。”老太太咽咽口水。
再多……她怕变成她的丧葬费。
“我仔细想想，你们小年轻，一看就是刚踏入社会不久，就少赔点吧……”
警察目光诧异。
李瑶不悲不喜，虽然要的少了，但半年的工资也要了她半条命，更何况这一日东赔西赔，林林总总加起来……一条命都要去了！
男人……呵！
败家子！
在老太太的坚持下，警察没再要求李瑶叫人道歉，矛盾调解完，他们便要走了，但意外地，被李瑶拦住了。
一老一少俩警察好奇地看着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瑶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辛苦你们来一趟。”
中年警察笑了，“为人民服务，这不是应该的嘛。”
年轻警察也笑，“随叫随到是警察的责任。”
李瑶咬了咬唇，“就不带点什么走吗？”
俩警察一头雾水，“带什么？”
其中刚入职不久的年轻警察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同志，你别害我，我刚刚参加工作，还不能受赂！”
李瑶：……
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