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门口，方嘉凌犹豫了。转头问江戍：“你真的要进去吗？”
“为什么不？”江戍反问。
“其他搭档也在，我该怎么介绍你？”
如果江戍是打定主意来帮她的，那他的有意而为的举动难免会让其他人困惑，也会影响大家对她的看法。
江戍好像看出了她的担心，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我有分寸。”
包厢里，宁越泽站在露台边，桌上一个人也没有。听到声音，他转头，笑着和方嘉凌打招呼，“来了。”
“嗯，你来得好早。”方嘉凌笑笑说。
身后的江戍跟着进来，宁越泽看着他眼神有一瞬的疑惑，又很快归于平静。不问也惊讶，连一句招呼都没有。一点也不像宁越泽的作风。
方嘉凌不禁泛起嘀咕，这是怎么回事？
江戍也只是瞥了宁越泽一眼，就不再管他了，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翘着腿悠然自得，像在他的地盘一样。
不多时，厉茜带着斛兰生进来，看着江戍也是一愣，她看向方嘉凌，“这是？”
“额......”
江戍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江戍。”礼貌性地握了个手，也不管厉茜的反应，兀自坐了回去，大少爷似的。
方嘉凌干笑几声，示意她先别多问了。厉茜接到信号，嘱咐了斛兰生几句就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辜鸿、尤野、路易斯一起进门，看见江戍都是一愣。江戍也不站了，倨傲地坐着随意摆摆手，像主人似的说：“都坐吧。”
辜鸿斜眼看了江戍一眼，一声不吭地坐下了。
方嘉凌避开几人投来的眼神，尴尬地划着手机，褚曜怎么还不来？
又等了好一会儿，包厢的门才又打开。方嘉凌立刻抬头看去，来了！可他身后是？
——路晴！
方嘉凌“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刺啦”一声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杂音。起得太急，身体和桌子之间预留的空间的不够，方嘉凌一趔趄，连带着椅子往旁边外去。
这时，身边及时伸出来一只手扶住她的椅子，拉开笑道：“激动什么？”另一只手绅士地隔着一拳地距离护着她，“又不是没见过......”
江戍的声音看到路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四目相对，路晴的眼神落在江戍伸出去的那只手上，眼神晦暗不明。
方嘉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叫了声“褚导”，就赶紧坐下了。
褚曜立在门边，扫视一圈后道：“来晚了，”说着他往旁边一步，把身后的路晴露出来，“接了个朋友。给大家介绍一下，路晴。”
“哇哦。”路易斯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是大美女诶，非常荣幸见到你。”
路晴撇开眼神，下巴微扬，一副骄矜自恃的样子，“你们好。”不仅不热情，好像还带着抗拒。
褚曜拉开主位的椅子给路晴坐下，她像一个被侍候惯了的女王，优雅地摘下肩上的皮包落座，眼睛直直地看着斜对面的江戍，弯了嘴角，“谢谢褚曜哥哥。”
方嘉凌歪头看向江戍，他还在和路晴做眼神斗争。无奈，方嘉凌在桌子底下扯扯江戍的衣袖，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江戍眉心微蹙，轻轻摇了摇头。被反客为主了，只能被动接招。
寒暄了几句，等着上菜的功夫，江戍转了性似的，殷勤地给方嘉凌端茶递毛巾，定好的饭菜依次被送上桌，他第一个伸筷子夹到了方嘉凌碗里。也不管其他人的死活，控制着转盘每道菜都在方嘉凌面前停一遍，确认她吃过了以后才转到下一盘。
辜鸿按住转盘，冷声道：“别人不吃了？”
江戍看着他，“要吃自己转啊。”依旧使力。
两人较上劲似地折腾玻璃转盘，不知道是谁先松了手，失了平衡，转盘上的一只白瓷烟灰缸甩了出去，掉在地上裂成两半。这场较量才结束。
方嘉凌埋头扒拉着碗里的菜，全身都散发着“与我无关”的讯号。
这边刚消停，对面一直隐忍不发的路晴又突然发力了。她一个劲往褚曜盘子里夹菜，一口一个“褚曜哥哥”，听得方嘉凌食欲都没了。江戍眼睛里也慢慢聚了冷意。
圆桌上，两方对峙，看似和谐的气氛的下藏着一股说不上哪来的紧张感，像随时会爆炸的气球，让人不安。连路易斯这么粗线条的性格也在看眼色夹菜。
“够了。”褚曜把筷子架在碗碟上，训自己的妹妹一样道。
路晴瘪嘴，扔下筷子双手环胸靠在椅子，“是你叫我来的。”
褚曜看向众人，正色道：“今天组织这个聚餐是有话要对大家说。”
其他人都纷纷停下筷子，洗耳恭听。只有江戍一个人还发出碰击碗碟的声音。
方嘉凌捅了他一胳膊，他好像就在等这一下，听话地放下筷子，靠着椅子坐好。
褚曜瞥了他们一眼，收回眼神继续道：“网上的消息大家可能也看到了，花猫要退出的消息属实。”
“那前面拍的部分怎么办？”辜鸿当即问道。
“正常播。”
褚曜回答完辜鸿的问题后眼神落到了江戍身上，江戍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到褚曜嘴角微妙的笑意突然心里警铃大作，不好！
“花猫空出来的部分就由江戍补上。”
“什么？！”江戍和路晴不约而同地叫出来，两人对看一眼，又迅速错开视线。
“江戍一直在追求我们的女主角，在接到副导演的提议后欣然同意节目组的邀请，大家欢迎他加入我们的拍摄。”褚曜自顾自说完，带头鼓掌。
桌上的人还没消化完这一系列重磅消息，摸不清头脑地跟着一起鼓掌。
方嘉凌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戍，满眼疑惑，他不是拒绝了吗？
江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路晴死死地盯着他，他不能否认，否则他做得这些就全都白费功夫了。
大意失荆州，他暗暗攥紧拳头，着了褚曜的道了。
路晴眼里好像在喷火，她盯着江戍问：“是真的吗？”
江戍看着她，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竟然笑了，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是啊。”
路晴“腾”地站起来，拿起包说：“褚哥，送我回去。”
方嘉凌盯着褚曜，饭才吃了一半，他不会撇下一桌人送路晴的吧。
却见褚曜慢慢地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戍，整了整衣服，说：“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
方嘉凌愣愣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厢，转头呆呆地看着江戍，“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叫鸡飞蛋打？”
......
龙潭苑，越野车驶入地下车库，熄了火，停了好一阵子。
越到了晚上，越不想回家。习惯了家里亮灯的日子，就再难适应黑漆漆的房子了。褚曜自嘲地笑笑，还是忙一点好，一有空闲脑子就容易乱想。
提着一打啤酒上了电梯，晚上靠它打发时间了。
“叮——”电梯到达的声音在楼道里异常响亮，响完之后，耳边也太静了。
重新提起啤酒走出来，一步一步往家门口走。
感应灯发出“哒”的一声轻响，黄色的灯光亮起，照出门边的一个黑影，缩成半米高。
褚曜脚步一顿，灯暗下去，又亮起来。
终于他走到门前，低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影，伸手推了推她，“醒醒。”
方嘉凌嘤咛一声，缓缓抬起头，睡眼惺忪，带着酣睡后的余韵道：“褚曜，我等了你好久。”
褚曜看着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密码没换。”
“我又不住这儿了，不敢私闯民宅。”方嘉凌打了个呵欠，手撑着墙站起来，“嘶——”腿上过电似的一阵发麻，方嘉凌身体往前一扑，措不及防地抓住了褚曜的胳膊，对方使力撑住了自己。
“谢谢。”方嘉凌不好意思道。
待她站好，褚曜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方嘉凌锤着腿仰头说：“找你有事啊。”
褚曜打开门示意她进去，“怎么不打电话？”
方嘉凌跟进去，乖巧地站在玄关，有些委屈地说：“我怕你不接。”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那通未接通也未回拨的电话，一时都没有再说下去。
褚曜打开灯从鞋柜里拿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扔到她跟前，方嘉凌看了眼鞋柜，默默穿上。
褚曜把啤酒拆开放进冰箱，回到客厅就见方嘉凌坐在地板上。
“我刚刚坐在地上了，衣服不干净。”方嘉凌主动解释。
褚曜表情凝固了一瞬，什么也没说，在沙发上坐下，“找我什么事？”
方嘉凌转了个方向面朝褚曜说道：“江戍他不想上节目。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别让他来拍了？”
“你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啊。”方嘉凌点点头，急道：“今天晚上他答应也是话赶话被逼出来的，口头协议可以不算数吧？”
褚曜的眼神飘向她，看过来的那一刻，方嘉凌似乎感到了一股凉意。
“你说我逼他？”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褚曜凉凉地说：“是他让你来说的？”
“不是，”方嘉凌赶紧摆手，“他是因为我才被卷进来的，我有责任帮他说清楚。”
褚曜身体往后一靠，颐指气使的导演劲儿瞬间又上身了，“那节目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方嘉凌讨好地说道：“我仔细想过，江戍是半路杀出来的，他根本不在计划内。您这么有大局观的人，肯定想好了花猫走后要怎么应对。对吗？”
褚曜瞥她一眼，“他加入节目更有看点，我没有理由拒绝。”
“说的也是……”方嘉凌挫折地垂下脑袋，来之前明明想好说辞的，结果三言两语就被他打回来了。
“还有别的事吗？”褚曜冷淡地问。
方嘉凌央求道：“导演，再找别人吧，除了江戍，娱乐圈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就放过他吧，行吗？”
褚曜直接下逐客令：“没事儿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方嘉凌叹了口气，语带幽怨，“你回来的这么晚，让我怎么回去啊。”
褚曜拿出手机，“叫厉茜来接你。”
方嘉凌赶紧道：“这么晚了干嘛还麻烦人家啊。要不，我就这儿凑合一晚，明天再回去？”
褚曜不说话，盯着她。
“那，你送我。”
“为什么不？”江戍反问。
“其他搭档也在，我该怎么介绍你？”
如果江戍是打定主意来帮她的，那他的有意而为的举动难免会让其他人困惑，也会影响大家对她的看法。
江戍好像看出了她的担心，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我有分寸。”
包厢里，宁越泽站在露台边，桌上一个人也没有。听到声音，他转头，笑着和方嘉凌打招呼，“来了。”
“嗯，你来得好早。”方嘉凌笑笑说。
身后的江戍跟着进来，宁越泽看着他眼神有一瞬的疑惑，又很快归于平静。不问也惊讶，连一句招呼都没有。一点也不像宁越泽的作风。
方嘉凌不禁泛起嘀咕，这是怎么回事？
江戍也只是瞥了宁越泽一眼，就不再管他了，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翘着腿悠然自得，像在他的地盘一样。
不多时，厉茜带着斛兰生进来，看着江戍也是一愣，她看向方嘉凌，“这是？”
“额......”
江戍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江戍。”礼貌性地握了个手，也不管厉茜的反应，兀自坐了回去，大少爷似的。
方嘉凌干笑几声，示意她先别多问了。厉茜接到信号，嘱咐了斛兰生几句就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辜鸿、尤野、路易斯一起进门，看见江戍都是一愣。江戍也不站了，倨傲地坐着随意摆摆手，像主人似的说：“都坐吧。”
辜鸿斜眼看了江戍一眼，一声不吭地坐下了。
方嘉凌避开几人投来的眼神，尴尬地划着手机，褚曜怎么还不来？
又等了好一会儿，包厢的门才又打开。方嘉凌立刻抬头看去，来了！可他身后是？
——路晴！
方嘉凌“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刺啦”一声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杂音。起得太急，身体和桌子之间预留的空间的不够，方嘉凌一趔趄，连带着椅子往旁边外去。
这时，身边及时伸出来一只手扶住她的椅子，拉开笑道：“激动什么？”另一只手绅士地隔着一拳地距离护着她，“又不是没见过......”
江戍的声音看到路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四目相对，路晴的眼神落在江戍伸出去的那只手上，眼神晦暗不明。
方嘉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叫了声“褚导”，就赶紧坐下了。
褚曜立在门边，扫视一圈后道：“来晚了，”说着他往旁边一步，把身后的路晴露出来，“接了个朋友。给大家介绍一下，路晴。”
“哇哦。”路易斯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是大美女诶，非常荣幸见到你。”
路晴撇开眼神，下巴微扬，一副骄矜自恃的样子，“你们好。”不仅不热情，好像还带着抗拒。
褚曜拉开主位的椅子给路晴坐下，她像一个被侍候惯了的女王，优雅地摘下肩上的皮包落座，眼睛直直地看着斜对面的江戍，弯了嘴角，“谢谢褚曜哥哥。”
方嘉凌歪头看向江戍，他还在和路晴做眼神斗争。无奈，方嘉凌在桌子底下扯扯江戍的衣袖，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江戍眉心微蹙，轻轻摇了摇头。被反客为主了，只能被动接招。
寒暄了几句，等着上菜的功夫，江戍转了性似的，殷勤地给方嘉凌端茶递毛巾，定好的饭菜依次被送上桌，他第一个伸筷子夹到了方嘉凌碗里。也不管其他人的死活，控制着转盘每道菜都在方嘉凌面前停一遍，确认她吃过了以后才转到下一盘。
辜鸿按住转盘，冷声道：“别人不吃了？”
江戍看着他，“要吃自己转啊。”依旧使力。
两人较上劲似地折腾玻璃转盘，不知道是谁先松了手，失了平衡，转盘上的一只白瓷烟灰缸甩了出去，掉在地上裂成两半。这场较量才结束。
方嘉凌埋头扒拉着碗里的菜，全身都散发着“与我无关”的讯号。
这边刚消停，对面一直隐忍不发的路晴又突然发力了。她一个劲往褚曜盘子里夹菜，一口一个“褚曜哥哥”，听得方嘉凌食欲都没了。江戍眼睛里也慢慢聚了冷意。
圆桌上，两方对峙，看似和谐的气氛的下藏着一股说不上哪来的紧张感，像随时会爆炸的气球，让人不安。连路易斯这么粗线条的性格也在看眼色夹菜。
“够了。”褚曜把筷子架在碗碟上，训自己的妹妹一样道。
路晴瘪嘴，扔下筷子双手环胸靠在椅子，“是你叫我来的。”
褚曜看向众人，正色道：“今天组织这个聚餐是有话要对大家说。”
其他人都纷纷停下筷子，洗耳恭听。只有江戍一个人还发出碰击碗碟的声音。
方嘉凌捅了他一胳膊，他好像就在等这一下，听话地放下筷子，靠着椅子坐好。
褚曜瞥了他们一眼，收回眼神继续道：“网上的消息大家可能也看到了，花猫要退出的消息属实。”
“那前面拍的部分怎么办？”辜鸿当即问道。
“正常播。”
褚曜回答完辜鸿的问题后眼神落到了江戍身上，江戍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到褚曜嘴角微妙的笑意突然心里警铃大作，不好！
“花猫空出来的部分就由江戍补上。”
“什么？！”江戍和路晴不约而同地叫出来，两人对看一眼，又迅速错开视线。
“江戍一直在追求我们的女主角，在接到副导演的提议后欣然同意节目组的邀请，大家欢迎他加入我们的拍摄。”褚曜自顾自说完，带头鼓掌。
桌上的人还没消化完这一系列重磅消息，摸不清头脑地跟着一起鼓掌。
方嘉凌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戍，满眼疑惑，他不是拒绝了吗？
江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路晴死死地盯着他，他不能否认，否则他做得这些就全都白费功夫了。
大意失荆州，他暗暗攥紧拳头，着了褚曜的道了。
路晴眼里好像在喷火，她盯着江戍问：“是真的吗？”
江戍看着她，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竟然笑了，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是啊。”
路晴“腾”地站起来，拿起包说：“褚哥，送我回去。”
方嘉凌盯着褚曜，饭才吃了一半，他不会撇下一桌人送路晴的吧。
却见褚曜慢慢地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戍，整了整衣服，说：“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
方嘉凌愣愣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厢，转头呆呆地看着江戍，“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叫鸡飞蛋打？”
......
龙潭苑，越野车驶入地下车库，熄了火，停了好一阵子。
越到了晚上，越不想回家。习惯了家里亮灯的日子，就再难适应黑漆漆的房子了。褚曜自嘲地笑笑，还是忙一点好，一有空闲脑子就容易乱想。
提着一打啤酒上了电梯，晚上靠它打发时间了。
“叮——”电梯到达的声音在楼道里异常响亮，响完之后，耳边也太静了。
重新提起啤酒走出来，一步一步往家门口走。
感应灯发出“哒”的一声轻响，黄色的灯光亮起，照出门边的一个黑影，缩成半米高。
褚曜脚步一顿，灯暗下去，又亮起来。
终于他走到门前，低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影，伸手推了推她，“醒醒。”
方嘉凌嘤咛一声，缓缓抬起头，睡眼惺忪，带着酣睡后的余韵道：“褚曜，我等了你好久。”
褚曜看着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密码没换。”
“我又不住这儿了，不敢私闯民宅。”方嘉凌打了个呵欠，手撑着墙站起来，“嘶——”腿上过电似的一阵发麻，方嘉凌身体往前一扑，措不及防地抓住了褚曜的胳膊，对方使力撑住了自己。
“谢谢。”方嘉凌不好意思道。
待她站好，褚曜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方嘉凌锤着腿仰头说：“找你有事啊。”
褚曜打开门示意她进去，“怎么不打电话？”
方嘉凌跟进去，乖巧地站在玄关，有些委屈地说：“我怕你不接。”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那通未接通也未回拨的电话，一时都没有再说下去。
褚曜打开灯从鞋柜里拿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扔到她跟前，方嘉凌看了眼鞋柜，默默穿上。
褚曜把啤酒拆开放进冰箱，回到客厅就见方嘉凌坐在地板上。
“我刚刚坐在地上了，衣服不干净。”方嘉凌主动解释。
褚曜表情凝固了一瞬，什么也没说，在沙发上坐下，“找我什么事？”
方嘉凌转了个方向面朝褚曜说道：“江戍他不想上节目。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别让他来拍了？”
“你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啊。”方嘉凌点点头，急道：“今天晚上他答应也是话赶话被逼出来的，口头协议可以不算数吧？”
褚曜的眼神飘向她，看过来的那一刻，方嘉凌似乎感到了一股凉意。
“你说我逼他？”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褚曜凉凉地说：“是他让你来说的？”
“不是，”方嘉凌赶紧摆手，“他是因为我才被卷进来的，我有责任帮他说清楚。”
褚曜身体往后一靠，颐指气使的导演劲儿瞬间又上身了，“那节目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方嘉凌讨好地说道：“我仔细想过，江戍是半路杀出来的，他根本不在计划内。您这么有大局观的人，肯定想好了花猫走后要怎么应对。对吗？”
褚曜瞥她一眼，“他加入节目更有看点，我没有理由拒绝。”
“说的也是……”方嘉凌挫折地垂下脑袋，来之前明明想好说辞的，结果三言两语就被他打回来了。
“还有别的事吗？”褚曜冷淡地问。
方嘉凌央求道：“导演，再找别人吧，除了江戍，娱乐圈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就放过他吧，行吗？”
褚曜直接下逐客令：“没事儿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方嘉凌叹了口气，语带幽怨，“你回来的这么晚，让我怎么回去啊。”
褚曜拿出手机，“叫厉茜来接你。”
方嘉凌赶紧道：“这么晚了干嘛还麻烦人家啊。要不，我就这儿凑合一晚，明天再回去？”
褚曜不说话，盯着她。
“那，你送我。”